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暮色难寻第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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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ongAnswer!”
“要死了,这车喇叭搞什么啊!”城管也开始慌了。
刘瑕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一再升级战役的话,沈钦会不会在她逃出S市之前把整个城市都弄瘫痪掉——但其实这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去一个新的城市他也还是可以如法炮制再来一遍……
“……求求你了大爷我真的快饿晕了你想说什么你说我照念不误行不行行不行啊?”
在她发去的皮卡丘含泪表情,以及对沈钦语言风格的模仿下,沈先生龙心大悦,发来一个高高在上,品着红酒的金馆长,【年轻人我很欣赏你!】“说,钦钦我爱你。”
“钦钦我爱你。”
“复制黏贴的不算,重来,自己打字。”
“……钦钦我爱你,可以了吗?”
“说,一会见到你,我要亲你一口,再紧紧地抱着你,深深地诉说我的歉意。”
“……”
刘瑕关掉对话框,打开携程APP,开始认真地搜索离开S市的最早一个航班。
“好啦好啦,”她的手机强行被切换到了对话框里,沈钦终于见好就收了,“嘻嘻,一句表白也差不多了——你早上想吃什么?豆浆油条可不可以?”
“我喜欢吃糯米饭团……”低血糖已经严重拖慢了刘瑕的反应速度,她本能地回了以后才意会,“等等,一会见面——你现在在哪里?”
沈钦回了几个微笑的表情,没再搭理她,刘瑕放下手机左右看了下,茫然地指望电子设备能给她一点提示——
“嘀嘀。”路边一辆豪车忽然嘀了两下喇叭,一位穿着黑西装的司机开门走下来,为她拉开车门,“刘小姐,请。”
开往公司的路上一路绿灯,刘瑕开门走下来的一瞬间,另一位黑西装把豆浆油条送到她手里,“刘小姐慢用。”
出电梯,走到公司大门前,第三位黑西装给她开门,“刘小姐早上好。”
“……”刘瑕走进公司里——理所当然,张暖还没到,距离她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但公司内当然不只有刘瑕一个人。“你到底起得是有多早?还有,这些人哪里来的。”
“贵宾服务叫来的。”沈钦衣着整洁,表情愉快,清爽得就像是清晨第一缕阳光,他对她挥挥手,指间露出一张黑卡,刘瑕投去‘你就为了装逼特意叫贵宾服务’的一瞥,他一边挥退服务人员,为自己解释了下,“我需要搬家服务嘛。”
“你已经找到房子了?”刘瑕眯起眼,有丝不祥预感,“在哪里?”
沈钦冲她露齿一笑,笑脸俊美得很欠揍,“刘小姐,你刚才可就说了一句话啊。”
“什么?”刘瑕问,然后才明白过来,她的反应力已经下降到一个极限了,干脆摆摆手放弃对峙,坐下来打开早餐吃起来,“说起来,既然都搬家了,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不需要去调试你的那些设备吗?”
“需要啊,所以我这不是来上班了吗?”沈钦看她吃饭,也跟着露出馋相,刘瑕瞟他,“……等等,你该不会……光顾着整我,忘了让他们也给你买份早饭吧?”
今早装逼大获成功,沈公子似乎想要延续胜利,所以倔强地抿紧嘴没说话,但眼神已透露一切……
刘瑕没顾他的脸色,痛快地畅笑十几秒,护紧她历经艰辛才到手的早餐,打掉沈钦觊觎的手,痛快咬口饭团,“等等——你说的来上班,什么意思?”
“就是来上班啊。”沈钦指指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我的私人机房实际上一直运行在美国,S市那些机器只是很少数的办公终端,反正都是通过网络,拆装工人会做,调试工作我可以在这里遥控。”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来这里上班……是什么意思?”
“噢,这个啊。”沈公子又亮出‘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微笑,他的心情看来真的不错,居然未受昨天的事件影响多少,这让刘瑕感到有丝不对劲——他又摆出幼犬形态,双眼水淋淋地看着刘瑕,张口就说瞎话,“你知道,刘小姐,因为你,我被祖父赶出来了,经济条件有限,租不起什么大房子……你得对我负责啊,刘小姐,从今天开始,我的办公场所,就麻烦你啦。”
……
刘瑕吞下饭团,和着无数刁钻的回复一起噎下去:有钱办黑卡你没钱租房吗,有钱装逼你没钱租房吗,有地方摆你那些机器你没地方办公吗——
“我这里也没空的办公室啊。”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最务实的角度——尽管这角度透露着些许不祥的气息,“你只能在接待区,这里大部分时间都人来人往的,你确定你能适应?”
