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校对)第2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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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杰庄占地颇大,一名男子立在庄前,指挥着庄中的众人招待大家。冠杰庄家大业大,自然也有不少食客,只是这个时候,这些人看着四方赶来的江湖人,或是茫然无措,或是紧皱眉头。亦有一些紧紧的握着未出鞘的刀剑,已经做好了逼不得已,就大杀一场的准备。
  秦泽、傅定波等走上前去,呈上拜帖。那男子倒是不亢不卑,抱拳道:“原来是黄山四侠、秦二侠、赫门主到了,敝人辛承安,乃是庄中的管事。里头已经备好了薄酒,几位大侠里面请。”
  秦泽、傅定波、赫连峰等人,跟着一名食客进入庄中,这里也已聚集了不少受邀而来的,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秦泽与傅定波看去,道门玉鼎派长老黄梁真人、崩山迷踪派派主贺冲、岭海有名的豪侠“醉梦棍”周老彦、天华剑宗的侠女李芝仪等都在这里。
  众人彼此招呼,冠杰庄庄主辛冠斌却始终没有出现,只是任由门下弟子和庄中食客招待。
  若是按着正常情况,既然有人带着拜帖入庄,庄中亦有招待,那门口自让有唱诺的,将每一个入庄的客人喊出名来。然而此刻,这里的这些客人原本就不是冠杰庄所邀,而是应箭雁岭的英雄帖而来,冠杰庄一方肯以酒席招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因为人实在太多,能够被请入庄中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这般,日头渐渐移到高空,虽然是阳春三月,今日却显得异样的炎热。
  忽的,外头传来响亮的一声:“箭雁岭舒畅舒大头领到!”
  其他人入庄,门口都未唱诺,这个时候却突然传出唱喏声,显然意味着大戏正式开场。傅定波、秦泽等人看去,只见一名大汉领着四人,大摇大摆的进入庄中。那大汉,面宽额高,鼻梁略挺,身穿裘衣,一身霸气,正是箭雁十八雄之首“金刀”舒畅。而他身后那四人,亦早有人认出,分别是箭雁山的五当家“分金秤”姬荣发、十当家“无影鞭”阴不阳、十四当家“穿心剑”祝明辉,以及十五当家“妖灵”荆不言。
  箭雁十八雄,此刻“金刀”舒畅不但亲自出手,且带了四位当家,单是以此,便可知道箭雁岭这一趟的势在必得。
  舒畅入庄立定,朗声道:“箭雁金刀,前来拜会冠杰庄主!”
  这一声,虽非大喝,其声响却已覆盖了整个庄园及其周边,空气中竟有一种电闪雷鸣的碎裂感,作为宗师级的高手,“金刀”舒畅,果然是名不虚传。
  庭院深处,传来略带冰冷的回答声:“老夫早已等了许久!”
  众人看去,只见冠杰庄庄主辛冠斌踏步而出,年岁大约五十多些,实际上也不能算是太老,自称老夫,更有一种面对找上门来的强敌,倚老卖老之嫌。肚子有一些肥胖,身穿宽宽大大的锦袍。在他身后,众弟子一字排开。
  整个西南七路,在这几年里都是兵荒马乱,冠杰庄却能够始终屹立不倒,其中主要靠的就是辛冠斌强大的实力与人缘。虽然如此,冠杰庄的实力,仍是无法与拥有数万人马的箭雁岭相比。只是这一次,舒畅乃是按着江湖规矩,发下英雄帖后,登门拜访。既然用的是江湖规矩,那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兵马的多少,并非决定性的因素。
  辛冠斌淡淡的道:“听说舒头领发下英雄帖,邀请众位江湖朋友一同前来,是要向老夫问个公道。也罢,老夫便在这里划下道来,不知众位头领到底有何见教?”
  舒畅踏前一步,朝四方抱拳道:“不错,本人这一次相邀大家,让大家前来,就是要请大家做个见证。揭破这沽名钓誉,衣冠禽兽之奸险小人的行径,为江湖除一祸害。”
  辛冠斌不怒反笑:“我是奸险小人?老夫是奸险小人?好好,今日我就在这里等着,舒头领不妨说说,我辛某人如何奸险,怎的小人?”
