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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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得越多,才能赚得越多?”
  白迟暗暗摇头,这位主人什么都好,对下体恤、对家人友爱,就是手脚太大、不知节俭之道。就说那些建凉亭的木头吧,一定要用百年以上的松木,说是日久年深才能出来香味;还有那围湖的鹅卵石,要从远处大河一点点拣出来,这得耗费多少人工?运来的还不能都用上,负责的工匠腰板挺得堪比崤山一青松,口气比石头更硬,说是公大夫吩咐了,来得鹅卵石先要挑选大小、颜色,入选后还要用火烧,出了一丝裂纹的都不能用!这得浪费多少钱啊,他都想跟这工头儿拼命了。
  好容易等到主人回来一番哭诉,本以为会得一个节俭持家的夸奖,没想到被肯定的却是工匠头儿,主人如今还说出了这种胡话来?这与牛巨商家的败家大儿子有什么区别?遇人不淑的悲剧再一次上演了,白管家感觉人生特坎坷,可惜这个时代释迦摩尼还在托着罐子到处行乞,老子生死不明,想出家都找不到地方,别说当大师兄了,二师兄都没戏……
  “武先生的事情还可以先放一放,文先生要尽快找到,草儿现在是越来越不成话了,还有桑娃子狗剩子他们,个个都不是会省油的灯,再不管教就废了。实在不行,这个文先生我先代着,栎阳有笔墨没有?我这次来去匆忙,倒是忘了这件事,说不得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纸还没发明,这是可以赚取大利的买卖,就是可能会遭遇贵族士大夫的抵触。毕竟竹简昂贵,要成传世之书还不能简单墨写,得靠刻!如此一来读书成本就太高了,黎民黔首如何读得起?贵族们就能永远把握上升阶梯,形成一种文化上的垄断。白栋发明豆腐做铁锅,却没有发明造纸术这等攸关上升之路的东西,就是有这个顾虑,不想成为众矢之敌啊。
  还是要一步步的来,就先委屈草儿她们几天,竹简虽然昂贵了些,白家还用得起。蒙恬造笔不过是集大成者也,这时代笔墨还是有的,只要不是让孩子们在竹子上刻字就行,那样会手疼的。
  “笔墨都是有的,明日老奴就去买来,主人真要暂代文先生?”
  白迟并不乐观,这样一位会花钱的主人能教出一帮什么样的学生?哎,怕是过不了几年,白家庄就得穷掉裤子了……抬头看看天,太阳似乎都被乌云遮挡住了?
  第七十六章
大夫之家(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必就是坏事,任何环境都要看人的心情。有人走在阳光明媚的蓝天下,心中却是遍布阴霾,有人最爱奔雷闪电,是相信胸中骄阳必将刺破层层乌云,照耀这个天地。
  被无数族人簇拥的白越氏就感觉心中充满了阳光,从那一刻打开家门,见到儿子的几个生死兄弟,从他们跪在面前叫一声‘娘’的时候,她就知道二十年来的坚守终于有了回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颠沛苦楚的前半生、哀哀病痛的儿子,当她以为人生中再不会出现儿时的彩虹时,云破了,雾开了,彩虹出来了,儿子回来了。上天待我何薄,上天又待我何厚?
  儿子不过才离开四天零三个半时辰,怎么又瘦了?眼窝还有些黑黑的,是休息不好麽?栎阳是大城,什么东西没有,白家现在也不缺钱,这孩子就是不会善待自己,一天必须要吃一只鸡才好的,知道麽?
  草儿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流泪,在屹石村的时候,每年冬天家里都会缺粮,水面会结冰、山上的野兽也会没了踪影,全家全族人都在挨饿,哥哥还会经常头疼,可娘亲却总是笑着带她去看太阳,告诉她明天的太阳还是会升起的,春天很快就要到了。
  邻家的堂姐活活饿死了,草儿哭了一整天,夜里怕得睡不着,娘亲就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堂姐其实没有死,她只是去了天上,那里有粮食、有肉、有新鲜的果子,还有最最柔软的床,娘亲那晚没哭,笑得真好看。
  族里的大人们总是说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碎女子,连桑娃子他们都知道的道理,自己却像是永远也不明白,去问娘亲。娘亲却笑着对自己说,小孩子懂得越少越好,懂得越少就会越快乐。娘亲的话自己从不怀疑,所以就算饿着肚子,自己也是族里最快乐、笑容最甜美的小姑娘,这是桑娃子他们说的,每次骗鱼吃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说。
  草儿比同龄孩子晚熟了许多,十三岁的姑娘了,还像个七八岁的女娃子,她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娘亲和哥哥都希望看到自己是这样的,那自己就是这样吧?她愿意让娘亲和哥哥永远开心,永远笑着。
  家里现在不会缺粮了,每天都可以有鸡蛋吃,还可以做成那种太阳蛋,哥哥说这样的蛋里有种叫做营养的东西,吃了就可以很快长成大姑娘,味道真好啊,少官哥哥一口就能吃两个,说是还要努力一口吃下三个!
