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校对)第1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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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远冲着齐月茹点了点头。让她一同进去了。
  今天徐明远就用不着进去了,伸手把门带上,到厨房拿了菜刀,提着那条鱼走到门口,递给了还在和黑猫较劲的易,让他把鱼削片给黑猫吃。
  然后徐明远把蔬菜都洗了,到厨房生火煮粥,又是提了锄头把药田里的土松了松,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过了没多久,针灸完成的齐月茹开门走了出来,再看向徐明远的目光,感激之情愈烈。
  徐明远挠了挠头,看来秦神医又多嘴了,没想到他这性子,还会和一个女娃子讲这么多话。
  秦兆雨手里还拿着那个针囊快步从房间里跟了出来,没有理会正搬了矮几出来的徐明远,而是有几分激动地看着齐月茹说道:“小女娃,你刚刚说看我这持针功夫一学便会,可是诓骗老夫?”
  齐月茹有些奇怪的看着神色颇为激动的秦兆雨,伸出纤细的右手一夹布囊中的一根银针,纤细如牛毛的银针便是被她稳稳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和秦兆雨的姿势确实极为相似,就是少了几分熟练罢了。
  秦兆雨看着齐月茹手里的银针,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布囊,再看向齐月茹之时,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了不得的宝贝一般。
  齐月茹被他看的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徐明远这边靠了靠。
  徐明远也是对齐月茹随手将那银针夹起颇为讶异,要知道齐月茹可是不会武功的,只能归于天赋二字。
  秦兆雨把布囊丢到了一旁躺椅上,来回走着,搓了搓手,停下了脚步,看着齐月茹,尽量挤出了一点笑容,轻声问道:“小女娃,我教你学用针,你学不学?”
  徐明远忍着笑意,站在秦兆雨身后冲着齐月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又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太快答应了。
  秦兆雨估计是看上了齐月茹的天赋,起了收徒之意,他年龄也大了,可衣钵却是无人继承,难得碰上一个有天赋的哪里舍得放弃。
  齐月茹看到了徐明远摇头和眼神示意,看着秦兆雨,一脸无辜道:“可是大夫,我为什么要学用针呀?”
  秦兆雨被她这样一问,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江湖之上多少人想认他做师父而不可得,现在碰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问他为什么要学针。
  秦兆雨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眼睛一亮道:“你学了针,以后再犯病了,不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施针了嘛。”
  “可大夫您不是说,只要这七天施针之后,再吃三个月的药,以后都不会复发了吗?难道您刚刚说的都是假话吗?”齐月茹看着秦兆雨,依旧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少女嘛。
  秦兆雨被她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没有头发的头顶,转而看着强忍着笑意的徐明远,小声道:“小子,你给她说说,跟老夫学针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要是收了她做徒弟,那以后出门可就是神医弟子的称号了。”
  “秦神医,您跟我讲也没用啊,这事得她自己愿意。”徐明远也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秦兆雨,刚好微微侧头一看,露出了一副震惊的神情,伸手冲着旁边指了指。
  秦兆雨顺着徐明远的手指看去,也是目瞪口呆。
  站在躺椅旁的齐月茹,一手拿着布囊,一手夹着四根银针,轻声嘟囔着:“怎么夹住第五根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悬壶济世
  孙府小院中,齐月茹手握五根银针,向秦兆雨展示了自己在针灸一道极其强悍的天赋,然后在徐明远的授意之下,一脸无辜地表示要考虑考虑再回应秦兆雨的收徒请求。
  看着齐月茹走出了院子,秦兆雨拉着徐明远的手,有些紧张地说道:“徐小子,此事你可得好好劝劝那女娃子,她不懂,你个人精可是懂的,跟老夫学医,这可比拜皇帝为师都要厉害啊。”
  徐明远笑着掰开了秦兆雨的手,有些为难道:“秦神医,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您说拜师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外人能掺和的。您不是常说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公平交易嘛。”
  秦兆雨看着徐明远,眼珠一转,脸上又是换上笑容,看着徐明远,颇为慈爱地说道:“小徐啊,你看你怎么说也是那臭老道的徒弟,虽然我和他的仇是没法解了,不过我看你小子比他就顺眼多了,只要这事成了,一万两银子,你说这生意公不公道。”
  徐明远看着秦兆雨脸上有些奸诈的笑容,摆了摆手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秦神医,此事您还是和月茹自己说去吧,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唉,可惜了您这一手鬼神莫测的神针。”
  “哎哎哎,小徐,咱们有话好商量嘛,这样,再加三千两,一万三千两,这可够你花几辈子了。”秦兆雨冲着徐明远的背影叫道。
  “秦神医,您还是不懂我啊。”徐明远回头看了一眼秦兆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哎,你小子过河拆桥!你给老夫回来。回来……”秦兆雨气急败坏地叫道。
  而这边徐明远已是麻溜地跑远了。
  徐明远小跑着出了孙府,易已经是驾着马车在小巷里等着了。徐明远坐到车辕上,示意易可以走了,掀开车帘看着坐在里面的齐月茹笑着说道:“月茹,刚刚秦大夫说的话,你有考虑过吗?若是你有兴趣学习医术的话,跟着他学,可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
  齐月茹看着徐明远,笑着反问道:“那徐大哥刚刚为何不让我答应,而是让我先考虑考虑呢?”