  此刻,原本是在庄外的那些江湖人,有的早已跟在舒畅身后从正门涌了进来。有的则是攀上墙头,里三层外三层,人头簇拥。其中,也有人日常里受了冠杰庄不少恩惠,跟着叫道:“不错,辛庄主一向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怎的会是奸险小人?”“辛庄主,你放心,要是箭雁岭拿不出证据来,只是血口喷人,我等必定站在冠杰庄这一边。”“不错,不错!”
  舒畅对辛冠斌看也不看,继续朝众人道:“本人既然敢发下英雄帖,那自然便有证据,不知众位,可曾听说过黑庭鬼宗?”
  周围喧闹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连那些帮着辛冠斌说话的,也不由得彼此对望。
  舒畅道:“这黑庭鬼宗,想来大家也早有耳闻。它原本是一个杀手组织,收财害命,后来慢慢的,也做了不少更加见不得人的勾当,拐卖幼童,劫掠弱女,杀人越货,应有尽有。这几年里,单是这西南七路,被其害得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就已不知多少。只是它背后的人物,一向藏得隐秘,虽然也有不少人在追查黑庭鬼宗背后的主使者,但最后总是未能查到真正有用的线索,反有许多人因此遇害。”
  众人不由得彼此对望,黑庭鬼宗的恶名,大多数人的确是都有耳闻。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这也就算了,杀手就和妓女一样,自古到今,总是无法消除,那他们近来所做的事,却是越来越过分,尤其是这两三年,靠着天下大乱,不知积累了多少血腥财富。
  舒畅继续道:“然而大家并不知道,黑庭鬼宗的幕后主使,之所以始终无法查到,是因为那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侠,平日里摆出一副济世救民、匡扶贫苦的姿态,博得一个义薄云天的美名,使得从来没有人怀疑到他。却不知暗地里,那名豪侠不知做尽了多少恶事,实为衣冠禽兽的野心之辈。”
  众人不由得往辛冠斌看去,济世救民、匡扶贫苦、义薄云天的豪侠,舒畅指向的显然就是辛冠斌。
  辛冠斌却是不怒反笑,颇为悲愤的样子:“好!好!看来你说的这假仁假义的卑劣之人,就是老夫了,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老夫就是黑庭鬼宗背后的主使?”
  舒畅冰冰冷冷的道:“要是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来了。”
  环顾四方,道:“黑庭鬼宗作恶多端,这些日子,更是到处搅风搅雨,不知多少人被其祸害。我箭雁岭意欲为民除害,暗中也一直都在调查与黑庭鬼宗有关之事,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我们找到了线索。不知大家可曾听说过武州儒侠孙定?此人虽然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是一个读书人,但却是文武双全,平日里仗义行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前些日子,孙定弃儒习墨,有感于天下纷乱,百姓民不聊生,于是变卖了家产,又四处奔走,拉了许多捐助,以镖车拉往颖州,欲在那里购置粮草,前来西南西路救助这些年来,因为战乱而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
  继续道:“这本是侠义之举,但我二弟‘隐地太岁’卓惠德,却在调查黑庭鬼宗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黑庭鬼宗的人欲对这原本用来赈灾救民的银车动手。于是,我二弟便找上了儒侠孙定,将实情告知。最后两人定下一计,他们认为,若不能将黑庭鬼宗连根挖出,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其迫害,于是在押送镖车之前,将那些银锭重新熔过,并加入了一种特殊的矿质。这种矿质,表面上与银子一般无二,且可以和银锭一同熔化,但冷却并存放久了后,却会散出某种普通人难以注意,然则可以被经过特别训练的犬类闻到的气味。后来,果然不出所料,银车被劫。我们与孙大侠,和几名墨门中的高手,利用那特殊矿质散出来的无形气味,一路追查银子的下落,想要借此找出黑庭鬼宗洗银的手段。最后发现,那些银两,竟然进入了一家钱庄。”
  他拍了拍手,身后有人呈上方形的木盘,木盘里放置着一些银锭,银锭排列齐整。“金刀”舒畅拿起一块,举在高处,大声道:“大家可以看一看。由墨门混入银锭中的这种矿石,虽然与银子难以区分,但放久了后,在阳光下,却会发出不同的色泽。”
  傅定波、秦泽等人,在远处看去,只见他手中的银锭,举在阳春三月的日头之下,发出的色泽的确是与正常的银锭有些不同,在银光中,夹杂着灰色的斑驳。如果是在屋子里,又或者是在阴影下,恐怕根本无法注意,但在舒畅的刻意提醒,以及阳光的照射下,倒也颇为明显。
  舒畅喝道:“大家再看!”他将这些银锭一块块拿起,将底面朝向众人。众人看去,只见这些底部都印着一个“冠”字。
  舒畅道:“我们发现,那些被劫走的银子,全都流入了冠宇钱庄,很多人可能并不清楚,这冠宇钱庄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冠杰庄的辛庄主。”
  众人不由得,都往辛冠斌看了过去。
  冠宇钱庄遍布天下,大老板乃是冠杰庄庄主,这个虽然很多江湖人并不清楚,但是知道的其实也有不少。养食客,结人缘,仗义疏财,这些事哪一项不需要钱?豪侠可不是说当就可以当的,没有强大的经济来源,哪能博得仗义疏财的名头?