  可草儿才不吃呢,族里人都说女孩子最迟过了十四岁就要订亲,这样十五岁就可以结发做人家的妻子了;草儿不知道做妻子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说做了别人的妻子就要离开娘亲和哥哥,才不要快快长大呢,坚决不吃太阳蛋!现在草儿在专心吃鸡腿,哥哥没说这东西吃多了会快快长大,只说容易胖,她才不怕。
  家变大了,白龙爷爷他们的房子也好好看;庄子有墙了,再也不怕夜晚会有野兽冲进来。西山的狼据说会吃小孩子的,尤其是在冬天,哥哥曾经说过,小孩子晚上不要到处乱跑,有个叫祥林嫂的可怜女人就是被狼叼走了孩子,她后来疯了。
  庄里的湖水比以前村里的还清澈,虽然没有鱼,可老白龙爷爷说过了,有水就会有鱼的,最多两三年,湖里就会出现大鲤鱼!庄里还盖了宗祠,白龙爷爷说从此有根了,根是什么?草儿不懂,不是树才会有根麽,人怎么会有?是不是把脚放在泥土里,每天只要浇浇水、晒晒太阳,就可以不用吃东西了?草儿这样试过,结果失败了。
  族人们都很开心呢,每天都看到大家乐呵呵地晒太阳,田地不够分,也没人会不开心;哥哥今天回来了,还带来了两辆马车,车上都是亮闪闪的铜钱啊,据说拿了那东西就可以去栎阳买糖吃,这是苦酒姐姐说的,她的豆花真好吃,咸的也好吃、甜的也好吃,想想就会嘴馋。
  为什么娘亲会哭呢?扑进哥哥怀中,草儿低声在耳边说着娘亲的事情。草儿很乖的,没有再让桑娃子他们脱裤子,没有去爬水车,现在连湖里都没有鱼儿抓了,昨天抓了只野兔子,还被白龙爷爷骂了,说以后没有大人跟着,不许走出庄子,哥哥,草儿真的很乖,没有惹娘亲生气啊……
  白栋拍拍草儿的小脑袋,低声安慰了几句,走到娘亲面前深深一礼:“儿子回来了,娘,外面风大,进屋吧,想你做的烂面皮了。”
  “族人见过白公大夫。”
  娘亲擦干了眼泪。这是高兴的泪,就是不擦也没啥的,望着儿子安慰点头,终于露出草儿期待的笑容。白龙爷却是一脸肃穆,带领众族人深深一礼,白栋没有拒绝,家有英子出,挽家运而得中兴,就是长辈也可行官礼,这与祖宗辈分无关。受过众人这一礼后,立即大礼回拜,这又是按了族中的规矩,所有辈分高于白栋的人都要生受这一拜,平辈儿和小辈儿则跟在白栋后面,参拜长辈。
  宗祠建成了,入庄时就听说了今天是大祭祖的日子,只是等他一人归来,幸亏还记得祖宗祭日,归来的及时啊。见过族中礼,白栋挺身站起,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家人族人的擎天柱了,日后就是实际意义上的家主,当然族长还是白龙爷,对外,白家庄是白公大夫之家,对内,他就是白家的一个小辈儿,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与桑娃子他们设套抓兔子、上山掏鸟窝,为了争夺草儿烤的大鲤鱼打上一架。
  “起身,赴宗祠,见列祖!见列宗!”
  “见列祖!见列宗!”
  族人们扯开了喉咙,似乎生怕祖宗睡着了,会错过这场盛大的宴会。
  老白龙抓住白栋的手:“平安郎,我们有家了。”
  “有家了……”
  遥望刚刚建起的祖宗祠堂,白栋心中大定,这就是根基啊,从今天起,我们有家了!
  娘亲做的烂面皮最香,等祭完了祖宗,还是要吃……
  第七十七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祭祖仪式是最耗费精力的,程序繁琐无比,从负责家祭的长辈念祭词开始,参加大祭祖的白氏族人就要按照规制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磕头。
  白龙爷一马当先,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都磕的精神抖擞,年轻人好意思不磕麽?这比面君时的礼仪更为隆重,是真正的五体投地,不说每个头都要带响,至少要与地面进行实质性接触,地上可没放柔软的蒲团,铺开十几张草席就是最好的减震物了,这谁受得了?
