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大撕(校对)第1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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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秀的创意,新季的营销,风险……人事……《Coco》的编辑回去了没有,这一次来她公费几乎开销了她们上百万,看完秀还来了个中韩日豪华游,光是上供小鲜肉就都花了不少钱,傅展还尽量给省了点,介绍她认识了很多有意去美国发展的两国模特……价格是真够贵的了,但如果能买得来好评就也还算值得,她在秀后的After
Party上夸赞连篇,看起来,这场秀应该在专业层次已折服了她的偏见,好处给到位了,专业也够格了,希望她能顶住同业的压力,给【韵】在杂志上安排一些露面的机会,或者在自己的专栏上说些好评吧……
开拓欧美市场,又是一件她很在意的烦心事,乔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QQ那边嗷嗷待哺的豆豆,而是打开了浏览器里【最常访问】中的网址:这是《Coco》编辑Judy自己的博客页面,在编辑工作之余,她也时常撰写一些时尚点评文章,算是业内颇有影响力的博客。这也是这一次她享受到如此高规格待遇的原因。
“啊!更新了!”看到表示着‘New’的文章出现在了第一页,她不禁精神一振。赶紧点开了标题,如饥似渴的阅读了起来。“不敢奢望非常热情的好评,但应该会有些客观的分析吧……”
预期值不敢过高,只能是这样想,但心中其实也期待着惊喜,她调集了全部注意力,飞快地扫过英文单词——
但很快,她的眉毛就聚拢了起来,眼神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阴霾——甚至还没有看完,乔韵就失态地站了起来,把鼠标一把摔到了地上。
“我草!”她骂了一连串脏话,“我艹!——你这是他妈的把我当傻逼耍?”
☆、第127章
信心
  【当抄袭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上个月我去了一次亚洲,受到某个品牌的盛情邀请和招待,我游历了中国、日本、韩国这三个非常美丽的国家,同样观看了远东地区可以称为是时尚中心的三个城市所举办的时装秀,多么迷人的城市,多么迷人的秀!我度过了愉快的两周时光,《Coco》杂志的读者们可以期待在将来的杂志中看到我被触发的灵感。但我今天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是(很对不起招待我的品牌,我知道她们想要什么类型的报道,她们刚拿到一笔大投资,这是很自然的事),我一直想要阐述和讨论的一个问题:当抄袭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我们该怎么对待?】
【我不会明确地指出品牌的名字,这想法的确是在观看这个品牌当季的秀中,由一条流苏裙勾起并逐渐清晰的,但我不会说这是个例,以我个人的看法,这已经形成一种普遍的现象,只是在东亚格外明显——我们该如何区分时尚工业中的复用、致敬与抄袭,在这个选择有限,标准模糊的行业里,明确地定义抄袭是否会毁掉行业发展的动力,但对其视而不见,是否又会让创新者沉沦下僚?】
【就以那条流苏裙为例,我相信它是一条很实用的裙子,在宴会上会有出色的表现,但我也不禁注意到,它和2004年我在纽约看到的一条裙子几乎如出一辙,为了不引起争议,我就不贴上原图了,否则我相信你们会很轻易地找到我谈论的这个品牌,但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谈论这个现象。这条裙子,除了长度以外,任何设计都和我在Soho区看到的独立设计几乎一样,但它却作为原创设计登上了舞台,并且(可预见地)将取得可观的销量。这是否就是行业的现状?原创与否已经无关紧要,只要你有雄厚的资金支撑,闪亮的平台,它都将行销各地,而与此同时,因为缺乏资金支持,另一条裙子所属的独立设计师品牌却只能黯然关张……】
时尚博客也有风格区分,Judy的博客之前一直以街拍点评和单品推荐为主,不是那种炫自拍的类型,属于网友比较难得接触到的专业点评类角度,甚至包括用词都和一般的平民博客有明显区分,长词多,语法也复杂,这是很符合她高逼格杂志编辑身份的,而这篇长文也非常充分地展现了她的水平,通篇都充满了影射,但就是不确实指出她说的是‘韵’,搞到品牌这边连反驳都难——可她说得是有多不明显?流苏裙、刚拿过大集团的投资,东亚品牌,猜不到是【韵】才怪了。
