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燃魂(校对)第1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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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叮嘱与祝福,魏斯没怎么听进去,而是在心里估摸着:没错,今晚,将是一场双方旗鼓相当、针锋相对的战斗,谁能坚持到最后,不但对这场战役,对于这场战争的后续进程,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联邦军的航空部队能够参战,对地面部队将是莫大的助力,这种宝贵的支援,会来么?
  当魏斯放下电话转身走回餐桌时,军官们自发起身,向他投来羡慕和尊敬的目光。
  魏斯走到餐桌旁,长出了一口气:“伙计们,凯森将军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好消息,同时,也有一些提醒……在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不能指望后援部队扭转战局,我们必须依靠自己,就像是昨晚所做的那样!此外,凯森将军希望我能够到兵团司令部去,去担任他的助手,但在眼前这种形势下,我宁愿跟大家并肩作战,也不想呆在指挥部干着急。”
  军官们相互看了看,眼神中既有诧异和不解,也有敬佩和认可。
  魏斯举起餐盘旁的茶杯:“诸位,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战斗,能与大家在堑壕中相会,我深感荣幸。今日我们以茶代酒,共敬我们不屈不挠的自由意志,敬我们可歌可泣的战争年华,敬我们无畏无惧的战斗之魂!”
  军官们纷纷举杯,一人带头道:“能与您并肩作战,乃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在这里,在您的麾下,我们定当奋勇作战,决不退缩!”
第53章
巴斯顿之光
  半下午的时候,魏斯见到了第129后备师的马蒂莱尔上校。这位老校友满头白发,有点驼背,如果不注意看,可能会以为这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仔细看他那张脸,看他的步态,听他的声音,会发现他顶多五十几岁。
  “你,就是龙-克伦伯-海森,那个凯森将军非常看好的年轻人?”
  上校一边打量着魏斯,一边用温缓的语气问道。
  “是的,长官。”魏斯不卑不亢地回答说,“能得到凯森将军的认可,我深感荣幸!”
  “这既是你的荣幸,更是你的责任。”
  马蒂莱尔上校话说到这里,无意继续跟魏斯客套,他环顾四周,迅速道:“我把师指挥部设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一句似是而非的表扬,然后直接鸠占鹊巢?长者为尊,军阶高者为大,对方两样都占,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学长。既然开口了,自己还能拒绝么?当然不能!那要强颜欢笑?或是阿谀奉承?当然也不行!
  思量一番,魏斯选择以一种体面的方式作出回应:“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全力配合。”
  两支部队之间虽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但凯森将军已经明令由马蒂莱尔上校接管这里的防务,指挥权的归属毫无争议。上校径直走向这掩体里唯一的一张工作桌,朗声道:“我需要这里的详细布防情况,还有完整的人员物资情况。”
  在第129后备师抵达之前,魏斯已经利用宝贵的非战斗时间对战地营的“内业”进行了整理,包括用标准的军事制图法绘制本部的防务图,将本部的战力情况归类统数等等。现在,这些资料都摆在了那张工作桌上,等着接任者查阅。
  大局当前,魏斯压根没留私心,别说是这些作战物资,即便是凯森将军派来的医疗分队,他也可以无条件地“分享”给新来的部队。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位从未接触过的老学长究竟有没有掌控局面、应对强敌的真本事。于是,他一边向上校介绍本部防务,顺捎讲述昨晚的战斗经过,一边观察他的反应,留意他的言行。在此期间,上校听的多、说的少,偶尔提到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关键点。
  介绍完毕,魏斯试探道:“弹药补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遭到敌军连番攻击,考虑到正常的战斗消耗和非正常损耗,用不了半天就会枯竭,所以必须早作准备。”
  马蒂莱尔上校当即应道:“你提醒的很对,我们必须对弹药物资进行战斗管控。嗯,帕布林少校是这方面的行家,他现在还在外面安顿部队,晚些我会介绍你们认识。他,也是从巴斯顿军校毕业的。”
  这校友之谊,不论古今中外,亦或是在遥远的奥伦斯星球,都是一种相当实用的人际关系。在联邦军队,不管是在战斗单位还是文职部门,校友们相互照应、抱团取暖的情形比比皆是。你可以不削尖脑袋往里挤、不择手段往上爬,却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独善其身。
  这就是现实。
  魏斯没有主动攀交情,马蒂莱尔上校却滔滔不绝起来:“说起来,他那时候的校长,应该也是你们的校长,梵洛上将,还是我当年的作训教官呢!上一场战争爆发时,我们一起上的战场。虽然他军阶和职务比我高,可是上了战场,他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所以他先后受了4次伤,而我只有2次。当然了,战争不是埋头往前冲就能打赢的。到了战争后期,他去了总参谋部,我留在了前线部队。等到战争结束时,他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将军,而我还是个小小的少校,而且直到退役,我离金色的将星始终差那么一口气!”