“不能。”清晨阳光笑,“所以,我擅自为自己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办公室——”
刘瑕顺着他的眼神比过去,“我的?不行,咨询的时候当然不能有第三人在场,这是严重的违规——”
“除非获得了咨询者的同意,或者出自咨询者的要求,对不对?”沈钦笑眯眯地说,他打开一个文件夹,送到刘瑕面前,“放心把,刘小姐,已经都谈妥了,由我在旁见证和参与,正是咨询者的要求……”
刘瑕瞪着他几秒,慢、慢、慢、慢地拿起文件——至少,今早第一个时段的首次咨询者,还真是签署了同意书,声称自己要求沈钦的参与。
“这个咨询者,是你安排的吧?”她眼前有些发黑,“你给她出的钱?”
沈钦对她露出牙齿:清晨的阳光,是多么的灿烂,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辉煌——他伸出手,从她手里掰走了半个饭团,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你能不能给我剧透一下,她来咨询的,会是什么问题?”
啊,清晨的阳光,人生的希望,春天来了万物的生长——
清晨阳光对她眨眨眼,雪白的牙齿细嚼慢咽,“你觉得呢,刘小姐,你觉得呢?”
第69章
绿茶拜金婊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永远也没法结婚了,刘老师?”
很好,真是一点也没惊喜,老梗到让人不感动——果然是这个问题。
刘瑕打量坐在眼前的咨询者一眼,又扫一眼她的资料:任小姐,32岁,幼年父母离婚又分别再婚,跟随祖父母长大,大专毕业,现在S市一家私企做文员,从21岁起迄今,相亲恋爱十余次,但仍未结婚,每次关系都在进入下一个阶段之前分手。本人曾为此进行过多次情感培训、心理咨询,但收效均不明显。
“刘老师,”任小姐长得当然很漂亮,否则也不会一次接一次地恋爱到32岁,几乎从没有空窗期,她穿一件棒球外套,头发散下来,看来只得23岁,从外套的款式来看,不是奢侈品当季新款,应该是C&A、H&M这种快消品牌出品,只有这种衣服才会把风格尽量靠向基本,缩减Logo甚至没有Logo……棒球外套是最近兴起的潮流款式,会跟随流行,但选择快消品牌中较好看,有性价比的款式,任小姐的日子过得很精细,白皙的皮肤、洁白的牙齿和得宜的仪态,再再都说明这点——现在她就很好看地蹙着眉,专注地望着刘瑕,对沈钦丝毫没多加注意,一心一意地诉说着自己的烦恼,“这种模式是不是真的永远也摆脱不了?我真的很喜欢我现在的男朋友,我知道,他应该也很喜欢我,可能最近就会提出求婚,但……”
她叹了口气,表情是半纠结半认命的妥协,“但我现在已经……就想到他可能会对我求婚,我就整个人都不对劲,看他忽然间就觉得很讨厌,其实他和以前还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是我的心态变了,就像是一条线,跨过去以后,整个心态和思考模式都会变化。被求婚以后,整个人就变了,能想到的只有赶快结束这段关系,结束和这个人的一切联系,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甚至会觉得和这个人订婚的自己很可怕、很可怜,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从心底涌上的,本能的反感。”
“不怕你笑话,刘老师,因为我长得还可以,一直以来都不缺追求者。很多女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性格会变得很傲慢,但我从来没有这样,可能因为和老人一起生活的关系,比较会照顾人,做饭也挺好吃的,比较会体贴人,所以每一任男朋友都对我很满意,很快就想和我结婚,觉得我长得漂亮,又会打扮,有点小情趣,爱做饭、爱照顾人……”
“确实是一般男性心中很适合结婚的对象。”刘瑕颔首同意,看了沈钦一眼,沈钦冲她飞过一个媚眼,她瞪大眼,对他做出无声的威吓表情,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回任小姐的诉说中:不论任小姐是被谁介绍来的,又有谁陪同,背后隐藏了什么用意,既然接了她的咨询,她自然会做到专业。
“是的,所以从大学开始,我的男朋友就一直在积极地计划和我的未来。”任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刘瑕的表情——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诉说里了,也许是因为刘瑕的收费标准,与装潢的高档,让她先入为主地有了崇拜权威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她的确受此问题困扰良多,她的配合程度和倾诉欲望,对于初次咨询来说,高到罕见。“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每次在计划将来的时候,我都很不爱听——这些并不是坏内容,我男朋友都知道我的家境,有些人真的很好,给我买这买那的都不说了,有好几个提到说愿意把全款的婚前房都加我的名,想和我一起去看望爷爷奶奶,还有几个男朋友,恋爱几个月后就开始给我交工资卡,说随便我花,花完都没事。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家境不太富裕,很普通的平民阶层吧,工作能力也平平,每个月就拿那么点死工资,上升空间也看不到,那其实应该就是要靠老公过这辈子,应该很珍惜自己遇到的好男人,早点结婚才对,可一旦越过那条线,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和那个人共度一生了……”
任小姐抱住肩膀,抖了抖,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刘瑕点点头,“之前做过的心理咨询,有对你的情况进行分析吗?”
