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人格(校对)第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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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监护人差不多,就是需要了解他的情况找不到他的,就找你……”
  “那意思是……你们放人?”
  八喜一下子乐了,看看大兵,大兵笑着点点头,告诉他道:“别怪我啊八喜,我不想做了坏事,让你也跟着心虚。”
  “哎呀,这事闹得……我还真是胸口上长乱草,心慌啦啊……哈哈,还是警察叔叔好啊,床单当尿布,真够大方……快,三蛋,给警察叔叔鞠个躬……”八喜乐得合不拢嘴了,拽着三蛋鞠躬,李所长给搞得哭笑不得,回避了,八喜和三蛋,被民警叫去登记身份了。
  这时候,邓燕悄悄地瞥到了大兵,那眼神的感动的柔情,全部投向……那俩诨话连篇的民工了。
  “大兵。”邓燕叫了一声。
  “哦……邓警官。”大兵回过头来。
  “我也要告辞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啊,有什么事打我电话。”邓燕笑着,伸出了手。
  却不料大兵抱着东西撒不开手,干脆一鞠躬:“谢谢……谢谢您。”
  “不客气,是你做的选择很对……那,记住你说的话。要对自己负责哦。”邓燕提醒道。
  “一定,一定。”大兵点着头,眼看着邓燕朝派出所外出去,他此时才发现,窈窕的警花,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就像他心底抹不去的那个女人印像一样,而这一位,却更清晰。
  “走了走了……”八喜出来了,拽着大兵。
  “谢谢你啊,八喜。”大兵道。
  “谢个屁啊,搞得老子是发丧娶媳妇,知道咋讲么?”八喜怒道。
  “这文化我怎么可能有?咋讲?”大兵笑道。
  “悲喜交加,这都不懂。”八喜道。
  后面送人的民警噗声笑了,扶着墙在消化着这句话。
  大兵却且走且说着:“我咋觉得你是哑巴娶老婆,知道咋讲么?”
  “这不是我说过的,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哑吧娶媳妇是……”八喜一下没编好。
  “嘴上不说,喜在心里呗……呵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刚才都差点哭了,哎我说,咱们关系有那么亲么?”大兵笑着问。
  “谁哭啦?你瞎说……咱俩关系不亲都不行,你要进去了,我将来当了工头剥削谁去?再说,你就想起你家在哪来,万一是个有钱家户,不给谢礼就算了,总不好意思跟我算工钱吧?”八喜沾沾自喜道着,冷不防自己的小心思都漏出来了。
  “哦哟,你就实现理想,当了工头都屈才了,该做风投去啊。”大兵道。
  “啥是风投?”八喜问。
  “风险投资啊,说起来收益率会很高……嗯,这个词我怎么会?风投,Venture
Captal……莫非我以前是做VC的?”大兵灵光一现,驻足发愣了。
  “快走吧,一天不干正经事,还放外国屁呢。”八喜怒道。
  大兵无语讪笑了,亦步亦趋跟在八喜身后,看得出,他似乎很享受这份浓浓的关心,那怕粗俗了点……
第010章
鱼跃龙门
  不知不觉,不咸不淡的一周即将过去了……
  周五上午,邓燕挨着办公室发着警情通报内部资料,捎带着把各部室本部工作计划目标的达成收了一下,其实警察的工作没有理想中那么神圣,特别是她干的内勤,事务很繁杂,粗略一数,本周开了两个全市电话会,三个通报会,四次案情分析会,还得再加上党办、工会及办公室布置的不等规模的大小会五次,总觉得每天忙忙碌碌,可回头一梳理,根本就是原地踏步。
  边走边想着,她叩了分局局长办的门,应声而进,抱着一摞资料给局长办公桌上留了一份,分局长正在和两位神情肃穆的陌生男子说话,两人穿着便装,身材魁梧,一瞧那腋下夹着包包,满脸凶相的样子,邓燕知道八成又是那个局的骨干来办案。
  办案和作案一样德性,都是鬼鬼祟祟的。
  “等等,小邓……上周那个到派出所投案那个脑残的叫啥?”分局长随口问。
  “是失忆,叫大兵……怎么了,蔺局?”邓燕一喜,以为这两位陌生人带来消息了。
  却不料局长警惕问着:“没再犯啥事吧?他可在咱们分局辖区啊……现在可是配合网上夏季追逃,搞三无人员清查呢,可别再出事啊。”
  “没事,我每天都盯着呢,在小区打工。”邓燕道。
  “那身份有消息吗?这么个大活人,不能天上掉下来的吧?”蔺局纳闷地问。
  “没有,协查已经出去第三次了,没有反馈消息……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邓燕道。
  “嗯……这样啊……那忙去吧,不是嫌疑人就行,其他人不归咱们管。”分局长摆摆手,把邓燕打发出去了。
  莫名其妙被分局长一问,反而让邓燕揪上心了,理论上不应该啊,这周她把消息扩展到了出入境人员,高学历人员上,谁可料依然是一无所获,当然,也有信息权限的问题,不过假如不知道姓名和身份信息,仅凭体貌特征辨认,恐怕难度也会很大。
  悻悻然回到办公室,高文昌正在打一份花名表,瞥了眼邓燕的眼色,关切地问着:“哟,怎么了?今天可是周五,怎么看你像周一上班恐惧症发作了。”
