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天师(校对)第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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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什么条件?答应什么条件?!”我一声声地大喊大叫着,转瞬看去,只见爷爷已经钻进了坑洞之中,而他现在还在不断的扒着,似乎要将自己埋在里面才算罢休,那后果……想到此,我立刻对着空旷的夜色大声喊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我愿意结阴亲!快放过我爷爷!快放过他!我求求你们了!”
  说完,我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双腿慢慢瘫软下来,和赵六顺一样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紧接着,我听到爷爷在坑洞之中传出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响,我连忙跑下山坡,将深坑之中的爷爷拽了出来,只见爷爷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手指烂的不成样子了,我用力摇晃着爷爷,哭喊道:“爷爷,呜呜……爷爷你醒醒啊!”
  就在我绝望无助之际,爷爷的双眼猛地睁开,我的心瞬间窒息了一下,因为爷爷的眼……并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一双幽蓝色的鬼眼……紧跟着,爷爷满脸怒意地说:“小子,子时三刻,阴崖成亲,若是晚到一刻,你们都得死!”
  声音,竟是那个老太婆的声音,爷爷说完,瞬间昏迷不醒……
  任凭我如何呼喊,爷爷仍旧没有半点声响,我脑海中则不断回荡着那老太婆的声音,子时三刻,阴崖……阴崖我知道,那是一处陡峭的山崖,终年不见天日,翻过眼前的山头,前面最高的那座山后崖,就是附近人俗称的阴崖,好,只要能救回爷爷,救回所有人,我愿意结阴亲!
  “赵大爷,如果你还没有疯,就把我爷爷带回家,给他处理一下伤,如果我回不来,就说明你们没事了,我爷爷醒来后,请你……请你好好劝慰一下我爷爷,让他好好活着!”我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哭声,但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孩子,但凡有别的办法咱也不用你去……唉!什么也不说了,你刚才所说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放心吧。”赵六顺摸了一下我的头,哽咽着低头抱起昏迷不醒的爷爷,转身走了。
  就在赵六顺刚走几步后,我无声的向爷爷跪下,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赵六顺或许听到了什么,缓缓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顿了顿,径直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微微放下心来,收拾了一下情绪,我转身面向茫茫大山,如果我注定躲不开这一劫,那……死就死吧!
  刚刚爬上山坡,忽然狂风大作,阴冷的劲风,凶猛地吹打在我的身上,我仿佛意识到,就算我想去结阴亲,所要经历的过程,也不会那么好过,但尽管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前面的路仍然难行数倍,因为那风似乎专门为我一个人吹的,不多时,我便只好抱着一棵山桃树稳住身形。
  一块块碎石,被狂风席卷而起,下雨般吹打过来,我吓得往山桃树后面躲,但还是有少许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上,疼,火辣辣的疼,仿佛要把我的皮肉一点点的划开,我心想这么下去,还未等我赶到阴崖,就已经没命了吧……
  “啪啪!”
  关键时刻,只听两道脆响传进我的耳朵内,我刚要回头,只觉得肩膀一沉,似乎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紧接着我的身子一轻,被无形的大力拽到了另一棵粗壮点的山桃树后面,这时我方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杨远山,那个昏迷了无数天的中年男人,他,他此时奇迹般的苏醒了!
  “二狗,我来助你前往阴崖!”杨远山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伸手折断了一节桃枝,随便整理一下,顺手挡开那些纷乱的碎石,说起来也奇怪,他手中的桃树枝所到之处,那些碎石尽皆被击落,准确的说,那些碎石似乎在刻意的躲避杨远山手中的桃枝。
  “杨先生,你怎么醒了?”我惊讶之余,略带一丝惊喜之色,但马上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惊涛骇浪说道:“它们既然和我达成一致的共识,为什么还要难为我呢?”
  “你错了!阻挠你前去的并非是狐族,而是……而是别有用心之人!”杨远山一脸严肃地拽着我向前疾走,边走边又说道:“我早该想到,那些灵修最讲情理,但此次却闹得离奇的凶,这些事情的背后,应该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和利用!”
