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狐(校对)第8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8/278

  在关于光的本质的问题上,一直有两种对立的观点,那就是以英国科学家胡克为代表的波动说和以英国科学家牛顿为代表的粒子说。因为牛顿爵士的伟大的成就的影响,使得人们更愿意相信他的观点,因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直到“双峰衍射”这头不止一次的撼动了整个物理学的怪兽被放出来为止——粒子说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最早放出这头怪兽,完成双缝衍射实验的是英国科学家托马斯·杨。1801年他以这个实验为武器,向一直以来占据主导地位的粒子说发起了挑战。然而他是英国人,而在英国,虽然牛顿爵士已经去世七十多年了,但是在这七十多年里,他的威望却与日俱增。任何挑战牛顿的理论的做法,都会被人看作是“荒唐”和“不合逻辑”的,再加上托马斯·杨也没能在数学上给出一个完善的解释,而且也因为他错误的将光作为纵波来处理,导致了一系列不可解释的难题,所以当时这头怪兽就这样被英国物理学界无视了。
  直到十多年后,法国科学家菲涅耳以惠更斯原理和干涉原理为基础,将光作为横波来处理,用新的定量形式建立了惠更斯--菲涅耳原理,完善了光的衍射理论,从而完美的解释了双缝衍射实验之后,波动说才反客为主,在和粒子说的战斗中占据了上风。(当然,这也和菲涅尔是法国人有关。基本上,只要是英国人反对的,法国人总是乐意支持的。虽然在法国科学院中,粒子说的支持者在当时依旧是大多数,但却也不至于让菲涅尔发不出声音了。)
  “要实现这个实验,从条件上来说,并不算难。”约瑟夫想,“事实上,在后世,这个实验在中学的实验室中都可以完成。至于菲涅尔的证明,需要的前置工作也相对有限。当然,也还是有一些的,但主要都是些数学上的准备,也不是不可完成的。甚至于我还可以一并将泊松光斑实验拿出来,让他们全都傻眼。”
  想到这里,约瑟夫便笑道:“我愚蠢的兄弟呀,难得你居然有一个好主意。看来,哪怕是一个傻瓜,在经过一千次的思考之后,也能产生出一个闪光的思想呀。”
  “我傲慢的哥哥呀,你知道吗,我为此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我获得优胜的机会比你大得多呢。”拿破仑回答道。
  “那好,我们就各自准备一篇论文,看看谁的论文水平更高。”约瑟夫道。
  “可以。”拿破仑道,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道:“不对,约瑟夫,你的语言中有陷阱。你说的是看谁的论文水平更高,而不是看谁赢得优胜。我的哥哥,论文的水平,完全可以有争议。这样一来,即使你获得优胜的是我,但你也完全可以借口说这是因为科学院的那些老东西有眼无珠,而你的论文的水平是远远的超过我的,然后你就可以赖账,可以不认输了。老实说,约瑟夫,你是不是在打这样的主意?”
  约瑟夫听了,向后退了一步,望着拿破仑,摇了摇头,用很伤心的语气道:“啊,拿破仑,你怎么能这样猜忌我?你太让我伤心了。而且……”那语调悲凉得就像是被伊阿宋抛弃了的美狄亚。但他突然又改变语调道:“你知道,科学院,或者其他的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傻帽。他们有眼无珠的概率可不低。当然,老实说,巴黎科学院中,不是傻帽的人还是不少的。我的兄弟,因此,他们看上你的傻瓜文章,而干脆看不懂我的文章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所以他们的判断,不能作为评判的标准。
  不过……我的兄弟,要不就这样好了,我的论文是不是比你的论文水平高,就由你来做判断吧。你虽然是个愚蠢的家伙,却也是个骄傲的家伙,你是不屑于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违心的话的。”
第十五章,扶弟魔的论文(1)
  对于和拿破仑的赌赛的输赢,约瑟夫并不是太放在心上。他记得上辈子看过的关于拿破仑的电影中,就有过拿破仑向法兰西科学院投稿的事情。好像当时拿破仑写了一篇关于社会问题的分析的文章,投上去之后便石沉大海了。因此约瑟夫觉得,这个赌赛自己至少不太可能输掉了。
  不过这篇论文,还是要细细的准备的。如果是正常的研究,首先需要进行的自然是实验。但对于穿越来的约瑟夫来说,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先缓一缓。首先他要准备的就是为后面的论证和计算准备一些数学工具。
  这样一来,问题就复杂了,因为从十八世纪七十年代到十九世纪初这二三十年,正是数学,尤其是法国数学出现一个大飞跃的时代。在这段时间里,法国出了一系列的让约瑟夫到现在想起来都要到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半天的数学家。即使成了穿越者,只要一想起他们,约瑟夫就立刻记起了被傅里叶、拉普拉斯、拉格朗日支配的恐惧,一股凉气便从他的尾椎骨升了起来,一直凉到脖子后面。而菲涅耳能够完美的解释双缝衍射,也和这些伟大而又可怕的家伙的成就密不可分。如果要直接复制菲涅耳的论证,那就几乎要先弄出好几个关键性的数学突破。
  “这真是‘为了解决朝鲜问题,我们要去解决满洲;为了解决满洲的问题,我们需要去解决中国;为了解决中国问题,我们需要去解决美国’。什么时候,我的做法变得像是那些没脑子的习惯用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来解决一个小问题的昭和参谋了?”约瑟夫忍不住嘲讽了自己两句。但是考虑到这个实验在历史上留下的影响,在虚荣心的影响下,约瑟夫还是打算就写这个。当然,只要可能,他还是要尽可能的用现在已经有了的数学手段来解决问题。从原理上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行,只是整个的论证过程会非常的笨重繁琐。这就像一道原本可以用乘法来算的题目,你却偏偏要把它变成用加法来做一样。