  “梵洛校长是个值得钦佩的人。”魏斯道,“当我还是二年级生时,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卸任离开,而当我们正式毕业的时候,战争已经爆发。他回到军校,参加了我们的毕业典礼,邀请我们加入他亲手组建的国防师,不少同学都跟着去了,只是后来……”
  马蒂莱尔上校接话道:“后来那一仗,第1国防师打得确实很不错。能率领一支新组建的部队正面抗击诺曼帝国的精锐部队,说明他的组织和训练方式不但没有落伍,还更加的高效高能了。要知道啊,在同等条件下,普通战斗师根本没办法抗衡同等兵力的诺曼军队,也许只有第1军团最强的战斗师才能做到。好在军队高层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按照他整训部队的方式组建了更多的国防师。在伤愈后,他被任命为国防动员委员会第一委员,成了我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梵洛校长原本就是退役的陆军上将,组建国防师完全是大材小用,主持国防动员委员会事务也算是物尽其用。魏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立足当前:“上校,能跟我说说第129后备师昨晚的战斗遭遇吗?”
  上校头也不抬地说:“其实,我接管这支部队也就两个多月,很多作训计划都没完成。不过,小伙子们昨晚的表现还是让我感到骄傲的。你知道我们昨晚遭遇了什么?哼!我们遭到了敌人数百辆战车的反复冲击,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坚持下来了。”
  虽说顶住了诺曼装甲部队的野蛮冲击,但这一个师打得剩下两千多人,代价也太过惨重了。
  魏斯没有直言,而是旁敲侧击道:“说起来,我们今天修整了阵地工事,布设了新的火力点,但我始终觉得防御强度还是不够,尤其缺乏对付敌军战车的武器装备——火炮少得可怜,地雷也没几个。如果今晚我们遭到敌军大股装甲部队或者装甲、步兵混编部队,想要守住防区,难度不小。”
  上校依然没有抬头,语气却悄然变了:“克伦伯-海森,告诉我,什么是巴斯顿精神?”
  “自由,正义,独立,责任……”
  巴斯顿军校的校训,魏斯张口就来,但这位头发苍白的老学长却打断了他。
  “校训只是为学员提供行为准则,真正的巴斯顿精神,应该是极度凝练的,在我看来可以归纳为一个词,那就是不畏……不畏失败,这是其一!不畏劲敌,这是其二!不畏强权,这是其三!不畏误解,这是其四!不畏嘲讽,这是其五!”
  看对方一脸认真地数完五根手指头,魏斯深吸了一口气,道出自己内心的领悟:“总而言之,就是要做真正的自己,无惧无畏!”
  “对,无惧无畏!”马蒂莱尔上校大声道。
  “我们可以做到无惧无畏,可是士兵们呢?”魏斯反问,“特别是您麾下的这些士兵,他们是新征召不久的预备兵,昨夜又亲历了一场恶战,目睹众多同伴死去,如何让他们驱除心中的恐惧,面对敌人的进攻而不动摇?”