  如今族中有四代人,白栋就是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桑娃子他们都在眼巴巴望着他,想偷懒都不行!最让白栋愤慨的还是那些管他叫叔伯的小毛孩儿,居然也学会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一套,祖宗面前磕个头都要追求平均……
  白栋不是救世主,也不认为这是坏事,绵羊吃草还知道公平划分水嫩草肥的领地呢,如果有了矛盾就会私斗顶角,何况是人类?他只是看不惯这种过于繁琐的祭典仪式,形式大于内容的流弊一直延续到后世,曾经带来了多少恶果?看看那些可怜的孩子吧,父母总是指着祭台上美味的雕胡饭、栗面大饼,各种果品和油光光的胙肉告诉他们,要听话啊,磕完剩下的头祖宗就会开心,就会赏下这些平日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给娃吃,想不想吃啊?
  再看看白龙爷,那是个多么淳朴无华的老人,今天可没喝酒啊?红着一张老脸、鼻翅子呼呼直冒热气,却还是一副精神亢奋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典礼麽,需要搞成这样?像这种程度的祭典如果一年多来几次,白栋敢担保宗祠内的祖宗牌位都会变得拥挤……
  黎民黔首对贵族阶层有种发自内心的鄙视,有个叫曹刿的刺客就说肉食者鄙,可在鄙视的同时却又要为贵族谋……这种矛盾在每一名黎民身上都有体现,对土地恭敬的同时,他们其实更希望可以像周成王的母亲那样搞胎教、让孩子学习《尚书》这种上古帝君的日记,如果有机会,他们会让子女成为最努力的读书人,穷困潦倒的农民父亲培养出几个大学生的事情其实是古今平民一直都在追求的美梦。
  可惜上升的通道完全把握在贵族手中,卖了家里的牛都买不到哪怕一卷简书,就是有书都找不到先生,孟夫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教的学生却远没有师祖孔夫人多,这其实不怪他,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唯一流入平民社会的上层文化就是祭祀之礼,哪怕繁琐无比,能让死人累死活人,平民们还是会乐此不疲,因为只有在大祭祖的时候,阶级差距才会短暂消失,只要不逾越礼制,白龙爷他们会不厌其烦,越辛苦就会越快乐,越满足。
  对此贵族士大夫们是乐见其成的,孝道并不是首倡于儒家,尧会选择舜,据说就是看重了他的孝道,民能孝则体国,国家就不会乱,这是最高明的御民手段。为此国家甚至派出了司礼仪官来规范、教导有资格建立家庙的平民家族,那位唱词规整的长辈,就是受到了司仪官的教导,才能表现的如此专业。
  可白栋看到的却是悲哀,孝道不等于繁琐,更不该是贵族们控制平民的手段,有他这个英子出,本就是世家旁族的屹石村白族已经不算是一般平民,可还是要被如此洗脑,这让他再也无法沉默。别人家如何,这个世界如何,他才懒得管,可草儿、桑娃子,族中子弟,都必须要摆脱这种教育洗脑的模式,礼乐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算了,充满浪漫激情的诗经还可以,尚书什么的,可以取其精华,他有他的教育模式,处乱世当居安思危,若干年后,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保护家族的能力,草儿和桑娃子他们就要成为中流砥柱,这就需要培养他们独立学习和思考的能力,要以他准备开展的‘新式教育’为基础!、繁琐的祭祖仪式终于结束,孩子们在欢天喜地分享祖宗赐下的果品胙肉,这可都是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一向贪吃的草儿却似乎并不热衷,吃了几口就眼巴巴地望着门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热腾腾的豆花居然有几种不同的口味,甜的、咸的,辣的,酸的,孩子们似乎都习惯了每天都吃到这样的豆花,熟悉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宗祠前,都不用叫卖,就呼啦啦冲了出去,捧起热呼呼的豆花,吃得好不开心,草儿的嘴巴最甜了,一口一个‘苦酒姐姐’叫着,像个孩子王一样挂下所有的账,而且还是成本价。白栋看得眼酸,苦酒还是会冲他笑,就是笑容里会带上一丝幽怨;桑娃子他们说了,苦酒姐姐两天前就开始送豆花了,庄里人都喜欢这个总爱笑的豆腐西施,说是看到她的笑容,就想多吃几碗豆花。
  美食总是会冲淡悲伤的气氛,白龙爷似乎有些不开心,不过他的嘴很快就被豆花堵上了,直到木桶里的豆花空了,苦酒才怯生生的转过身子,叫了一声白先生,然后很快就低下头,摆弄已经空空如也的豆花桶;白栋都看到了,光是桶盖就盖了八次,总是对不准,不是歪就是斜,很不专业。
  “豆花送了几天了?”
  “两天,先生住在越姬的店里,好不快活,怎么看得到?”苦酒微微嘟着嘴,她是在埋怨,却又怕引起白栋的不快,脸蛋儿上满是担忧:“白先生……”
  “来回方便吗?”