“因为我工资不高,这个钱也不好让男朋友来付,所以找的都是比较低层次的野路子咨询师,有一些是啊呀娃娃式的那种PU值分析什么的,他们咨询的,怎么说吧,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PU值什么的就不说了,我觉得那就是江湖骗子,说的都是早知道的事……咨询师有的说我受到父母离婚的影响,有的说因为我还没遇到真爱,是潜意识在提醒自己要逃……”任小姐摇摇头,表情苦恼,“真正科班出身、经验很丰富的咨询师,攒钱去试了两次,但体验也不怎么好,一个劲给我分析什么佛洛伊德的那套,说我是童年时留下的阴影,但问题是我自己并没有什么童年阴影,虽然说父母离婚,但那是和平分手,让我住在爷爷奶奶家也不是因为爸妈都不要我,主要是我爸爸妈妈都是做建筑的,一直长期出差、四处奔波,没离婚以前,我也一直都是给爷爷奶奶带的,不然根本没法安定下来读书——她让我回忆,我回忆不出来,后来闹得很不愉快。一直到这一次我发帖求助,意外遇到沈先生,给我介绍了刘小姐你,并且愿意赞助我为止——”
她双手合十,冲沈钦拜了几下表示感谢,但眼神仍凝聚在刘瑕身上,“我再也没找过咨询师,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得到帮助了。但是,沈先生给我看了刘老师你的履历,让我又燃起一点希望,而且,怎么说呢,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吧……我现在这个男朋友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对我也很好,32岁,再拖下去真的来不及了……”
任小姐长长地叹了口气,“刘老师,你觉得我的问题出在哪,我还能不能把这个毛病给治好?我……”
她抿抿唇,似乎在克制,但眼泪仍流了下来,“如果这辈子注定一个人,我也认了,只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听到求婚就发疯,就千方百计地要分手……他们骂我是感情骗子,说我花花公主,玩弄他们的真心,搞得我像个坏人,我也不想啊,我真的也不想的啊,但是……但是……”
一般的心理咨询,总需要几次谈话来确定信任,瓦解咨询者本能对于陌生咨询师的心防,这就像是一场攻坚战,咨询者既希望能解决自己的烦恼,又不希望咨询师知道自己太多隐私,总是下意识地加以隐瞒,只给予自认为有用的信息,而咨询师要做的,就是从由语言和表情等多重元素组成的表达去‘反编译’关于咨询者的真相,并加以分析和引导……刘瑕并不知道别的咨询师是怎么操作的,但她一向都是如此进行,她从没有救世主情结的困扰,也不会因为帮助不了咨询者而感到失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冷静客观的科学态度,大脑就像是一台机器,辨别真伪、输入数据,得到结果。就像是和春梦先生的咨询,前三次,刘瑕已断定他对性欲的反常排斥和克制,必定来自于他父母的离婚,但他本人直到第六次咨询以后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但任小姐并不一样,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咨询者的配合意愿异常地高,甚至带了点疾病晚期的急切,恨不得把一切细节都捧到她跟前来求一个诊断,她的困惑,并不是明知故问、欲盖弥彰的自我欺骗,而是切实存在的焦虑和惶急,她控制不了某个时段的自己,这种失措感让她感到脆弱无助,就像是真的得了重病,但因经济条件所限,无法得到好的医治,这让找到一个经济条件良好的丈夫这需求变得更加急切——这是一个死循环,而任小姐正困惑地被其淹没,这让她对于任何‘医治’都抱持着开放的态度,即使会触痛,也毫不在乎。
刘瑕又看沈钦一眼,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自己沦入了沈钦的节奏——他应该没有相关知识,仅仅是凭本能挑中了这个最合适的对象,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态的确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换句话说,她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在为自己挖坑。
“任小姐,我大概已经有点明白了,”她收摄心神,不再去想无法改变的劣势,“并不是我在为我的同行辩解,不过,我得说,你可能有点误会那位科班出身的咨询师了……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弗洛伊德理论已经有点过时了,这个是百度可以轻易告诉你的知识,而她的年纪,会让你很容易地感到她是那种抱着过时理论继续咨询的老顽固——”
