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校对)第32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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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身材巨大的男人十分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下一秒,他就做出了一件让自己上一秒的礼貌全部蒸发的事情:只见他双足往地面用力一蹬,以一种令人联想到恶狮扑食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向我冲刺过来,面孔更是展露出了十分丑陋的狞笑,本来这条小巷就不够宽敞,此时这个身高超过两米六的巨汉如此杀来,简直就像是一堵会移动的巨墙在以拖鞋拍打壁上蟑螂的气势往我这边推进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在狭小通道中奔跑,一定会注意不让猛烈摆动的双臂狠狠撞击到墙壁上,但是这个巨汉就不一样了,他的奔跑动作十分张狂,左右的混凝土墙壁和足底的地面对他来说就和脆弱的膨化食品没有差别,这就让他的突进势头变得更加恐怖,好像是一只大猫闯进了老鼠挖的隧道里,又像是一辆列车急驶在学校建筑的走廊上一样。当他轰隆隆地逼近我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后已是一片狼藉,同时他也根本不在乎是否会踩到位于我们之间的店长。就算是我见多识广,面对这种攻势也难免势弱,在无法左右回避的情形下,我只好就地一跃,腾空到离地数米高的空中。
  紧接着,不出预料,这个自称“烙铁”的黑山羊教祭司,在我本来站着的位置上骤然一止,随即趁我还在半空中的时机急速起跳,得势不饶人地撞击上来。
  不仅如此,他的全身皮肤也在一止一升的过程中快速变成黑铁颜色,并且裂开了无数道放射着火红光芒的“伤口”,双眼的眼白与虹膜也交换了颜色,俨然成了一头仿佛从地狱中来的巨大恶魔。这横看竖看都是某种十分强劲的强化力量,而且还不是灵力法术,我无法强行使其中止。我快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头下脚上地迎向从下方攻上来的烙铁,同时念出了激活鬼切力量的言灵——
  “逢鬼必斩。”
  “哼!”烙铁从喉咙中迸发出来闷雷般的呼喝,直接就是一记升拳捶来。
  我的刀刃也斩了下去,双方碰撞在了一块儿。
  拳头与刀刃碰撞,按理说是拳头输,然而烙铁的拳头却意料之中没那么简单。
  我的刀刃甚至没能够在他的拳头上留下一丝白痕,非但如此,他还将我的长刀一口气压向胸膛,然后就这么对我的躯干造成了从内到外的巨大伤害。
  虽然这场交锋是在半空中发生的,但是我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之大,不亚于地上的空罐遭到了一记沉甸甸的践踏。而接下来的场面,就跟乒乓球与网球在空中发生了交通事故一样——我毫无悬念地被打飞了出去,在飞出至少两百米之后才终于落地,降落地点说来也巧,又是一家服饰店。不过这次经营服饰店的倒是一个普通女人,见我砸穿落地窗进入店内,她和两个客人呆若木鸡地看了过来。
  当我从凌乱的衣架中间浑身是血地爬起来之后,她茫然地问我是否需要救护车,但是我已经用祝福特权治好重伤了。我丢下一些钞票,再从身边拿了一条红色围巾来乱七八糟地遮住面孔,然后走出了服饰店。远处,肆意张扬的轰隆声正在直线逼近过来。
  我不愿意与这个级别的角色在闹市中交手,立刻向其他地方转移。
  同时,我终于腾出了一些整理情势的余地,开始思考起了刚才的事情。
  根据我过去在青城剧本中窥视到的城主的记忆片段,在黑山羊教里面,祭司绝对是精英级别的阶层,比起祭司还要上级的角色就只有主教和教宗了。虽然不知道如今这个正在向更多世界进发的黑山羊教的规矩是否有变,但是祭司出现在这座城市,已经足以证明这座城市的问题了。
  要知道当初在红眼病剧本中,将河狸市化为人间地狱的黑山羊教信徒一伙,其领袖也不过是一个祭司而已。因此现在就算说这座“目标城市”明天就会变成废墟,我也丝毫不会奇怪。
  值得在意的是,那个烙铁之前提到了“调查员”——难道对于如今的黑山羊教来说,调查员已经是一种彻底曝光的存在了吗?
