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校对)第1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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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丽虽然态度是训斥着夏冬,可心里美滋滋的。
她老儿子小啊,她身在外最惦记的就是这个淘小子,怕他惹祸招大嫂郑三彩烦。
苏美丽两手擦擦前面的破围裙,就要往院子里走,嘴角带笑回头,前一刻还是乐模样,后一秒啪嗒一下就撂脸子:
“小冬子!你又野哪去啦?瞅瞅你那裤子!总共没几条不打补丁的,你有没有记性!我平时都咋说的啊?”
“娘哇,你可下回来啦,呜呜。”夏冬直接回避话题,一顿哭嚎,把刚躺炕上的老太太,都差点儿嚎得躺不住。
夏爱国和夏秋都赶紧赶到院子里。夏冬自从前年不怎么尿炕了,已经能不哭就不哭了。谁一逗他哭一个,他就说他大了,还挖苦别人竟整没用的,让少撩拨他。
苏美丽也给夏冬这一嗓子嚎哭吓了一跳,疾步过去就拧夏冬耳朵:
“要死啊你!你奶刚回来,要是吓到她,我让你爹踢死你。”
拧完说完就半蹲下,扯过夏冬半个身子冲她这面站着,问道:“因为啥啊?打架没打过,挨揍啦?没事,你哥回家啦,让他去吓唬吓唬去。”
  第一六5章
手中没粮,心里慌张
夏爱国和夏秋都站在院子里瞅着夏冬。夏秋听见她娘让他充当保镖去吓唬村儿里的小屁孩儿们,抿抿嘴唇虽没说话,可心里却觉得又熟悉又亲切。
夏秋觉得自己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许是在外地求学生活艰难,他越来越喜欢在家呆着,哪怕干一辈子木匠呢。
刚进入龙江大学学习的时候,一切都是新鲜的。夏秋迫切想要接触一切对他来讲陌生的人和事儿。慢慢地,他开始想家、想妈,想梨树村里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是开了眼界了,也发觉了自己,更喜欢简单的人事关系和单纯的感情。
夏冬抬起泪眼,望着苏美丽的眼睛,用哭的直哽咽的小声告状:“娘,大伯娘和大嫂把咱家粮食都搬走了,你发现了吗?”
“什么?”
夏爱国和夏秋也以为听错了呢。
“我说我大伯娘和我大嫂,你们前脚走,后脚她们就搬走粮食啦。我看见大伯娘拿着咱家的大米,给村儿里那个李老蔫儿送去了呢!”
夏冬说完发现苏美丽还愣神看着他,他又急切地重复了一遍儿:“就那个抽吧嘴儿,说话左边脸一抽一抽的那个。”边说还边学了下抽吧嘴儿是啥样。
夏爱国和苏美丽对视了一眼,苏美丽就小跑着往厨房里藏粮食的柜子那跑。
也就几秒钟,不止夏爱国家,估计前后院留守的那些岁数大的邻居们,也都听见了苏美丽的怒吼声:“夏爱国!”
老太太彻底躺不住了,就要起身,颤颤巍巍地要夏老头扶她去看看咋回事。
夏老头扔下一句:“你赶快消停的吧,别添乱了。我去瞅瞅!这咋刚到家。热乎饭儿还没吃到嘴呢,就吵吵吧火的呢!”
夏老头刚要迈步就听到苏美丽哭闹的声音,老太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夏爱国,这咋回事!啊?咋回事!你听没听见冬子说的啥!你大嫂把咱家的粮食偷走、还饿着我儿子!是人吗?她是人吗?”
“你给我小点儿声!你想让全村儿人都听见是咋地!”
“我又没偷没抢!我怕丢啥人?丢磕碜也得是你大哥大嫂!啥玩应,你说这算咋回事!你给我去问问,你痛快给我去把粮食要回来。你今儿要不回来,你也别回家啦!咱家粮都没了。老的老小的小。喝西北风啊?”