  结果呢,试着干了几天,约瑟夫发现,如果真的要完全绕开这些还没有出现的数学工具,恐怕需要的篇幅会更大。
  “一些必须的数学工具,还是必须开发出来,不然,咱们总不能真的用加法来算乘法吧。”约瑟夫这样想道。
  这样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用相对笨重的手段绕过一些高级工具,并且顺带着发明了一些“低级”一些的工具之后,约瑟夫终于完成了他的论文。望着这篇厚得像是一本书的论文,约瑟夫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总算是成功的将篇幅压缩了一半。一份论文,不但有物理学上的突破,还有数学上的突破,这真是超值体验。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得到真实世界的反馈。”
  约瑟夫将这篇论文又誊写了一份,将其中的一份寄了出去。另一份则拿着给阿芒看。
  一看到论文中的那一大堆的数学符号,阿芒就皱起了眉头:“约瑟夫,我说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些啥呢,原来是在干这个。嗯,这前面我倒是勉强看得懂,你觉得光应该是一种波,而不是粒子——这和牛顿爵士的看法不太一样呀。你的那个实验也很有意思,后面的这些东西嘛,所有的符号我都认得,但是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明白。当然……你这东西应该不是给我看的,应该是给我的叔叔看的吧?”
  “是的,”约瑟夫道,“我想听听拉瓦锡先生对此的评价。”
  “嗯,那好,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我把这篇论文带过去给他看看。”
  ……
  “早上好,拉瓦锡先生,您需要些什么吗?”一位侍者一边忙不迭地拉开门,一边对法国科学院院士,著名的化学家拉瓦锡说道。
  “啊,马白夫,拉普拉斯先生今天在吗?”拉瓦锡一边将自己的手杖递给那个侍者,一边问道。
  “在的,拉瓦锡先生,拉普拉斯先生在他的办公室里。”侍者回答道。
  “很好,麻烦你一会儿给我送一壶红茶到他的办公室来。”拉瓦锡一边说,一边沿着走廊,大步向着左边拉普拉斯的办公室走去。
  “好的先生,我马上给你们送过来。”
  拉瓦锡走到拉普拉斯的办公室的门前,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拉瓦锡微微的笑了一下,又轻轻地敲了一下门,然而,里面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拉瓦锡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他走了进去,看到拉普拉斯正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摇动着羽毛笔,在计算什么。在他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扔满了用过的稿纸。
  拉瓦锡也不说话,只是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在拉普拉斯的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这时候马白夫端着一壶红茶,走了进来。
  “啊,马白夫,就放在这里,给我倒一杯。”拉瓦锡道。
  马白夫将茶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倒了一杯茶水,端给了拉瓦锡。
  “嗯,这里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拉瓦锡接过茶水,微笑着说。
  马白夫便微微的躬了躬身,便轻轻地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地虚掩上了。
  拉瓦锡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拉普拉斯计算;而拉普拉斯也一直没有抬头,他根本就没发现在自己的办公桌的对面坐着一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拉普拉斯将手里的羽毛笔再一次伸进墨水瓶,然后却没能如愿的在稿纸上写出数字来——墨水瓶中的墨水用光了。
  “活见鬼!我应该换一个更大号的墨水瓶。”拉普拉斯说,同时抬起头来,发现了坐在桌子对面的拉瓦锡。
  “拉瓦锡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您在这里多久了?”拉普拉斯问道。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拉普拉斯都在给拉瓦锡做助手,他们一起测定了许多物质的比热。1780年,他们两人证明了将一种化合物分解为其组成元素所需的热量就等于这些元素形成该化合物时所放出的热量。这可以看作是热化学的开端,而且,它也是继布拉克关于潜热的研究工作之后向能量守恒定律迈进的又一个里程碑。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相当的不错。
  “啊,我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怎么,我看你似乎是在验算那个‘波拿巴光斑’?”
