对弈(校对)第2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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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帅朗最愿意听到的一句话,忍不住偷着乐了。两方终于接火了。
  一说完,这苗哥们和帅朗俱是躲在包装箱后,过滤和灌装的车间空间里早打成一片,穿着工装的十几个工人根本不够看,那来闯入的三拳两脚下去,能应付一两个照面的人都不多,霎时间躺了一地,惨叫连连,领头的揪着一位正要问帅朗的下落,却不料大院里叫嚣着,十几个人,抄锹拎棍扛家伙的冲来了,嗷嗷叫着冲进来劈面就打,闯入者呼拉拉围成几个小圈,面对多出一倍的对手浑然不惧,脱西装的、抽皮带的、操短刀的,倒和操家伙的一群看场人打了个平手,那已经躺下的一干工人瞅冷空拎着成品油桶砸人也未收到效果,不是人家躲开了,就是胳膊一挡撂过一边了,堪堪地僵持,这些闯入者反而占着上风。
  一时间,车间里劈劈叭叭之声不绝于耳,苗小敬眼看着自己的人不够看了,拔着电话叫着救兵:“姐夫姐夫,快带人来呀,有人砸咱们家场子……来了多少人?不少,一二十个,你快来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包装箱后藏着的帅朗也愣了,知道追自己的这些人悍,可没想到能悍到如此程度,紧张地看着群殴现场,思忖着脱身之计,苗小敬瞅着自己手下的兄弟连连吃亏,看得他咬牙切齿,就是不敢冲上去,偏偏旁边还有个添乱的帅朗,紧张地直拽着问:“苗哥,咋办涅?你们把谁惹了?”
  “我那知道……我们惹得人多了。”苗小敬忿忿一道,猫着腰一瞅,有位躺地上的兄弟哼哼着往角落里钻,再一瞅他离泵口不远,急中生智喊着:“苟子,放油……弄点油灌死他们。”
  好嘞,那位也是灵光一现,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泵口一拉管子一开开关,呜声刺耳的声音响起,软绵绵躺在地上的塑料管子像怪蛇一样瞬间扭曲着,帅朗一下子看明白,这地沟原油全部藏在地下。
  叫苟子的工人拖着碗口粗的管口又冲上来了,那正殴着的厂里人识得厉害,纷纷闪避,这围成防守队形的闯入者可不明就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刷地一声,一股带着刺鼻味道的黑红液体劈头盖脸扬了上来,臭哄哄、黏乎乎、油腻腻、脏兮兮的废油霎时把一干人泡了个全乎,苗哥们一瞅乐了,挥舞着拳头喊着:“上啊兄弟们,为油厂效忠的时候了……”
  帅朗也看出来了,这货是个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不过手下倒听话,操着家伙又嗷嗷叫地扑上去了,就听得砰砰嚓嚓,那是棍棒和皮带抽到一起的声音;又听得劈劈吧吧声音,那是有人滑倒吧唧摔到油地上的声音;期间夹杂着的叫骂、喊声、打声不绝于耳,但凡有人站起来,那叫苟子的喷得兴起,一准一龙头黑油喷过来,把个人愣生生地冲倒在地,就这恶臭的黑油,冲不倒你,也熏得倒你。
  伟大的地沟油,终于成了扭转战局的神兵利器,等帅朗猫着腰出来看时,不少成双成对已经互搂互抱在油地里打滚,都是黑乎乎了个人形,已经分不太清敌友了。
  “苗哥,厉害……找你算找对人了。”帅朗竖着大拇指夸了个,凛然一脸,听说过这些卖地沟油的黑,可没想到黑到这种程度,要不闯入者手底实在硬,估计得被打个半死。
  “我们这地下就是油池,谁他妈上门找事,哥整点地沟油灌死他。”苗小敬得意地道着。
  不料刚拽了下就出问题了,步话里门口值班的喊着:“苗哥苗哥,又有人闯进来了……挡不住了。”
  苗哥们拿着步话又吓住了,可不知道今天仇家怎么这么多又上门了,那一位更心虚的帅朗拽着他唆着:“苗哥,我可是全靠你了啊……这样,我这身家都在这儿,你给我保存着。”
  说着,帅朗把那鼓鼓囊囊的包直递给苗小敬,这苗哥们知道是货款,接着了,可不知道啥意思,就听帅朗着急地教唆着:“您得赶紧去搬救兵离开这地儿啊,万一有个闪失,将来兄弟们听谁的,靠谁发财不是?……您要安全,我们就都安全,您要出点事,我们可咋办?你是我们的领头人呐,你可不能出事,对吧?”