  “这个嘛……”徐明远笑着挠了挠头。沉吟了一会才是说道:“这秦神医就是江湖四奇人之一的怪医秦兆雨,此人性格乖僻,不是好相处的。一来我怕你本身不愿学习医术,自然不能勉强你,二来是我见他收徒心切,而我有个朋友的病只有他能治,所以若是你愿意学的话,也可以借此让他松松口。”
  齐月茹听着莫小鱼这话,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好,那月茹就答应跟着那秦大夫学医术,齐大哥可以让他帮忙医治你那朋友,如果他不答应。那我也不会答应当他徒弟的。”
  徐明远听此,面色一喜,转念一想。又是认真的看着齐月茹的眼睛说道:“月茹,你可是真的想学医术。而不是因为我之前那几句话而草率做的决定?若是你不愿意,我自然会想别的办法。”
  “不是的。其实刚刚在屋里,我看那秦大夫施针之时,便有些意动了。这等精妙手段,要是我也学会了,那就可以帮助很多如月茹这般身患疾病之人,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岂不是好事。”齐月茹摇了摇头,看着徐明远说道:“而且我这命是徐大哥用命换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活下去的,如果能够帮到齐大哥,那就更好了。”
  徐明远看着齐月茹明亮干净的眼睛,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声谢谢,放下了车帘。
  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出乎了徐明远的预料,齐月茹所展露出来的天赋,对于徐明远来说并不觉得如何,但是在秦兆雨眼中却是天才般的弟子人选。
  秦兆雨的针灸之道,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持针,这一步已经决定了一个人是否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倒不是徐明远想要利用齐月茹来逼秦兆雨医治白墨楼,此事若齐月茹不愿意,他也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不过按着徐明远的想法,齐月茹现在跟着秦兆雨学医,对于她的好处确实不小。
  学医术之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她的心结说不定也能够慢慢解开。二来是秦兆雨的医术这般高明,如果当了他的徒弟,以后走到哪里都不怕没人恭迎的。
  这便是师门高的好处了,就像那王积薪和方仲一走江湖,人家一提烂棋和神偷这两个江湖四奇人,对他们俩自然就刮目想看了。
  哪像徐明远出门人家问师门,都没好意思提米仓山上的那座无名小观,不过他师父能从秦兆雨手里骗到一万两银子和一条命,这倒是件可以吹嘘一下的事情。
  马车停在了齐府门口,让齐月茹下了车,两人看着她走进门去。
  徐明远昨天收到方亭延的拜帖,中午得去那平康坊的春风楼,永兴坊离平康坊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徐明远也得早些出发。
  本来徐明远是想在南门出租辆马车去的,易非要送他去。徐明远知道易是担心他这几天的所做的事遭人算计,也没好拒绝,便是由着他了。
  马车驶出永兴坊,向着平康坊而去。外面风有点冷,易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冷一般,徐明远还是钻进了车厢。
  过了许久,马车驶进了繁华的平康坊,路上行人接踵摩肩,身着各式长衫的各州县举子、生员,锦衣玉带的勋贵子弟,大腹便便的富裕商人,皆是三五成群的走进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
