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4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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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得空调戏小木几句,方卉婷有点无奈地摇摇头,对帅朗没招了,干脆直言问着:“帅朗,虽然小木对你态度不怎么好,你也不用这么捉弄他吧?你打他在先,这事要发生在派出所或者刑警队,我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无所谓,我皮粗骨头硬,挨得了揍,你想干什么随便,顶多拘留几天罚俩钱,你还能怎么样?”帅朗不屑道。
  “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不想兜圈子了,我觉得我们俩最起码是以诚待你,其实就想换一句实话……很难吗?你说的,我实在不知道哪一句是实话。”方卉婷放下了筷子,凝眸脉脉地盯过来,直看着帅朗。
  心理学上讲,如果要取得对方的信任,这个对眼,也就是凝视、注视对方的眼神至关重要,这一招,被方卉婷运用得纯熟了,最起码她有把队里那些光棍警察瞧得心猿意马的自信。
  于是方卉婷对付男人的杀器使出来了,这一眼,看得那叫一个秋波殷殷,如同情人在用眼神表达一种复杂的感情;这一眼,扮得那叫一个百媚自生,眼波流转中似乎带着某种欣赏;这一眼,又有点像爱侣之间用眼神表达的诉求,是那么期待;甚至这一眼,凝视着的双眸,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信任。
  帅朗愣了,被警花猝来的一眼看愣了,斜眼看过去,然后又摆正姿势,诧异地看过去,很大胆、很无所顾忌地看着警花美眉,瓜子脸、丹凤眼、鼻如悬胆、唇线翘弯,沾着油迹的红唇很润,让帅朗瞬间感到有点眩晕。
  吁……半晌帅朗叹了一口气,脸侧过了一边,叹了声,大有白菜虽好、可没咱拱的机会那种喟叹。一侧脸之后又回过头来,方卉婷惊省之后,有点讷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也正是自己俩人对此人苦苦相迫,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正如他所说,即便他清白无辜,也要被这事毁了正常生活。
  “你们想听实话对吧?”帅朗出声道。这句话引得俩警察顿时心神一凛,下意识地瞪着帅朗,帅朗叹着气道:“实话就是你们根本抓不住她。”
  当然抓不住,连帅朗也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别说这俩嫩警了,帅朗见俩人脸上的诧异之色,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贬低警察,而是以你们初出道的水平确实抓不住她,你们应该从她每次作案的环境、对象、手法、现场痕迹入手,研究她的出没和选择下手对象、时机的规律,她犯的案子越多,露出来的破绽就会越大,只要她不收手,总有失手的时候……你们的方向是错的,不去研究实际的案例、没有确定情况,就揪着个外围知情人死缠烂打,这是派出所的侦破水平,要是这么能找到人,就不是女魈了。”
  呃……木堂维噎着了,噎得直瞪眼咳嗽了一声,这丫的专业素质快赶超警察了,童政委经常就这么教的,可说得容易做到难,能有几个罪犯是分析出来的?哪个不是连敲带打、顺藤摸瓜揪出来的。此时木堂维倒真怀疑帅朗有隐情未讲了。回头看看方卉婷,同样惊讶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帅朗,此时证明了她心中的一个疑问,反骗警察的儿子肯定耳濡目染了不少案子,根本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样,是个未经世事的小青年,一进门就把诸多不利于己的情况全部暴露出来。
  “谢谢,我相信你……非常相信,我们确实和这个神出鬼没的女魈不是一个档次。”方卉婷压抑着心里的好奇,沉声说了句。
  “别套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连我也被骗了……快点吃,吃完回去休息,你们还想查、还想审,随便喽。”帅朗无所谓地说,表情有点无奈,撇着嘴,找了根牙签,很没风度地剔着牙。
