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校对)第67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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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现在,村里也有特别困难的人家,房屋只能是对付住。
  这场水灾,任家村看起来没啥大变化,但是也有损失,田地被淹的不行。
  陆畔坐在岸边,端酒杯敬了他叔一杯:
  “只这点损失已经很好。凡是外面的人来到任家村,都会感到很意外。我想,李知府要是来一趟,会更意外。叔,您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宋福生笑了下。
  “啥了不起的,好不好,尽力啦。
  我不用村里人记我好,初衷也是为自家人住的舒坦,只要他们别骂我就行。
  你还别说,当初强制让搬家那阵,包括眼下我不让各家走亲戚,大伙表面不说啥,背后搞不好真会有三两个偷摸骂我的。”
  陆畔摇了摇头:“他们不应该如此。”
  宋福生却有不同看法。
  “没啥应不应该的,咱要承认,立场不同,咱在旁人眼中是好人坏人也就不同。要不说,人性这东西好玩呢。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就拿这次水灾举例。”
  “恩。”陆畔洗耳恭听。
  这次科举最后一场的考题里,有一道大题是:为官者对认识和把握人性方面的见解。
  正好能听听,叔是怎么看的。
  宋福生指了指身后靠河岸的房子:
  “最开始,这些家先被淹,他们会道德绑架。
  懂道德绑架的意思不?
  就是他们会认为,村里人家应该帮他们。
  立场源自:咱是一个村里住了几十年的老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些没被淹的人家要是瞪眼瞅着,见死不救,那是丧良心,那些家品性有问题。
  这是在河边住的人。
  而住在村中间的人家是两面都有顾忌。
  觉得这时候要是不帮被淹的人家说句话,那么他们住在中间,搞不好也会面临被水淹进屋门的局面。
  可是,又不能得罪住在高处很安全的人家,因为没必要水还没自家门,只为那些已经被淹的就去得罪人。
  得罪透了,到时自家被淹,万一住高坡的人家不收留咱们怎么办?
  这伙住在中间的人是观望心理。
  不过,其中一定会有良心好的。
  这里,我认为良心好,不是去帮被淹人家说情,去劝高坡住的,你帮帮他们,劝别人大方。
  珉瑞,在我看来,这都是假好人。你记住,往后离这样虚伪的人远点儿,他们最不咋地。
  这里的好人,是指他们家里暂时还没被水淹,在尽量让被淹的人家住进来,尽自己的力。
  一般情况下,我从不让这些真正的好心人吃亏。”
  宋福生早就在心里想过,水患过后一二三等家得主,就是为那些真正品性好的人家准备的。
  陆畔笑了笑。
  事实上,真的好心人很难得,真的做实事好事的人也很少,劝别人要多做好事的人倒是最多。
  叔举例说的这个事,适用于很多方面。
  这次水患,他们边防军驻扎的地方官就对老百姓提前喊话:没事儿,陆家军驻扎在咱们县,将军不会不管大家死活。
  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一种错觉,终于将定海将军盼来了,但是陆家军没有帮他们转移、没有帮他们搭棚子建房子,没有施粥,就是在不管他们死活。
  有些人就不会去想,他陆畔也是听命皇令,越是朝廷有灾难时,边防的守城压力会越大。
  那些人不自救,却只顾埋怨和等待。
  宋福生继续道:“最后一拨就是住在高坡的人家。这些人会存在什么心理?我们家只要将大门关死,水不水灾关我们什么事儿?甚至坏一些心思的,还会说风凉话瞧热闹。就不会去想天灾无情,一场大变故下来,无人可幸免。”
  这只是举例,事实证明,任家村村民没有那样去做,他们很抱团,也很领情。哪怕他们存在着宋福生分析出的这些心理。
  为何没有呢。
  宋福生说:“说来也是有意思,有些讽刺。他们一是相信我,二是那句话,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是屠狗辈天生仗义,是他们见识少,懂的少,信强者,我下指令,他们就听。”
  村里人之所以抱团,赢在了大家伙没啥大见识上。
  所以说啊,他是真不乐意当官。
  摆弄一个村里全是没啥能耐的农民还行,到了官场摆弄那些“负心读书人”,那可不是他说啥,那些人就听啥。
  见识的多,心眼子弯弯绕绕就多。
  “今日与你聊的多,有些事也只能和你说说,旁人听不懂。我不爱科举,就想做个富人翁。”
  宋福生坐在陆畔身边实话实说道:
  “可是没办法,这士农工商。
  让你婶子和你妹子,到了某些场合要向人弯腰行礼,遇见官员和官太太还要下跪。
  我要只是农民,她们要给下跪的人太多了。
  我寻思着,好好考,给淘汰一批,让旁人也尊重尊重她们,给她们跪跪。
  然后她们呢,将来跪的人也能少点是点,呵呵,就这么的,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科举。”
  “说实话,我不乐意读书。”
  陆畔:“不像啊。”我不信。
  宋福生扭头瞪眼瞅陆畔,这小子是故意气人的吧:“是真的。”
  一直充当小厮的宋富贵,在旁边心想:
  话题咋这么沉重呢。
  福生,我也不信你不爱读书。
  以前在老家时,你都恨不得拉饥荒念书。
  ……
  宋茯苓是晚上八点多钟才睡醒,她都错过了晚上饭。
  换上了裙子衣裳,正坐在沙发上吃螃蟹,奶奶给单独现蒸的的端了过来。
  听到门响,宋茯苓抬眼瞅了瞅,还挺纳闷:陆珉瑞和她爸真有话聊,那俩人聊到这么晚才溜达回来。
  “唔,你们还吃不吃点儿?”
  宋福生刚要说女儿,端回你屋吃去,家里有客呢。
  陆畔就进了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说:“我吃。”
  钱佩英用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探身子看眼客厅里的陆畔和茯苓,又看眼宋福生,小声问道:“你站这里,在偷摸瞅啥呢。”
  宋福生抿了口茶水。
  那俩孩子都挺大岁数了,怎么都不知注意些影响。竟然一个给扒膏蟹,一个就坐那里等现成的小嘴不停吃。
  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
  钱佩英:你问谁呢,我哪里知晓。
  钱佩英一把抓住老宋:“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宋福生觉得这一幕莫名刺眼睛,他要去给打个岔,让那俩孩子各回各屋。
  就在宋福生站在茯苓和陆畔坐的沙发中间,正要说“夜深了”,外面阿爷喊道:“福生啊,没睡吧?快起来,家大门口来人找陆将军。”
  对于宋九族来讲,这也太突然了吧,陆畔说走就走。
  不是说明日再玩一天,明晚再回城吗?
  陆畔穿戴整齐,早已一目十行看完传来的上谕。规劝闵王投靠朝廷的两名官员被杀,战争随时一触即发。
  他坐在马上,先看了眼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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