  马车停在一处典雅的酒楼门前,徐明远掀帘走出车厢,抬头一看,横匾上书春风楼三个大字,字迹倒是飘逸灵动。
  这春风楼在平康坊之中应该也是上等酒楼,四层高,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青色短袄的伶俐小厮,脸上带笑。
  易把马车停好,说是在马车上等徐明远便好。徐明远可没真把易当车夫,自然是勾着他的肩膀往春风楼里走去。
  就在这时,门口停下了一辆颇为华丽的四驾马车,马车之上雕刻这精致的金色花纹。马车前后还各有六个身着黑色劲装,腰悬长刀的侍卫。
  徐明远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凝,车帘被那车夫掀开,从车厢里走出了个身着紫金色澜袍,披着一袭雪白狐裘的青年。
第一百九十四章
龙凤争锋
  春风楼门口,四驾马车停下,从车内走出一个身着紫金澜袍,身披雪白狐裘的三十来岁青年,正是那日徐明远见过襄王燕弘。
  这边襄王刚刚走出车厢,迎面又是一辆四驾马车驶来,车夫见襄王马车停在春风楼门口,却也不停下,反倒是前面的几位带刀侍卫犹豫了一下,向旁边让开了道路。
  徐明远看了一眼刚来的那驾马车,车厢上雕着一只精致的凤凰,眉头微挑,没等那车厢里的人走出来,便是勾着易的肩膀进了春风楼。
  同时两个贵人上门,门里早有小厮跑进门去招呼掌柜了,门口两个小厮也顾不得徐明远了,只是有些拘谨的躬身微笑,连话都不敢搭。
  徐明远也不在意,进了门,拦了一个小厮,笑着问道:“不知方亭延定的包厢在何处?”
  那小厮听此,想了想,笑着回道:“您随我来,方公子定的包厢在三楼幽兰阁,已经有几位公子到了。”
  徐明远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面无表情的易的肩膀,跟着那小子向着三楼走去。
  门口一龙一凤交锋,他才不想被牵扯其中呢。
  不过没想到小小一个春风阁,今日竟是引来了一位襄王殿下和一位长公主,倒也真是稀奇。
  看来方亭延今天这顿饭可不简单,那日在长安门口,徐明远便是看出此人对亦媱公主有些莫名情愫,这般天之骄女配国公之子,倒也算是才子佳人。只不过亦媱公主可不是什么普通公主。
  正如礼记中所言,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方亭延此人虽出身尊贵,却也恭谨方正,堪称君子。
  今日之宴,应该不是方亭延专门设宴为亦媱公主牵线的,恐怕还是那公主殿下从别处得知了消息,专门来此的。
  徐明远对亦媱公主并不反感,那日舍命护大皇子的一幕,让他颇为触动。
  但是这等人物太过敏感了,若是与其接触多了。难免就印上了大皇子一派的印记。
  昨日看了那本牵扯众多的账本之后,徐明远对于襄王一派的实力也算是有了不少了解。比起亦媱公主将目标放在那些尚未登上高位,甚至只是初露峥嵘的年轻人身上,襄王的做法显得老道许多。
  这些年轻人或许早晚一天能够站到那座大殿之上,指点江山,但这一天不知是什么时候,而且这些人的成就,终究还是与现在在位的那些大人物是否看好有关。
  亦媱公主虽然聪慧,也不乏政治手腕。绝对不只是一只漂亮的花瓶而已,但想要靠着这点手段和襄王扳手腕,显然还是不够的。
  至于那来自北方望族的皇后,和那个尚且年幼的二皇子。徐明远了解的并不多。不过北方诸道与北黎诸藩征战不断,兵力和战力在大宛中也属顶尖。
  据说皇后从清河、博陵两大郡望的崔姓中来,大宛立国至今。清河崔氏已是出了十数位宰相,在北方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地位。北方诸道的态度可想而知。
  至于襄王燕弘来此,是凑巧还是其他。这也用不着徐明远头痛,毕竟他还没想着将自己绑到,现在看来算是最弱的亦媱公主的船上,还不至于为她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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