  “这是个很坦直的问题,说明你的内心还是对敌人存有惧意的。”上校直视魏斯的双眸。
  魏斯没有回避,也没有急于辩驳,而是静候对方的后话。
  “在这个掩体里,在这场桌子上,我们是找不到答案的。跟我出去走走吧!”上校道。
  魏斯往侧旁退了一步,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进来的时候一样,上校双手背在身后,神态从容、步态矫捷地走了出去。魏斯紧紧跟在后面,走出一段路,居然发现自己的步速有点跟不上,只好走一阵小跑几步。
  后备部队的士兵,配发的军服和装备跟战斗部队、警备部队是一致的,只不过没有正式的军阶,肩章上是空空的,臂章也没有缀饰,也就是一群新来乍到的“白板”。在抵达新的驻地后,第129后备师的“白板”们并没有一股脑儿挤进堑壕,而是在防区北侧和东侧沿堑壕暂留,他们露天席地而坐,有的在整理行装,有的就是静静地坐着,旁边六七支步枪架成一垛。军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面色平静地聊着什么。
  见马蒂莱尔上校到来,堑壕外面的“白板”纷纷起立,将堑壕里的军官和士兵们衬托得有些散漫和迟钝。
  很快,一名身材魁梧、气质干练的军官来到跟前:“上校,除担任后卫并护送伤员的部队之外,各团、营皆已抵达,随时可以接防。”
  “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帕布林少校。”上校对魏斯说。
  相互敬礼后,魏斯握着对方的手,主动自报了家门。
  帕布林少校生得方面高鼻、大眼宽嘴,说话的声音非常洪亮,他扫了一眼魏斯那对应代理上尉身份的领章肩章,笑道:“好啊,后起之秀,大有可为!”
  等两人简单寒暄过了,马蒂莱尔上校问魏斯:“看到我们这些士兵,有什么感觉?”
  没有军官的指令,“白板”们依然在堑壕外面直直地站着,那一张张青涩的脸庞,只看出疲倦,看不到悲喜。从他们的人数和枪架的分布来看,在昨晚的战斗中,武器丢失的情况并不严重。
  “令人吃惊,让人佩服。”魏斯找出了他认为合适的措辞。
  “当初你没有加入梵洛上将亲手组建的国防师,我觉得这是你的损失。如果去了,你在新兵训练和部队组织方面,肯定会有很多收获。若是看得透彻、学得到位,相信能比我做得更好!”上校道。
  走过路过错过了么?魏斯张了张嘴,问出的却是:“我想知道关键是什么?”
  “关键?”上校咧嘴道,“正如我先前所说,巴斯顿精神!在他的部队里,每一个人,不论军官还是士兵,都将不畏的精神灌注于心,这是一种人格的感召,是一种不用魔法使出的魔力,明白吗?”
第54章
他们变了
  当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天际,众多联邦军官兵不约而同地凝望北方。北方,曾是牢靠的钢铁盟友所在,如今却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当第1军团和新锐的国防师部队在莫纳莫林山脉防线死死扛住诺曼帝国东线军团之时,能够抵挡诺曼帝国北方军团,已经成为主宰战争走向的关键。
  随着第129后备师的到来,第1战地营的“自行补充”戛然而止。即便如此,700+的战斗人员以及充足的武器弹药,仍然达到了加强营的水准,这让魏斯有较为充分的信心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
  正如凯森将军所说,诺曼军队的步兵主力经过一个白昼的行军,在入夜时分抵达了霍芬蒂斯,旋即投入对联邦军战线的全面侵蚀。隆隆炮声中,夜空中的云朵仿佛被火点燃了,那是一种令人灼热和窒息的色泽。
  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沉,联邦军队陆空齐出:作战飞机倾尽其力,袭扰、攻击左路战区的诺曼军队,法尔奥斯上将的指挥部调兵遣将,对近乎崩塌的战线进行补漏、堵缺。这些努力,使得战况朝着积极乐观的方向转变,然而诺曼军队的地面主力抵达后,只用了一个回合的攻击,就让重新稳固的联邦军战线迅速崩溃。噩耗传来,魏斯坐在营部掩体里,默默擦拭着手枪部件,将所有的弹匣填满子弹。大势当前,处在营级军官的位置上,任何神鬼奇谋都无从发挥效用,倒不如化繁为简,从精神和物资两方面做好打一场生死战的准备。
