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狐(校对)第17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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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金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们会这样对那些代表们说道:“只要你肯帮我们,这些钱,还有这个女人就都是你的了。什么,你担心将来会遭到那些人的报复?呵呵,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带着她,坐船去美洲,然后在美洲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又有谁能找得到你呢?想想吧,只要你签个字,这些就都是你的了,从此之后,你就能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对于这些代表中,有多少人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费金是相当的怀疑的。上一代的费金就告诉过他,不要考验人性,不要觉得自己真的能经受诱惑。不是每个人都是耶稣,都能承受得住魔鬼的试炼的。
  而上一代的费金,最后之所以会被吊起来,也就是因为他最信任的人当中,有人为了三十个银币,就把他卖掉了。
  所以,在前来谈判之前,费金就定下这次谈判中最重要的一条纪律:“在任何时候,代表们都不能分开,都不能单独行动。哪怕是上厕所、洗澡、睡觉,都必须在一起。无论是在谈判的地点,还是在来回的路上,以及回到工厂区之后,都是如此,一直持续到达成协议为止。任何人在此期间违反了这一点,就都必须被无条件的取消代表资格。而在所有的代表中,如果有刑事犯罪被取消资格,那么谈判就必须暂停,并重新进行代表选举。原先因为犯规而被取消资格的代表将被取消被选举的资格。”
  这个严苛得不近人情,让大家都格外的不方便的纪律一开始并不被大家理解。有的代表甚至表示:“这不是把自己人当贼防吗?哪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费金却非常的坚持,他直接问其他的代表:“如果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有人拿着一千英镑甚至更多的钱找到你,告诉你,只要你倒向他们,就可以拿到这个钱,然后这个钱就够你去美洲,买下一大块土地,甚至还可以买几个黑奴帮你种地,从此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你们诚实的告诉我,你们不动心吗?”
  “我当然不会动心!”一个代表立刻道,不过他的声音却渐渐的变低了。
  “比尔,那你相信其他的代表都能抵抗这样的诱惑吗?”
  于是比尔就不做声了。
  于是费金继续说道:“当年耶稣曾经一个人进入沙漠,在那里一连七天,接受魔鬼的诱惑。最后他战胜了魔鬼,上帝的灵充满了他。但是,我们是耶稣吗?我们中有谁敢说,我走进沙漠,可以向耶稣那样一连七天接受魔鬼的诱惑而毫不动摇?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至少,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真的将我放在耶稣当年的情境下,只怕我第一天就会成为魔鬼的猎物。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是耶稣。
  既然我们都不是耶稣,那么我们怎么能独自去面对魔鬼呢?所以,我的这个提议,看起来是在将大家当贼防,实际上也的确是在将大家当贼防。但是这却是出于对大家的爱护,减少大家受诱惑,犯下错误乃至罪行的机会。我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大家能够理解我,支持我。”
  大家便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比尔首先开口了:“费金老大说的是。真的要有一千英镑放在我面前,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在面前,我只要想一想,都觉得……都觉得信不过你们了。更何况要是真的呢?所以,咱们要想对得起这上万的兄弟,那就还真的要把自己,也把你们这些家伙当贼防着!”
  “就是就是,我细细一想,立刻觉得,老子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了。我觉得费金老大说得对。就这么办!你们想想,再不方便,再苦也只有这么几天。再说这样也没啥苦的,和我们吃过的苦头相比,这算啥呀?”
  于是这样的一条纪律就被通过了。
  于是费金便微笑着回到道:“不劳雷恩老爷费心了,我们都是劳碌命,每天不多走走,浑身不舒服。我们还在自己的狗窝里面待着,才觉得自在。”
第三百三十六章,盘算
  整整一个下午,双方都在扯皮,而且扯来扯去,毫无结果。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不到最后的时刻,他们绝不会在利益上做出让步的。”在回去的路上,费金和其他的几个工人代表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他们把我们还要着急,呵呵,每停工一天,他们的损失就数以万计。而且,距离‘巴交会’越来越近了,他们身上还背着银行的贷款,还有各种牵扯着的货款,这些人都在着急,都不会允许他们将这件事情继续拖下去。所以大家不要被他们今天故意做出的镇定吓住了,他们事实上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继续拖下去,因为资金链的问题,他们再不能让工厂运转,那危机就会向其他领域扩散。这是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其他人都不能容忍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坚持住,他们就肯定会妥协的。”
  几个人一边这样说着,互相鼓励着,互相打着气,一边往回走。
  “费金老大。”比尔突然开口道,“那些家伙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会甘心吗?等到巴交会之后,他们会不会又把合同重新改回去?”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即使是费金,也必须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甚至于,自信点,就可以直接把可能两个字去掉。
  “他们从来没有愿意妥协过,但是为什么现在就必须妥协了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工人团结起来,展示了力量。”费金说道,“雷恩他们是最现实不过的人。你看今天,我们这样讽刺他,挖苦他,几乎就是直接在用手抽他的脸。如果换了是我,呵呵,只怕我立刻就要恼羞成怒了。”
  说到这里,费金自嘲地嘿嘿了两声,然后继续道:“但是你们看,那个家伙他恼怒了吗?”