  至于银锭底下的字印,也并不稀奇。只因为,几乎每一个钱庄,都会将进项的银两重新熔过,刻上自己的印号。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到银两的几乎其实是非常少的,许多普通老百姓,甚至连银子也不曾真正见过,用的都是铜钱。像这种银锭,大多数时候,都是使用在达官显贵又或者公侯豪强贵重财物的交易中。
  由官府征收税钱,换成银两熔成的银锭,打上的是官府的印记,唤作官银。因为将银子熔化重铸需要用到炭火,“火耗钱”也成了官府强行征收的苛捐杂税之一。普通钱庄打上的则是银庄自身的印记,唤作私银,虽然是私银,但如果没有足够的信誉作担保,任何银庄都不可能开得起来。
  看着这些银锭上面的“冠”,所有人的目光,立时又转向了立在檐下的辛冠斌。
  舒畅冷笑道:“这些年来,黑庭鬼宗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恶事,然而他们所搜刮、劫掠去的银两与财货,最后总是凭空消失一般,难以追查,背后如果没有庞大的洗钱途径,那些赃银如何处理?可以想见,这一次,如果不是由墨门的人相助,这些原本用来赈灾的,被劫走的银两,在经过冠宇钱庄的重铸后,便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市面上。钱庄出来的银锭,谁会怀疑它们来历不明?不知多少带血的银两,便藉着这一途径,洗得一干二净,辛庄主,你有何话说?”
  辛冠斌怒道:“且不说本人的钱庄,靠着大家给的面子,开在五湖四海,我也难以一一看顾过去。便是这些银锭,你说它们是从本人的钱庄出来的,我也可以说,它们乃是你们私下熔成,弄上一个‘冠’字,用来陷害老夫。单是以此,便说老夫为黑庭鬼宗洗钱,恐嫌不够!”
第十四章
冠杰风云:双蛟出海!
  舒畅不屑的道:“就知道辛庄主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承认。”
  看向周围:“不同的钱庄熔铸银两,都有不同的模具,银两易得,模具难求。这银锭是不是冠宇钱庄出来的,大家拿去对比便能知晓。此外,当时与我们箭雁岭一同追查银锭下落的,还有墨门的几位好汉。这里有武州儒侠与几位墨门好汉立下的字据,都可以证明,这些银锭绝对是用来赈灾的那批银两重铸而成,也绝对是有冠宇钱庄流出。至于辛庄主说,他的钱庄开在五湖四海,难以一一看顾过去,这也有可能。然而众所周知,任何钱庄,都极重信誉,来历不明的大笔银两,绝不可能说收就收。经过我们的调查,更是发现,冠宇钱庄以往都是开在西南和长河上游一带,这些年同样受到战火影响,生意并不太好,然而靠着许多来历不明的进项,却始终长盛不衰,且一直都在支持着辛庄主近乎奢华的大笔挥霍,哼哼,辛庄主仗义疏财的名头,背后真不知用了多少人的鲜血来支撑。”
  辛冠斌喝道:“舒头领,你这是血口喷人。老夫的钱庄一向运转良好,何曾有过亏损?又哪里需要用这些肮脏手段来捞钱?”
