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校对)第10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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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男人的心血来潮,和女人的大姨妈来了一样,会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这回轮到潘子了,他放弃了循序渐进的培训方式,拉着挑出来的四个新人,加上小木和一对傻葫芦,直接进入预演阶段。
  21路公交车,下车,到站地世纪广场,潘子急步走着,左右众菜鸟跟着,潘子且行且教着:“接下来我要考考你们的眼光啊,注意看,注意观察,一个人的视觉识别极限,可以在一秒钟内接收上万个不同物体的特性……你们记一下,脸、手、着装……停!”
  突然喊停,潘子突然问:“不要回头,刚刚过去的那位女人,拿了一个什么颜色的包?”
  傻眼了,一群菜鸟谁也答不上来了,潘子回头瞪着眼,小木狐疑道着:“没拿包吧,她在打电话。”
  “回头看。”潘子道,众人齐齐回头,然后看到那位女人,正把手机往挎着的包里放。
  “不错,不断挖掘你视觉瞬间记忆的能力,以后你们会受用不尽的。”潘子道,这是对小木说的,他越来越发现这个人的与众不同了。
  反过对那些菜鸟就不客气了,恶声斥着:“都傻啊,别特么看我……注意观察四周的环境,使劲记……走了。”
  带着一群未出庐的毛贼,沿着广场走了一个大圈,潘子一言不发,那些人四下张望,又一次站定时,潘子回头问着:“治安亭里有几个警察?”
  “三个。”大葫芦反而答上了,他经常被警察追,最注意这个。
  “治安亭加上广场四周,能看到的摄像头有几个?”潘子又问。
  这谁知道,不过奇怪的是小木居然答上来了,他说道:“26到28个,这种公众场合,几乎无死角,都是广角摄像头。”
  看来,曾经跟过秃蛋一段时间,学到的东西还真实用,二葫芦犯傻了,小声问:“什么是广角的。”
  吧唧,潘子给了他一巴掌,继续问着:“街路面巡逻队,你们看到了没有?”
  “没有啊。”刘洋道,众人附合,一目了然的地方,明明没看到嘛。
  “没看到不等于没有啊。”小木道:“这儿卫生保持得很好,没有摊贩,连小广告贴的也不多……能保持这么干净,街路面巡逻应该相当频繁。”
  听到这句话,潘子的眼神微微惊讶,他压抑着没有向这位新人竖大拇指,无语了等了片刻,出声提醒着:“回头看……眼睛要能看到视线之外的东西。”
  回头,然后众人齐齐惊愕,从另一位路口,并行出来一队路面巡逻的警察。
  潘子不客气了,吧唧吧唧挨了个扇巴掌,除了大葫芦和小木,一人挨了一巴掌。
  这不是巴掌,这是让人长记性呢。
  ……
  下一站,直乘着232路公交,驶向另一站,下车步行两站路,到了步行商业街,霓虹和灯箱广告交相辉映的商业地段,潘子带着众人就站在街口,停下,他说着注意看,然后让人向后转身,片刻又转过来了,他直接问着:“刚才香奈儿店面前,一位穿白裙的女人,哪儿去了?”
  这考的还是瞬间记忆和判断,他背后群人,直勾勾找着,潘子已经不客气,吧吧吧往后扇巴掌,二葫芦急了,直说着:“好像进店里去了。”
  “对了。”潘子笑了,不过还是吧唧给了二葫芦一巴掌,然后骂了句:“用好像,肯定是蒙的。”
  没打小木,他笑了笑,突然又叫着往后转,一眨眼,再往前看,这一次先问小木,不料小木提前说了,直道着:“潘哥,刚才一辆红色的宝马很扎眼,刚刚才泊定,您一定问里面下来的那位女人,进那个店里了……答案很简单,应该是去七GUUGI专卖店了,她正朝那个方向走。”
  这话,听得潘子表情一下子僵了,和他想的一样啊,他愕然看着小木,不信地问:“木啊,你吓着我了,怎么看的?”