  “不用了。”方卉婷低下头,同样无所谓地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什么?”帅朗眉一皱,这回可真惊讶了。
  “你可以走了,刚才我上洗手间的时候请示过工作组,工作组授予我决定权,如果有疑点,我可以再滞留你,直到四十八小时;如果没有疑点,可以让你离开……”方卉婷说着,抬眼微笑着看了稍稍吃惊的帅朗一眼,加重语气道:“我选择相信你,我觉得你很可信。”
  说着话很信任的眼神从凤眼水眸中附送过来,帅朗愣了愣,顾不上放纵下流想法了,一扔牙签说了句:“早说嘛,瞎耽误工夫……”
  帅朗腾声一起,起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停留,刚走两步,方卉婷出声叫着:“等等。”
  帅朗一惊,一耸肩膀,人没动,只有脑袋贼忒忒扭过来,看着方卉婷和木堂维,笑了笑没吱声。像是在说,你敢试我,我就敢跑。
  “你真不够意思,我本来可以威胁你的,最起码我可以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和你周旋,不过呢,我觉得那样有侮警察的荣誉,所以我一概不用,小木也一样……你打了小木,小木还请你吃饭,我又在工作组组长面前极力采信你,你不至于连句谢谢也没有吧?”方卉婷揶揄地说着,此时没来由地很自信的感觉浮现在脸上,看着帅朗的时候同样在玩味地笑,甚至玩味到了暧昧的程度,帅朗有点消受不起了,客气地说了一句:“对,应该谢谢……那二位,多谢了啊。”
  帅朗说了句,毫不客气地抬步就走,几步穿过人声鼎沸的饭桌,眨眼出了门厅,这回真溜了……
  攘攘熙熙的饭店,来来往往的食客,都被热气腾腾的烩面和香飘溢桌的美食吸引着,只有领座的几位注意到了这一桌三个人刚刚的怪异之处,不过更愿意把这当成都市两男一女的三角恋爱的烂事,仅仅是报之以一个打酱油人等的旁观眼光,顶多再下意识地对这桌的女人多看几眼。
  对,那个女人,颇有看点,此时她保持着遐思的姿势,优雅地把玩着修长的手指,手指和手背,手背和皓腕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造型,造型之后是浅笑着、眉飞媚生的眼,每每无意中看到此景的异性,都会不自觉地多看上她几眼。木堂维看着她不动,悄悄侧过头瞧了一眼,愣住了,每一个女人都有最美的一面,总会在不经意间绽放出来,而此时似乎就是,似娇而嗔、似媚亦美、眼波流转的方卉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都有撩得人怦然心动的魅惑力,木堂维注意到,三米之外一位貌似中学生的自作多情了,嘴里吸着面条看傻了,以为美女青睐自己了;五米之外的两位爷们,心不在焉地吃饭,不时地偷瞟着这里……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不是环境嘈杂,这里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会有更多的人停箸忘食。
  半晌方卉婷回了一下头,诧异地看着小木发呆的表情,眉头皱了皱,小木惊省了,赶紧掩饰地问:“方姐,你就这么把他放了?”
  “不放你能怎么样?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现在没挑出一点毛病来,再多滞留一天又能怎么样?”方卉婷低着头,挑着根烩面,面已凉,她干脆把碗推过一边,双手交叉着。小木很不解,感觉这俩人从对话到对眼,玄得有点神神鬼鬼的意思,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放就放,也不用对他这么客气吧?简直是低三下四了,至于么?”
  看小木不服气的表情,方卉婷笑了笑,解释着:“你真以为他是个普通人呀?根本不是我请示的,是童副政委专门安排的,要没找到疑点让咱们把人放了……我听童副政委的意思,好像还不是他爸打的招呼,没准儿还有其他人出面了,让咱们客气、客气再客气。”
  “哇,不能吧,要有那么硬的关系,还至于这个样子,他自己都形容自己是贫下中农。”小木越听越迷懵了。
  “他是什么人,咱们暂且可以别考虑,不过你发现了没有,小木,咱们……咱们忽视了最大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父亲。”
  “他父亲怎么了?”