  “对呀?我怎么傻了吧叽在这儿耗着……走。”苗小敬终于清醒了,挎着帅朗给的大钱包,一拉帅朗,俩人猫着腰穿过隔间,到了人梯上,直上二层楼梯,上去了先把梯子搬了,从天窗上爬了出去,站到了房顶上,这儿直通后墙,要下的时候,帅朗一副浑身打战,两腿发软的样子,直说“我有恐高症,这么高吓死人咧。”,那苗哥们也够意思,安排着帅朗:“到这儿等着,我回镇上拉人去……放心,你的货一两也少不了,明儿早上按时给你。”
  说话着攀着水泥檐顶,人晃晃,呼通、哎哟声跳下去了,帅朗爬在檐边仔细地看着苗小敬逃走的方向,这边刚走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车灯影幢幢,朝着苗小敬溜走的方向追上去了。
  为什么呢?答案很浅显,帅朗心里空空落落地直悬着,自己的手机果真是祸根,手机就在包里被苗小敬当钱背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车间的打得更厉害了,那门口守着车追得也远了,帅朗看看后墙的四下无人,这才从檐头跳下来,一矮身,沿着墙根消失在黑暗中了……
  “都停手……都停手,警察……别打了……”
  续兵一行人听得厂区里乱得厉害,终于突破门禁闯进来了,刚闯进来,门口那辆车蓦地发动溜了,顾不上那些了,一行人看着亮灯的车间里二三十人扭打成一团,续兵大声喝斥着,其余的人极目之下,看着这些都是黑乎乎的人形无所适从了。
  愣了,一下子都停手了,都看着闯进来的警察。
  不过只愣了一下下,大家互视着,反正是废油一身一脸,谁也瞧不出是谁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走!”
  这话醍醐灌顶了,哗声四散,走的、爬的、奔的,还有没站稳叭唧又摔地上的,乱成一团,警察只有六个,可拦不住这多的人,续兵刚抓了一位,顿觉得满油黏乎乎的油腻,人像泥鳅一样一扭身挣脱溜了,钟山和刘亦慧拦了两个,却不料招致了人家同伙的报复,叭叭唧唧大油手直往他们脸上抹,那刘亦慧尖叫着被位慌不择路逃跑的一把推倒在地,旋即几只脚没头没脑踏过她直往外冲。
  急切中,范爱国动了,死死地扣上大门。
  急切中,续兵动了,干脆下重手了,揪着人或绊腿,或掌刀切脖子,要不顺势一拧胳膊,先铐上了两个,不过在抓第三个时出问题了,那人的身手不错,被续兵揪着领子,一踩着续兵的膝腿部,马上来了个鹞子翻身,从续兵头上翻过去了,膀子一缩,续兵只抓到了一件油腻脏兮的衣服,刚转身,不料那人后招即到,一个朝天蹬直踹到了续兵的胸口,一股大气冲来,续兵蹬蹬蹬连退几步才勉强站定,却不料有个急于逃跑的叭唧摔了个仰面朝天,那腿一伸堪堪蹬到了续兵小腿上,于是续兵这大个子一个后仰,叭唧声来了个华丽丽的蹲屁股动作,一屁股摔到地上,浑身气血直往喉头涌来……
  乱了,五个人被急于逃跑的一群人冲得倒的、躺的躺,都是省厅的内勤,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骚乱阵势,那刘亦慧吓得早哭喊出来了,守着门的范爱国成了急于逃跑的人针对的目标,一群黑乎乎满身臭油的大汉围着老范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把守门的踢过一边,拉开了门……情急之下,续兵拔着腰间的枪,朝天“砰!”声一枪示警,大喊着:“站住,谁动打死谁!”
  没跑出院门的,不少一骨碌缩着头爬在地上,悄悄朝后看,边看边往外爬。老范忍着痛,奔上前重新堵上了大门,这下子群情激愤,又要冲门时。“砰!”又是一枪!没人敢了……都缩着脑袋站定了。
  ……
  倒退五分钟……离场区百米之外,也有一场追逐战,苗小敬背着包撒丫子往镇子里奔着,却不料没跑多远一辆越野车从路面追来了,他刚上路面,那车堪堪停在不远处,一刹车,车上奔下来几个人,黑洞洞的环境和明晃晃的车灯地看不清人影,三个人直朝他追来,苗小敬这可吓得心胆俱裂了,反身往路下的护林里蹿,不料追来的那些人身手着实不凡,不过几十米把狂奔的苗小敬摁倒了,脑袋上被袋子一扣,嘴一塞,有人直扛着他往路面上走。
  直到了车前,才把人放下,车里那位貌似带头的下来,打着电筒看看苗小敬的面部,一下子浑身发冷了,回头斥着咬牙切齿地说着:“不是他,抓错人了。”
  “不会吧?信号方位不会有错。”抓人一位拿着信号仪,对着苗小敬,直搜着他身上,在那包里,翻出个手机来,回手“啪”声一耳光追问着:“这个手机的机主在哪儿?”
