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校对)第3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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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关于张二牛母亲和兄长的匿藏罪判错了?”
  民事官的公事房中,刘民有和陈新两人单独在讨论着。陈新点头道:“我就是认为判错了,明明就是有罪。”
  刘民有坚决的摇头道:“我和你的结论恰恰相反,我认为是我们错了。对错在于是否适合如今的现状,进一步说,法律的基础应当基于人性,即此时认同的道德标准,不是我们两人生搬硬套来的我们的标准。基于民间道德规范形成案例法,应当是符合当地道德共识的。”
  陈新也坚定的道:“不追究亲眷,逮拿犯人的难度会非常大,必须投入更多的公共人力和物力,以后迟早要设立警署,这种判例对你的民事部并非好事。第二个,军中有连坐之法,投降和临阵脱逃等还要连坐家眷,若是民事上形成了这样的判例,对军法的影响是很大的。”
  “但是从家眷的角度来说,亲情是无法割断的,社会的基础是亲情,一律追究包庇罪在短期或许有好处,但长期来看,影响的是亲情的纽带和社会信任基础,这是我当初反对黄思德互相举报做法的原因。试问今日的案子,若是其母和兄长将张二牛举报或送官,心中的结一生难解,自会怨气难平。再说送官之后,左邻右舍又当做何看待他们,如何在社区中生存?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有什么理由要求其母将张二牛送官,而不送官又会被入罪,其实已经将他们两头堵死,其未犯罪却处于绝境。任何律法条款应基于人性,否则非是律法应有之意。”
  陈新举起双手道:“到底孰优孰劣,实在难以说得清楚。但就现在的条件来说,我认为不宜大面积推广,刚才屯户的素质你也看了,他们并不懂什么律法精神,我对他们决定的合理性存在疑问。”
  “为何需要懂律法的人?陪审团原本就是最简单的人组成,目的是用朴素的和广为接受的社会道德断定是否有罪或者证据是否有效,逻辑往往是简单的,为了排除陪审团的法律倾向,专业的法律人士是不能入选陪审团的,所以你说的这个理由并不成立。基于百姓朴素道德标准形成的案例法,才是最符合广泛认同的,明之前各代律法,亲友包庇大多不入罪,看那些听众的样子,似乎也认为该当如此,是符合此时道德认知的结论,我觉得并没有判错。”
  陈新摇摇头笑了一下,“其实在我看来,你这个陪审团最大的好处,只是将法官的压力分担了,尤其是在涉及争议性案件的时候,攻击的对象会集中在陪审团身上,由此可以维护法官的权威。”
  刘民有争辩道:“优点不止一个,陪审团制也可以称为民主司法,更容易消除司法腐败,这种方法也能对宗族和缙绅产生制约的作用,也可以长期的培养公民的民主思维。”
  “一个人会徇私舞弊,九个人亦同样可能如此,甚或在挑选时就可以作弊,仅仅是社区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认知标准,进而得到不同的判决结果,辛普生案就说明这种制度同样有缺点,并不能代表最广泛的认同。所以单纯的法系区别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解决司法公正不在于普通法系和大陆法系,需要更广泛的社会体系协同,各方面配合起来才行,比如今天小小一个庭审,我就发现了欠缺的警察系统和律师,涉及这两个体系又需要其他体系来支撑。同样的,民主思维并非是一切社会问题的良药,虽有西方各国这样的正面例子,亦有反面例子,看看印度、菲律宾这些民主国家,不但经济不发达,腐败程度也名列世界前茅。”
  “屯堡的体系需要改变,建立适合更广范围的制度,我们不可能依靠屯长治理天下……”
  陈新大声打断道:“任何单个制度都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当时的需要才能决定什么最合适。制度之外亦可用措施来替代,便如某处路口禁止车辆通行,你说是制定一个禁止通行的制度找人执法有效,还是摆几块水泥桩子有效?我认为水泥桩更有效,这便是措施,我不需要跟人说教便可以禁止车辆通行,也少了执行制度的困难。在当下来说,登州镇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司法公正,是高度集权的高效性,我宁可用有效的水泥桩,不愿意用某个公正的低效制度。”
  陈新颇为激动,说完后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陈新过了一会才缓和口气道:“但我认为,今天的事可以给我俩提个醒,我们毕竟是外来者,虽然已经十年,但与此时多年传承的道德规范的差别依然存在,有些事情,或许我们认为多了数百年的认知,一定是先进的对的,但偏偏就未必是,只有适合此时此地的做法,才能称为正确。”