  “店里的老客,每天都要送豆子的,就住在庄子附近,苦酒跟他车就好,不麻烦的。”
  “还说不麻烦,跟他的车来可以,回去怎么办?”
  “官道上有去栎阳的车,有魏人的,有韩人的,有楚人的,甚至还有越人的,等上一两个时辰,总是拦得到……”
  “谢谢你,苦酒。我听说了,草儿好喜欢你的豆花,娘也喜欢,味道比我做得更好,娘亲为此胃口大开,是你心细。”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白栋曾经为难过,来到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他需要贵族的身份才能保护族人,让娘亲和草儿过上最好的日子;美丽的女子哪个不爱,何况还是为他做了好多的苦酒,做了这么多,见他一面还是羞怕的不行,苦酒凭什么怕自己?还不是那一点点恩惠和爱在做祟麽?这样的女子会不喜欢?除非他喜欢男人!只是他如今成了贵族,苦酒是绝不能成为发妻的,那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辛苦建立的这一点身份地位,发妻未娶先入滕妻,不仅他会被贵族圈子排斥,连苦酒也会被人看成放荡不贤的女子,害人害己的事情不能做啊……
  苦酒其实也好怕,想偷偷看自己一眼,又仿佛在担心什么,就像个胆怯的小兔子,那羞怕的样子,让男人看了就想给她一个安乐的窝……
  白栋忽然很瞧不起自己,贵族圈子的看法又如何?为了躲避这份感情,自己就违心地为苦酒寻找一个‘幸福’的解释?这就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后世的自己不是每天都期盼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女子麽?如今还在犹豫担心什么?白栋,你真是比猪还蠢、比兔子更胆小,比中山狼更无情!
  忽然踏前一步,扳过苦酒的肩头,让话声变得果断坚定:“苦酒……”
  “先生!”
  第七十八章
知己红颜
  白栋并没有完全猜错,只是错估了苦酒的情商。
  来到栎阳后的苦酒是忙碌又幸福的,每日鸡叫二遍就要起床磨豆腐,而后系上白白的围裙,文君当炉笑脸迎客,亲手赚取每一文钱,就连那些油嘴滑舌的客人都说,苦酒是个最美丽,最真实的好女子。
  比起军营卖唱的生活,这就是天堂了,苦酒喜欢这样的日子。她会思念白先生,因为那是世上最纯的爱情,可就是日后有机会嫁入白家,她也要做一个对先生有用的人,不做齐国渔港中的小船,不做享清福的少奶奶;这个女孩儿有着远超白栋预料的坚强和生存能力,草儿如果是娇嫩的小花,她就是最倔强的小草。
  豆腐西施如今已经是栎阳城的名人,来买豆腐的有黎民、有商家、有士子,甚至还有贵族子弟,公子少官这夯货就曾经乔装打扮来过,蠢人上演白龙鱼服的结果就是被苦酒当场认出来,捂着嘴笑话这位军营中无人不识的个性三公子,他是白先生的好兄弟,苦酒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开他的玩笑不会有任何顾虑。
  顾客一杂,各种想听不想听的消息就会传入苦酒的耳朵,白先生越店会卫鞅,栎阳殿上数语服魏使,就凭一张嘴巴为老秦国赢来了十年生息时间,说是开老秦功臣之先河也不为过。据说君上没有为先生升爵,只是赏赐了五万钱,听有识者说,这是功劳太大,先生年龄太轻的原因,一次升到左庶长大良造,那些贵族老臣就没法儿活了,所以干脆不封;据说只有君上自家的子弟亲人,才有资格被这样‘亏待’呢……
  苦酒从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根据各种信息做出判断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幸亏没被景监发现,否则老秦国多半就会出现一位‘女特务’,还是特别得力的那种。
  爱情会让一个人在短期内变得冲动,就好比洪炉中的块炼铁一般灼热而充满激情,却必须要进入淬冷环节,才能成为干将莫邪这样的绝世神剑。
  苦酒就是最珍贵的盖世神兵,从最初对白先生入越店的幽怨,到听闻白栋雨中会卫鞅,那一日花满小楼的惊羡,再到为白先生最终的成果骄傲,她好像与白栋一同经历了所有的波折,担忧过、惊喜过、快乐过,像一块迅速淬冷的铁中精英,很快冷静下来,冲动浓烈的爱意开始转化为丝丝缕缕纠缠一生的烦恼情丝,要让先生斩不断、解不脱,慢慢地捆住情郎……
  懂了爱的女孩才会转化为‘女人’,如果洞房花烛带来的是肉体上的成熟,这就是感情上的成熟,苦酒成熟了,送豆花的路上,她总是会呆呆出神,搭车给他的老客都笑话过她几次了,说白家庄还没到呢,你怎么就神思恍惚的?每次老客这样问,苦酒都是笑笑,不回答,只把甜蜜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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