  “是的,拉瓦锡先生。”拉普拉斯站起来道,“您已经看过那篇论文了?这真是太违反我们的直觉了。但是,该死的,它居然真的能在实验中观察到……这也就是说,如果他的整个推导没有问题的话,那光就真的肯定是一种波了。嗯,胡克会快乐得在坟墓里打滚的。”
  拉瓦锡道:“是呀,我看过那篇论文了,在昨天早上就看过了。这论文是我的那个热爱艺术的侄儿,嗯,你见过他的,是他的一位叫做约瑟夫·波拿巴的同学写的。他通过阿芒把这篇论文交给我看。不得不说,这篇论文的结论虽然有些反常识,但是那两个实验,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个‘波拿巴光斑’。嗯,想来这个小青年将这篇论文也投给了科学院,想要获得奖金。嗯,其他的不说,单就两个实验,我觉得它就值六百法郎,甚至更多。”
  “单单他在这篇论文中新建立的几个数学工具,就已经值了。”拉普拉斯说,“不过,光是波,这个结论,很多人只怕会难以接受的。”
  “难以接受?就因为牛顿爵士说光是粒子?”拉瓦锡不以为然的说,“亚里士多德都有一大堆的错误呢。难道牛顿爵士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教皇?不过你知道,我的事情总是很多。而这篇论文中的数学计算太多,虽然他弄出了一些取巧的办法,但是,计算量还是太大。我也有我的研究,所以昨天我只是验证了一下他的实验,然后在大体上看了看他的论证,至于具体的数学细节,我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你知道,在数学上,我不如你,而且如果说到计算的速度,这个世界上,我想,也不会有谁比你更强了。所以我就打算找你细细的验证一下。没想到你已经在做这件事情了。”
第十六章,扶弟魔的论文(2)
  “至少在目前为止,数学上我还没发现什么问题。他的几个小工具也非常出色。”拉普拉斯说,“只是用波来解释光,还是有不少现象难以解释,比如说以太必须具备怎样的特性,才能传递像光这样快的波动。而且他将光解释为一种横波,那么在以太中为什么没有纵波呢?”
  “啊,我的朋友,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任何一个问题都不是短时间内,甚至,我觉得这都不是我们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解答的希望的难题。”拉瓦锡道,“这的确是波动说的一个大问题。以太这东西,实在是太独特了,它几乎就像上帝一样不可思议。它能传递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的光——我是说,如果光是波的话——这意味着它非常坚硬,比金刚石不知道坚硬多少倍。它充满了整个宇宙,又如此的坚硬,但它却不会对宇宙中的任何东西造成障碍,它不会挡住哪怕最微小的尘土的运动——事实上,我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来自于‘以太’的阻力。这真是让人伤脑筋……啊,我的朋友,我建议暂时我们先不去思考关于那个该死的‘以太’的问题。我们现在的知识和手段,距离它都太远。我们现在去研究它,就像是一只刚断了奶的小花猫,却在研究怎么样才能抓到一头鲸鱼一样。”
  “拉瓦锡先生,鲸鱼不是鱼。”拉普拉斯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拉瓦锡也笑了,“但是……但是小花猫他不知道呀。”
  “是呀,小花猫他不知道。”拉普拉斯道,“其实我们不也是小花猫吗?我们也不知道呀。”
  “所以,我一向认为,实验是第一位的。一切的理论,最终都要用实验来检验,至少他的计算,用哪个‘波拿巴光斑’检验得不错。至于‘以太’,或者‘波拿巴光斑’、‘双缝干涉’以及‘牛顿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从粒子角度的解释,那就看其他人的了。”拉瓦锡道,“但即使在这个问题上,他最终是错的,这个错误本身也是有价值的。”
  “这个我赞同。”拉普拉斯说。接着他低下头望着那份论文,又说:“我会拿出新的解释的。不过现在,请允许我先完成对这篇论文的验算。然后我们再一起将这篇论文拿去给蒙日、库伦还有孔多塞先生看看……”
  ……
  然而在蒙日和库伦那里,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老实说,这篇论文中的那几个数学小工具很有意思,后面还有些更有意思的东西。如果这篇论文老老实实的讨论数学该有多好。那就真是一篇值得”蒙日皱着眉头道,“可他却用来证明这样荒谬的观点,这真是……”
  “如果他愿意将这篇论文修改一下,那就好了。”库伦也说道。
  “我们应该约他来谈谈,让他把这篇论文再修改一下,然后就可以把奖金给他了。”拉普拉斯看了拉瓦锡一眼,又补上一句道,“毕竟,单就那几个小工具,其实也值六百法郎了。”