从任小姐的表情来看,她确实说对了,刘瑕的权威性在继续建筑,“我不知道她平时是否也是这样应付所有咨询,不过,在你的案例上,她的结论方向可能并没有错误,你这个心理障碍的根源,还是要从童年阶段,甚至是更早的婴儿阶段去挖掘——这个阶段,也是弗洛伊德最为看重的人格雕塑阶段,他认为一个人性格中的各个侧面,都是在这个你甚至不会有任何记忆的阶段形成的,这个理论目前来说已经逐渐过时,不过,在你身上,的确是适用的。”
任小姐的眉毛皱了起来,她要说话,被刘瑕止住了,“但这并不是说,你的心理障碍和父母的离婚有关,我相信你的陈述,父母的离婚对你的确没有造成什么很深的影响,你没说谎——你的这种亲密关系恐惧症,根源应该是来自于你父母的职业。”
“我父母的职业?”任小姐愕然地重复,“刘老师,你的意思是说——”
“任小姐,从你进门以来,我就一直在好奇一个问题——你是个想要结婚的女孩子,沈先生是个很适合结婚的男孩子,至少从外貌上来看是这样的,不管你有没有恋人,在这种心态下,注意合适的潜在对象,是人类的本能,”刘瑕又看了沈钦一眼,他斜靠在沙发上,侧头观察着任小姐和她,“有个简单实用的观察技巧,不管眼神是如何表现的,肢体语言不会骗人,你对谁有兴趣,你的肢体就会指向谁——”
任小姐不由看了看自己和沈钦的距离:虽然两人的沙发形成直角,但她的身体完全靠向了沙发反面,再加上沈钦是斜靠在偏向刘瑕的那边,这使得他们的身体距离异常疏远。
“从许多细节都看得出来,但你对沈先生几乎没有任何关注和好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这不像是个对谈恋爱很有兴趣的人会做的事,尤其你的咨询还是由沈先生资助,这是个非常有趣的接触理由,你可以坦诚地回答我吗,任小姐——你对于沈先生资助你的理由,有没有一点好奇?”
“……有是有,但是……他说过不希望我问,又答应过绝对会为我保密,再加上我自己绝对出不起这个钱……所以我也就……”
“是的,理智会选择不问,但感性上的好奇很难磨灭,我认为,你肢体语言中的疏远,是因为一个男人为你付钱这回事,似乎也暗示了他对你的兴趣。”刘瑕抿了一口茶,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她似乎正在为自己咨询,正在亲手揭开自己的重重面纱,那种被暴露的感觉并不好。“这才是你回避他的主要原因,这种嫌疑让你本能地想要回避,即使他有钱、英俊又神秘,对任何一个适龄女性应该都有很强的吸引力。”
“并不想谈恋爱,这和你频繁恋爱的经历似乎有所矛盾,但从你的陈述中这一切似乎又有了答案,你透露出这么几点信息:会顺从人、照顾人、会做饭、爱打扫卫生、会打扮,对于PU值等恋爱理论不屑一顾,因为你自己已经是个中大师,以及你衡量这段感情是否可贵的标准,他对你在物质上有多好,有多喜欢你……在这所有的陈述中,你对于他的喜欢,只有在最开始出现过一次。”
任小姐的眼睛瞪大了,她显得有点不舒服,“刘老师,你也觉得我在玩弄他们吗?”
“我并不这么觉得,我发觉到的是,你对恋爱其实没有太多兴趣,同时又一直很想结婚,”刘瑕说,“而你也很坦诚地告诉我理由,你觉得自己家境不太好,应该要靠男人来过上好的生活,婚姻是最好的手段。任小姐,照顾人、做饭、打扮、打扫卫生,这些事,真的能让你感到开心吗?还是你为了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做出的努力呢?”
任小姐盈盈的双眸再度浮现水光,似是受到侮辱,又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表情相当惹人怜惜,“我……”
“别误会,我并没有批判你的意思,这只是观察的结果,”刘瑕笑了,“如果你能如实回答,会对之后的咨询更有帮助,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都有各自的阴暗面,谁也不会随意批判什么,你可以放心——而且,也应该珍惜时间,任小姐,咨询时间是有限的,咨询费很贵,沈先生的好心帮助能持续多久,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因素。”
最后这句话很有效,任小姐的眼神变了,她略经挣扎,终于叹口气,“……女孩子总是要得为自己打算吧,我觉得,为了进入好的婚姻改变自己,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不道德的事……”
“当然不是,”刘瑕宽慰她说,“不过,我想问问任小姐,你每个月的收入是多少……从资料上来看,你的月收入在九千元左右,这个数字正确吗?”
“……正确。”
“你目前和祖父母一起住,从住址来看,你们住的小区其实并不差,不过还蛮新的,搬进这里以前住在哪里呢?”
“住在老公房里,后来我父亲给他们换了一套房子,我也跟着一起过去住了。”
“住处多少平啊?”
“120多吧,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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