  “你想想,帅世才是个反骗行家,我刚进警校就听过他的先进事迹,那年打拐案件,在他们铁路系统全市一共抓获嫌疑人二百多人,有四分之一是他从火车上解押下去的,全部是当场识破,很厉害,我刚参加工作时到他们乘警大队学习过,非专业比专业的干得漂亮,甚至现在咱们市局和省厅的诈骗案都要调这个奇人……”
  “那又怎样?”
  “你想想呀,这么个行家的儿子从小能没有受点熏陶?能没有点耳濡目染?再说还没准儿遗传了他爸一点基因呢……要真是那样,他要存心误导咱们,还不是小菜一碟?你看他自始自终惊慌过吗?说话打过结吗?逻辑比咱们都清楚,我现在甚至怀疑他跟咱们说的有几句是真话,总不能这么多事,都是死无对证吧?”
  方卉婷终于捋清自己的思路了,这也是和这位知情人打了几天交道之后最后的判断,结果是无法判断,一连几句反问,小木也省悟过来了,自言自语道:“对呀?他告诉咱们的都是无法证实的事,住店没记录,公园没旁证,咖啡屋关门了,就在这儿留下监控记录,还证明不了什么……这要是警察培养了个作案的,那出山可就是高手……”
  小木愣住了,细细想想,还真有此患之虞了,他惊讶地看着方姐,方卉婷把玩着纤长的手指,有点自嘲地笑了,如果真是随口能诌出这么多无法证实的事来,就这水平都是一般嫌疑人望尘莫及的,现在除了帅朗的身份,剩下一切他所说,还真分辨不出真假来。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
  “等着?”
  “对,等着。我给了他很多暗示,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暗示?什么暗示?”
  “心理暗示。”
  方卉婷嘴角泛着微微的笑意,像是回味着凝眸中那种特殊的感觉,边回味这个另类的心理体验边解释着:“我极力刻画我们的境况糟糕,是在激发他潜意识中的同情心,消除我们和他之间的隔阂,像他这种很要强很自信的人,硬来没有用,你看他的履历都知道,如果我们逼迫,只会引起更大的反感和仇视,有时候博得同情未必不是一种很好的办法,虽然不会帮警察,不过我想他不会介意帮忙境况糟糕的美女吧?我也暗示着他做过的事,比如打了你,这等于袭警惹了警察,虽然是示之以诚,可总归是让他知道我们没忘了这事,他这么个聪明人,肯定知道我们还会去找他……最关键的是,我还在暗示他,一位女人对异性的欣赏和信任……他要是个男人,我想他不会一点心思都不动吧?所以我觉得他会去而复返。”
  说着,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这是在凝视中释放出的信息,女人要释放这种信息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说完了,她回头得意地看着木堂维。木堂维愣着眼,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听不懂了,他苦着脸问:“这样也行呀?”
  “那我问你,男人最根本的理想是什么,不要想,直接说……”方卉婷突然来劲儿了,笑着压低声音凑上来问木堂维,小木对着美靥素面方姐一紧张,眼睛一动,方卉婷警示道:“不要说荣誉和责任啊,刚上班还想这个,过两天你就没了。”
  “那就没什么了,金钱、美女、权力、地位……就这些呗。”小木喃喃不好意思地轻声说着。
  “这就对了。”方卉婷笑着赞了一句,不无得意地说:“传说上帝用男人的一条肋骨制造了女人,所以呢,女人就成为男人无法弥补的一个软肋,如果有一位美女用眼神向他传递着欣赏和喜欢,又有这么多利害关系,你觉得他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肯定要想方设法和你接近……”木堂维笑了笑,认可了,要是这么说倒能理解了,不过这么说又不理解了,又笑着问:“方姐,我怎么越听越像勾引,怪不得您刚才含情脉脉看着他,吓了我一跳……呵呵。”
  “呵呵……要能勾引回来也算呀,他肯定能帮我们。”方卉婷没心思吃了,挪开椅子起身,此时她心神已定,觉得这个嘈杂和燥热的环境有点不适应了,边起身边说着:“走吧,面都凉了。”
