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天师(校对)第7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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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惊叫一声,恍然意识到我还在用绳套套着这只鬼的脖子,慌忙扔掉绳子,但那只没皮的鬼暴凸的眼瞳,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瞳是血红色的,脖子嘴巴似乎都腐烂得不成样子,可鬼不应该是虚浮之物吗?难道这个又是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因为这个鬼的身影时隐时现,可以确定它是一只鬼,一只活鬼!
  我刚松开绳子,那没皮的活鬼陡然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巴,一股腥臭之极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我吓得惨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叫道:“师父!师父救命啊!”
  “我要皮……我要人皮……”虽然我疯狂地跑着,但在这种崎岖的地方,很难跑快,不多远,我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那没皮的活鬼发出沙哑低沉的鬼叫声,以及它钻出树洞时发出挤压血肉的吱嘎声,越听我越是心惊胆寒,鸡皮疙瘩一层层地掉落下去。恁娘的,你要皮自己长去,我总不会把自己的人皮给你就是了!
  心里大骂着,嘴里却是不停的呼喊师父救命,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抓一只野鸡竟引出了一只没皮的活鬼,这种鬼的生前的皮肯定是被什么人剥了下来,那死相真的是太恐怖了啊!
  “师父救命啊!这里有剥皮鬼!”我大声惊叫着,很快,我似乎听到那剥皮鬼已经钻出了树洞,正风驰电掣一般向我追来,我吓得呲牙咧嘴地大步奔逃,心想我单个出来怎么不带着师父为我祭炼的法器灵须鞭呢?真是太傻了,没有灵须鞭我什么都做不成,可惜师父说灵须鞭除非不得已才能使用,不然对无辜生灵的伤害会很大,就算能够斩妖伏魔,也会多造很多杀业,所以师父将灵须鞭给我收进了黄布袋内,而黄布袋就在师父的身上挎着,我真是太憋屈,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狼狈,但此刻却是狼狈到了极点……
  刚喊了一声师父,我只觉脚下一沉,整个人顺势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而很快,一只森寒刺骨的冰冷手爪,黏糊糊的出现在我的脚腕出,那那,那只剥皮鬼竟然抓住了我的脚,我惊叫一声又踢又扒,但那只冰冷的手爪却是如一根根尖刺,深深刺进了我的皮肉,顿时疼得我惨叫连连!
  “恁娘的!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回头看过去,只见那只全身都血肉模糊的剥皮鬼,双手在刺破我的皮肉之后,竟然开始揭我的皮,我一下子吓傻了,但无论我用多大的气力去踢它踹它,它都无动于衷,很快便用力地在我脚腕上撕开一条裂缝,疼得我差点昏过去……“滚开啊!师父!师父救我啊师父!!”
  “我要皮……我要人皮……”
  那一道道仿佛来自地狱的可怕声音,如沉重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我的心脏,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再次用力踹了过去,果然奏效了,终于将浑身血淋淋的剥皮鬼踹开,但我的脚腕处也已经裂开了很大的伤口,鲜血直流,但我顾不得那么许多,飞快地起身奔逃,而身后的那一丝丝急促的声响,也表面剥皮鬼正在穷追不舍。
  跑了十几步,我猛地回头,却是看到剥皮鬼低沉地嘶叫一声暴冲起来,我整个人顿时一僵,就在剥皮鬼即将把我扑倒在地的同时,一把桃木剑横空拦阻下来,剑身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地斩向剥皮鬼的手臂,但奇怪的是,桃木剑劈在剥皮鬼的手臂上,竟然如砍进了棉花之中,一下子陷进去,师父的出现让我一下子觉得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可师父此刻紧皱着眉头,吃惊地叫道:“怎么桃木剑劈进去还拔不出来了呢?!”
