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修改版)第24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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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呵呵的,无限循环。
  
  想起不算旧的旧事,他不禁淡淡笑了一下。
  
  这些天脱水严重,他捧着龙头的水往嘴里送,嗓子干燥太久,普通的吞咽动作都会在喉咙里留下灼烧的痛楚。
  
  他缓慢又一丝不苟地把自己清理完毕。走出洗手间,席拉还在那里,表情不太开心。他也不理,坐到椅子上,弯腰去穿鞋。
  平日很简单的动作到了现在,是最艰难的折磨。
  
  他僵硬地折下脊背,脸色又发白了。席拉见了,下意识凑过去:“我帮你。”
  “别碰!”他冷冷斥开她,手不受控制地抖,很缓很慢地把鞋穿好。
  “你不喜欢身体接触啊。那C小姐呢?”
  没回应。
  
  渐渐,他虽然虚弱,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么井然利落,一点儿不像是去受刑的。
  
  席拉蓦然有种错觉,他的精神和意志远没有被打垮,或许,根本就不可能被打垮。
  
  席拉心里说不出的情绪:“逻辑学家先生,你真让人费解。你那么聪明,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C小姐是个危险分子。那你一开始干嘛去爱她?你还为她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不知道危险吗?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以为聪明的人都珍视生命。”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置之不理,没想他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了:
  
  “我比大部分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但有些事,不会因为危险而不去做;有个人,不会因为危险而不去爱。”言溯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席拉被震撼住,愣了足足三四秒,愈发为他觉得不值:“可你要是残了死了,你为她做的一切,她或许都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他竭力止住咳嗽,艰难起身,“如果是负担,不需要知道。”
  而且,他一定会回去她身边。
  
  “你有没有问过她,被你爱上,是什么感觉?”
  席拉才问,有人进来了,要带言溯去接受新一轮的拷打。席拉没跟过去,她不想看了。
  
  言溯很快被再度绑上十字架,而伯特的脸色较之前再没了轻松。
  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甄爱的影子,她就像凭空蒸发。发给CIA的视频并没换回任何信息,他讽刺言溯被CIA抛弃了,言溯也只是寡淡地笑笑。
  言溯一直不肯屈服,但伯特并不信他能死撑下去,一天又一天,每天的拷问都会加大时长。他认为,他就快崩溃了。
  
  可这人总能一句话把他惹爆。
  就像今天,伯特刺激他:“S.A.,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把她翻出来。”
  “哦。”他嗓音虚缓而黯哑,“你抓到我的当天晚上,她就已经,离开这块大陆了。”
  伯特没说话,只是笑笑。然后,新的折磨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次日拂晓。
  
  身上的陈疾新伤最终堆砌爆发,言溯一次次晕过去,又一次次被针剂刺激醒来。
  清晨,他发了高烧。
  始终惨白的脸色渐渐泛上大片诡异的潮红,眼眸也浑浊起来。不知是因为体内的药物,还是因为灼热的高温,他的神智终于受了影响,混沌不清,开始说起胡话。
  在第几百次听到“S.A.请忏悔,我让你解脱”之后,
  十字架上的男人颓废地低着头,最终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I
confess.”
  
  我忏悔。
  ☆、溯爱
  
  #
  早上的VIP候机室里寥寥几人,甄爱他们特地没有坐私人飞机,此刻特工们三三两两扮成商人学者,散落在各个角落。
  甄爱望着黑黑的电视屏幕,叫来服务员:“我想看电视。”
  服务员很抱歉:“刚好坏了。”
  甄爱不言,心里奇怪的感觉更明晰。
  
  她坐立不安,起身去洗手间。女特工跟着她,见她长久立在洗手池边发呆,猜她心情不好,也就退出来了。
  甄爱的心不知为何总是忐忑,砰砰乱跳。
  她很想去找言溯,可不知道Holy
Gold俱乐部在哪儿,又觉Rheid说的对,只要伯特没找到她,就不会杀了言溯。
  这是理智。
  
  情感却疯狂蔓延:我想见他,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可她还是很听话的。要是他,一定会告诉她听理智的话。她低头拿冷水扑扑发烫的脸,努力镇定下来。
  
  他会好好的,不要去打扰他。
  他答应过她,他会好好的,她要相信他。
  
  她默念好几遍,转身要出洗手间,隔间却走出一个赶飞机的女孩,捧着手机惊叹:“我的天,他真是个恶魔。”
  甄爱没理会,但手机里男人的声音传来,她突然就定住。女孩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甄爱的目光渐渐挪过去。
  
  她看到了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只一眼,眼眶就湿了。
  
  半月不见,他消瘦得可怕,眼窝和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清瘦的下巴上,胡须落拓。眼睛却清亮澄净,看上去神智清醒。穿戴也整齐,坐在白色的背景布前。
  若是不认识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他如此淡静从容又清瘦矍然,或许正符合大家对聪明变态的印象,正符合他缓慢而娓娓道来的姿态:
  
  “是的,我厌恶女人,极度。
  像那个虚荣又肤浅的我的继母,像那个酗酒又脆弱的我的母亲。她们那样的女人总是虚伪又软弱,总以为可以用强制或眼泪改变男人,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儿子。愚蠢。她们不知道男人最擅长阳奉阴违。
  她以为我认真在听牧师读经,我却在看不正经的修女小姐用脚勾有妇之夫的腿;她以为我不爱说话,长大了不会有作为,可现在全世界都认识我了。
  这样聪明的头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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