  看着杨远山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没有丝毫理由怀疑他所说的话。
  “杨先生,那别有用心的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家呢?”我着急地问。
  “他……”杨远山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又说:“你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就随我来吧。”
  一路上听到杨远山所说的一切,我方才知道,我家和赵六顺家,在无意间竟然卷入了一场道门的纷争漩涡之中,不单单是狐族,就连我家和赵六顺家,同样被那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利用了,而那个人,竟然是杨远山最为亲近的人!
  也是从杨远山的口中得知,他竟是道教茅山派密宗的传人,说到这个,就必须要说一下茅山派以及茅山派的历史渊源,西汉年间,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来句曲山修道行善,益泽世人,后人为纪念茅氏功德,遂改句曲山为三茅山,简称 茅山,而茅氏三兄弟亦被后世称为茅山道教之祖师。
  后齐梁隐士陶弘景集儒、佛、道三家创立了道教茅山派,唐宋以来,茅山一直被列为道教之“第一福地,第八洞天”!
  茅山派人才辈出,其影响日渐扩大,唐宋时期益盛。唐代茅山道士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等,尤其宋代茅山派历代宗师多得宋室所赐“先生”称号,至刘混康任嗣法宗师时臻于极盛。
  从南朝梁至北宋,茅山派鼎盛数百年,一直为道教主流,南宋以后,逐渐衰微,但仍传承不绝,且时有高道名于世,茅山派承上清派,是上清派以茅山为发展中心的别称,传入后世,自明、清时期,道家传承受到了执政者的极力排斥,遂以茅山多流派的萌生,但茅山派的《上清大洞真经》一直传承至今,以茅山显宗著称,到了清末时期,茅山显派与密派的正统道门之争逐渐显出端倪,茅山显师秉承《上清大洞真经》以思神、炼丹、诵经为主,而密师则以修持秘术、玉符、古咒隐世不出,为何时至今日真正的道士越来越少,反而那些假道士、真神棍们却越发的猖獗起来,以至于世人对茅山误会加深,把好端端的茅山派弄的面目全非、乌烟瘴气,追溯寻源,逃脱不开神秘且富含传奇色彩的密显之争。
  杨远山身为密宗宗师,那么和他应运而生的便是茅山显宗宗师,也是杨远山的师兄弟,现今为茅山派的掌教,此次利用狐族陷害我们李、赵两家都是幌子,而趁机除掉杨远山才是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杨远山自从醒来的那一刻便料到了这个阴谋,可为了挽救我们李、赵两家,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留下来帮我。
  我被杨远山所说的一切完全震惊到了,因为道门,道教,茅山派,那些对于我们山村人来说真的太过遥远了,或许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听到传说,却见不得真人,而我,竟然如此“幸运”的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茅山密宗宗师!
  
第九章
尸解阵
  “呼嗒”一声巨响,只见前面的山石瞬间陷落,看到这一幕,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却是被杨远山一把拽住绕到了一侧,什么是天塌地陷,我至今方才明白,真正的地陷是如此的恐怖,杨远山的脸色略显惨白,而他的呼吸也逐渐的急促,我急忙询问道:“杨先生,你怎么样?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又这么奔波劳累,一定吃不消吧!”
  “我没事,还能撑住,二狗,你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和狐族已亡之狐女结下阴亲,助她得到真身继续修炼,从此你们两家和狐族再无瓜葛,但要消解此劫,也没有那么容易,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家对我杨远山有恩,我不会见死不救,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杨远山说着,猛地一把将我推到前面,并大声地叫道:“快赶往阴崖,一路上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怕,只要能在子时三刻赶到阴崖即可!”