  “这不是六百法郎的问题。”蒙日道,“而是他居然会有这样的奇怪的主张——光居然是波,那传递它的以太早就该把我们撞成粉碎了!这样荒唐的东西要是能得奖,我们会成为笑话的!除非他将这篇论文好好修改一些,去掉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要不然,我反对将奖金颁发给他。”
  “我觉得现在就将奖金发出去不严谨,毕竟这并不算是真正的决定性的证据,我是说,那两个实验,应该还有其他的,更好的解释。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该更谨慎一点……”库轮道。
  “得了吧,库伦!你难道有更好的解释吗?或者说,你找到他的论证中的漏洞了吗?”孔多塞瞪着眼道,“波动说的确有很多还不能解决的问题,比如说你说到的以太的问题。但是难道说粒子说就没问题吗?别的不说,粒子说如何解释双缝干涉和‘波拿巴光斑’?科学的意义之一就在于发现未知,提出问题。提出问题,尤其是提出有价值的问题,有时候甚至比得出结论更重要!从科学诞生以来,我们见到过多少次旧有的观念、见解被推翻,但我们难道可以说那些如今被推翻了的观念见解是没有价值的吗?即使这篇论文中的观点,最终被证明是完全的谬误,即使明天一早,库伦你就拿出了新的解释,完全推翻了他的见解,但这谬误本身不也能启发思考,揭示真理吗?所以,哪怕是谬误,它也是有价值的。更何况,它还不一定是谬误呢!——难道牛顿爵士就是不可怀疑的吗?这还是科学的精神么!这样的论文,如果都不能获得优胜,那才是科学院的耻辱!”
  要说口才,科学院中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孔多塞的,库伦自然也不例外。知道自己和孔多塞辩论是辩不过的,库伦便干脆闭上嘴一言不发了。
  见库伦不说话了,孔多塞便又转向蒙日:“蒙日,你觉得呢?”
  蒙日在科学院的身份影响不如孔多塞,语言能力也远远不如。但是蒙日却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听到孔多塞的问话,他便回答道:“在我和他当面谈一谈之前,我不能同意将优胜奖发给他。”
  然后他便闭上嘴,一言不发。孔多塞也知道蒙日的性格,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又转过身去对拉普拉斯道:“拉普拉斯,你呢?你怎么看?”
  拉普拉斯看看孔多塞,又看看蒙日和库伦,然后道:“我觉得……就凭那几个数学工具,这篇论文就可以得到优胜奖……但我也觉得,他还有不够严谨的地方,我也觉得我们应该邀请他来谈谈。”
  孔多塞望着拉普拉斯,忍不住摇了摇头。拉普拉斯的才华毋庸置疑,但是他的性格实在是有些软弱善变。
  “那就这样吧,我们请这位波拿巴先生到这里来。我们和他谈谈,然后,就把优胜奖发个他吧。”孔多塞说,他略略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难道你们还有谁觉得,能写出这样的论文的人还不够资格获得这样的一个奖项?”
  大家都不做声了。孔多塞四面看看,然后道:“很好,那就这样吧。”
  ……
  虽然科学院就在巴黎城中,但是这个时代的邮政的效率却相当的低,直到三天之后,约瑟夫才接到这份邀请函。但事实上,两天前他从阿芒这里,得到这个消息了。
  如今既然得到了邀请函,约瑟夫做了一下准备,便拿着邀请函,换上了一身一年都未必会穿一次的正装,乘上一辆公共马车,(这主要是为了避免皮鞋上有太多灰尘)便往卢浮宫的方向去了。
  卢浮宫位于塞纳河的北岸,始建于十二世纪,是法国历史最为悠久的王宫之一。到了路易十三的时候,黎塞留创立了王家科学院,便将这个机构安置在卢浮宫中。到了路易十四统治后期,巴黎城中经常发生暴动。路易十四便扩建了城外的凡尔赛宫,然后搬到了那里。从此之后,法国国王便不再在卢浮宫居住了,但是科学院却还一直待在这里。
  到了卢浮宫门口,约瑟夫下了车,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衣服,便朝着卢浮宫的大门走了过去。这并不是约瑟夫第一次来卢浮宫,在上辈子的时候,作为游客,约瑟夫也曾经在这里参观过。那时候的卢浮宫,是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收藏着各种珍贵的文物。而这个时候的卢浮宫,却只是一座宫殿,后世著名的卢浮宫三宝中,如今也只有蒙娜丽莎收藏其中。
  约瑟夫走到宫殿的大门前——在后世,卢浮宫的大门是那座后现代风格的玻璃金字塔。但在这时候,这种东西却还是不存在的。卢浮宫的大门还是规规矩矩的普通大门。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8/278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