  剥皮鬼顿时惨痛地叫了一声,另一只血淋淋的手臂猛地砸在师父的胸前,竟是将师父重重地打得后退几大步,连桃木剑也弄丢了,此刻正深深地嵌在剥皮鬼的血肉之中。剥皮鬼剧烈地嘶叫一声,挥起另一只血糊糊的手掌,一把将桃木剑拍掉,然后闪身窜上了不远处的树杈上。
  
第七十四章
剥皮鬼(下)
  师父一个闪身再度冲了过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树杈上的剥皮鬼,口中惊愕地叫道:“剥皮活鬼?!二狗,你这个混账东西又是在什么地方惹了这么个棘手的东西出来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碍事不碍事?!”
  听到师父关切的声音,我顿时委屈地说道:“我本来想抓那只野鸡的,没想到野鸡没抓到,把这个剥皮鬼套出来了,师父,你说这是什么活鬼?还有,这种鬼怎么这么的凶悍啊?连你的桃木剑都斩不了它!”
  师父紧皱着眉头,急道:“为师也是极少遇到这种剥皮活鬼,这种活鬼生前或是遭到了极其残忍的扒皮碎骨之苦而死,死后戾气凝实,怨气难消,可谓是厉鬼中的厉鬼,恶鬼中的恶鬼,这种活鬼之所以称之为活鬼,乃是因为它以血食为生,不但喜欢吃人的皮肉,还喜欢嗜血,逐渐的戾气更加凝实,看起来和活人类同,但其实是鬼,所以俗称活鬼!”
  看着眼前的剥皮鬼,师父再次慎重地说道:“这种活鬼极难感化,而且因戾气而化成鬼,除了诛灭,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普通的法器似乎很难伤它,恐怕就算是抓住它,也很难将其诛灭,除非用道门真火将其焚毁,散其魂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惊惧地看着它,而它则贪婪地盯着我,我急忙向后缩了缩身子,脚腕上的伤口剧痛难忍,若不是我及时的踹开它,它还真的把我的皮扒下来了,想想我都后怕。但我的身子刚有所动作,那剥皮鬼竟然毫无顾忌地暴冲,直扑我而来。似乎根本没把师父放在眼里,果然是凶戾暴虐到了极点,连害怕和忌惮都没有了。
  师父闪身挡在我身前,飞起一脚将剥皮鬼踹开,但那剥皮鬼刚刚滚落在地上,则再度暴冲起来,再次猛扑,师父刚刚一脚踹出去,身子不禁一个踉跄,但见剥皮鬼再度暴冲而至,师父急忙再次飞起一脚将桃木剑踢了起来,桃木剑如一道箭矢般直冲剥皮鬼的心窝。
  “啊!”
  一声嘶哑的怪叫从剥皮鬼的口中发出,在桃木剑的逼迫下,它终于闪身躲开,但仍然对着我虎视眈眈,甚至把目标扩大到我和师父俩人的身上。
  师父怒喝一声:“孽障!不知你害死了多少生灵,这次我一定要将你铲除!”
  言罢,师父纵身迎了过去,一把提起桃木剑,脚尖猛点树干,凌空一剑再次刺向那剥皮鬼,剥皮鬼似乎多少还是对桃木剑有些忌惮,就在师父闪电般迎至的那一刻,它竟是一弯身,用后背狠狠地挨了一剑,却是保住了心窝处的部位,师父从它的血肉中立时拔出桃木剑,猛地向着它的脖子砍了下去。
  沉闷的反震之力,竟是将师父再度跌了个踉跄,虽然那血淋淋的血肉没有皮,但它的那身腥臭之极的血肉,却也是坚韧得恐怖!
  师父并未停歇,因为剥皮鬼根本不给师父半点停歇的机会,它刚一落地便再度向着师父暴冲,身法凌厉之极,师父咬了咬牙,左手立时抓住剑身,猛地一划,一抹鲜血陡然加持在桃木剑的剑身,就在剥皮鬼闪电般攻到跟前,师父一剑劈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将剥皮鬼的胸口划开一条血痕!