  “要是他不回来呢?”木堂维笑了笑,起身跟着方卉婷的步子。
  “连女人的眼神也看不懂,连回来的胆量都没有,那就连勾引也不值得了……放心吧,你以为我名片白送的?过不了今天就有电话……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会走,从进来开始,你觉得他害怕么?”方卉婷道,很自信,不知道是对自己判断有自信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
  两个人出了饭店,方卉婷下意识地看着停车的方向,没人,只有车。归途上这回是方卉婷驾着车,有意开得很慢,似乎在期待停车场、路口,或者街边某处有去而复返的一位。
  没有,早溜了。大晌午毒辣辣的太阳,要是有人一眼就看得见。
  快开到二马路,快到单位了,看到方姐的脸色有点失望,还不时地掏出手机看看,小木打趣着:“方姐,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大胆,真敢回来骚扰你,那他要成警察公敌了。”
  据说方姐的追求者涵盖了市局、刑警队以及交警支队包括省厅若干部门的同行,基本是多警种联合队伍,这么一说不无酸酸的成分在内,以他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学警明显是机会少有,条件不够,说话的时候又倾慕地偷瞟了她一眼。
  这句恭维让方卉婷很受用地甜笑了一下,摇摇头:“你错了,小木,你知道天下什么胆子最大?”
  “什么?”小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色胆呗,色胆包天……这点你不如他。”方卉婷打趣着,说得小木闹了个大红脸。
  说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又想起了在舒爽快捷酒店的一幕,没有解除嫌疑的时候胆子都那么大敢调戏,现在解除嫌疑了,要真是溜了回来也不敢,那就让方卉婷失望得厉害了,每每在和男人做这种心理游戏时,她自认都会占据着主动,鲜有失误。
  又前行两公里,快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毫无征兆地车子猛一刹车,停到街边了,小木诧异地一侧头看方卉婷,此时方卉婷得意更甚,脸上浮着笑意,抬抬下巴示意了个方向,小木一看,目瞪口呆了,悻然说着:“哦哟……男人不能都这么没出息吧!?还真没走。”
  方卉婷咬着嘴唇笑了,未置可否。
  前方二十米外,树阴之下,黑黑的帅朗正灿烂地笑着,嘴里咬着根老冰棍,那样子像在街头物色对象的小痞子,看着车停了,招着手,过来了……
  敲敲车窗,帅朗自己人一般不客气地上车,呼咚一坐,咯吱咯吱咬着冰棍,方卉婷和木堂维回头,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帅朗,直到这货吃完,棍子一扔,这才抹抹手,得意地说:“惊讶吧?想不到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吧?”
  方卉婷点点头,“嗯”了一声,貌似意外之喜。小木咬着嘴唇没敢笑出声来,此时真不得不相信美女效应了,看来还是卢副局长有眼光,下工作组调了市局的几位女内勤帮忙,这比下命令还管用,呼里呼咚就吸引了各单位一大帮光棍自告奋勇来了,现在貌似连嫌疑人也没逃过这个效应。
  “咦?怎么了,你们这样看我……”帅朗没明白这俩人什么心思,还以为自己的行径让俩人惊讶,笑着解释道:“反正我失业,大热天回去也没事干,要不,咱们再遛一会儿?”
  “可以呀,没问题。”方卉婷高兴了,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先前的不快。帅朗一指张口结舌的木堂维问着:“怎么?你不愿意呀?”