“这整篇文章真是用知识来恶心人的极致。”乔韵不怒反笑,她的鼠标被摔坏了,电池盖怎么都合不上,她手里捏着这块塑料片在修。“你看看,连她是受我们招待的事情都直接说了,朱莉安娜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留给我们啊。”
在这样的会议上,青哥就露怯了,他英文不好,现在还吭哧吭哧地在读原文,傅展则是早就读完了全篇文章——他的反应,要比乔韵更内敛一些,看不出生气或不生气,甚至唇边还带上了隐隐的笑意,“看起来,我们还是低估了纽约媒体的反弹情绪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是放眼全世界都颠扑不破的真理,受人招待公费旅游,转头就说品牌不好,品牌固然拿你莫可奈何,但这种拿钱不办事的名声,传出去以后对Judy个人也是有损,起码别的品牌就不会再做类似的邀请。Judy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反咬一口,无非是拿捏住了现在纽约圈子里对【韵】的基本态度,知道踩它是政治正确,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看不过眼……工作中遇到卑鄙小人,当然让人生气,但比起那100多万的额外花销,还有被人羞辱的气愤,乔韵更在意的还是这件事折射出的态度:纽约的圈子,已经对【韵】厌憎到这程度了?已经不再是漠视,而是敌意到想要开战的程度了?“最讨厌是她的含沙射影,”当然,被人当傻瓜耍的愤怒也一样旺盛,乔韵把塑料片拍在桌上,“说我抄?全天下的流苏裙不都是一个形式吗,流苏啊!不然怎么叫流苏裙!她敢不敢把原图发上来大家看看,我有没有抄!全天下做小黑裙的人是不是都在互相抄袭?白衬衫呢?我艹——敢指名道姓说我抄袭,她这是笃定我不能拿她怎么样了是吧?”
在时尚界,一般抄袭的委婉说法是‘我看到过类似的作品’,如果要严格说的话,还应该细化为‘我在过去十年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作品’,否则,就如同乔韵说的,所有类型服装都在互相抄袭了。在这一行,同等档次的品牌,同一季不要有完全一样的形象款,彼此就不会打抄袭的嘴仗——连基本款都不被计算在内的。说她抄袭,等于把乔韵都开除出第一档服装设计师的行列了。偏偏她要澄清都不方便,第一,在欧美那边没有足够有影响力的媒体发声,不论是网络还是实体都没有,第二,不论如何,对方并没有明确地讲出是【韵】在抄袭。
“如果不想掀桌子,那么的确,你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傅展指出,“我们当然可以请个律师告一下,不过那可能要花很多钱——她发在自己的博客上,并不是杂志,可能很难把杂志列为被告,即使胜诉,考虑到时尚编辑的普遍收入,她能赔的数额也不会太多。考虑到这一季不是所有单品都有让人惊喜的销量……”
平时顺着她,但在这种时候,傅展就不会和她一起胡闹下去了,乔韵也因此火大得更放心,“要不是你把那么多钱都花在给她上供上,我们就能请个好律师了!”
傅展笑而不语,这时候也不说什么‘明明是你同意’的话,“我承认,我没能摸透她的心态,这是我的责任——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处置方案?”
“……说说看。”乔韵不置可否。
“第一个就是请个律师告一下,开个新闻发布会,说明一下我们的诉讼目的,除了澄清抄袭影射以外,还要讨回她强迫我们为她付账的性服务,”傅展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提几笔,暗示她的文章,多少和我们曾发生过的账单纠纷有关,品牌认为她的奢侈消费有些过头了,尤其是大量的性服务账单,不属于我们应该支付的范畴……你懂的,这之后她对我们的所有批评,都会被自动曲解,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可以联系几个记者去采访一下那些服务者,他们会很有热情地描述她在床上的怪癖的。”
如果是在东方,这大概足以让一个女人身败名裂了,在西方也足以给Judy的职业生涯蒙上一层阴影,乔韵光想都觉得解气,对傅展感觉都亲近了点,她悠然神往了一会,不情愿地回到现实,“那不等于是和纽约媒体圈完全闹翻?以后谁给我们做宣传?”