  腥臭的黑色浆液,顿时流了出来,我在为师父暗暗叫好的同时,也忍不住捂着鼻子嘴退了开去,那腥臭的气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
  剥皮鬼再次发出嘶叫,但这嘶叫声却是歇斯底里的痛叫,它终于放弃向我们师徒攻击的打算,转身向着那棵枯树干冲了回去,师父急忙飞快地追赶,我也不甘示弱,虽然脚腕处剧痛难忍,但我也要看看这个剥皮鬼是怎么被师父诛杀,可恨的剥皮鬼,竟然差点要了我的命!
  师父刚刚赶到枯树干的跟前,只见那剥皮鬼已然钻了进去,师父怒哼一声,挥起桃木剑一剑透过树干刺穿进去,里面顿时传出剥皮鬼的凄厉惨叫声,与此同时,师父伸手从黄布袋内取出茅山派的至宝炼妖壶,扒开塞子,对准树洞的入口瞬间将一股血红之气收了进去。
  我跑到跟前,师父已然把塞子盖好,并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我急忙问道:“师父,那剥皮鬼死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那剥皮活鬼一身暴戾的血气若不能焚化,是杀不死的,刚才为师只不过是重伤了它,一旦给它时间,它很快便会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凶残暴戾!”
  我咽了咽唾沫,总归还是收进了炼妖壶,如此,任凭它有多大的本事,多深的道行,也再难逃脱炼妖壶的束缚。师父晃了晃炼妖壶,轻叹道:“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如初凶残的活鬼,不过好在收进了炼妖壶,待日后找机会将其焚化,彻底诛灭此鬼,对了,你是怎么招惹了这个剥皮鬼的?”
  “我……”
  我正想把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师父听,但就在这时,我陡然听到树林的不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便是一道道黄色符纸如箭矢般飞射而来,师父面色一惊,急忙用桃木剑挡开迎面打来的符纸,但其他的符纸,却是硬生生的嵌进了枯树干之中。很快,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来:“大胆剥皮鬼!今日遇到本道爷算是你倒霉,吃我斩鬼符一着!”
  呃,怎么还有个老道向这个方向奔来啊?
  我目光所及,清澈的月光下,一个身穿枯黄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道,正在树林之中,闪身飞掠,身法轻盈快捷,手中的桃木剑更是凌空挥舞,整体倒是一派世外高人的风采。
  但我还未回过味儿来,却是看到那穿着枯黄色道袍的老道士一个不慎被眼前的一个树杈子挡住,避无所避,整个人上下一个对勾,随即重重地摔了下去……“哎呦!这该死的树枝,坏了本道爷的大事啊……”
  师父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跌落地面的老道士,急忙说道:“二狗,我们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待我和师父赶到,一派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艰难地站了起来,但马上拄着桃木剑弯下身子,另一只手捂着剧痛的肚子连声哎呦,这个老道士一身枯瘦,且头发花白,头发盘绕之处,插着一根黄色发簪,白色的胡须也有五六寸长,稀松而又看似柔顺,脸色端正却布满了皱纹,皮肤黝黑黝黑的,整个人看起来尤其的精神。
  师父一看来人果然是正宗的道门打扮,当即抱拳一礼,笑道:“在下茅山派杨远山,见过道兄。”
  老道士一听师父的名讳,顿时精神一抖,腰杆子一下子直了起来,并郑重地抱拳笑道:“原来是茅山派密宗宗师杨远山,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山野道士,人称枯木道人,见过杨道兄!”