苏美丽说着就上前几步去推夏爱国,连推带搡地。
夏冬告完状,嘴儿也说痛快啦。傻眼了。
夏秋赶紧上去拉扯苏美丽:“娘,你冷静冷静。我爹跟咱都一样,这不刚到家嘛。你跟我爹发火干啥。”
“我不跟他发跟谁发!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把家交给家贼看着,还饿着我儿子。不是人啊。真不是人啊!瞅瞅你大侄子干的事!搞破鞋还得咱家搭东西。我儿子啊?我养不出那样的!”
苏美丽平时在梨树村儿里的风评,一直都是“那老娘们一点儿不吃亏。可尖了。”
如今让她莫名其妙吃了个哑巴亏,她能受得了?
粮食,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有多重要,此刻得知被人搬走了还债了。甚至自己省吃俭用的已经进了别人肚子里了,苏美丽就有多崩溃。
她咋知道给李老蔫儿是还债了呢,笨寻思吧。头天搞破鞋出事,紧接着老太太就去医院了。
刚才细问夏冬哪天搬走的粮食。冬子说了,她们前脚没走两天,后脚张巧就来搬粮食。
冬子又看到他大伯母倒出一大堆,在房头那儿递给的李老蔫儿。
孩子没必要因为这事撒谎,上下串联起来,苏美丽再笨吧,更何况她聪明处世了几十年,啥能猜不到?
屋里面要迈步出去的夏老头,止住了步伐,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夏老头赶紧过去扶好要着急起身的老太太,劝道:“你别着急上火。一会儿我就去老大家问问。唉!”
哪个儿女不是当娘的心尖肉。苏美丽虽然骂的不是老大夏爱华,可谁听不出来有多大怨气。
老太太心里劝着自己:别生气别生气。气倒了还得花钱治。到时候再因为钱,罗圈儿仗得打得更邪乎。
外面苏美丽越说越生气,越骂越有胆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耍臭无赖那一套。他儿子臭不要脸没钱没粮上我家拿取,咋长的那个脸呢!”
天气热本来就让人有躁气,再加上苏美丽又饿又寻思起夏大伯一分不掏的样儿,话就越说越难听了。
之前夏爱国都让她叨叨,可苏美丽这句话刚落音,夏爱国就压制不住情绪了:“你特么给我闭嘴。花你钱啦?我愿意!有你啥事?”
夏秋劝着苏美丽,又站他爹面前不停重复一句:“爹,消消火,消消火。先去问问我大伯咋回事吧。娘,你抓紧进屋做饭吧。我奶我爷都没吃饭呢。”
苏美丽没跟夏爱国直接顶嘴,而是边往厨房走,边挺大声说了句:“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一心过日子顶屁用!几天没在家,招了家贼了。真够不要脸的。”
苏美丽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女人人到中年,普遍的特征就是比年轻时更唠叨了。
她们也不想这样。只是由于当了母亲、照顾老人,再加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里的琐碎事,让她们分了太多的心。
男人眼光总是能看的远,心更大更广,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有那么个女人,把你眼前的零碎事,都替你提前顾及到了。
现在的苏美丽,就属于唠叨年龄里的顶级阶段。她儿子和粮食,在她眼里都是命根子。
她为了粮食无论怎样的歇斯底里,终归都是为了这个家。那粮食又不是她一人吃的。
夏爱国听见苏美丽的那几句话,刚要张嘴骂几句苏美丽,夏秋扯了一把夏爱国的胳膊:
“爹,你别跟我娘计较。她是真着急了。咱这一大家子刚回来,连口饭都没吃上,我娘就发现细粮不见了。你说咱吃粗地没事,可我奶现在病着呢,得吃点儿好的。我娘能不急嘛!”
夏爱国听着夏秋劝说的同时,回头看向他爹娘住的那屋窗户。他有点儿担心他娘,他心里啥都明白,可不能说出来……
  第一六6章
直面冲突
夏老头觉得自己不能猫屋装傻,叹了口气出去,路过厨房时看到苏美丽在那气咻咻地擦眼泪呢,问道:“秋儿他娘,是把粮食都搬走了、一点儿没留?还是只拿走了细粮?”