“是啊,所以我还有一个方案。”傅展冲她露出嘉许的笑,语速依然稳定,把失控的怒火一点点无形间消解。“媒体圈,包括买手圈为什么那么敌视我们?可以说是这种新模式让她们对未来感到担忧,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这无非是钱洒得不够到位么。只要是钱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我的建议是,派个人过去好好的撒钱,有效的洒钱,等我们用钱把她们收买过来以后,我们就是圈里人了,Judy迟早也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长期工程,不是那么解气,但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当然,也要付出足够昂贵的代价。”
“你估计要多少钱?”青哥此时发问,平时别的话题他很少发声,但供应链和现金他最敏感,因为现在占大头的网店销售就是他的摊子,“GA的二期注资还没到账,现在我们完全是靠贷款活着啊,要挤现金也需要时间的,不可能太多——反正我话先放在前头,供应链不压款这条不能动啊,现在我们的工艺书没外流就靠的是这条在吊着厂家……”
“钱该怎么花啊?这没个得力干将过去不可能办好吧?”乔韵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走得开吗,国内这么多团队要你带,财务上的事也是你在跑……”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明白过来:要去,肯定得她去。这么模糊的目标,如此敏感的人际,青哥肯定玩不转,她和傅展之间要挑一个人的话,肯定是她去收益更高,过去呆一段时间,多出席一些Party,钱洒出去,人脉打开了,还愁找不到好的设计团队?
这不是发脾气的场合,大家都在为品牌考虑,无奈之情将她笼罩也不能如何,乔韵觉得心里有一口气一直顶着,现在更往上涨,噎着喉咙眼吐不出来,她拧着鼻梁,闭上眼听着傅展和青哥的讨论,“现在看,纽约秀应该不能开了——至少现在是不能,怎么都得等局面改观了再说,否则即使硬上,场面也会很尴尬。”
“问一下凯文那边,能否提供些人脉帮助吧?”
“先等各方面都定下来再说,我们究竟去不去纽约,能洒多少钱?这方面的预算过高的话,可能会改变整个品牌的营销走向,需要做细致的调研,也要先征求凯文的意见。”
是不是要过去纽约?是不是该过去纽约?过去奴颜婢膝地讨好、买通、贿赂、钻营,为【韵】买到进入欧美圈的门票,她闭上眼都能想到那滋味会是如何,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自以为是的居高临下,在那帮时尚名媛眼里,她是又一个来自东方的暴发户,一股子热忱地想融入圈子,买到她们的认可。——而事实也是如此。好不容易这辈子不需要她去讨好林女士,但一转眼她又要为了【韵】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
但她不得不去做,有太多过去的理由,太多勉强自己的理由,流苏系列的销量不如预期,Coco妖妖即将淡出,青哥和傅展都没说什么,但她的焦虑依然越来越盛,在这三人组里,她靠才华立足,所有权威,领头羊的地位,都来自这个最简单的事实:她的衣服能卖出去。
你的衣服能卖,再怎么任性都有人包容你,可如果不能卖了呢?她要搞营销,要抓住Coco妖妖,什么都不愿放,权力欲过分旺盛,精力都跟不上,是不是因为她想要抓住一些别的东西来定位自己,有一天如果衣服不能卖了,自己不至于出局?
其实很可笑,乔韵也知道她该做点减法,她该去纽约了,只要她的衣服依然能卖,住在南极又如何?【韵】的中心人物,依然是她,只要能卖,只要一直会卖——
一年两季,一季三四个系列,十年、二十年……只要在这上百次的创作中,依然能卖,依然能带动潮流……
只要她对自己的才华有这份信心……
她就可以因为私人原因不去纽约,可以无视这最好的安排,可以让青哥和傅展继续忍住不满,人无完人,她知道自己有时候脾气很大,但,商场就是这样,只要印钞机还在开,只要一直能卖,他们就只能忍。
她就可以当面掀翻桌子,把Judy告到死,让她知道mess
with
mama的后果,得罪一个行将就木的媒体圈又如何?媒体那么健忘,只要她能卖,只要她一直能卖,不上纽约时装周,不投放广告,不需要任何营销——只要她不需要这些都可以奇迹式的大卖,那她就一直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她有吗?