  “视线太远的,您也看不着,视线太近的,无关紧要的没意义,只有这个扎眼,比较适合考较一下新人。”小木道。
  想法正和潘子一致,潘子吧唧吧唧扇了一圈巴掌骂着:“看看,我还没问,人家都抢答完了,你们还傻看了……学会了吗?就这么看。”
  这么教了几招,还真个入门了,只是潘子的手太重,巴掌扇得哥几个脑袋都有点吃不住劲了,又一回答不上来,大葫芦赶紧缩头,求着潘子道:“潘哥,我自己来……您别费劲了。”
  敢情是怕扇,自己吧唧吧唧装模作样扇了自己几下。
  不过实在天资太差,自扇得也快吃不住劲,还是没多大长进,反观刘洋几位可就进步神速了,沿街走了几公里,慢慢抓住决窍了,小木还小声教了,你用对比的方式记不同点,会在一刹那记住很多的东西,比如那女儿的腿、发型,着装,以及一男一对的配对等等,用特征定位人物,会记住的更多,更快。
  这可是实践过的,KTV选陪唱,木少爷一眼看过去,说出她们的三围一点问题没有。
  方法对路,那上路就快了,几公里过后,就连葫芦兄弟也长进了,反观潘子可是表情复杂了。
  他妈的,到底谁在教啊?都围着小木听呢。
  再下一站,福旺多超市,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买,问题又变了,不问摄像头,不问保安,潘子问路过收银处时,那排队结算的顾客里面,有几个戴表的。
  又傻眼了,不能问题老变吧,二葫芦一伙挨了巴掌,有点委曲了,大葫芦自扇耳光,提着意见道:“潘哥,您这是故意折腾我们啊。”
  “活着还是瞎折腾呢,你怎么不去死啊。”潘子骂了一句,看向小木,小木竖着四根指头道着:“四个,一男,三女,一个右臂,三个左臂,收银处一共排了八个人,六女,二男,一对夫妻。”
  这回不但把潘子吓住了,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小木,尼马都一起进超市,不能他都记下来了,兄弟一点都没印像吧?
  “你……好像知道我要考这儿?”潘子犹豫地问,这个人太让他奇怪了。
  “对呀,其实我没观察四周,我在观察你啊……超市的货架,摄像、您都是漫不经心看过了,在出口的时候,你往收银处多看了两眼,我想,您考的八成就是那儿,所以就注意一下。”小木笑着道。
  不是记性过人,而是眼光过人,直接揣摩到考官的心理了。
  这下把潘子难住了,优劣无从判断了,这种方式是考较新人对值钱东西的敏感程度,钱、包、表、手机在什么人身上,都应该是下意识的注意,可没到被这样曲解了,他思忖了半天,面对笑眯眯的小木无语了,只拿那伙菜鸟出气,吧唧吧唧扇了一圈骂着:
  “看看,没文化真可怕,教你们当贼都这么费劲……瞧瞧人家木少爷,天才啊,不用教就会。”
  在众人钦慕的眼光中,小木咬着下嘴唇,羞得无以复加,心里奔过一万只艹尼马!自打来到这个地下世界,怎么那一行都是天才?
  天才的光芒还在继续,又换一站,五洲酒店,在那种小木熟悉的地方,他能准确地讲出进出客人的出身,主要是身家。
  匆匆而过的一位貌不起眼的中年男,腋下夹着包值钱啊。
  西装革履进出来几位,那不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精神头那么大,十有八九是做业务的。
  众人在点评进出人员那类好偷、能偷上值钱东西,潘子在纠错,这群混球的眼光啊,还仅限于那些穿着花哨、袒胸露腿的女人身上,出来位女的,大葫芦说了,这些女的好抢,当年哥出道的时候,抢过金项链,二葫芦说了,好像谁没干过似的。
  小木笑着教育俩货,用通俗的语言表述:有钱的不缺逼,而有逼的,她就不需要带那么多钱了,知道为什么你们停留在流氓地痞土贼层次上吗,就因为你们的眼光,只能看到这些表面的东西。
  众小贼似懂非懂,潘子却是疑窦更甚。他觉得自己无数次实践积累出来的经验,怎么放在小木面前都有点苍白呢?莫非这家伙,上辈子就是当贼的?怎么看得比老子还准。
  又悠闲出来的一位老头,没人看出异相来,潘子也把这位忽略过了,而小木却提醒着,最值钱的就是这位,富人,渡假出来的……没看到值钱东西,傻了吧?值钱的是人家那悠闲的风格,看穿着,低调奢华,衣服搭配绝对不是国产小厂的山寨货……众人不信,连潘子都有点怀疑了。不过马上应验了,老头遛达到停车场,开走的是一辆奥迪A8进口款,与他表像完全不相称的反差,让群贼齐齐跌下巴了。
  这回没人挨打,只有潘子面色沮丧,直接自扇了俩嘴巴……
第89章
见猎心喜
  一周后……
  滨海,南郊、田渡滨地区。
  申令辰和许飞在路口等了足有二十几分钟,才见得片警小陈带来的另一位老人,两人匆匆迎了上去。
  这里是海钢的旧址,已经被开发成住宅及商业区了,连绵的高楼大厦,竣工的,在建的,有数公里长,昔日海钢的高炉、厂房已经不见影了,当年数万职工所剩寥寥,片警小陈带来的就是一位。
  原钢厂保卫科科长,之后在区分局岗位上退休的民警谭智文。
  老人家精神不错,和众人握手寒喧,几句话进入了正题,申令辰把一组照片递给了老谭,老谭细细辨识着。
  是老瘸、马寡妇、丧毛那群坏种,谭智文看了几眼就认出来了:“对,没错,都是钢厂子弟,我抓他们不止一回了。又犯事了?”
