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校对)第1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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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觉得我会选这一行吗?”师雩反问她。
  胡悦想了一下,摇摇头,“我觉得不会的,你可能更喜欢做整容修复。”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挑战。胡悦沉思着想,其实你是个很喜欢冒险的人。
  但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笑了笑,合上文件夹,“张警官的案例,有进展了我会再过来。”
  说的是张警官,但其实指的是郭小姐,师雩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看起来,拘禁的日子也让他颇为无聊,能多点案例打发时间,也好。
  胡悦在门口回了一下头,他们俩的眼神碰了一下,又各自挪开,都有些沉思:比起真刀真枪的当面对质,现在,好像又回到了那熟悉的节奏里,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反而都感到对方比从前要更真实。
  “胡医生,张副队的手术很困难吗?”
  小警员带她出去的时候,多少有些好奇的问,“是不是能做手术的医生很少啊?”
  “也还好。”她这一次探视,得到警方不少方便,都是看在张警官的份上,有这样的推测当然合情合理,胡悦耐心地解释了一下,“……当然是最开始经手的医生最懂得来龙去脉,而且,师医生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行家。”
  “哦,那就是他是最好的选择呗?”小警察听得半懂不懂。
  胡悦笑笑,算是默认了。小警察想想,“那,这个手术,其实也可以请他去做啊,我们系统也有医院的,把人带过去,做完再带回来就行了,跑肯定跑不了的。”
  犯人也有动手术的权利和相应的病房,给人做手术的可行性当然有,胡悦微微一怔,“这……可以吗?医院可到处都是利器呢。”
  “这个,按规定肯定是不可以的,但是……”小警察摸了一下后脑勺,“可以试着提一提吧,其实我们这里对师医生印象都挺好的,要不是他,兄弟的脸就救不回来了,所以给他都是挺好的待遇,也不许人欺负他,都让住单间呢,搞得和政治犯似的……”
  胡悦若有所思,“我回去问问……当然,一定得给张副队最好的治疗……”
  张副队、郭小姐,她一路想着病人的事情,走到接待处把手机领回来,就发现骆总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收邮件!】其实事情已经在微信上先说完了。【去a市的第一批人调查的资料已经发回来了!】
第198章
录音(1)
  “师霁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能不能问问你,他怎么了?我好像在群里看到说他出事了——这是真的?”
  “这个人,嗯,怎么说呢,师霁吧,从小性格就有点独,可能是家庭条件太好,他有点傲气,对同学不是说不和气,就是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的事情,其实我们也都是不太了解,因为我们这块的男孩子,初高中的时候都挺社会的,爱打架,其实如果你很会读书的话呢,就有可能被别人看不顺眼,被欺负,是吧?但是师霁他们兄弟俩不一样,他们成绩都挺好的,长得也确实好看,但在我们高中就愣是没有人找他们麻烦,为什么呢?家里人有关系,这是一个,还有就是他们以后都是要做医生的,家长心里都挺有数的,都叫孩子把关系处好点,人活一辈子,有谁能不求到医生头上呢?”
  “所以,他们两兄弟一直都挺校园王子的,这在我们这种地方也算是异数了。师雩呢,我对他印象深,他人挺好,感觉和谁都能说上话,对我们这些坏学生也不歧视,当时的校园,说血性也血性,但是说现实吧也现实,我记得我们好多同学的家长都在他爷爷那个医院工作,老领导的孙子什么的,他也从来不摆架子,不像是别的官二代,臭架子老高,当时我们这些小混子私底下其实都挺服气他的,就说一件事——当时那个打篮球,踢足球什么的,师霁从来不参加,师雩不一样,经常可以看到他在篮球场上跑来跑去的,问他哥为什么不打呢?说是理由很简单,以后要当医生,所以任何会伤手的运动都不去做的。说实话医生多了去了,和他一样讲究的还真不多见。”
  “但要说他人多坏呢,那也没有,就那样吧,不好不坏,就是特别的完美主义者,他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直接保送进的医学院,没一点悬念的,听说在医学院也是年级第一,拿的国家奖学金。”
  “他的家庭……这个真不清楚,但我记得那个谁,那个刘强他好像去过师家,我给你个微信名片——”
  “师霁啊,对,我熟的!我们俩高中时候特别要好……哈哈,说是特别要好,也有点夸张吧,不过师霁那个性格,你们应该也了解了,你说他专心致志也好,目无下尘也好,反正,他特别喜欢读书,就学什么都特别专注特别来劲,一般不太搭理人。但我们俩不一样,当时我们是同桌,总说得上几句话,而且成绩都不错,所以走得还挺近的,我去过他家几次。”
  “他家的氛围……还行吧,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要说有的话,就是他弟和他住在一起的,因为师雩家里好像挺不幸的,爸妈去世得早,说是车祸什么的,所以他们家就等于是个大家庭,师霁爸妈养两个儿子。对,好像他们爷爷奶奶也住在一块,就在医学院家属区那里,离中学不远,其实a市也就这么大,市中心去哪都不远。”
  “觉得师霁爸妈偏心吗……这个真不了解,我们那个年纪,看到家长就跑的。而且他们俩都是好学生啊,家里也富裕,至少比我们当时好多了,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我们一般家庭不一样,透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家里书特别多,就特别整洁,怎么说呢,和医院似的,没什么家的感觉。”
  “还有……也想不出来了,还有就是他爸妈特别看重学习吧,听说每次成绩退步了都得去解释原因,师霁也特别看重成绩,我在他家看过一张表格,特别有意思,所以我到现在还记得——压在玻璃板下面,写了好几排,都是分数,第一排是他的,这个我记得,我们同桌嘛,而且他的成绩都在榜上的,有些特别的数字,什么666啊,印象就很深。还有一排写的是什么我就觉得特奇怪,因为分数不是很一样,和师霁的分差特别的大,我问他呢,他也不肯说,后面是我自己有一次经过高二年段,忽然间就看到那个数字,我就想起来了——这个是他弟弟在月考的分数!”