  “运转良好?”舒畅尖刻的冷笑道,“辛庄主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罢,我们就先抛开冠宇钱庄的经营不谈,也相信庄主对赃银流出钱庄的事并不知情,但庄主真要以为,我们只有这一个证据,那就大错特错。”
  将手中的银锭放回木盘,继续朗声道:“我二弟虽然探得冠宇钱庄的嫌疑,但是仅凭这一条线索,想要指证幕后主使显然不够,况且,辛庄主也的确是有不知情的可能。我等侠义中人,自不能随便攀咬陷害,诬良为盗。是以,我二弟继续带着山中弟兄,在暗中偷偷调查冠宇钱庄,结果发现,冠宇钱庄,竟与一个名为竹花丐帮的帮会有关。”
  其他人彼此对望,一时间,都不知晓这竹花丐帮有什么关系,黄山四侠却俱是动容。
  舒畅往他们看来,道:“据本人所知,傅大侠等也在调查与这竹花丐帮有关之事,这竹花丐帮的恶行,想来傅大侠等,必是一清二楚。”
  黄山四侠彼此对望,傅定波略一点头,余智城踏上前去,大声道:“不错,我们就是为了追查这竹花丐帮的幕后人物,从中原来到会州。这竹花丐帮所行之事,天理难容,他们不但干尽各种坑蒙掳掠之事,更是有组织的,盗窃抢夺穷苦人家的孩子,将其手脚打折,弄成残废,带至各个城镇进行乞讨,以骗取好心人的银两。被他们掳走的孩童,苦不堪言,往往活不了两三年就被他们折磨至死。”
  此言一出,众皆动怒。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单是听着,便已让人怒气上涌。
  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江湖人,自然并非个个都是好人,刀口舔血,快意恩仇,谁手中没有一两个无辜枉死的冤魂?
  然而,有组织的对那些孩童下此毒手,这种事单是听着,便已骇人听闻。一些江湖客想起,自己也曾在一些城镇,看到残疾乞讨的孩子,原本以为只是个案,如果其实都是被人偷出家中,弄断手脚的有父母的孩子……
  余智城道:“我等追查竹花丐帮,一路来到会州。根据我们的调查,竹花丐帮的大本营,应该是在这一带,但是到了这里后,线索却突然中断,只是从各种细节来看,这竹花丐帮,恐怕与黑庭鬼宗脱不了关系,乃是黑庭鬼宗搜刮钱财的手段之一,这等恶行,也绝非这一两年才开始出现。”
  舒畅道:“不知傅大侠等,可认得此人?”回首喝道:“带上来。”
  在他身后,有人抓了一名双手被反绑的男子,拖了上来。傅定波等人看去,见这男子虽然满身污垢,看上去亦是疯疯傻傻,但还是可以认出。
  傅定波动容道:“我记得此人,此人乃是竹花丐帮的大头目,外号天鬼,真名不知。这一路上,我们虽然也抓了不少竹花丐帮的人,但这些人也只是底层人员,对于竹花丐帮背后的经营和高层,大多都不知情。唯有这人,乃是黑庭鬼宗安插在竹花丐帮的头目,我们有一次,差点将他抓住,却还是被他逃脱。虽然我们一路追踪他的下落,但最终还是线索中断。”
  舒畅看向辛冠斌:“不知辛庄主,又是否认得此人?”
  辛冠斌怒道:“此人我从未见过,如何会认得?”
  舒畅冷冷的道:“原来辛庄主不认得?那辛庄主可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将这人抓获?”
  辛冠斌喝道:“我又如何会知道?”
  舒畅冷笑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一路追踪着竹花丐帮的重要头领,恰好此时,黄山四侠也在追查竹花丐帮的恶行。竹花丐帮的那些头目光注意到傅大侠等人对他们的调查,反而忽略了藏在暗处的我们。最后,被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竹花丐帮的主据点,便在饮东坡后山的一处隐秘的庄子里。我们跟着调查那庄子的庄主,却发现那庄子,内中虽然藏在许多来历不明的财富,但是到底是谁的产业,却是始终难以调查清楚,即便存放在官府的地契上,也做了许多手脚,显然让那庄子的地主,用了许多手段,想要隐藏他真正的身份。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我们的全力调查下,那庄子背后的主人,还是一点一点的现出原形……”
  看着辛冠斌,猛然大喝:“辛庄主,你敢说那庄子不是你的?”这一声喝,震动全场,音波在整个冠杰庄的上空扩散开来,朝四面八方席卷。
  众人俱朝辛冠斌看去,只见辛冠斌的脸色极是难看,满面憋得通红,额上跳动的青筋,虬结似的鼓起,显然已是惊到极点,怒道极点。他伸手指着舒畅,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金刀”舒畅冷笑道:“不错,就是我!”