  “哦,还没确定……谭叔,给我讲讲他们的事。”申令辰好奇地问。
  这位老警皱皱眉头,递回了照片道着:“还不就偷抢拐骗那些事,九*年钢厂大下岗,几万人的饭碗顷刻砸了,那一下子可就天塌了啊,有本事的自己折腾,没本事的被逼着去折腾,由此引发的治安问题那可就大了去了,打架、偷东西、抢劫、还有走私,一下子就都冒出来了,整个南城区的治安问题,有七八成,都和钢厂有关。”
  那是企业办社会时代的痼疾,一夜之间坍塌,带来的阵痛不仅仅是个人,还有整个社会的,许飞看了申令辰一眼,本来是想来此找点线索的,不过看来要失望了,在集群发生治安问题的时候,不管你什么样的个体,都不会显得突出。
  申令辰直接把问题引到几人身上问着:“那谭叔,对这几个印像深吗?马玉兵、毛世平,都服过刑。”
  “呵呵,枪毙的都有,滨海的涉黑案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钢厂人的组织,用了好多年才消化掉那个社会问题……马玉兵,我有印像,脑子活,最早干的集邮和古玩一类的小东西,那年头收藏热刚兴起,国贸一带都是搞这些的,全国各地的好东西都往这儿汇集,所以就少不了有点坑蒙拐骗,那不后来就成了倒卖文物了。”谭智文道着旧事,随意地提了句:“这几个现在有四十出头了吧?有些年没见着了……当时很出名的都算不上马玉兵和毛世平,应该数得着游必胜和何实。”
  “何实?”许飞问。
  申令辰告诉他:“就是那个瘸子。”
  “哦,没看出来啊。”许飞惊了下。
  “呵呵,当年的人物多了,要说有意思啊,还是这个何实他家里,家里老爷子我有印像,叫何新生,解放时钢厂军管就在,第一代工人,后来六几年反敌特时候,这何新生不知道怎么被打成潜伏特务了,监狱一蹲就是差不多二十年,等平反出来,都八十年代了,就在钢厂看大门,这个何实啊,是他收养的。”老谭笑着道着。
  找贼,找到敌特了,许飞笑了,陈年的旧事,反射出的荒唐年代的荒唐故事,申令辰却是好奇问着:“那何新生是敌特么?”
  “哎呀,冤死了,扫盲班毕业的,想当特务都难,可能就解放前老头迫于生计,在拆白党里的混过……那年头是乱抓,等七几年大赦,真正潜伏后来自首的特务,根本没发现,哈哈。”谭智文笑道。
  “拆白党?”许飞不明白这个词了。
  申令辰笑着解释,就是旧社会坑蒙拐骗的团伙,偶而还干点绑架和拐卖人口的活,在旧社会滨海一带很有点气候,他解释罢,问着老谭道着:“我听说,这个瘸子,哦,就是何实,手底功夫有两下?是不是家传啊?”
  “对,何新生就毁在这个上面,他徒手就能攀上墙,抓特务不抓他抓谁……何实估计也跟着学了点,武术比赛长棍拿过奖,这家伙后来不走正道,提留根长棍,经常领着一帮坏小子和周边痞子群殴,打出来的名气不少,都知道何长棍的大名。”谭智文道,好奇问着:“对了,我有些年没见了,他怎么瘸了?”
  “呵呵,我们也不知道。”许飞笑道。
  老警谭智文对此倒也不意外,笑着道着:“这条不归路,迟早都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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