  “愿意,愿意。”木堂维乐了,点着头,这主动送上门了,没准儿真有什么惊喜。
  “那……化敌为友了啊,以前啥事都不提了,甭拿袭警说事啊,我这人向来遵纪守法,违法的事从来不干,对吧……来来,握握手。”帅朗伸手握着木堂维的手摇着,搞得木堂维哭笑不得,不过也拒绝不得,点点头道:“得得,我就没当回事,你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提呢,都说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哎,那就好,省得我走了你们找后账……那,你呢?”帅朗手伸向侧头过来的方卉婷时,又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了,像夏日的清凉袭身,格外亲切。方卉婷款款伸出手来,笑着和帅朗握着,凉凉的小手让帅朗倍感舒爽,而且最欣赏这女警的大胆和泼辣,握着的时候根本没有抽回去的意思。帅朗看来还真受用那双眼睛的凝视,此时握着小手瞪着大眼,很玩味地看着方卉婷,似乎要再来一次眼相见、心相连的那种触电体验,方卉婷抿嘴笑道:“我想你都不会置我们不顾的,再怎么说你也是警察的儿子,对了,顺便说一句,你父亲是我的偶像。”
  方卉婷原本想套近乎的,不料这句话一出,惹得帅朗不高兴了,腾地把手放了,不凝视了,怏怏不乐地斥道:“你谁不能崇拜,崇拜个他呀?告诉你们啊,要没那身警服,我爸就一暴徒,我就是在家庭暴力中长大的……还有,生活作风不好啊,娶了俩老婆,你是不了解,一了解你会很失望的。”
  小木听得诧异不已,回过头看,看帅朗说得振振有词,又不解地看看方卉婷,这意思很明白,就没见过这么说自己亲爹的,简直是奇也怪哉……方卉婷倒知情达意,看帅朗不乐意了,笑了笑,转着话题道:“好,不提他,你是你,他是他……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不会又想消遣我们一下午吧?”
  “我不放心呗,别回头找我后账。”帅朗强调着,瞟了方卉婷几眼,不知道是找托词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小木又强调了一句:“小木,你别怀疑我,我确实不知道女魈的下落,我真的是受害人。”
  没戏,小木侧过脸没搭话,方卉婷索性来了个大方,款笑着安慰道:“这个不用强调了,我都说相信了。”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够意思,我也不能太不够意思。”帅朗道。一句话很隐晦,小木和方卉婷心思一动,都注意上了,就见帅朗凑上来,神神秘秘道:“你们不就想抓几个骗子么?这个太简单了,一个女魈算个屁呀,我告诉你们一个超级骗子团伙怎么样?逮着了绝对比女魈轰动效应大。”
  啊?小木眼睛瞪大了,方卉婷皱眉了,一个有点激动,一个有点怀疑。
  帅朗见俩人没搭话,又加重了语气:“当警察不是你们这么当的,小木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新人,胆这么小,打架都不敢怎么行?方姐你,我见面一看你就是个内勤,社会上这形形色色的人你们根本没见过……这犯罪要过瘾,那得做大案;当警察要过瘾,那得办大案,我爸说的……你们想不想办大案?”
  方卉婷一听这口吻,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诧异地瞪着帅朗,一眨眼形象又被颠覆了,知情人更像嫌疑人了,此时又有点揣不准了,小木可来劲了,乐颠颠地问:“多大个团伙?”
  “都说超级的,有一百多号人吧,涉案金额得几百万才打得住,那窝点我可知道,直接告诉你们,你们带队回头把他们端了,那可省大事了……这事真办了,你们俩牛大了,没准儿给你们整个全国优秀干警都说不定,玩就玩大点。干不干?”帅朗神情凛然地打着小报告,小木血涌上头,眼凸嘴撇惊住了,不过可当不了家,紧张地看着方卉婷,方卉婷倒是靠谱点,狐疑地追问着:“你确定?一百多人的骗子团伙,我怎么听着有点玄?”
  “都知道了就轮不到你们插手了……你们不信拉倒啊,不过以后别说哥们儿不够意思啊……还有,再提袭警什么的事,我是一概不认啊……要不是怕你们找后账,我还不告诉你们呢。那我走了。”帅朗说着,不含糊,说走就要走,小木一急,“嗨、嗨”把帅朗揪住了,要再问详细情况,帅朗看样子也不是真要走,窝在车里,神神秘秘地和俩人嘀咕上了。
  嘀咕了半天,方卉婷又打电话请示了很久,过了很久,车上的人下车,换了位置,这才重新起步,不过驾车的人,换成帅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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