这次大秀,她妥协的甘辛系列大爆,喜欢的,更代表她自己的流苏裙反而遇冷。
她有吗?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品牌,她头顶是有一柄利剑的。GA指望的是惊喜,不是好,好不够,他们所有的特殊待遇,指望的都是高速发展的回报,他们希望看见的是奇迹。
她有吗?
这场秀,商业角度是成功,但就打开新市场的角度来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她是不是已经失败了?
这份信心,她可以继续持有,但她还有吗?她一直有吗?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垂下眼去看,是秦巍。
【看到新闻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她会写好评吗?】
什么新闻?一篇时尚博客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国内的新闻?这里面肯定有事,谁在背后想搞她?
该怎么和秦巍解释?但她现在烦到不想解释,她还有会要开,设计要做,报表要看,电子邮件要回,她真的因为这份感情已经付出了许多许多,拖延了许多许多——
所有的声音,电脑的风扇声,人声,闹钟‘咔嗒咔嗒’的声音,手机的振动声搅合在一起,形成旋风将她包围,她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乔韵闭上眼,轻喝一声。“够了!”
青哥和傅展同时住嘴,愕然看过来。
乔韵把扭曲的电池盖强行嵌入鼠标里,让这一声清脆的咔嗒,成为所有喧嚣的结束。
她又闭闭眼。“纽约,我去。”
傅展唇边顿时扬起微笑。
☆、第128章

  “纽约?”秦巍的声音稍稍提起来一点,但很快又压下去,他瞥了隔邻的谭玉一眼:小小的化妆间里,瞒不了什么动静,谭玉还抬着脸让化妆师上眼线,但应该是听到了。包括几个化妆师和助理也是一样,表面若无其事,谁知道是不是竖起耳朵在听电话里乔韵的声音?
他又把声音压下去一点,听筒也更压近耳边,“要去多久?”
“不一定,看情况。”乔韵在电话那头像有些心慌意乱,回答得有点潦草应付,“现在还没确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不过九月份以前肯定回来,今年秋天的秀不在纽约办了。”
“不在——”秦巍硬生生把话吞下去了,“是因为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什么新闻,他只是匆匆一瞥就觉得背后肯定有事。想看原文,但手机又打不开外网,人在剧组也接触不到电脑,等乔韵回话迟迟也等不来,搞得秦巍心浮气躁,在片场吃了好几次螺丝,导演不好骂他,只能拿小演员撒气,剧组气氛沉闷得不行。好不容易大家吃午饭的时候他过去道了个歉,导演才露出笑脸,秦巍也不敢再想这些事,专心拍戏,终于轮到他候场了,一看,乔韵的未接来电,又错过了。就这样阴差阳错闹了好几次,这会导演乘着天气好,拉群演拍一两个打架的镜头,他和谭玉正好回来补妆,终于通上电话了,他是一门心思想和乔韵好好分析一下,到底谁在和她为难:这背后,不会又是那群ANTI在搞事吧?
可有外人在,说话不方便,乔韵回答得也很简略,依旧是不想多说,“还行吧,反正就去纽约看看呗,确实也是因为这件事得推迟纽约秀。我可能顺便过去组建一下设计部门。”
组建设计部门!
又是一道雷劈下来,事前毫无准备——去纽约危机公关是一回事,组建设计部门又是另一回事了。
乔韵想到的,秦巍不会想不到,设计部门建起来不可能一直跨洋协作,秦巍压着火气,给她个机会,“你是说过去招聘?就是年前David去做的事?恐怕不是时机吧,刚出了这样一篇文章,现在还有谁会千里迢迢,跨洋到中国来给你们做?”
“……不是来中国工作,就是在那边,”乔韵有些无奈地说,就像是被迫承认错误,含糊带过以后立刻寻找借口,“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国内现在真的找不到人来做……目前这也只是个想法,具体怎么样还要去纽约才知道,可能去了也找不到人。”
那万一找到人了呢?难道就长年累月留在那不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和他商量就下决定?