  “杨先生,可是你……”我看着杨远山挥起桃树枝弹开一抹碎石,身子微微颤了颤,并艰难地向前行了几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可是这个时候我又能做什么呢?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杨远山为什么会昏倒在深山之中,而且遍体鳞伤,以及要陷害他的人是谁,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他们道门之中的争斗让我大开眼界,也让我觉得自己作为普通人,是多么的渺小无知。
  “谷谭!你我同为茅山派传人,何苦步步陷害于我?!”杨远山突然大声地向着空旷的夜色喊了一声。
  但回应他的,却仅仅是飞沙走石,以及肆虐的狂风,别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走出几米以外的我,再无第三个人。
  “谷谭,你无非就是想得到茅山派镇山八宝,为何不自己去寻找,却是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我,要知道,我受了伤,你也好不到哪去!”杨远山再次不管不顾地大声喊了起来。
  许久后,我惊愕地看到对面的一处山坡上出现一道身影,由于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听到他传出一道冷漠之极的声音:“呵呵!杨远山,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无非就是想激我现身而已,你我显宗和密宗争斗多年,我怎会不知道你的那点伎俩,你说的不错,我是想集齐遗失多年的镇山八宝,但你不也一样,但我更加知道,若想集齐镇山八宝,就必须先要得到两样东西之一,茅山派的密显罗盘,以及……呵呵,你我都已经知道那密显罗盘乃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物件,现在你收了那小子为徒,我以茅山派掌教的身份无法名正言顺的取出此物,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真是愚蠢之极!”
  “你想得到镇山八宝,统领密宗和显宗两大宗派,但你心术不正,我密宗怎会受你胁迫,现在密显罗盘你是得不到了,可你为什么不去寻找第二件茅山至宝,为什么要在这里对我苦苦相逼?!”杨远山冷冷地注视着山坡上的那道黑色身影,淡淡地说道。
  “杨远山!不要总摆出一副教训我的架子,我现在才是茅山掌教,我可以代表整个茅山派,而你却只能代表茅山密宗一支,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说什么寻找第二件茅山至宝,可你更加清楚,那第二件至宝‘天地秘鉴’必须具备三种条件之一方能得到,其一便是有人统一密显两大宗派,其二,便是取出密显罗盘,一查便知,可这两种条件现在都无法达到,那么只有第三种条件,你死,或者我亡,只要我们密显两大宗派不再争斗下去,天地秘鉴必将现世,杨远山,你现在受了重伤,要找这样的机会对付你真是不好找啊!”那黑影声音略显沙哑,但阴冷的气息却隔老远都能感觉到,这个人来者不善,而且指名道姓的对付杨远山。
  但听他们的对话,难道这个人就是和杨远山对立的茅山显宗宗师谷谭?
  “天地秘鉴乃茅山派的镇派根基,此物若现世,密显两大宗派必然被统一,而遗落世间的八件镇山之宝也必将集齐,谷谭,你又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密显两大宗派争斗数百年,仍然不见天地秘鉴现世,这是为何?你可曾想过?”杨远山深深地叹了一声,紧接着说道:“此乃祖师爷荫庇,担心此物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而坏了我们茅山派的千年根基啊!所以,所以天地秘鉴很难被人找到,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够了!杨远山,我谷谭不用你指手画脚,现在我布好了阵法,并非有意针对你,但若是你硬闯进来,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就是祖师爷那里,我也有理可说,到时你一死,我再去寻找天地秘鉴以及镇山八宝,若是有可能,我也会想办法取出你徒儿体内的密显罗盘,哈哈哈……”谷谭说完,顿时冷声狂笑起来,而周遭的狂风也越来越大,直要把人都吹了起来!
  “不对……”杨远山忽然停下脚步,一脸错愕地看向四周,我也赶忙停了下来,对于他们茅山密显两大宗师的对话,我自然是听在耳朵内,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镇山八宝和密显罗盘,以及什么天地秘鉴茅山根基都不清楚,甚至一无所知,但我知道那黑影人已经做好了对付杨远山的准备,只等着杨远山自己送死,此刻,我反而有些担心杨远山了,反观杨远山静静地看向四周,许久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谷谭和同样受伤不轻,他怎么就……怎么就好的那么快?而且还能提前在这里布置好阵法等着我,难道他……嗯,此事必定有蹊跷!”