  刘民有拍拍腿道,“虽然实行这个陪审团是钻朝廷空子之举,但此时我认为还有必要继续,至于以后的制度,咱们可以搁置争议,留到以后慢慢解决。以前说任重道远,今日我才发觉,还有个更难办的,就是任重而还不知道路在何处。”
  陈新摇头道:“我们只是不知如何通往最理想的状态而已,大方向却是很清晰的,民富国强社会公正而已。我们两人也许一时想不明白,但能帮着它尽量不走错。到底什么是最好的一条路,恐怕没有人知道。路要一步步的走,任何以为一个制度解决所有问题的想法都是有危害的。”
  刘民有并不退让,“同样的,我认为因为某个问题否定一个制度也是有危害的,我坚持还需要继续试点,即便用大陆法系,也需要案例来完成基础。”
  陈新站起来笑着道,“说的不错,咱两虽有争执,但可以在实践中不断妥协,也亏得有你敢不断提醒我,这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益的。你可以继续试点,但不宜扩大范围,因为今年我还有更艰巨的任务,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影响这个主要方面。我也该去平度州了,今年要走最重要的一步,这才是以后任何理想状态的基础。”
  ……
  三日后,平度州集训基地,宽大的校场上正在演练营级进攻队形,两个方阵千总部的四个连各自排成两排前进,两翼侧后是鸳鸯阵司,全阵旌旗飞舞。
  陈新在将台上仔细用远镜观察,李东华和刘破军站在他身边陪同。
  李东华并未用远镜,他捧着一个册子对陈新道:“大人,这里是战兵第六营,已经扩编完成,由动员司移交我司,全营齐装满员,正在进行战兵第一大纲训练。”
  陈新淡淡道:“说说军官组成。”
  “因为武学军官生优先补充辽南两个新建营,所以第六营的军官多为第二、第三营提拔而来,士官亦同样如此。主官方面,营官是以前近卫第一营千总,副营官也担任过战兵千总。”
  陈新点点头,这一批新建的营头有四个,其中一个营头在武昌,两个在金州,还有便是这个第六营。最早还计划有一个第十营,驻地在林县,后来开会时候被否决了,有时候陈新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
  陈新等了一会开口道:“取消武昌的第九营,在登莱就地组建。”
  李东华迟疑了一下道:“大人,祝代春已经多次来文,说流寇重入河南,随时可能大批进入湖广,武昌外围急需兵力,否则无法向襄阳方向稳固推进,此时突然取消第九营,他那里恐怕计划会打乱。”
  “我的计划也打乱了。”陈新转头看看李东华,“河南和湖广很紧急,但本官没有那么多实力同时打击建奴和流寇,辽东建奴势弱,被我们拖在辽东,虽不紧急却更重要,在重要和紧急之间,我打算选择重要的一方。乘着朝廷兵马现在还能应付流寇,我们今年就要彻底打败建奴,结束我们多面对敌的状态,然后才轮到咱们去收拾流寇,到时候祝代春要几个营就给他几个营。”
  李东华呆了片刻后,马上立正道:“大人放心,属下在平度立即安排。”
  陈新又转向刘破军,“秋季攻势我需要十分详尽的计划,你必须提起最大的精神,我们登州镇从未有如此大范围和规模的调动,除了新建的第九营外,其他所有登莱和辽南常备军都要向辽南集结,还有部分的预备兵需要动员,林县的龙骑兵千总部也要调回,防务交给当地预备兵。各部调动的路线、驻地、粮草补给、兵站、隐蔽战略意图、战术欺骗、敌情、战场选择等等,我都要在军令司的计划中看到,虽然此时还在夏季,但实际上你的时间并不多,我没有那么多船一次运兵。”
  “属下明白。”刘破军激动的道,他和李东华都是辽东人,从登州镇登陆辽南一刻开始,他们就在等着彻底光复辽南的时候,现在陈新终于说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时间。
  如果秋季要发动攻势,登州镇便需要提早调动,尤其是物资和军粮方面,而这种大规模的调动还需要瞒住朝廷和建奴的耳目,因为登州镇的主力都会调往辽南,连预备兵也会抽调部分,消息一旦泄露过早,难免朝廷乘机弄出些事情来。
  所以刘破军需要做的计划涉及非常广的范围,不仅仅有辽东的部署,还包括登莱本身的防御,以及林县和武昌的牵制。
  操场上一声军号,鸳鸯阵司从两翼出击,越过方阵开始快速突击。
  陈新出神的看着突进的飞虎旗低声道,“九年光阴,皇太极,我没工夫跟你慢慢耗了。”
第三十四章
军官
  走出平度州集训基地时,门口围着大批的少年,营门值守的百总跟他们大声解释道:“这批少年兵不是在平度招的,主要在文登和莱阳。”
  其中一名领头的少年大声道:“俺看到只有一千来人,一个营还差着两三千,你为何不招我们,俺们平度屯堡校又不比他们差。”
  少年们纷纷鼓噪,那百总的声音顿时被淹没。很快大门里面出来一个把总,这人五大三粗,一嗓子就震住了那些少年。
  “都他妈瓜噪啥,在哪里招兵不是咱们基地说了算的,那是登州动员司定的,就算老子答应你们,那也是不算数的,有本事你们去登州闹去。”
  那些少年稍稍安静一下,那带头的少年竟然真的和周围人商量起来,准备去登州找动员司。李东华这个司长就在这里,陈新也在旁边,当然不能当做没有看到。