  “没事,局长突然问了句大兵的事。”邓燕道。
  “哎,对了,我正在整理各派出所上报的流动人员登记……大兵的身份有消息吗?”高文昌问,都快把这事忘了,相比于繁杂的警务,一个失忆人员,份量实在太轻了。
  “肯定没有啊。”邓燕呷了口水,奇也怪哉地道:“说也奇了,他就像天上掉下来的,警务信息查不到,信用信息对不上,出入境人员,也找不到……”
  “出入境人员那个数据相当庞大吧?”高文昌不信了。
  “剔掉体貌特征,身高一米八四,就这一条信息能筛掉三分之一……男性,再筛掉二分之一,非移民,双向,又去掉三分之一……没多少,周边五省剩下不到一万人了,我看了三天,盯着电脑屏幕都快吐了,还就没有一个和大兵长得像的。”邓燕道,笨功夫都下了,依然没效果。
  “你确定他出过国?”高文昌问。
  “绝对出过,那一口英语,比国际广播电台还纯……他自己都想起来,说曾经住在一个欧式的建筑里,还记得艾菲尔铁塔……对了,那家伙还能说法语。”邓燕呷着水,一副欲语还休的郁闷。
  “你应该反过来想。”高文昌道。
  “怎么想?”邓燕问。
  “福尔摩斯讲,最不可能的那个就是真相……既然什么方式也找不到他,那我想是不是有一种最可能的方式……”高文昌手离开键盘了。
  “什么?”邓燕问。
  “他会不会也是一位在逃嫌疑人……案情未明或者未列入网上追逃的一类,说不定牵涉重大,被人灭口……不对,说不通,他应该是刻意制造一个莫须有的凶案,然后以受害人和失忆人的身份出现……哎妈呀,这个想像太机智了……你想啊,假如真是这样的话,他可把所有的人都瞒过去了……嗨你别不信啊,刚抓到那个躲了二十多年的抢银行的,谁都以为他是个诚实商人啊,他家离派出所才两公里。”高文昌说得自己都兴奋了。
  “这个想法很好。”邓燕放下杯子,反诘道:“我就问一点,福尔摩斯也讲合理性吧……那你来做这件合理的事,找个落水点,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跳进水中,恰巧把自己脑袋碰到淤血,得到做手术放血的程度,而且水温仅有一度左右,得保证三到四小时内被人发现、救起,否则你就自己把自己灭口了……而且还要保证,术后脑袋还要留下一个CT能扫描到的阴影。”
  条理地说着要实现的步骤,听罢,高文昌摆摆手道:“看样不可能,你继续找吧。”
  邓燕笑了,作为警察似乎应该有对未知之谜的侦探潜质,可真正当了警察才知道,最没用的就是这种潜质,更何况,多数人并不具备。所谓的分析,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臆想。
  其实也有办法,发动人肉搜索,不过可惜的是,唯独这个办法是警察不敢染指的。
  沉思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是直接来自局长办的,一俟呼叫,她匆匆起身奔向局长办……
  ……
  ……
  九点钟的时候,任九贵从他那辆破面包车上下来,人已经是旧貌换新颜了。
  牛仔裤、白衬,头发理了、胡子刮了,借姐夫的皮鞋也擦了两遍,他等着时,大兵正拉着八喜出来,瞧八喜也换装了,穿着标着大阳物业的工装,西装裤和皮鞋,虽然旧了点,不过比一成不变的民工迷彩和臭胶鞋要高大上了许多。
  “注意,迈步胸挺身正,别吊儿郎当……也别那么快,这小区里你撵狼啊?”
  “关键,别随地吐痰、擤鼻涕啊。”
  “最关键的是,说话千万别带把啊。”
  大兵教着,八喜难为地道着:“至于么?我已经学多少天了,这叫一二三五六,知道咋讲不,没事(四)。”
  “不要掉以轻心,你们出口成脏必须得改啊,与屎尿屁相关的器官,绝对不对挂嘴上啊。”大兵教育道。九贵不耐烦地道着:“我草,知道了,有完没完,快误事了。”
  “我草也不能说啊……走走……不是我苛刻,我知道说粗话很发泄,这相当于排泄,排泄通畅自然很舒服,但你反过来想一想,你们排泄物全泼到别人身上,那别人会好受吗?”大兵道。让这些人讲个礼貌,简直太难了。
  “木有吧?我们还屙谁脸上?”九贵道。
  “傻B,那是比喻。”八喜乐滋滋纠正。
  这两货的口头禅把大兵气得直瞪眼,纠正了一周还是这样,他都快骂人了。
  咦?似乎画风不对,怎么任九贵和八喜两个小工头,被大兵指挥了。
  好理解,自从大兵成功说服一对业主选用金鼎装修公司的设计,并成功拿到一千块回扣之后,立时被一干民工惊为天人,这一周民工们和装修公司、物业,已经展开了更密切的合作。
  这不,物业楼上都有一间办公室了,八喜谋了个临时工的差事,没工资,就是替交纳装修保证金的业主去试水、试压、试电,有人免费干这粗活,物业上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还给八喜发了件衣服滥竽充数呢。
  坐下刚喝杯水,就有一对夫妇来敲门了,一递装修保证金条子,八喜一叫人,抬气泵的、扛楼梯的、带工具包,一行数人,跟着业主到毛坯房子里。
  生意就从这里开始做了。
  气泵接地暖,打水试漏;管道通水试漏,各民工干得井井有条,两位业主看在眼里,自然是心下欢喜。
  哟,有意外了,那个高个子,在墙上乱画啥呢,女主人拦着问着:“嗨,嗨,你拿粉笔乱画啥呢?”
  “噢,这个是我们物业出于安全考虑,给每家都画个走线图。”大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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