  “杨先生,你……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杨远山,因为他和那个谷谭所说的一切,我都一窍不通,也插不上话,可我看着杨远山着急,心里也没底。
  “有我在,你放心的向阴崖走,无论什么人,都不会拿你怎样,倒是他身为正道人士,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先是利用了修仙动物,而后利用了你们山村百姓作为陷阱的诱饵,一步步引我入局,此等心机,实在让我心寒啊……唉!”杨远山挥手弹开一块碎石,一脸惆怅地仰望着茫茫夜空,可以看出,他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心绪纷乱了。
  正听到杨远山说着,我只觉脖子上传出“嗤”的一声锐利的划声,紧接着感觉到脖子隐隐刺痛起来,连忙伸手摸去,低头一看,顿时大惊:“杨先生,是血……我被什么东西割伤了!好像是一把利刃!”
  “啊?”杨远山陡然皱起眉头,快步来到我跟前,挥手将桃树枝打了出去,哪知又是一道锐利的声响传出,那桃树枝竟然被平整的切断了一节,看到这一幕,杨远山急忙惊叫道:“快退到我身后,没想到谷谭竟然能想出如果狠毒的阵法,真是难为他了!”
  “阵法?杨先生,这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阵法啊?”我一手捂着脖子,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只有纷乱飞扬的碎石,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啊……
  “刚才割伤你的虽然是阵法所致,但也的确可以说是利刃,因为此阵乃是修道之人皆知的尸解阵!”杨远山冷声说道。
  尸解阵?难道是尸体的尸?啊?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我彻底吓得六神无主,没想到修道的人还懂怎么杀人的阵法啊!!
  
第十章
七解之法(上)
  杨远山扭头仔细看了看我脖子上的伤口,随后一脸谨慎地将我拦在身后,并严肃地说道:“看来不破掉此阵,你也很难再向前多走一步了,只是这尸解阵,有些麻烦……”
  我能够感觉那薄刃划破脖子的真实感觉,就像是真的有一片刀刃割伤了我,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见杨远山如此慎重的表情,我大概明白了,那茅山显宗的宗师谷谭所布置的尸解阵法,并非普通人可以想象的那么简单,随即,我低声询问杨远山怎么个麻烦,如果耽误了时间,无法赶到阴崖结阴亲,便是彻底和狐族结下了梁子,那我家和赵六顺家就真的麻烦了啊!
  “所谓尸解,本是修道之人的一种脱壳成仙的捷径,但这种情况必须是时机和缘法尽皆成熟方可,《仙经》云: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其中尸解仙无法与天仙举形飞升相提并论,必须脱壳方可立地成仙,而脱壳之法,有十余种之多,大致有火解之法,水解之法,杖解之法,兵解之法等等,我方才所说的麻烦,就在这里,要想破解此阵,就必须弄清楚此阵中藏有几种尸解之法,继而逐一破解,我想那谷谭布置此阵,一则拖延我们的行程,二则是看在我身体虚弱,想借此逼我硬闯此阵,命丧此地啊……”杨远山轻叹一声,随即又说:“你刚刚遇到的,可断定是兵解,而尸解阵最多可藏七种尸解之法,我们要尽快弄清楚其他六种,你紧跟在我后面,不可超出三尺之外,否则我恐难兼顾到你!”
  被杨远山这么一说,没想到这尸解阵还是大有来头,而刚刚的一片薄刃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可想而知这尸解阵的厉害,仅仅展现出了冰山一角,若是七种尸解之法同时出现,那我必死无疑了。
  我哪敢多话,拼命的点了点头,紧跟着杨远山。
  正说着,只见杨远山弯身捡起几块小石头,分别打向不同的方位,空气瞬间传来一道道不同的炸响,如果这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很难想象空空如也的空气内居然能冒出火来,很快,杨远山确定了火解、土解、病解、木解四种尸解之法,加上之前的兵解,一共出现了五种尸解之法,另外还有两种,杨远山找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
  “杨先生,现在还有西南角和东北角两个地方探不出结果,我们是不是可以从那两个地方找到一个缺口冲出去呢?”其他几种尸解阵盘上面,都是顷刻要命的,我现在只能站在病解的阵盘上面,然后我身体内的旧疾以及莫名的疼痛,一下子全涌了出来,难受得我昏昏欲坠,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扶着杨远山。
  而杨远山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他的身体就很虚弱,再加上调养不及时,现在又在堪破如此要人命的大阵,我能够明白杨远山的困境和艰难的程度。
  那个混账谷谭,好歹也和杨远山同出一门,不就是两个不同的支脉嘛,说到根上还不是一家子,居然对同门下如此重的黑手,要说按照俺们山里人的脾气,就应该上去胖揍那谷谭一顿,那号人打残他都不亏。
  可惜现在连人家的正面都没照见,还是先想办法破掉这个要命的阵法吧。
  “二狗,我们现在在病解的阵盘上面,重疾如山倒,不过你要用的意志力撑住,这只是短暂的幻觉,只要我们能够破阵,那些病痛会瞬间烟消云散,你的身体也会恢复如初,一定要保持清醒啊!”杨远山回头用力晃了晃我的身子,并沉声呼喊道。
  “杨先生……我,我没事,你放心,我能撑过去的。”我牙关咬得生疼,近乎出血,每次开口说话,似乎都能牵动全身的神经线,疼得我呲牙咧嘴,视线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杨远山找到破解之法没有,但看正前方空空荡荡的样子,我有点忍不住的向前挪了挪步子,并说:“杨先生,你,你现在也非常的虚弱,前面的阵盘就让我去试吧!”