  “也就是说,师霁把自己去年的成绩贴在那里,月考的、半期考什么的,然后每一次师雩也考过了那一次考试,他就会去把师雩的分数抄回来,写在表格里进行对比……你说,这是亲兄弟啊,而且这都不是一年的考卷了,还要比呢?”
  “那谁分数高……这……不记得了,考卷不一样分数怎么好比?不过师雩好像也经常拿第一的,他们两兄弟的名字都挂红榜上,很少下来。师雩朋友多啊,他的事你可以问很多人。”
  “师霁的事还能问谁?这个……真……真不知道,怎么说呢,师霁给人感觉就是,人不错,但就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隔膜吧。其实他为人没什么问题,不是那种不正常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就觉得隔了一层,好像这个人有时候和你想得不一样……”
  ‘沙沙’声响过,这段录音结束了,胡悦伸了个懒腰,和骆总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看得出来,她们俩现在想的都是一件事:“师主任,他……表演得还真好啊。”
  “如果不是天赋异禀、观察入微的那种人,大部分人其实是靠气质来认人的,”骆总苦笑了一下,“但没想到他还真能把师霁的气质还原得这么好……”
  格格不入、说不出的隔膜,总觉得隔了一层,好像这个人的想法和你不一样……这说的不就是她们认识的师霁吗?虽然已经知道了互换身份的事情有一段时间了,但仿佛直到现在,听着老同学口中谈论着的师霁和师雩,才对师雩的改变有真切的体会——从那个活泼爱笑,朋友多到不知道该从谁介绍起的师雩,变成孤高冷漠,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师霁……她们认识的、熟悉的那个师医生,到底是这个演出来的师霁,还是那个只活在回忆里的师雩。
  “你和他见了几次面……”骆总征询地看了胡悦一眼,没说完,但胡悦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她摇了摇头。
  “性格……可能比平时坦率点吧,但,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没什么秘密好隐瞒的了。”
  也是,经过这么多,那个开朗爱笑的师雩,可能早已死在了过去——就算师医生私底下真的是这个性格,骆总……又怎能轻易接受呢,脸可以变,但她爱上的可是哥哥的性格,如果一定要把一个人拆解成几要素,她爱的,到底是师霁的脸,还是师霁的性格,还是,那虚无缥缈的,师雩的灵魂呢?
