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修改版)第1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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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尔道:“凶手把视频寄给被害者的家人,是对家庭的心理折磨。同时便于事后回味。他让受害者忏悔,可他寄视频的行为在宣告:我不需要你们宽恕。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粗鲁的抛尸?为什么放弃对死者和家庭最后侮辱的机会?这一点可以从受害者的忏悔上看出端倪。凶手偶尔透露出怜悯和宽恕的姿态,说明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我们要找的这个,很可能从事非常体面的职业,甚至代表这个社会的正当面。”
  
  Rheid:“另外,他的对象非常杂,像只杂食动物。即使如此,他虐待和杀人的现场都十分整洁干净,视频背景是白色,抛尸地很有条理,他有洁癖。再是那段机器音,他和受害者保持距离,很可能在男女关系上缺乏信心或人际沟通不良。他在人前人后有双重的性格。抛尸时间在发录像带之前,说明他很有条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他在看着我们。”
  
  苏琪和贝森他们听着全过程,十分诧异。
  
  甄爱静静听着,平时一个言溯就让她惊叹了,现在她感觉坐在一群言溯中间,大家的思维都在高速运转,天衣无缝地接下来。
  照这么下去,不过多久,就要画出犯罪者的画像了?
  可,为什么言溯一直没说话。
  
  她看向言溯,而后者刚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过Rheid的话,流利道,
  “5人从失踪到受虐到死亡,时间不超过2天。他的组织能力和计划能力让人惊叹。他虐待和杀人时,没有任何犹豫,聪明有手段,不胆怯。想法明确,非常自信,他表现出来的一切证明,他习惯杀人。”他顿了一下,“他,可能在我们的队伍当中。”
  
  其他人都沉默着赞同。
  
  “另外,”言溯放缓语速,“根据受害者的职业,以及他们身体里被凶手带走的部分,我大概想得出,死者之间的联系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言溯道:“这是一个男人,全套的性幻想。”
  
  Chapter
91
  
  “他在收集女人;不,应该说,他在收集情/欲。”言溯并未太过斟酌,显然脑子转得很快,“就像少年收集棒球卡,恋物癖收集内衣,食人癖收集人骨和器官。而这位不明人物,他收集情/欲,并带走纪念品。”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甄爱问:“你刚才说联系到她们的职业。你的意思是,他从每个人身上带走的部分,和他们的身份有特定的对应关系?”
  
  “聪明。”言溯侧眸看她,眼中闪着淡淡赞许的光,进一步解释,“首先是女仆小姐。她被割去了头顶一小块带发的头皮。在所有文化中,头部都是最具尊严的。”
  甄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书,立刻道:“我记得战争中的印第安人会割下俘虏的小块头皮,这是对战俘尊严的践踏和侮辱。”
  
  莱斯小声嘀咕:“这意思,凶手是印第安人?”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言溯只看甄爱,像只和她一人说话:“女仆小姐最大的特点是顺从。她代表了和服务有关的一切制服行业:护士、空乘、服务员。这是男人普遍想征服的类型,也是容易诱发男人欲/望和施虐倾向的类型。割下她的小块头皮,是纯粹的施虐与征服,甚至超过了性的意义。”
  甄爱恍然大悟:“就像很多性/趣专用店,最畅销的角色扮演服装,都是制服服务类。”
  话说完,她面色微窘。这副门儿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最开始学习上网时,电脑会自动跳出来,她没点开看过啊。
  
  言溯眸光闪了一闪,似乎调侃:“嗯,是的。”
  
  甄爱觑了其他人一眼,大家都没有异样的表情,她收了心思,道:“凶手选择掐死女仆小姐,这是最能表现力量和征服的方式。”
  “Ai,你很厉害。”他只看她,已经完全忽视周围的人。
  甄爱脸红,催促:“幼师小姐呢?”
  
  “幼师这个职业的特点是母性。”
  “母性”,这下不说自明了,弗洛伊德的经典学说。
  
  “俄狄甫斯的恋母情结。这算是最......”甄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初性?变态?乱伦?原始?本能?这种复杂的情绪无法用善恶形容,却普遍而原始地存在于很多男人内心深处。
  她转而问:“最有母性特征,最让孩子依恋的,是母亲的胸部;所以,凶手取走了幼师的胸?”
  
  言溯点头:“那是孩提时代的爱恋;是男人和女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男人柔弱和依赖的一面。”
  “嘴唇呢?”
  “母亲给孩子的吻。”他看着甄爱,“知道为什么女人嘴唇柔软丰满,涂了红色唇膏,就容易唤起男人的性/欲?”
  甄爱呐呐摇头。
  “因为那像肿胀的女性生/殖器,对男人有致命的诱惑。”
  
  言溯说得坦然而学究,但甄爱在他灼灼的目光里,还是脸红了。脑子里很快划过另一个想法:难怪那么多男人说茱莉亚·罗伯茨性感。可她呢,嘴唇很薄,很多时候还略显苍白。
  她,并不性感。
  
  言溯的身子往她这边倾了一点,低了声音,只限她一人听到:“Ai,我很喜欢你的嘴唇;”加一句,“我只喜欢你的嘴唇。”
  说完,觉得哪里不对,调整重音再来:“我只喜欢‘你’的嘴唇,不是说我只喜欢你的‘嘴唇’。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的全部。”
  虽然声音小,但两人窃窃私语的姿态大家看在眼里。甄爱看到洛佩兹和Rheid对视一眼,眼神相当精彩。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言溯却不觉得不妥,绕口令似的说完那一番话后,回味半晌,居然兴致盎然来了句:“语言真有意思。”
  甄爱:“......”
  她回归正题:“用枕头捂死她,是有一种拥抱和怀抱的感觉吗?”
  “嗯。”
  
  “演员呢?为什么没了耳朵?”
  言溯:“非洲文化认为,耳朵象征人的性能力。”
  又成非洲的了?莱斯插话:“凶手想夺去她的能力?”
  “嗯,耳朵代表无法控制的野性,以及对肉体的诱惑。”
  Rheid点头赞同:“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森林之神萨梯。”
  这话估计只有言溯听懂了。
  
  甄爱木了半秒,问:“演员小姐代表什么?”
  “不用负责的危险关系。”
  甄爱恍然:“的确是最大的引诱。不管是登徒浪人,还是正人君子,或许每人心里都有一点恶念,都有对危险的向往和刺激。不同的是,正直的人能够压抑住。还可以说,有的人不是真善,而是不想承担恶念带来的负担。不用负责,就开启了恶念的大门。”
  就像苏琪口中俱乐部的客人,各个拥有光鲜的身份,人前是正义的法官是亲善大使,可带了面具,不用负责,就暴露出邪恶的本质。
  
  甄爱轻叹:“一面喜欢不用负责的邪恶和刺激,一面又在道义上鄙视这种情绪,所以才把演员小姐虐得那么惨?她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和摧残吗?”
  言溯点了点头,话少了些。
  他在不经意间,渐渐把说话的重头权利交给了甄爱。尽管面前坐着好几位专业人员,他也忍不住优先和她碰撞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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