  “二狗!”杨远山急忙要拦我,但却没有抓住我,或许是我真的想去试阵盘,也或许是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极致的折磨,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
  “砰!”
  哪知我还未站定,只觉胸口应声一道重击砸了过来,砸得我眼冒金星,浑身抽搐,整个人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回原地,双膝更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疼,撕心裂肺的剧疼,我张口大嘴哈了几口大气,还是无法说出半个字,但杨远山却是挡在我身前,冷声说道:“果然是杖解,但要破解这个阵盘必须硬破,以诛邪法器重击,致使阵盘溃散,可我手中仅仅有一根桃木棍,若是……若是布邪宝剑还在就好了!”
  “杨先生,什么是布邪宝剑啊?听你这么说,那把剑肯定很厉害!”我惊讶地问道。
  “嗯,那把剑内藏至阴至邪之气,普通人根本用不得,就算是我用,也必须折损十年的寿命,此等法器能克制一切法物,无论正邪,为了避免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我皆是随身携带,然而……它另有大用,已然不在我身边,所以眼下这个阵盘要留在最后破解!”杨远山皱了皱眉头,缓缓扭头看向另外一个方位,那是最后一个阵盘,确认了最后一个阵盘,想必就是破阵的时候了。
  想着杨远山豁出命的帮我们家脱离厄运,我也不能怂了,山里人别的不看重,就是重感情,杨远山为了我们家身子骨又虚弱成这样,我怎能再让他涉险,但还未等我动身冲进最后一个阵盘,却被杨远山提早发觉,一把将我拽着,并严厉地说道:“不可胡闹!这尸解阵顷刻便能让人命丧九泉,万万不能儿戏,你刚刚误闯了杖解阵盘,这最后一个阵盘,就让我来试!”
  “可是杨先生你……”
  “不用再说了,我自有办法!”杨远山阻止我说下去,继而低头盯着手中的桃木棍沉默半晌,许久后突然伸出右手手指,用力将左手手掌划破,看着那一滴滴鲜血流出,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杨远山接下来要做什么,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轻易都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没等我多想,只见杨远山用血淋淋的手掌,用力抓住桃木棍,瞬间划到底,而整个桃木棍,也在鲜血的包裹下,渗透着一丝丝血腥之气!
  杨远山随即攥紧左手,挥起右手将桃木棍打向了那最后一个空荡荡的阵盘,桃木棍凭借回旋之势,陡然想起旋转了丈余,但就在回来的同时,我震惊地看到一道手指粗细的雷电光影,“咔嚓”一声打在那根桃木棍上面,桃木棍一下子变成了黑炭一般。
  砸落在地。
  “啊!那是……”我惊讶地看着远处地面上被砸落的桃木棍,呆呆地看向杨远山。
  杨远山深吸一口气,不禁摇头叹息:“没想到竟是雷解之法,这个谷谭,为了布置这尸解阵可真是用尽了心机,一道比一道狠辣棘手啊!”
  “杨先生,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不是说找出尸解阵的所有阵盘就能破阵了吗?”我咽了咽唾沫,不置可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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