  师父再次回礼,并笑道:“这位是小徒二狗,我们师徒本是前来湘西寻访一件东西,路过此处,没曾想会遇到枯木道兄,不知枯木道兄在何处宝山修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了师父我介绍,枯木道人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抱拳行礼,却是被枯木道人伸手阻止,并向师父笑道:“不敢不敢,我是山野道士,随处安身,四处游荡修行,已过半生,如今在湘西地界赶尸为生,人也称我为赶尸道长,呵呵,见笑见笑,对了,我来到这南华山的区域,正是为了追赶一只剥皮活鬼,为了抓住那只活鬼,惭愧的是我连一只鞋子都弄丢了,可惜它跑得太快,刚刚我又感应到它的气息就在正前方不远处,但没曾想……呵呵,让杨道兄见笑了啊……”
  一听此话,师父顿时愣住了,当即微笑道:“前面就算还残余着那只剥皮活鬼的气味儿,枯木道兄也不必再去了。”
  枯木道人闻言,当即惊诧地叫道:“为什么?!那剥皮活鬼可是好东西啊那,怎么?难道又跑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因为剥皮鬼已经被我师父收进炼妖壶了,所以枯木道长不必再去了。”
  “啊?”枯木道人说起话来一惊一乍的,甚是喜感,而且一脸的顽童之态,看起来就想笑,听到我的话,枯木道人顿时气呼呼地吹了吹胡子,憋屈地说道:“原来是被杨道兄收起来了啊……那,那敢情也好,也好……”
  师父诧异地问道:“枯木道兄刚才说那剥皮活鬼是好东西?但不知枯木道兄是想用那剥皮活鬼……”
  “不不!”枯木道人一听师父这话,当即激动地挥舞着手,尴尬地笑道:“剥皮活鬼凶残暴戾,正道人士但凡遇见此鬼,必然诛之,我能拿来有什么用,即使被我抓住,我当然也是将其焚化,以免再度为祸人间,杨道兄刚刚或许是听错了,呵呵,听错了。”
  
第七十五章
赶尸道长
  四下里看了一眼,不免问道:“枯木道长,这四面环山,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追来的啊?”
  枯木道人闻言,整了整衣衫,郑重地说道:“我本是在对面的山脚下一处义庄内休息,忽闻剥皮活鬼的气味儿便追了过来,对了,杨道兄此行是要往何处去?”
  一听枯木道人这话我微微睁大双眼,但很快差点笑出声,好在我憋住了,对面山脚距离这里至少还有两三日的路程,当然,对于我和师父如此行进的速度,但就算枯木道人在树木山间穿梭飞掠,步行三两日的路程,至少也得个日余的时间,而枯木道人赶了这么久的山路,鞋子也丢了一只,至今还有一只脚在打赤脚,刚才又摔了一下,居然说只是为了诛灭剥皮鬼,而没有其他用途,真是太会装傻了。
  很明显在提起剥皮鬼的时候,枯木道人的眼睛都在发光,但当他听到师父已经把剥皮鬼禁锢起来,顿时蔫了,可见剥皮鬼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只是他真正的意图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他不肯明说,我们也不好问下去。
  师父闻言,当即说道:“我们正是要前往对面的山脚下,出了南华山,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但眼下若是枯木道兄不嫌弃,我们不妨同行。”
  枯木道人顿时精神上来了:“不嫌弃不嫌弃,我很早就听说过杨道兄的大名,期盼能有机会一见呢,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虽然没能抓住剥皮活鬼……但还是有很大收获了,这一路我还要多多请教杨道兄一些修行法门,还望杨道兄不吝赐教啊!”
  师父当即笑道:“请教不敢当,我们同为道门子弟,理应互通有无,相互讨教也就是了。”
  正说着,枯木道人突然揪了揪自己的胡须,笑呵呵地说道:“若是不然,那剥皮活鬼还是放在我这保管好了,杨道兄还有要事要办,若是一路带个剥皮活鬼,万一再给跑掉了,那可就是万万的不妥了,我这趟生意还有最后一个客户,送完最后一个客户暂时没什么事可做,不如让我帮杨道兄焚化那只剥皮活鬼,如何?”
  “这……”师父迟疑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剥皮活鬼的确凶残暴戾,不过有炼妖壶在,它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再说我也是不想给枯木道兄惹麻烦,这种棘手的事情还是我来吧,不敢有劳枯木道兄。”
  枯木道人闻言,顿时急道:“不劳烦不劳烦,我就喜欢弄这些玩意儿……”
  似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枯木道人顿时说不下去了,师父不明所以地问道:“枯木道兄喜欢?这……请恕远山眼拙了,实在看不出剥皮活鬼有什么令人喜欢的地方,没想到枯木道兄还有这个爱好?”