  她是纠结的,看得出来,只是还能撑住,转开话题就事论事,“这也就是弟弟来假扮哥哥了,朋友少,如果反过来,行不通的。”
  亲戚少,父母的朋友见面机会不多,同学生疏,且很快四散实习,正是因为师霁是这样孤独的性格,所以才方便假扮,才这么久都没露出破绽,如果是一个社交活动频繁的男孩子,早就被看出不对劲了,胡悦一手托着腮,手指顶着鼻尖,漫不经心地琢磨着刘强的话:格格不入、隔膜、这个人和我不一样……这位刘强先生,当年考入北京名校,毕业后顺利在外企谋得职位,现在自行创业,已经是身价颇丰的刘总了。他回忆中的细节,也侧面证明了她的观察力与记忆力,这样的一个聪明人,他对师霁的看法是值得重视的,这其中也许就掩盖了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东西,格格不入、隔膜,一般人很少会这样形容朋友,更多地是会形容成内向、内敛……
  “好了,收收心吧。”骆总拍掌唤回她的注意力。“下面的录音会更重要一些。”
  和警察比,私家侦探有一点好,那就是他们专注而且耐心,可以长时间地对师家兄弟身边的社会关系进行走访和调查,骆总叮嘱,第一步就是尽可能地收集师家兄弟的生活琐事,而不是钢铁厂家属区的细节,她有个理论,胡悦觉得很有道理:人们对凶案现场总是充满了想象,可能才转过头,就在脑补中增添了无数细节,甚至自己都信以为真。十年以后,这些细节不存在什么参考价值。但,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印象,却可以记忆多年还仍旧精准。知人知面也知心,人际交往中,有许多小事,往往就掩藏了一个家庭的真相。
  “——不是说师雩朋友多吗?确实是这样,”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录音听多了,有一丝异样的苍白。“这份录音挺重要的,是师雩的舍友谈的,说的,就是事情发生以前师家的一些小细节——”
第199章
录音(下)
  “师雩……很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还真有点……唉……我还记得他和我说的他的名字,师雩,雩读yu,是求雨的意思,我们都叫他大雨——他哥哥的名字没那么冷僻,师霁,雨过天晴,哈哈,挺有意思的。一下就记住了这两兄弟,不过,其实大雨要比他哥哥开朗多了,他真是个小太阳。”
  “很调皮,非常喜欢开玩笑,有点多动症的感觉,我们宿舍那时候贼闹,其实条件很艰苦的,和现在的大学生不一样,但是也特别开心,每天都想方设法整蛊舍友,记得特清楚,有一次师雩起特别早,在我们醒来以前把整个宿舍的地面都摆满了那种塑料的一次性杯子,里面装满了水——这不是找打吗!根本就没法下床!我们三个得撅着屁股一个个捡起来,然后把水倒桶里,这样一路收拾出去,等我们冲到教室都快迟到了,当晚大雨就给我们狠狠收拾了一遍,哼哼,还请我们吃了烤串!——哎,说起来,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谁能想得到,这样的大雨居然会……”
  “你相信他是杀人犯吗?”
  “当然不信了!当时学校不都说吗,其实他也可能被害了,就是警方找个人来顶缸而已,当时我们都出去实习去了,想帮忙也不行,后来回学校领毕业证的时候,我特意去他家坐了一下,安慰老人家。以前我常去大雨家找他的,和他爷爷见过几次,老人家很有风度,那时候他们家挺难的,可他还是成天乐呵呵的,看了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可是那次我去,就觉得,老爷子眼里,没有光彩了……”
  “可能是我家里也有兄弟姐妹,比较懂事吧,大雨在我们宿舍里,属于和我聊得比较多的,其实,他心里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烦恼。那时候大家经济普遍都困难,他家里有三个病人,就靠退休工资,日子很紧巴的,虽然上学不花钱,学校也尽量照顾着给奖学金什么的,老人看病好像也能报销,但是,他们两兄弟要跑医院、陪床,还有他们要拿奖学金,当然成绩也不可能差,人前光鲜,人后压力其实挺大的。大雨对外都笑嘻嘻的,什么也不说,但是我就觉得,他很不容易,其实他哥哥也是,都说他比较孤僻,大雨说,他哥哥也不是不想交朋友,但是觉得太浪费时间了,他们每天上完课都要轮流去医院陪护的。奶奶老糊涂了,有肾病,要定期去透析,每一次都必须一个人搀着上下楼梯,然后他大伯,白血病,伯母好像是癌症,做了化疗倒是暂时没复发,但是身体很虚弱,也是要定期复查,就怕哪天查出转移了。这都是师霁的亲爸妈,虽然说大雨也和亲生的没两样,但是他哥哥还是有心气,就觉得自己得多承担点责任,所以心里也是挺苦的,我们读的还都是医科大学,没法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其实那时候,外面也根本都没有工作……”
  “就算是这样,日子也还是得过,大雨常和我说,这些苦难就像是雨一样,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唉……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会杀人吗?”
  “因为那时候,正是日子开始出现曙光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师雩的一个长辈要带他去南方实习,说是实习开始就能挣高工资,这一下,他们家就缓开了,不然的话,医生实习都要自己贴生活费的,岂不是更捉襟见肘?他们还得在本地照顾老人,都没法走远。现在带走一个就好多了,而且师雩要转行做整形美容的话,听说来钱特别快,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偷偷有点眼馋,想让他入行以后跟着带我们,他说当然没问题,还说好了哥几个合伙开个美容诊所,就不愁认识不到美女了……”
  “后来,听说师霁去了南边,唉。他也没联系我们,老四问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说还是算了,他和大雨不一样……”
  “不是说师霁不能去南边吗?他们家的老人——”
  “当时不能去,好像主要是大雨他大伯要做手术,这其实也是当时觉得挺柳暗花明的好事儿,就是当时财政好像松动点了,市里重新上调了报销标准,他们去活动了一下,他大伯的手术费就可以财政全报销,所以他们两兄弟,包括老爷子都赶紧去做配型,合上了就能移植骨髓啊,当时大雨经常跑医院去抽血什么的,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们特别开心,说好像是配上了也不怎么地,那段时间事太多了,都集中发生在那么一两个星期,有点记不清了。”
  “配上了?那该准备捐献了吧?”