  守秘人对于调查员的保密措施做得并不周全,仅仅是篡改被扮演者的记忆,却对其他目击者的记忆以及相关物证不加以干涉,对于这种破绽百出的措施会让生存剧本暴露的可能性,我早已心有准备,想必守秘人本身也不怎么在乎生存剧本是否会暴露。只不过,既然黑山羊教知晓调查员,那么进一步说,是否也存在黑山羊教拥有身为调查员的信徒的可能性?
  烙铁之前提到的黎明社,又是什么组织?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与黑山羊教对抗的正面组织,我是否应该设法与其接触?
  说到底,烙铁和店长为什么会事先就对我有所调查?是因为其他世界的我曾经担任过黑山羊教祭司一职吗?还是说他们对我有着其他图谋?
  我逐渐地放慢了移动的步伐,最终停止下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人们的目光汇聚了过来,有的集中在浑身是血的我的身上,有的是集中在了我的身后。
  后面传来了充满恶意的声音,“不逃了吗?”
  “逃?”我缓慢地转过身,看向了后方数米外的烙铁,“不过是让我流了一点血,你就得意忘形了吗?”
  “确实,对付你这种拥有超速再生能力的家伙,恐怕就算扯掉你一两条胳膊都算不上有效打击吧。”烙铁的目光迅速扫描我的身体,他好像有着某种追踪能力,让我根本无法摆脱他的追杀,“但是无论什么力量都有其极限,既然刚才的攻击不奏效,那么接下来就打到你再也不能再生为止,或者索性轰碎你的脑子……”说到这里,他忽然改口,“不,还是算了,如果不是带走你的全尸,那就没有意义。”
  “你说全尸?”我忽然觉得这种说法在那里听说过。
  随即我回忆起来,在第十次剧本(《信念中毒》第203-220章)中,破晓人就曾经在神秘人的委托下,企图在尸体新鲜完整的基础上将我杀死。
  当时我假设,神秘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复活某个在其他剧本世界已经死亡的宁海。
  遗憾的是,直到那一次剧本结束,我都没有见到那神秘人一面,更不用提知晓他的真正目的了。
  而如今,又有一个人,企图带走我的全尸……
  结合黑山羊教能够往来于复数世界的事实,我是否能够假设,当初委托破晓人的神秘人,就是黑山羊教的一员?而黑山羊教企图复活的宁海,则是城主?
  但是,黑山羊教为什么要这么做?
  谜团越来越多了。
  当我们交流的时候,行人们反应各异,这也难怪,我们这里其中一个是用红色围巾挡住面孔浑身血淋淋的怪人,另外一个则是身高超过两米六,并且横看竖看都像是恶魔一样的怪物,虽然交流的语言是日语,但是内容却乱七八糟,充满了血腥味道。这些行人并没有像是一些故事里讲的一样怀疑这是在拍摄电影,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撤离此地了,也有人拿出了手机,偷偷摸摸地报起了警,谁都不敢接近这里,却又处于凑热闹的意识留下了一些人。
  我希望他们能够快点离开,但同时,我又不可以表现出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态度,这样只会让眼前这个不在乎普通人的怪物多出一个挟持大量人质的合理动机。
  我无法否认,我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些人命,但是我在乎自己会变成不在乎人命的人。
  烙铁低沉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的,十分浑浊,“如果你愿意束手就擒,那自然最好,这样你会减少很多痛苦。”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他就骤然一个突进,抢到了我的身前。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预读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是一个出拳下砸的假动作,隐藏的是一记鞭腿,目标是我的脑门。
  我仿佛预先演练过一样回避了他的攻击,同时刺出一刀,并且试图施展念力锁定他的关节。烙铁狂热地大笑着,视若无睹地突破了我的念力关节锁定,也毫不在乎我的突刺,直接就是一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过来。
  这次不是难以回避的空中,有着预读优势的我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每一拳,而有着绝对防御优势的他则一味地轰出一拳又一拳,我的攻击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到他。
  是的,是“无论如何”——无论攻击他身体的什么位置,我的鬼切都无法突破他的体表,理论上无法锻炼到的脆弱部位也好,能够制造出剧痛的软弱部位也罢,全部都被某种与他的皮肉融为一体的超自然力量保护得严严实实。