  “没看出来。”比尔摇摇头,接着他又道,“所以我越发的担心,这种你把巴掌都打到他脸上了,他还照样能笑出来的老银币最吓人了。奶奶的我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要不然想起他笑眯眯的样子,我就睡不着觉……”
  “比尔,你说这老银币恨我们不?”费金问道。
  “当然,当然恨了!”另一个叫做乔治的工人代表插嘴道,“咱们挡着他发财的路了。挡着人家发财,人家能不恨咱们吗?”
  “杀了他爸爸妈妈,玩了他老婆,对他来说,都不一定有挡着他发财这么可恨。”
  “既然他这样恨我们,他为什么不和我们翻脸?”费金又问道。
  不过这次,他不等大家回答,就直接自己回答道:“因为他不敢,他知道和我们翻脸得不偿失。如果向我们让步,他会损失一英镑,而和我们直接冲突,他会损失一英镑零一便士,他都不会选择和我们冲突。所以,只要我们展示出了力量,让他们觉得,和我们翻脸,带来的损失比不和我们翻脸更大,那他们就不敢和我们翻脸。所以,如果要防备他们将来翻脸不认账,我们就要进一步加强团结,让我们的组织团结成一个整体,这样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们就能立刻用团结一致的行动来让他们承受他们难以承受的损失。”
  费金的话给大家鼓起了一些勇气。但是费金自己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其实远远超出了工人和纺织厂主的范围。有很多更要命的利害关系他并没有提到。比如说,利益也分为短期利益和长远利益。
  直接和工会发生对抗,从而导致大罢工,当然对作为工厂主的雷恩短期的利益是有损害的。但是如果能一家伙将工会摧毁,将新合同推行下去,那么从长远上来说,却是更有利的。况且,如果雷恩他们如果决定要挑起这场斗争,那他就会事先做好准备,这又会让他们的短期损失进一步的减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取得和他们的斗争的胜利,自然就会是非常的艰难的。
  而这甚至还不是最坏的事情,最坏的事情是什么?最坏的事情是,要找他们麻烦的,要破坏,要镇压他们的不仅仅是那些纺织商人,甚至是所有的工厂主。因为今天纺织工人如果依靠罢工斗争为自己争取到了利益,那么明天,他们那里的工人会不会也跟着闹起来?会不会也用这样的形式来为自己争取经济利益?
  所以,渴望摧毁他们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雷恩,甚至也不仅仅是那些纺织厂主,而是“有钱人”这个整体,而这个整体,在土伦学习过的知识告诉他,这个整体也有一个名字,它就叫做:“联合王国”。
  所以,在伦敦纺织工人联合会面前的敌人绝不只是那些纺织厂主,而是一个更大,更可怕的庞然大物——联合王国。
  费金,以及伦敦纺织工人联合会和这个对手的斗争,就像是一个孩子,拿着一根绣花针,去对抗一头挑战等级26的太古红龙。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看看力量对比差距大,就可以不去面对的。就像孩子可以不抓起他的绣花针,但是就算他不抓起他的绣花针,红龙要吃他的时候也不会因此就吃得格外温柔一些。
  很多时候,哪怕对手再强大,我们也只能抓起我们的绣花针来与之战斗,这不是为了光荣和正义,这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作为一个个体的工人,如果有机会当上工人代表,或许有充当工贼,卖掉其他工人,来给自己弄到三十枚银币的机会,但是对于纺织工人这个整体,他们就只有反抗这一条路可以走。
  老实说,雷恩以及其他的那些有钱人并不痛恨工人,他们只是将工人视为某种工具,一种为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他们怎么会痛恨这样的工具呢?虽然有些人不甘于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工具。但是对于资本来说:异化你,与你何干?
