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校对)第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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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秀又一次要抡起烧火棍往春花后背上往死里抽时,高屠户看不下去眼了,站出来道:“你打死她,粮食就能有了?心怎恁狠。”
  李秀被气昏了头:“放你娘的屁,你说的倒轻巧,你给粮食?我小儿上你家吃去,我全家都上你家吃去,让你管闲事儿。”
  高屠户一把岁数被气个倒仰。
  宋里正被扶了过来,老爷子有点咳嗽,刚吃口饭就回庇护所躺着:“干啥呢,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指挥人帮忙把春花翻过来,一看这女娃娃被打的太惨,宋茯苓蹲下身用毛巾给春花擦脸,钱佩英也问:“孩子,你没事儿吧?能不能说话?”
  宋里正怒了:“赵富贵,你要再不管你婆娘就给我滚下山。我们是管不着你家闲事儿,我们可以不和你家一道走。福生好心好意告诉大伙逃命,不是让你带个搅屎棍,我们和这样的也凑不到一堆儿。”
  高屠户他大儿媳说:“来吧,把春花背我家火堆那,我家有米汤,给她洗洗喝些,唉,真可怜。”
  宋茯苓说没事儿,她家火灶就在一边,她家有玉米糊糊,新煮的还有剩。
  才赶过来的马老太,在人群后面正好听见小孙女说这话,翻个大白眼。
  宋茯苓给春花倒了碗粥,又顶着她奶瞪她的视线给了春花一个窝窝头。
  也就过了一个时辰,宋茯苓就发现她帐篷下有半袋子生石灰,就放在树根那。
  “爹,爹你快去问问赵富贵,春花是不是走了?”宋茯苓找到宋福生急道。
  “什么走了?”
  “离家出走。”
  山坡上烧碳的人立刻下来了几个,宋福生问赵富贵你闺女呢,赵富贵又一副窝囊样抱头,抱了一会儿才说李秀不容春花,说春花在这就不给饭吃,他让闺女回村去找她娘了。
  遇事不愿出头的宋福生,气的连踹了赵富贵两脚:“我们紧着嚷嚷抓紧干活要下雨要下雨,躲山上就是为躲雨,你看看那面阴上来了。十岁多的丫头走回村里得走一天一夜,你也放心?你个当爹的什么玩意!”
  宋福生才骂完,山坡上就传出小孩子凄厉的叫声:“啊!!!”喊的都不是动静了。
  大伙表情一慌,怎么了?王婆子家的小孙子被蛇咬了。
  与此同时,豆大的雨滴随之掉落。
  雨,说下就下。
第五十章
先顾好自个儿
  这是山上,路不好走,走迷糊了容易转进深山老林。
  有蛇,有狼,下雨了。
  赵富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愣愣地仰头看天,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闺女不能一人下山走,李秀哪怕要连他一起饿不给饭吃,他也要给闺女领回来。
  赵富贵跺了下脚,两手使劲拍了下腿,大声叹了口气,嗖嗖嗖就顶雨往山下跑去寻春花。
  而此时也没人关心他去哪,没有人关心春花了。
  甚至有些妇女在之前春花挨打时就认为:那就是春花的命,她命不好,她爹都不当回事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们在娘家婆家见过太多苦命的女人,早麻木了。
  一个个往被蛇咬的出事地点跑,很怕是自家娃被蛇咬,扯嗓门唤自家孩子:
  “狗剩?”
  “栓子啊!”
  “二娃?”
  “蒜苗子!”
  宋福生是喊:“茯苓啊,茯苓?”跑到宋茯苓跟前儿,架起女儿的胳膊拖拽着就往帐篷处跑。
  “爹,春花那个?”
  “春什么花,快点儿,上树躲雨,浇感冒了。”
  宋福生推着宋茯苓往树上爬,又嘱咐道:“你听见没?都有人让蛇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给我下来,我去找你娘,找米寿……不能是米寿被咬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钱米寿背着他沉重的小包袱,一路斜线张开手臂跑来,喊道:“姑父,姑父,快扶我上树。”
  他怕糯米砖被浇坏喽。
  后面跟着钱佩英。
  宋福生一把给钱米寿逮进怀里,对准钱米寿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野哪去啦!”
  “哎呀,你打他干啥,快给抱树上去。”钱佩英拦着不让打。
  钱米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吱声,钻进帐篷先瞅眼他姐,溜边把鞋脱了,又用小手抹抹裤腿上沾的泥点子才爬了进去。
  紧接着钱佩英也上树了。
  宋福生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只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衣服后面就全湿了,头发也湿。
  进了帐篷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毛巾还没等说话呢,钱米寿就扒拉他,奶声奶气道:“姑父,拖鞋。”
  宋福生拖掉草鞋。
  “姑父,你脚有泥,快擦擦。”
  “姑父你太脏了,你把衣服也脱了吧。”
  宋福生不可置信和钱米寿大眼瞪小眼,心话儿:我累死累活搭的帐篷,我进来躲会儿雨也不行了是不?什么孩子,你干脆给我撵外面去得了。
  钱米寿一看,姑父面色不善,算了,算了算了。
  他凑到宋福生跟前儿一顿忙活。
  把宋福生坐在下面的褥子拽出来,把宋福生附近的棉被也倒动到他和宋茯苓身后,又翻腾着找出一块干布递给宋福生:“姑父,用这个擦,别用姐姐的。”
  钱米寿心里,姐姐那擦脸巾实在是太好,没见过,可软和,老大一块,给埋汰的姑父用,白瞎了。
  钱佩英本来是不想笑的。都什么情况了,好惨,总笑啥,跟傻子似的,可她还是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宋福生听到笑声也被气乐:“行了小大人,别忙活了。你放心,你姑父我没资格坐褥子,我直接坐板子上,不弄脏你们的行李,行了吧,唉。”
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动物
  空气里带着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着尘土泥草树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溅起一阵阵白雾,像翻滚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乌沉沉、雾蒙蒙。
  帐篷里也昏暗。
  风总卷起门帘子,雨打斜拍了进来,钱佩英现给门帘子安了两根绳,在里面给绑住。
  宋茯苓猫腰站起身检查帐顶,怕有漏水的地方。
  还好,爹娘在搭的时候就把帐顶一层层盖的很严实,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大块油布,油布挡住整个仗顶还有多余,瞧上去比那些人对付住的庇护所强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围着棉被,被子里面是一个热乎乎的水囊用来暖两人脚丫,偶尔捞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钱佩英手上也有一个,不过她总惦记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脚心下面。
  能不惦记吗?
  打从上山,宋福生就将脚上鞋脱了,穿的是马老太编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脏,有时候得光脚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钱佩英眼里,她家老宋脚底一直就没热乎过,怕凉出病。
  宋福生光膀子穿大短裤,身上也围条棉被。
  这不嘛,米寿嫌弃他埋汰,可不就得都脱喽,再说衣裳也湿了,穿身上难受。
  宋福生一手拽了下滑落的被子,围紧了些,一手端着女儿用保温壶盖装的热水,抿了口热水摆手对钱佩英说:“快热乎你的吧,我不冷。”
  “也不耽误事儿,水囊就放脚心下面呗儿,热乎的。”
  宋福生再次拒绝,不够麻烦的。稍微掀开一点点门帘看外面,边探头看边愁眉锁眼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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