  苗小敬嘴被堵着,说不上话来,哦哦哦了几声,那人把嘴里东西一取,这货才不迭地说着:“在厂里,房顶上……大哥大哥,不关我的事,我包里有钱,你们要尽管拿走,那人还在厂里,你们找他我带路……”
  问话的翻翻那包,果真两扎钱,眼一亮,拿到手里,哟,愣了,除了最上面一张是百元大钞,捆的一扎都是冥币,悻悻地扔回包里,啪声又给了苗小敬一耳光,捎带着骂了句:“他妈个骗子……”
  假的,没钱!?苗小敬哭丧着脸,挨了几耳光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刚要被带上车,砰声枪响了……几个人吓了一跳,凛然站着时,不料,砰地又是一枪!
  “坏了,不会出事吧?”车上带头的那位慌了。
  与此同时,同样听到枪声的几辆来向的车停到了不远处,苗小敬一看,狂喜了,使着吃奶的劲大喊着:“姐夫,救我!”
  喊着一挣就要跑,不过被动手更快的一位踹了一脚,一个没站稳直挺挺朝前趴地上了,不过来人也听真切,让这些追兵更愕然的是,从两辆停下的破面包车上,刷刷刷变戏法似地蹿出来了十几个人,苗小敬喊着救命,那些操家伙的如夜枭成群扑过来,那几位急了,顾不上苗小敬了,纷纷上车,刚一起步,砰砰叭叭这些冲上来悍人把车玻璃和车前盖砸了个不像样,不过拦不住怒吼的越野,纷纷避让,那辆车打个旋,横冲直撞着朝厂区的方向驶去,救兵来了,有人扶着苗小敬,看这惨兮兮的样子七嘴八舌地问着:“苗哥,咋拉这是?”
  “谁他妈把苗哥打成这样?不想活了。”另一个扶起了苗哥。
  苗哥们顾不上自己了,指着厂区说着:“快去,厂子完了……有人砸场子。”
  那些人一听就要救场,却不料几位愣生生刹住脚步了,回头问着:“不对呀,苗哥,谁开枪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苗小敬火大地道着,压根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甭硬来了,咱们也报警,赶快叫镇派出所胡叔来……人家手里要有枪,咱们也兜不住呀?”一位说着。
  做这些生意的不管是坐庄的还是看场心里都有一杆秤,板砖棍棒怎么干都行,这有枪可不是小事,几位一合计,还真给报警了,不一会儿镇派出所的警车来时,这帮人才壮着胆子,跟着警车到了厂区门口,那几位片警看现场已经有了警察,跑了七八个,被控制了十九个人,在车间里抱着头蹲了一圈,赶紧上前上前联络着。一听是省厅和市刑侦支队的来人,再一看镇上这帮子造油的刁民连警察也干翻了几个,那叫一个窦娥吃黄连,又冤又苦还没处诉去。
  “警察同志……我看见有辆车,车号琼A8900,就他们来找事的。”有位痞子在苗小敬的唆导下主动报案来了,那民警记着,回头情况通报给了续兵,续兵窝了一肚子火,电话联系着队里拦车扣人,回头一看此行带来的人倒和油耗子差不多了,满头满脸都是黑黏的地沟油,气得直叫人找抹布卫生纸,把扣下的几个人脸上擦擦先辨别身份,当然不会有要找的目标了,不料一擦脸现出真容之后,估计是工人看到了闯入者,有人骂着,娘滴,就是他们撬门打进来的……说话着几个人扑上来,两拔人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又干上了,又是满是臭油的车间里扭打上了,派出所的赶紧喝斥着把人分开,人倒是分开了,又把片警沾了一身油污……
  乱像,在持续着,警车不断地开来了,镇派出所的全员出动了,治安联防队的全到场了,不一会儿刑侦支队的也来了一队人,警车、各式轿车,再加上镇上围观着群众,把这条道堵得水泄不通了……
第六章
事难如愿
人约夤夜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耳光响在丰乐园远胜总部大楼下的停车场里。一行残兵败将翦羽归来,草草一说情况,徐中原恼羞成恼,几个耳光扇将过去,乍一停,不是不打了,而是被一位手下浑身的臭气熏着了,直接抬腿踹了一脚。