  “不不!”枯木道人急忙抓了抓胡须,直把胡须抓得凌乱,才尴尬地笑道:“杨道兄想必是误会了,我纯粹是为了除魔卫道,一直以来,我都非常仰慕杨道兄斩妖伏魔的事迹,此次我觉得若是能为杨道兄分忧,自然也是为道门做些贡献,不过如果杨道兄不嫌麻烦非要带着剥皮活鬼上路,那也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呵呵!”
  师父微笑着点头:“既然如此,那枯木道兄先请。”
  枯木道人当即谦让地说道:“杨道兄先请。”
  二人让来让去,还是一同前行,而我此刻依旧在挂念那只野鸡,原本已经想好了抓到那只野鸡怎么弄熟来着,有三个法子,第一个法子弄点山泉水煮熟,第二个法子是放在火架子上面烤熟,第三个法子就是叫花鸡的做法,用叶子保住然后糊上泥巴,再埋进地面,然后把火堆转移在上面烧,过个一个时辰就能享用了。
  想着想着,顿时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剥皮活鬼模样出现在脑海里,吓得我急忙把吃烤鸡的事儿给忘却在脑后,该死的剥皮鬼,害得我饿肚子,气死我了。
  这两日师父也没怎么搭理我,只顾着和枯木道人在谈论道法,只不过枯木道人时不时的提一下剥皮活鬼,好像怕师父忘记了,我总觉得他那么稀罕那个剥皮鬼,一定有什么目的,但他要那剥皮鬼干什么使呢?真是想不通,可惜他也不说,如果能说出来让我知道知道也不错。
  虽然这么想着,但不可否认枯木道人的道行还是极深的,三两日的路程,他仅用了一天零半夜就追了过来,而且那些符咒的威灵都是极大的,当然,和师父比,我觉得还差点。
  两日后的傍晚时分,我们才缓缓走出了南华山的山区,过了一片小树林,便是远远的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院子,坐落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旁。
  待我们走到那院子跟前,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通过两日的相处,我觉得枯木道人还不错,为人和善,只是有时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喜欢一惊一乍,倒是挺好玩的一个老顽童。看着院子门口上方挂着的一个牌子,果然是义庄到了,看着义庄的牌子,师父点了点头:“枯木道兄,但不知这湘西地界,像这样的义庄有多少?”
  “哦。”枯木道人点头,并说道:“这些偏远地带的义庄,最早是为我们赶尸人准备的临死借宿点,最后赶尸的行当越来越不景气,很多义庄赚不到钱,只好专门做棺材生意,现如今真正意义上的义庄,不多了,据我所知南半部还剩下三五十家,这南华山一带我很少来,若非有一个客户是这附近村子的,我恐怕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至于这一带有多少义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说着话,枯木道人直接推开门,大摇大摆地带着我们走进了院子,刚进院子,便是大喊一声:“石老头!你把我客户藏哪了?!”
  那石乍一听像是“死”,俩字谐音,顺起来像是枯木道人在喊“死老头”,我一乐,这枯木道人可真是左右逢源,到哪都跟自己家一样,这里才第一次来,就弄得如此熟络。
  “你这个老家伙!你好有脸说我!你这一走就是三四天,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我生意都不敢做,生怕人家来停放棺材看到一个死尸在门口摆着,想要你的客户,自己去柴房找去!”一个略显驼背的老头儿,年约五十多岁,圆脸,胖胖的,走起路来十分缓慢,但嗓子倒是脆。
  枯木道人闻言,顿时气呼呼地吹起了胡子:“石老头!你竟然把我的客户扔柴房,若是被老鼠啃了挠了,你看我不一把火把你的窝给点了!”
  说着,枯木道人气呼呼地吹着胡子向义庄旁的小房子走去,而我和师父却是缓步走进了义庄,石老头一看我们师徒,随口问道:“今天是怎么了?我这又不是客栈,你们大活人不嫌晦气啊?怎么跑义庄来了?”
  师父微笑着抱拳一礼:“在下茅山派杨远山,路过此地,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还望能在老人家这里为小徒讨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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