  从前方战线崩溃到诺曼军队如潮袭来,期间有一个多小时留给第9兵团做出进退抉择。凯森将军或许有过踌躇与挣扎,但传递到兵团各部的命令,字里行间透着果断和决然——死守不退,直至强大的援军抵达,或是所有友军部队脱离险境。
  援军是否足够强大,援军能否按时抵达,魏斯不得而知,但他相信,只要这是一场刀对剑、血融火的战斗,那么,更坚定、更顽强、更无畏的那一方,更有机会擎起胜利的旗帜。
  是的,狭路相逢勇者胜。魏斯不仅用这个道路鼓舞自己,也用它勉励身边是军官和士兵们。当前线溃兵如同深秋的枯叶,毫无生气地乱扫而过,当漫过防线的诺曼军队宛若冬日的深寒,不可阻挡地侵袭而来,他拎着双枪,在正面不足千尺宽的防区来回游走,用沉稳而坚决的声音提醒士兵们,懦夫难以翻身,决死方有生路。
  或许在诺曼人眼里,联邦军第129后备师外带第1战地营部署防御的环形阵地只不过是一块可以轻易踢开的挡路石。在发动正面进攻之前,他们只是象征性地轰了几炮,遂以二三十辆装甲战车开道,数千步兵蜂拥而上。
  对于诺曼军队这一波目中无人的进攻,魏斯和他的老学长非常爽快地收下了“人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的部队用密集火力瓦解了敌人的进攻。粗略估计,这一仗直接摧毁了敌军十多辆战车,毙伤了四五百名士兵……
  打了场损失微不足道的漂亮仗,部队的信心士气自然是直线提升。当敌人的进攻部队迅速退去,魏斯在堑壕中游走,大声招呼士兵们转入阵地后方的防炮击掩体。没等各连官兵悉数转移,诺曼人的果然呼啸而来。从声势来看,诺曼军队投入的主要是轻型野战炮,毁伤力有限,但火炮数量不少,持续的炮击,仍能削弱、摧毁阵地上的工事,损伤、击杀身处其中的士兵。
  吃了亏的诺曼人,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向第129后备师和第1战地营防区疯狂倾泻了数千发炮弹。而且刚开始的时候,炮火是从北面袭来,打着打着,四面八方都有炮弹落下。指挥官们甚至不用出去观察,以经验就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虽然不是完全的地面封锁,但炮火和枪弹已经将他们跟友邻部队隔绝开了。
  敌军炮火一停,魏斯跃出防炮击掩体,高声招呼各连前往指定阵地——北面阵地投入四成兵力,东面再投入四成,两成兵力留作独立的预备队,随时支援情况危急的阵地。
  第二波进攻,诺曼军队果然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袭来。还未短兵相接,已从气势和声威上压迫守军部队。好在此时的联邦军官兵已不再是战争初期那群没经验、没见识的初哥,在经历了残酷的战火洗礼后,军官们逐步成长起来,老兵们也摸索和掌握了各种战场实用技能,他们的镇定从容,他们的游刃有余,带领新手迅速适应战场,也相应提高了部队的硬度和韧性。
  队友们不断变强,对魏斯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在北面和东面阵地之间来回穿梭,偶尔还抽空关注第129后备师所部驻防的西面阵地,几乎所有人都在沉着应战,射击井然有序,伤员的救治和转移从容不迫,每当敌军逼近阵地,甩雷却敌的时机把握很准,刺刀格杀绝对只会出现在迫不得已的时刻,而且必定收发自如……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魏斯本不该有忧虑,可是当诺曼军队接连逼近阵地,接连逼迫联邦军队使用刺刀格杀守卫阵地,不安的情绪悄然滋生,而他的思虑,竟然接连两次被冲进堑壕的诺曼士兵给打断:诺曼人甩雷过来,趁着爆炸对守军火力的削弱,全速冲过最后一百尺的距离。敌人的这种战术手段,魏斯在边境战役的时候就见识过,可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两者对比明显。