  李东华走出来对那些少年道:“各位小兄弟,这次只招一千多人,只是补齐近卫第二营原来缺额的一个千总部,另外补充一些春季攻势的损失,所以兵额已经满了。大家要是实在想当兵,就等下次近卫第三营了……”
  “不,我们就入第二营,俺要入近卫第二营,跟着钟大人和朱冯杀鞑子。”
  “就是,俺们只进近卫第二营,其他哪个营都不去。”
  近卫第二营的草河一战名震全军,连以前最精锐的近卫第一营也对他们刮目相看,朱冯还在养息,但已经升为了副营官,调任新的营官是迟早的事情。若非陈新刻意将他作为青年军旗帜保留在近卫军,此次扩军就会调任第九营营官。
  随着军报上记录式文章的发表,近卫第二营的名声传遍登莱,并随着商路往运河沿线传播。登州军报已经传播甚广,由于登州镇还维持着与朝廷最后的表面关系,所以军报上并未使用近卫第二营的番号,沿用了登州正兵营,以加深登莱军威无敌的形象。但在登莱内部的宣传中,大多数人都知道是近卫第二营。
  李东华一声大喝,“都给老子住嘴,你们当登州镇是客栈食铺不成,由得你们乱选么?要当兵,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安排你们去哪里就去哪里。”
  李东华头盔上涂着一颗红星,这些学生兵都接受过预备兵训练,知道是个营官级别的人,具体是什么虽不清楚,但肯定是个高级军官,一群学生全都安静下来。
  陈新走过来对学生们举起手道:“各位青年才俊愿意参军入我登州镇,我们非常欢迎。但动员司必须按照计划征兵,但我跟大家保证,以后我们有足够的兵额征召各位,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一片热情。”
  那群学生兵没有见过陈新,看他软军帽上没有任何标记,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他能直接越过营官讲话,肯定也是高级军官。
  开始领头的学生恭敬的道:“这位大人,我们都受过训,火枪长矛都用过。看了军报草河堡战斗后实在忍耐不住,想去辽东打鞑子,光复我汉家山河,请大人能帮我们说项,劝说动员司早日开始征召下一批预备兵,晚了的话鞑子就打没了。”
  下面的一群学生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期待。陈新温和的对他们道:“各位的心意本官都明白了,征召肯定会有的。鞑子打没了不要紧,还要剿灭流寇,还我华夏山河安宁,让所有同胞都过上登州这样的好日子。”
  下面的学生们纷纷鼓掌喝彩,陈新说得兴起,挥着手大声道:“但还不仅如此,你们都是屯堡校和职业校出来的,你们该当知道,这个世界很大,还有辽阔的土地和海洋等着你们去征服。感谢你们愿意成为军人,军队是一个光荣的职业,军人再也不是低三下四的破军户,任何轻视军队荣誉的政府都将会被历史抛弃,今天本官要说,登州镇永远都需要热血的青年和勇士,中国也需要你们这样的热情。”
  领头的那个学生激动的大呼道:“为了登州镇!”
  “登州镇万岁!”
  “登州镇万岁!陈大帅万岁!”
  学生们中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回应,全都是大逆不道的口号。李东华和刘破军听到后面无表情,只是偶尔偷眼去看陈新的脸色。以前登州武学中有人曾喊过类似的口号,被训导司专门派人去单独谈话过,黄思德是不会压制这种思想的,唯一的解释是陈新的意思,所以两人虽然知道一些陈新的野心,却从来没有公开说出来过。但是看陈新现在的意思,已经并不压制登莱的这种思潮。
  热烈的气氛过后,陈新与前排的学生短暂交谈,然后带着李东华和刘破军两人离开,那些学生依然还留在基地门口没有散去。
  几人走了一段之后,陈新才对李东华道:“有他们在,何愁登州镇不强,今年打完鞑子后,要继续扩编近卫营。”
  “属下明白。”李东华低声答应,“从各营反馈的情形看来,去年征召的兵源确实比咱们在威海的时候好了很多,第一大纲的训练时间可以缩短三成,兵务司正在准备调整训练大纲。”
  陈新畅快的笑了几声,旁边的刘破军也道:“确实如此,回来之前我与钟财生和朱冯都谈过,他们都认为近卫第二营的兵源是最好的,无论技能、身体素质还是纪律性,都是以前的屯户兵源不可比的。尤其是钟财生,他从咱们威海建军就在军中,对其中的变化感受最深,他认为我登州镇已经超过了戚少保的戚家军,不过原因他却说不太明白。”
  陈新嗯了一声,停下脚步静静的站了一会若有所思的道:“其实钟老四说不清楚是情理之中的,若是本官来说,登州很多练兵之法实际都是学自戚少保,并非是本官比戚少保强。登州镇所以能超过戚家军,是因为戚家军只是一支军队,凭借的是戚少保个人的天才,戚少保失势便不复当年;而我登州镇却是依靠着一个完整的体系,这非是个人的能力所能改变的,其中的原因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但能确认的一点是,民有的民事系统功不可没,没有完善的民事和教育,就没有今日的登州镇,也绝不会有草河之战的近卫第二营。”
  刘破军两人齐声道:“属下受教了。”
  陈新笑了一下道:“说起这个近卫第二营,钟老四最近在干什么?”
