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叩天门(校对)第439部分在线阅读
若要达到那恐怖的七品,李云生的神魂可能需要到达四寂境。
有些扯远了,再说这伞衣的内层,李云生则用了三种不同的符箓,分别是春草符、弱水符、杀风符,这三道符是玉虚子给他留下的三道六品符箓。
其中春草符李云生借了初春三月的生机融入符中,弱水符跟杀风亦然,这也是为什么这三道符花了他前后半年时间的缘故。
“这就是你说的那柄可以助你渡过枯海的符伞?”
吕苍黄的视线被李云生手中的符伞拉了回来。
“我怎么看着有些弱不禁风呢?”
他有些失望道。
“要不你来试试?”
李云生以朽木作伞柄将这柄符伞完全装好,然后笑着提起撑开的符伞指向吕苍黄道。
“弄坏了可别怪我。”
闻言吕苍黄一下子来了兴致,摩拳擦掌道。
“好啊。”
李云生只是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言吕苍黄一脸坏笑地抡起胳膊,然后那条瞬间被蛇鳞包裹住的手臂,一拳砸向李云生手中的符伞。
砰。
一声闷响过后,吕苍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一堵岩壁上,更是被这反震之力震得后撤了一步。
而握着伞的李云生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那柄伞甚至晃都没有晃一下。
甚至伞的另一侧,那道春草符还将吕苍黄这一拳的力道,转化成了一缕生机盎然的春风从李云生身上拂过。
“这伞……单论防守之力,简直可以算一件神器了。”
吕苍黄大骇道。
他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能这么轻描淡写当下他一拳的法器,这世上还真不多见。
“这伞叫什么名字?”
他接着问道,这般厉害的法器,吕苍黄觉得不可能是无名之物,之前他只听李云生要做一把伞,但并没有深究。
“这伞只是玉虚子前辈使用符箓的一种构想,并没有取名字。”
李云生把伞收起来道。
听到玉虚子这个名字,吕苍黄本能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对玉虚子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
“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
他嘟哝了一句。
“不过你说得对,是该好好取个名字了。”
李云生握着这朽木做的伞柄若有所思道。
“你取名字的功力可不敢恭维,好好一截长生木,被你拿来擀面撑伞不说,还取了个‘朽木’这么难听的名字。”
吕苍黄呵呵冷笑道。
“朽木这个名字怎么了?以前天衍族就是这么叫的。”
李云生有些无辜道。
“既然是朽木做伞柄,那这伞就叫生花吧,朽木生花,绝处逢生。”
他接着道。
“难听死了,算了……伞是你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吕苍黄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对这个名字却是认可的,一如他们如今的处境,只要渡过枯海,他跟李云生就算彻底重获新生了。
因为只要出了瀛洲,仙盟跟阎狱的卦师,便没办法依靠两人留在青莲府的机缘跟痕迹卜卦,也就彻底找不到两个的踪影。
这夜,李云生跟吕苍黄一把将这间包子铺烧成了灰烬,两人在这楼兰城的最后一丝痕迹彻底抹去。
随后二人就这夜色出了楼兰城,朝着那枯海的入口走去。
因为差不多整座城的人都被南宫月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两人的离开。
第447章
龟息符
为了尽量不引起注意,出了楼兰城之后,李云生先是用法器众生相换了一张脸,吕苍黄也同样换了一副模样,俨然变成了两个模样精明的走私商贩。
他们也没有刻意加快步伐,脚程基本上与那些同样趁着夜色前往枯海的走私商贩相若,所以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刚刚到达枯海的入口。
不过跟那些走私商贩一样,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枯海,而是在距离北海十余里的千松岭驻扎了下来。
枯海的沙暴大体上是有规律的,每一次沙暴之后都会有两个时辰左右的平静,而每天清晨的第一次沙暴最为恐怖,持续的时间也最长,所以大多数想从枯海偷渡的流民跟商贩会选择避过这第一次沙暴。
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之后,李云生从乾坤袋中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完全坐不住的吕苍黄早已嬉皮笑脸地跟一旁的偷渡商贩打成了一片,若不是此地环境太差,他可能都已经跟这些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
“吕老哥,那位小兄弟是你什么人?”
“那是犬子,胆小,认生,让各位见笑了。”
“过这枯海九死一生,吕老哥还是让你家公子回去吧,切莫白白送了性命。”
一个流民闻言有些吃惊道。
“这青莲府灵气快要枯竭得差不多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拿这两条贱命去搏一搏。”
吕苍黄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对吕苍黄言语间占自己便宜的事情,李云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不过吕苍黄这话也不全然都是假话。
以前往返于枯海的都是走私商贩,但这些年随着青莲仙府灵气逐渐枯竭,前来此地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对于仙府普通府民来说,灵气的枯竭意味仙粮的减产,没有仙粮他们连寿元都无法延续,彻底沦落到跟俗世凡人一样的境地。
而青莲仙府为了防止府民大规模外逃,早已封死了所有通往各州的出口,除了一些能够拿到仙盟通行令牌的修者,已经完全禁止普通府民出府。
所以这些人为了生存开始铤而走险的横穿枯海。
其实仙盟一直也在想方设法地管控枯海,怎奈枯海边境太长,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加之进入枯海后,就算是最有经验的黑市贩子也十不存一,这些流民活下来的几率就更低,所以仙盟索性也不怎么去管了,只是每日例行公事派遣各城府卫定时巡查一遍。
“话说这一路上我怎么没见到几个府卫?不是说枯海的边境会有府卫巡守的吗?”
吕苍黄吃着酒,双眼有些浑浊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
回答他的还是那流民。
“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闻言吕苍黄浑浊的双眼清明了几分。
“昨天城主的儿子赤条条的被一个小丫头吊在宾鸿楼的事情你总知道吧?”
那流民笑问道。
“这个我知道,那丫头很生猛啊。”
吕苍黄道。
“还有更生猛的!”
那流民一脸苦笑道:
“她一直把那公子哥吊到了晚上,最后城主亲自出面才同意先放下了,可就在她要把那公子哥拉上来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滑那公子哥直接掉了下去,脑袋着地摔成了烂西瓜。”
闻言吕苍黄一脸愕然,暗道,难道还真被我说对了,那姑娘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