夏老头没其他意思。真是单纯地了解情况。因为他清楚他大儿子家粗粮是不缺的。再缺了大德心里没兄弟吧,也不至于那样啊!再说大儿子那么要脸面的人,传出去让爱国饿肚皮,他不怕丢磕碜啊?
可这话此时在苏美丽听来就曲解了:啥意思?我女婿孝顺我家的大米白面都被拿走了还不知足、还不够惨,还得连着粗粮都拿走了,我们没吃没喝了,才叫夏爱华郑三彩不是人呗?嫌弃我骂的狠啦!
苏美丽抹着眼泪在那和面要贴大饼子,根本就不想回答不想说话。夏冬坐在小板凳上帮他娘烧火呢,瞅瞅他娘,望望他爷爷,寻思寻思犹豫了两秒,替苏美丽回答:
“爷爷,不是都拿走了。留了些苞米面啥的,咱家原来有啥,现在就剩啥。就是我大哥、那个开小车来的我大哥,他来咱家拿的大米白面被拿走了。奶奶养的小鸡儿被大嫂给抓走一只,说是夏军儿馋的慌,闹肚子疼,给他补补。爷爷,我一口热汤都没喝着。”
夏老头站在门槛儿那,眼皮耷拉着,等夏冬叙述完,摸了把夏冬的脑袋,就背着手出去了。
夏爱国和夏秋都杵在院子里呢。夏爱国不吭声,夏秋也不知道说啥,不知道的以为爷俩闷着晒太阳呢……
“秋儿啊,去地里喊一声你大伯。就说你奶看病回来了,让他马上来一趟。你瞅准了。他要是忙着呢,就先别说让马上来,就让他晚上下工了,叫上你大伯娘一起来。”
在那之后,夏老头就回屋了。在屋里跟老太太俩一直没出来。
苏美丽喊吃饭了,把桌子支在老太太那屋炕上,以夏木头夏老头的饭量。喝了碗粥就没再添碗。
等到苏美丽刚把炕桌收拾下去。夏大伯、郑三彩以及张巧就进了院儿。从大地回来时,夏大伯真喊了一嗓子夏文,让他去看看他奶奶。老辈儿人都有句顺口溜叫:“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能成为传下来的民谣,大孙子地位可见一斑。
可夏文拒绝了,以要回家哄孩子这么个笨拙的理由搪塞的。再想要说点儿啥拒绝的理由,吱吱呜呜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
夏大伯家的几个人。其实都明白夏文为何会打怵去见爷奶。
夏老头可是在老太太还没倒下前找过夏文,说要收拾他。
当时夏老头是在大地边儿上找到的夏文。夏老头没声张,怕让传闻更坐实了丢磕碜,是咬牙切齿地小声含糊说的:
“等干完活的,你给我得说道说道咋回事。老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所以现在夏文找那拙劣的借口,夏大伯和郑三彩都没挑破,带着张巧去的。他们还不知道。老太太真正病倒的起因都跟他家分不开。
郑三彩跟她儿子夏文一样,一样打怵见夏爱国和苏美丽。至于老头老太太她倒不怕。
这人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之前夏爱国和苏美丽没回来呢,郑三彩的心理建设特别完备。总不能让李老蔫儿四处宣传这事吧,他那虎了吧唧的,可不怕把他媳妇送进大狱。可他们老夏家的大孙子可不能进去。她老爷们夏爱华的大队书记不能被影响。
可如今真要面对这事啦,她心里是发虚的。唯一一个做错事还不发虚的就是张巧。
张巧觉得,无论是偷着拿粮食还是吃了老太太养的小鸡,那都不赖她。我以上两样儿事儿全是为了你们家姓夏的。你们不哄着我好好过日子就算了,要是因为这两件事埋怨我,我就问问大家伙,难道让夏文那事败露然后被抓走?你们家夏文对不起我,你们老夏家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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