  “对,不过那时候还在等个新机器的,就是那前后,捐献造血干细胞不用抽骨髓了,用分离机就行,因为手术最好是在本市做才能报销,所以也争取在本市的血站采集吧,还要看师雩的情况,因为那时候快考试了,他要拿奖学金就必须不能延考,然后这个得打动员针什么的,那个要住院,打动员针以前还必须体检,就是一天天的跑医院什么的,后来都怕了,实在没空复习,他还想叫师霁给他代考呢,和我说过,被我骂了,我说这怎么可能不被识破嘛!”
  “后来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是第一名……但是他不知道了,考完以后宿舍一起吃了个年夜饭,我们就都回家了,他说他应该住院打完动员针抽完血,等他伯父手术做完了,就去s市实习,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毕业典礼,但是,后来……”
  “那,他伯父的移植手术……”
  “人都没了,怎么做啊,还没打动员针就失踪了……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走得很快,他没了……其实倒也是解放了他们兄弟,师霁就可以南下去赚钱了,找了一及时雨,没办法,赶紧去实习了,最要照顾的病人走了,剩下的都还可以拖一拖,后来听说没多久,伯母也走了,癌症复发……再后来师霁怎么样,就没听说了,他好像开了个美容诊所是吧?——哎,说起来,他是不是进去了?”
  录音到此,有价值的信息都透露得差不多,接下来的对话,是侦探对如今事态进展的敷衍。胡悦摸着下巴,似听非听陷入了沉思:师雩的朋友多,线索确实不少,白血病、动员针的事情,警方就从未调查得这么仔细,当然,可能这也是因为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多重要的信息。
  “动员针都没有打……”骆总也被录音深深吸引,她轻轻地自言自语,“这是……为了这一次身份互换,直接付出了生命啊……”
  配型合适的人‘失踪’了,干细胞移植没了供体自然也就没了下文,确实,师舫为了掩盖事实真相,竟不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知道内情的老院长,又怎么可能还保持着那困境中的乐观?而明知道自己的造血干细胞可以拯救伯父,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撒手长辞……
  胡悦忽然说,“师雩这个名字,真的没起好,求雨求雨,总盼着雨过天晴,可这辈子,他的世界一直都在下雨。”
  这句话顿时把骆总的眼睛说红了,她擦了一下眼眶,鼻音浓重地说,“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师霁真的死了吗?”
  师霁已死,这是师雩自己承认的事实,而且似乎也给他的罪犯身份敲砖钉脚,所以骆总当然也会想方设法地推翻这个假设,胡悦是很了解她的心态的,她直接说,“你这是又找到什么证据了吗,真真姐?”
  对这个称呼,骆总不怎么买账,哼了一声,像是在表示自己还未完全原谅她对师雩的怀疑,摆了一会架子,才在ipad上点开几张文档叫她看。
  “张程程,师霁的母亲,父母早已经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看似在世上已经举目无亲,由于远嫁a市,和老家联系也的确不多——”
  “但是,”她强调地说道,“她并非完全没有亲缘联系,张程程老家f省f市,这地方的人有个特色,非常喜欢往外移民,因此也衍生出了一条很成熟的产业链,张程程的一个远房表兄,郑迢,在当地很有名气,据说‘非常有办法’,当地的江湖一直到现在都有他的传说,据说,十几年前,从f省这边开往美国的远洋轮船,十条里有八条都有他安排的货柜,里面装的不是货,是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a市和f市,相隔何止千里?这的确是胡悦完全没想到的线索,她浑身一震——这个线头,立刻扯出了数不清的推测,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那,他人呢?录音呢?”
  “死了。”骆总宣布了个坏消息,“这种事干多了,没有好结果的,听说是仇家火并,好几年前就不在了。”
  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胡悦有些沮丧,但不过火,这程度的打击,她已习惯,她星眸沉沉,已是陷入沉思,许多崭新的问题涌现:师霁到底死了没有?如果钢铁厂家属区的案子的确是师雩做的,那么,难道师霁会为了保住弟弟的自由,不惜牺牲自己父亲的性命?
  这并不合理——
  但是……
  难道……
第200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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