在这里,守军各处阵地部署了交叉火力,即便一段阵地的射击受到阻断,两侧阵地的斜射火力依然在发挥阻击效果,诺曼士兵“最后一百尺”的冲锋,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魏斯所见,是诺曼士兵不顾伤亡地冲上来,毫不退缩地跟联邦军队展开肉搏战。哪怕三四个诺曼士兵对上了两倍、三倍的联邦军士兵,也依然猛扑上来。这种凶悍的兽性,让魏斯想起了荒山雪夜遇到的鬣齿兽,想起了那一双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厮杀,一阵接着一阵;搏斗,一场接着一场。不知不觉间,魏斯已用尽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弹匣,而他所见的联邦军士兵,好些已经是满脸满身的鲜血,仿佛一尊尊地狱归来的杀神。终于,诺曼人的第二波进攻被彻底打退,除去无法自行撤离的伤兵,幸存者已经悉数退出了枪弹射程。见此情形,魏斯没有迟疑,赶忙提醒大家撤出一线阵地,转移到阵地后方的防炮击掩体去。离开之前,他扫了几眼倒在堑壕边的敌军尸体,发现好几张蓄着胡须的面孔,那种不是未经打理或者随意蓄留的胡须,而是蓄留多年的老式唇胡。细看过去,蓄这种唇胡的脸,额头和眼角皱纹明显,说明他们的年龄在四十岁以上。
  这些人,是参加过上一场战争的诺曼老兵么?
  炮声响起,魏斯带着这个意味深长的想法匆匆穿过交通壕,来到了阵地后方的掩体里。所谓防炮击掩体,也就是挖得深一些的堑壕,而且在底部向两侧挖出可容身的凹洞,并用木料石材等进行加固。这种掩体,在不受敌人炮火直接光顾的情况下,可以安安稳稳地躲过炮击,但只要敌人的炮火从前沿阵地向后眼神,特别是投入重炮进行轰击的情况下,防炮击掩体也无法避免伤亡——这一次,诺曼军队的炮火逐渐延伸过来,不仅有普通野战炮发射的轻量级炮弹,还有不少产生地动山摇之效果的重磅炮弹。刚刚那一波凶悍的进攻,加上这般猛烈的炮击,让魏斯清楚地意识到,诺曼人对这块绊脚石抱着不留后患的想法,哪怕拖慢全线进攻的节奏,也要除之而后快。这种兽性,此前可很少在诺曼军队身上出现啊!难道说,上一场战争中那支令对手闻风丧胆的诺曼军队又回来了?
  持续的炮击,使得联邦军队防区里硝烟弥漫,官兵们纷纷取出毛巾,浇上水,捂住口鼻,以此削弱硝烟带来的刺激和侵害,魏斯亦不例外。毛巾上传来的凉意,让他原本有些混沌的意识清醒了许多。这场战争打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渡过了初期阶段,联邦军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有了不少让人看到希望的积极因素,诺曼人看来也不满足于前期获得的丰硕战果,不管是主动居多还是被动君多,他们的军队也在“进化”,而且速度和成果毫不逊色于联邦军队。这一点,让魏斯联想起了二战的德国,打波兰那会儿,德军总体上虽然取得了碾压之势,但许多细节都暴露出了年轻军人缺乏斗志和信心、战斗风格偏软的问题,等到了西线战役乃至巴巴罗萨,德军越打越好,越打越猛,一度把素以彪悍著称的老毛子揍得找不着北,后来在兵力和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在北非、意大利以及西欧都让盟军饱尝苦头……
  思绪回到眼前,诺曼军队本来就很难对付,升级加强版的诺曼军队岂不更加要命了?思维清晰了,魏斯愈发的忧愁和烦恼。照这样下去,往近了说,第129后备师和第1战地营拼死坚守的结果搞不好是全体交代在这,第9兵团乃至整个左路也都有溃败甚至崩溃的危险;往远了说,自由联邦的工业优势正在不断弱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器装备的质量和数量优势很快就会被拉平甚至逆转,届时保平争胜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这可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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