  所以,对于不想被异化成卓别林在《镀金时代》中描绘的工具人的人来说,也唯有抵抗一途,哪怕对手强如“三体人”,而我们“只是虫子”。
  只是这些话,现在还不能和大家说。敌人太强大了,现在就说这些,说不定会把他们吓坏了的。所以费金想了想,这样说道:
  “这件事之后,我们要进一步加强纺织工人之间的团结。而且仅仅靠纺织工人,是远远不够的。那些有钱人,他们可能平时有很多的矛盾,相互之间,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但是在欺负穷人这个问题上,他们却是不用讨论,就能达成一致的。所以,我们要和他们斗,要活下去,我们就要将更多的穷人组织起来。纺织工人、钢铁工人、造船厂工人,所有的工人,都应该团结起来。世界上的有钱人早就团结起来了,世界上的穷人也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和他们抗衡,才能少受,甚至不受欺负。”
  一行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有的人说起要如何加强纺织工人之间的联合;有的人说起如何和其他行业的工人取得联系,还有的人则在憧憬着将来,攒够了钱之后如何去新大陆,开始新的生活。人是不能没有希望的,在这样的痛苦的生活中,正是这样缥缈的希望才支撑着这些工人们没有倒下,没有完蛋。
  而在另一边,纺织厂主们也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几个代表,真是不好对付。”一个工厂主说。
  “是呀。不过并不是真的没办法。”雷恩说,“他们很警觉,但是任何人的警觉都不可能长时间维持。总会有松懈的时候的。所以并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他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我们现在没有了反应的时间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又一个工厂主问道。
  “暂时后退一步,恢复旧合同的大部分内容。”雷恩说,“同时想办法分化他们。”
  “他们时刻都在一起,怎么分化他们?”
  “我们可以绕过他们,直接去分化他们的基础,那些工人。那些工人已经在忍饥挨饿了,我们只需要稍作让步,甚至都不需要让到出发位置,就能让他们觉得,这样好像勉强也能过。然后,这些人就会进工厂,至少是想要进工厂,然后,这里面要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等这段时间过了,他们就没什么能威胁我们的了。到那时候,呵呵……”
  雷恩冷笑了一声道:“到那时候,他们谁拿了我的,要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要给我吐出来!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巴交会,不仅仅是我们,很多大人物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了!你们还担心,咱们这个新合同,将来他们能不认吗?”
  于是与会的“体面人”就一起发出和豺狼一般的笑声。这时候一阵微风吹来,房间里烛台上的烛影晃动,将那些“体面人”的影子照得扭曲诡异,犹如鬼怪。
第三百三十七章,宣传
  为了第二届的巴交会,法国建造了从巴黎市中心的战神广场到自由宫的铁路。这是世界上第一条客运铁路,这也是拿破仑用以鼓舞民心,同时大搞个人崇拜的重要一步。
  在上一次巴交会的时候,奇观自由宫当然是大大的震撼了那些外国人一把,让小公鸡们的民族自豪感几乎爆棚了。但是相比铁路,自由宫的震撼程度其实要差不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列车,尤其是喷吐着烟雾和蒸汽的蒸汽列车,就是工业时代最典型的标志,甚至直到高铁时代,老式的蒸汽机车带给人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力量感依旧无可替代。所以哪怕是后世,都有无数的蒸汽机车粉丝,而一些旅行线路甚至还会专门选择使用老式的蒸汽机车。
  如今铁路基本上已经铺设完成了,而巴交会也将在一个月之后,正式召开了。波拿巴家族的几兄弟便集中在一起,讨论如何高效的作秀的事情。
  拿破仑原本打算在第二届巴交会正式开幕的时候开通列车的,但是他的这个想法,被吕西安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拿破仑,你这个笨蛋!”有机会讽刺二哥,让吕西安非常得意,“只就好像判一个罪犯笞刑,规定要打二十鞭,你说是应该每打两鞭子就稍微停一下,让那个罪犯喘喘气再打好,还是不管那些直接一口气打完好?”