  厉声道:“正是我们箭雁岭的人,袭击了饮东坡后山的那处庄园,找到了你暗中操控黑庭鬼宗的诸多罪证,以及竹花丐帮和其他众多邪派,与冠宇钱庄资金来往的账目,这名竹花丐帮的‘天鬼’,也是在那庄中被抓住。辛庄主,你还有何话说?”
  所有人都在盯着辛冠斌,纵连他自己庄中的食客,以及以往那些受他恩情的江湖人,亦是又惊又疑。虽然他们实难相信,身为豪侠的辛冠斌竟然会是黑庭鬼宗的幕后黑手,然而舒畅接连摆出证据,辛冠斌却显然已是无言以对。
  黑庭鬼宗所做恶行,原本就是人神共愤,尤其是现在爆出,连竹花丐帮这等祸害无辜孩童的下三滥帮会,都与黑庭鬼宗有关。即便是那些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贼寇,对这种事都深为不齿,此刻人人看着辛冠斌,尽皆鄙夷。
  傅定波等眉头紧皱,辛冠斌这种“豪侠”,与他们这种在江湖上四处奔波的侠士,本质上并非一路人。虽然如此,对于辛冠斌仗义疏财、扶贫救困的名声,他也早就有所耳闻。如今得知,他竟然是黑庭鬼宗的真正头脑,不由得尽皆摇头,这等假仁假义之徒,实是辜负了一个“侠”字。
  在他们身后,秦泽却是皱了皱眉,回头扫视了一圈,朝赫连峰低声道:“无颜呢?”
  赫连峰跟着错愕回头,这才发现,原本一直与他们在一起的秦四姐,不知何时竟已消失不见。周围人实在太多,也不知道秦四姐是不是因为看不清场中情况换了位置,他答道:“我去找找!”带了几名天地会的好汉,离开这里,到处去寻找秦无颜。
  舒畅看着辛冠斌,厉声道:“辛庄主,你还有何话说?”声音轰然,气浪滔天,一身正气,雄霸四方。
  辛冠斌怒指着他:“你、你……”
  在舒畅身后,箭雁岭十四当家“穿心剑”祝明辉冷然上前:“这里有一份在那山庄里搜出的清单,辛庄主不妨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全都是辛庄主所有?”将手一抖,清单呈在辛冠斌面前。
  辛冠斌抢过清单,双手抓着,雄躯颤动,似是不相信自己的隐秘竟然会被发现,怒发喷张,目赤欲裂,忽的大吼一声,双手一挥,清单在他手中化作粉末飞了起来,四处乱洒。
  祝明辉快速退却,朗声道:“辛庄主,你说那种用来赈灾的银两,被劫后流入你钱庄之事,你不知情,但这些账本中却也记得清清楚楚。你说竹花丐帮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为何他的人会藏在你的地盘上?还有黑庭鬼宗的各种恶行,都或多或少与你有所牵连,你还有何话说?”
  辛冠斌虎躯颤动,终是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被你们抓到把柄,老夫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此时此刻,当箭雁岭一方不断摆出证据,即便那些向着冠杰庄的人,亦已是心中动摇。只是辛冠斌以往的声名实在太好,有不少人更是受了他的恩情,他们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以往号称仁义无双的豪侠,既然会是恶迹斑斑的黑庭鬼宗的幕后主谋。
  眼看着,在箭雁岭的步步逼迫下,辛冠斌终于承认了他的罪行,众人不由得纷纷怒骂。江湖人的怒火,无理时都要挣上三分,更何况此刻被欺骗的愤怒,更是让所有人都怒不可遏,各种污言秽语,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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