秦巍捺住火气——他知道乔韵,压力一大就很容易出问题,当然他也一样,每个人都差不多。秦巍在剧组赶戏最疯狂的时候是打不通电话的,一周一周的失联,有空就抓紧时间补眠,信息是看的,但凝聚不起力量去回。有时候是因为太投入角色,精神疲倦,有时候就是赶戏连轴转,真的抬不起手指头。乔韵之前一段时间就因为开秀以前压力太大,基本处于失联状态——有时候电话是打通了,但心不在那里,不能说是真的在对话。他有强烈的被敷衍感,当然,有些敷衍他喜欢,比如发博客,她叫他不要发,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其实都浮在焦虑上,他听出来了,但不想戳穿——就像是此时的乔韵,一样是做了错事但不想被批评,他就是喜欢直接怼人,不喜欢忍,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不愿意改。
开秀以前他可以忍,事业为大嘛,再说工作压力缓解以后,她总会找办法补偿他的。情侣之间有时候不必事事都掰扯明白,彼此意会就够了。秦巍还在计划着等《玄夜洞天2》拍完了带乔韵去渡个假,到时候设计团队应该也成熟点了,7月份8月份走开几天,到北海道泡泡温泉避个暑,到时候她自然有很多种办法补偿他。——现在还安排个屁?他还没和她商量好档期,没想好怎么去磨李竺呢,她就要去纽约了,听口气9月份开秀以前才回亚洲,也根本没邀请他去纽约陪他,这怎么说?
从过年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你知道吗?他想问,这话真是仿佛夹着子弹想从胸口喷薄而出,可能还带了点鲜血。
——但他看了看房间,虚掩的房门,还有门外站着闲抽烟的工作人员,还是温和地说道,“我补妆呢,马上又得拍戏,今晚拍完再仔细说吧。”
没等乔韵回复,他就把电话摁了,谭玉从镜子里看着他,头还半抬着,化妆师几乎是把眉毛一根根往她脸上刻,她有点含糊不清地说,“今晚?咱们现在才换妆啊,今晚怎么也得拍到两点多吧?”
大灯烤着,太阳晒着,天气热了补妆次数多,但这还不是最烦的,最烦的是一天要换两个不同的场景,那就一定要换妆,或者拍了日场拍夜场也是一样,大牌化妆还慢,毕竟特写镜头多,化妆师精雕细刻没有一两个小时下不来,眼看这都半下午了,秦巍还在排队呢,等他们都弄好了,再怎么顺利结束也要两三点。秦巍想到乔韵今晚得撑着精神等,三不五时就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漏接电话的场面,感受到残酷的报复快感,表面自然若无其事,“她赶设计睡得也晚,不需要特意等。”
是不是真的?谭玉笑了笑没追问,转而打听,“又有新闻啊?是不是你们那些黑又在搞事?这些人是有些过分了哈,你都发了两次博客了,还不收敛,难道真要闹上法院才甘心?”
这话对了秦巍的胃口,他张口就想让谭玉给介绍律师,打听一下经验,但转念一想又咽了回去:说实话他和谭玉处得不错,对老大姐的帮助也一直心怀感激,真不愿恶意去揣测什么,但那次饭局以后闹的小风波,乔韵在他耳边念叨了太久,没事就捡起来说。秦巍表面嫌她烦,这会儿也有点顾忌,在这圈子里,都不用亲身经历,看多了,对人心险恶这四个字都会有深刻的感觉。
再说,谁知道他有没有亲身经历?不是遇到的每次波折都会有人出来告诉你,是他在作梗的。就像是今天乔韵遇到的这事,国外一篇英文新闻,国内记者立刻就发了,应该还是娱乐口,否则他不会这么快看到。要说这是乔韵自己的对手在安排,秦巍不信,她现在在国内哪还有对手?就是原来的刘会长也未必能这么快就和娱乐口搭上线。
之所以这么关心,也是怀疑这事她是受了牵连,秦巍最受不了这个,他怼粉丝自己也知道不好,但不喜欢女朋友为此受委屈。但他也想不出有谁会为了怼他这么做,最近他挡了谁的路吗?除了马驰以外,谁会在背地里搞他?马驰最近都在拍大片呢,市场这么大,不会容不下两个小生,圈里又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大部分竞争对手都打过交道,彼此也都笑脸相迎,秦巍真猜不出背后是谁在动手脚,猜疑起来,看谁又都似乎带了点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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