  任观潮诧异的看着,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就徐家去的十六位,随便拉了一个来都是能放倒三五个保安的主,可不料这十六个去了,仅回来七个,还有三位像在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三辆车丢了两辆,回来的那辆就停在不远处,看着仿佛像遭了洗劫一般,玻璃烂了三块,车身凹了十几处,草草看过,任观潮、夏佩兰和丰力友几位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
  “徐总,信号有误……”
  那领头把唯一的缴获交出来了,一部分手机,还是同伴裴国栋的手机,不过插的是帅朗的手机卡,刚到手不久就停机了,据此判断,当时帅朗就在现场不远处,这事后诸葛亮的话惹得徐中原又踹了几脚,追问着现场的情况。说着倒也不难,按徐总的安排到了澳玛澳油厂翻墙而入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目标,却不料遭到了激烈反抗,十二人的小队只跳出三位来,中间发现了信号移动,守门的追了上去,抓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不料也遭到了埋伏,差点被当地人包围……
  听到了油厂群殴的惨烈,听到了险些被包饺子的惊险,听得众人俱是凛然一脸,原先想像通过高科技锁定的办法恐怕对方已经知晓,这是有意打了个埋伏,不过再听警察也到场,而且鸣枪示警的消息,那位浑身臭气的哥们是堪堪从门口挤出来的,这下子让徐中原连教训手下的心思也没了。回头征询着任观潮问着:“任总,您看……这事。”
  “这个就麻烦了。”任观潮难色一脸,不是所有的事都摆得平的,这些人的遭遇已经让他隐隐猜到了几分,难为地说着:“看这样是撞到那帮油耗子窝里了,那事捅出来可就不是小事。”
  什么是油耗子?为什么不是小事?徐中原和丰力友两位老总可不怎么了解个中内情了,任观潮寥寥几句解释着,全国造假数本省、本省龙头在中州,每年到邻省和本省各地收购废油的人员有数千人之多,为的就是满足中州这些地下工厂的造假原油需求,虽然不了详细的内情,可任观潮知道在本省销售的磁网过滤设备销售量有多大,这种专业设备只有特殊需求的油厂才会进货,粗粗一算,这其中每年能生产出来的成品油有上万吨,是个非常庞大的产业链。
  说得这么凛然,那潜台词自是很明了了,这些专干黑事的黑窝点可没有什么顾忌,前段时间还发生了记者卧底窝点被人灭口的事,这回倒好,把人家的窝翻了个底朝天,后果不用想都很严重滴!
  “那……那任总,我的手下还有九位都陷在里面呢?我可是为大家一起做这事的。”徐中原听到了任观潮的意思,质问道,任观潮伸手制止着道:“有警察在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对方也有所顾虑,不会明目张胆灭口……不过恰恰也因有警察在恐怕要坏事,听他们刚才连警察打了,逼得警察鸣枪示警了,这可就没法通过私了的手段解决了。”
  “任总,究竟怎么办?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可得仰仗您了。”徐中原追问着。
  “这样吧,先回去休息,我派人去一趟十里镇,搞清情况,看看是地方派出所接手还是那个单位接手咱们再做定论……这辆车别开了,送大修吧,小夏,安排几辆车把徐总送回酒店……放心徐总,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竭尽全力把这事抹平……”
  任观潮倒是挺够意思,安慰着徐中原,夏佩兰派了公司两辆商务车,把这一行人载走了,徐中原知道自己两次失利,先机尽失,呆在这儿也是脸上无光,客气了几句,上车唉声叹气走人了。连丰力友也觉得兴味索然,看来今天预计的要有结果一事泡汤了,和任观潮告辞,先行一步走了。
  任观潮呢,送走一干人这才回头往公司里走,夏佩兰追着任总的脚步问着:“任总,派谁去十里镇,要不我亲自跑一趟。”
  “不用,谁也别去。”任观潮头也不回地道着。
  几步之外,夏佩兰抢上前摁着电梯,那任总微微笑笑看看夏助理问:“夏助理,你觉得我们应该派人去吗?”