  李东华赶紧道:“武学在金州开设了分校,钟老四去了那里的速成班,强化新提拔的中层军官,主要讲一些最近补充的武学课程。”
  “哦?”陈新好奇的道,“钟老四练兵可以,他讲课行么?”
  刘破军道:“属下听过他一堂课,讲的是大人写的战役级部署,虽说语言粗俗,倒是体会得很正确,还能举一些例子,他的能耐还是不错的。”
  陈新笑笑道:“那以后倒是要去听一听,还有你们要记住,武学的军事思想不能压制,再奇特的想法也可以讨论和实验,我写的东西也未必全部正确,要让钟老四这样的一线军官不断完善,不断进步才是我登州镇永不言败的底气。”
  ……
  “方才说的是战役中后勤重要性,对我方是如此,对敌人亦同样如此,在战役的具体部署中,我军正面要有效掩护通往兵站的交通,侧翼的部署要尽量威胁敌方正面通往地方后方的道路,这会让敌方稳固的阵线出现意外动摇,方法很简单,有时只是侧翼方向稍微倾斜,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比如草河之战中的皇太极,凤凰城可以看做我们对垒的左翼,他可以提早派兵攻击侧翼草河河谷方向,一旦建奴出现在凤凰城,在军情不明的情况下便可能造成老子决断的动摇,那或许不会有他后来的大败,这里大家记住陈大人的一句话,战场上的胜负由无数的小事组成,你不知道哪一个是决定性的,所以每件事都不能轻视。”
  金州的武学第一分校教室中,钟老四站在讲台上,用公鹅嗓子对下面一群新提拔的百总以上军官讲课,他因为击杀莽古尔泰和草河堡两战,已经成了登州军中无人不知的人物,连朱国斌有时也要向他请教。
  钟老四翻了一下手上的资料,这个课程是陈新写的,钟老四最初看到的时候惊为天人,现在他倒觉得有些可以再改一改,“讲到了侧翼,我们就讲讲作战中的方向,从任何战区来说,都可分成左中右三个部分,就是咱们常说的左右翼和中军,就在座的大伙来说,咱们都不是全军统帅,可能管的就是一小段战线,但每个小的部分也可以再分出左中右翼。陈大人说简单的就是最好的,老子打仗就一向是简单的,不要去想三国演义的锦囊妙计,你的脑子就放在这个左中右上,战场上最简单的想法就是,这三个方向里面必定有一个是对我们有利而对敌人不利的,找到这个方向,利用战术机动强化这个方向的兵力,这才是你们在战场上作为指挥官时需要想的……”
  钟老四的声音远远传来,关大弟拿着一把扫把,站在教室外的旗台下发呆,他有些羡慕那些能进去听课的人,虽然钟老四是他的营官,而且关系还很好,但要钟老四专门给他讲课也是不可能的,钟老四没有那个时间和耐性,而且速成班还有其他军官讲课。
  “士官长,已经三百多个字了,再学一点,提军官就有指望了。”旁边传来唐玮的声音,他们今日是来这个临时武学执勤和打扫卫生的。
  关大弟转头看看这个胖兵笑道:“你说你咋不早些来,早两年两百字都可以过关。”
  “俺那时候不是照顾关小妹么,俺那时候跟她说,俺去帮大哥认字去,结果小妹说,俺那大哥是战斗英雄,好汉来着,你去了算个啥。”唐玮站起来拍拍胸膛,“俺当时就跟她说,俺也是好汉啊,俺不怕打仗。她非不信来着,后来俺就来当战兵了,大弟哥你看了,俺可不也是好汉是啥。”
  关大弟傻笑了一下,他倒不觉得唐玮勇敢,很普通罢了,但也不好当面让唐玮难堪。
  “大弟哥,咱们都打扫完了,俺急需帮你认字咋样?”
  关大弟连忙道:“好,今天咱们学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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