  拿破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明白了吕西安的意思。如果连续的一口气抽二十鞭,一般来说,被打的那个家伙在挨上三四鞭的时候,就会昏迷过去,然后后面打得那些鞭子,他就没感觉了。吕西安如今这样说,他的意思显然是说将火车开通这样的事情和第二届巴交会开幕放在一起,给老百姓的刺激过高了一点,很容易就会让他们兴奋得麻木了,结果白白地浪费了好题材。
  拿破仑心里清楚,在这个事情上,吕西安说的的确是对的,但是看着吕西安那副得意洋洋地样子,拿破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就想要用吕西安试验一下,看看连打二十鞭子,会不会出现刺激过度的问题。
  看到拿破仑的表情不对,吕西安立刻习惯性的,全自动地拉开了和拿破仑的距离,并且立刻开口道:“所以,拿破仑,我觉得我们应该将这些事情拉开一定的距离,免得弄出了让大家都麻木了的问题。”
  吕西安的话起了作用,拿破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当然,实际情况也可能是,拿破仑其实也不想真的暴跳起来,然后让约瑟夫嘲笑他“无能狂怒”。
  “吕西安,你的这个考虑当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拿破仑说,“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原则,那就是最精彩的节目一定不能在最前面出场。因为如果最精彩的节目放在最前面,那后面出场的节目就没人看了。”
  “你说得对!”吕西安首先表示了赞同,“这就像是‘红磨坊’中,最红的姑娘总是最后出场的。毫无疑问,列车是我们这次巴交会上最靓最红的姑娘,如果一开始就让她上场,的确很容易出现你担心的问题。不过,我们‘红磨坊’有时候也会有另一种处理方式,比如说,嗯,你看过我们的歌舞剧《灰姑娘》吗?”
  “没有。”拿破仑回答道,“我又不像你,是住在红磨坊工作的。”
  于是吕西安便将他们的《灰姑娘》的大致情节给拿破仑讲了讲。
  “啊,这个故事,我好像看到过,似乎是夏尔·佩罗的故事,你们略微改动了一下。”拿破仑道,“嗯,说重点的。”
  “啊,在我们的戏剧中扮演‘灰姑娘’的是红磨坊的妮可,那可是个大美人。但是在戏剧第一幕中她就第一个出场了,不过因为化妆和衣着的处理,我们却让能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突出。直到南瓜马车出现的时候,通过衣着和化妆的变化,我们一下子让妮可光彩四射,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关于火车,我们也可以这样。首先我们先不进行任何仪式,只是用货运列车在这条线路上跑。货运列车当然也很美,但是,你上不了火车呀,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过,就这样,也已经够掀起一波热潮了。
  然后呢,然后我们就可以慢慢地放出消息,说我们其实还有能够载人的客运列车,并且在各种报纸上猜测它们,讨论它们,把热度炒上去。嗯,我们还可以通过车票的销售,也就是第一趟客车的车票的销售,继续将人们对列车的期待值推上去。然后等到……”
  “这当然不错,但是吕西安,你打算怎样进行车票的销售?”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翻看学生们的研究报告的约瑟夫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当然是拍卖啦。”吕西安说,“第一列客车上面全是最豪华的车厢,里面的一切都是最奢华的,一节车厢就是一个小别墅。然后,一节车厢就卖一张票,这车票用拍卖的方式来出售,我们再安排一个托儿,把价钱炒的高高的,炒出一个天价来,保证能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
  约瑟夫摇了摇头,对吕西安说:“最近我们的报纸很是报道了一些英国工人罢工的事情,报道得非常的详尽,嗯,吕西安,你告诉我,这样的报道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国内的人民知道,自己生活得多么幸福了。约瑟夫,你说过的,每个人都是个永不满足的浮士德(浮士德和魔鬼打赌的故事出现的非常早,并不是歌德原创的),我们的人民也不例外。所以无论我们有多么能干,我们也不可能真正的让他们满足。而他们如果不满足了,就会寻求变化,这对我们显然是不利的。
  约瑟夫你又说过,幸福不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对了,你说,为什么世界上流传下来的最受推崇的戏剧,基本上都是悲剧?那是因为人们能够通过悲剧,通过看到那些比自己明显更强的人的跌倒和毁灭来获得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这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无关于妒忌或是仇恨,而仅仅只是由此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其实还不错,至少比那些英雄强而产生的满足。
  我们报道那些英国工人在水深火热中的痛苦生活,有了这个对比,我们的工人看了,就容易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满足。这样有利于国内的安定。”吕西安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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