  这个问题让夏佩兰不敢妄下断语了,讪讪笑了笑,请着任总进了电梯,电梯门闭合的时候,任观潮追问着:“怎么?你还你自己当黄宗胜的人?不敢对任总我推心置腹?”
  这个问题又难了,黄宗胜一出事,莫名其妙就冒出一个任观潮来直接被聘任为总经理了,连夏佩兰也不知道这位任总的身份为何,不过寄人蓠下的日子多了,也学会了一下两下,貌似羞赧地说着:“任总,我是助理,您才是总经理,我得听您吩咐不是?”
  “那我非要让你说呢?”任观潮轻飘飘逼了句。
  夏佩兰干脆直说了:“既然任总非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徐家这次不遗余力来中州,一有机会肯定不介意独吞,我听黄总说了,他们不但被端木坑了一把,还在股票和期货上损失了不少,他们比谁都急于得到这笔遗财。理论上,他应该是我们最强的竞争对手,看他今天这么卖力,那债券应该不在他们手中。”
  意思也很明白,既然是对手,就可以不择手段了,任观潮笑了笑道:“对,很好,既然是对手,只有利用,怎么会帮忙呢?不落井下石就是君子之风……我本来最忌惮的就是徐家豢养的这帮兵痞,出了这事嘛,倒是给我去了个隐患,省得这帮人将来把我当成定点清除目标,哈哈……”
  出了电梯,夏佩兰亦步亦趋跟着,现在明白任总的意思了,要隔岸观火了,一个帅朗、一个徐家,两厢对比,自然是单个的软柿子相对好捏了。不过也没有那么好捏,开办公室门时已经下班了,任观潮请着夏佩兰也一起进来,直招手示意坐下,这当会可真把帅朗当成人物了,开口就是再给我讲讲这个帅朗的事。
  但从夏佩兰嘴里讲出来的也不是很多,几件事就说完了,所知仅限于这个二货耍流氓的轶事,听得任观潮为难地道着:“小夏,你给我说说你的想法,我跟你交交底啊,我现在还真没办法,不管是富商大贾还是政治要人,那怕是名人明星,只要在中州的地面上,咱多少都有办法,可对这个人,我怎么觉得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呐……”
  夏佩兰笑了笑,很认可了,这个无赖还确实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徐家的狠办法都没奏效,那要再找人,恐怕就更难了。想了想夏佩兰小心翼翼说着:“任总,我倒觉得抓人不是个好办法,要不在他手里,我们抓住的也用处不大……要在他手里,真逼急了,他要是交给警察,我们可就全白忙乎了,就确定端木手里有债券,可谁能确定就在中州?就被帅朗得到了?”
  “你的意思是,徐而图之?”
  “对。我们追得越急,他会溜得越快。如果真把我们当对手,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最起码现在还不到图穷匕现的时候吧?”
  “嗯,有道理,说说具体办法……”
  任观潮道着,夏佩兰看任总确实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这才壮着胆子提着建议道着:“其实最不用的着急的就是我们,APTX公司代表和徐家都是人生地不熟,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帅朗就即便是拿到手,他也变不了现,只要确定在他手里,我们动手都为时不晚,就即便是到了徐家或者APTX公司的手里,我们动手也不晚……您说呢?”
  “有道理,看来你跟黄总学了不少……不过黄总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以为端木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切都唾手可得了。呵呵,看今天的事,恐怕未必那么容易啊,小夏,你说说,为今之计该怎么办呢?”任观潮问。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危险了,这事就不好办了,虽然找不到本人,可我们从他身边想办法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我听说他是鹏飞饮业旗下的代理,在两个景区的生意做得都不赖,除了饮料,工艺品也多有涉及,还有上次一起坑徐进铤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我倒是道听途说了不少……他生活的这个小圈子这些人里面,总要有知道点他的行踪的,包括他家里,我们的办法不对路是因为我们没有摸到他的软肋,他的生活圈子里,总要有他忌惮的人和事吧?”
  夏佩兰旁敲侧击地说着,在远胜呆得久了,也不乏道听途说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和人,其实整人的办法很简单,但你首先要找到对方的软肋,这话嘛好像说到点子上了,任观潮抚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道:“说得对,今天的事错在知己不知彼上,那这事交给你吧小夏,把他的详细情况尽快给我摸清楚。”
  “没问题,任总,我尽快办,那几位我留了个心眼,有他们电话和住址。”夏佩兰没有推辞,眼中一闪而过那位奇胖无比的程洋,那个又馋又色的货上次就被自己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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