  随着战斗的继续,我们开始移动,从街头移动到街尾,从这条街移动到那条街,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路灯、车子、雕塑、墙壁……一切挡在移动路径上的物体都被打飞打坏,脚底下的地面也无法承受住蹬击的力量被轰击得坑坑洼洼,一时间飞沙走石,仅仅是刀与拳碰撞的冲击波就能够让附近一带的所有窗户变成一地碎玻璃。
  一路上,行人们纷纷作鸟兽散,也有一些来不及逃跑被波及到的死伤者。
  我有心将战场转移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在陌生的城市中,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移动,况且即使知道,我也有心无力,因为战局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
第289章
白热化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黑山羊教祭司级别的对手互相厮杀。
  在过去,我也有接触过至少两个祭司级别的黑山羊教信徒。
  第一次剧本的最终时间,我就与亲手毁灭了河狸市的祭司“心魔”当面对峙过——心魔这个代号我还是从城主的记忆片段中获悉的——这个祭司引以为傲的力量是操纵他者的心灵,就像是故事中只会发号施令的废物领导者一样,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战斗手段了,也因此而死在了当时还很弱小的我的手里。说实话,那与其说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我处于绝对有利条件下的单方面的处决,如果我不是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抗性,恐怕结局只会演变成他对我的虐杀,就算那里有十个我,也很可能只会演变成对我的压倒性屠杀吧。
  而在第五次剧本的期间,那名与我和两个队友联手追查威廉姆斯医生及其父亲理查德的老神父,也是一名黑山羊教的祭司(这也是我从城主记忆片段中获悉的),代号似乎是千面。当时为了继续潜伏下去,他使用的基本上都是那个剧本世界的天主教的超自然技术,显然没有在追查与战斗中尽全力。
  城主以前倒是担任过黑山羊教祭司一职,然而在第八次剧本中与我战斗的时候,他早已脱离黑山羊教多年,并且在这段漫长的时间中获得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还以自己的超级才能掌握了位于诅咒反面的祝福之力。在我的评估中,他的真正评价至少也是主教级别起步。
  此时此刻,眼前的祭司烙铁,正在逐渐弥补我对“黑山羊教祭司”一词的分量的认知程度。
  然而不巧的是,他的力量属性正好是克制我的。他强大的防御力足以在很大程度上免疫一般的物理攻击,而我的战斗风格则是以直觉回避对手攻击,同时找出破绽,再以刀刃或拳脚发出致命一击。如今我的攻击全部不奏效,无论回避了多少次他的攻击,也只是延长自己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他也很快就看出了这一点,一边挥动威力十足的巨拳,一边发出了压迫力极大的笑声,讽刺地说:“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只会到处逃窜的话,是不可能打败得了我的。”说着,他的口吻更加挑衅,“说来也真是扫兴,我在与其他祭司一样接受‘捕获宁海’这个长期命令之后,还被警告了‘遇到目标之后务必谨慎行事’,本来还以为你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我没有回应他的讽刺,一味地回避下去,同时尽可能隐蔽地控制战斗波及到的区域。
  短短两三分钟,附近的街道就已经面目全非,像是接受了一波枪林弹雨的洗礼。在动态视力有限的一般人看来,我们两人的战斗很可能就像是两颗能够自由改变方向的高速炮弹在半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碰撞,就算只是碰撞的噪音,就足以形成有效的杀伤力。虽然好在行人们大多数都逃跑了,但是地上依旧留下了一些尸体和重伤者,血迹与残肢看上去触目惊心。
  烙铁尽管嘴里在嘲笑我,贬低我,可攻击动作却在豪放中不失小心,这是超自然力量使用者之间战斗应有的心态。那些讽刺话语,显然都是企图让我烦躁的试探,这种招数我也经常使用,如果这时候中招了,未免贻笑大方。
  我不厌其烦地突刺着他的腋窝、后脑、眼球、下体等等通常意义上的弱点,却总是无功而返,就算是在同一个位置上不断累加攻击次数,也不见他坚固的皮肤出现破裂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行。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毫无破绽。
  他狞笑着一掌拍来,我横刀挡住,随后被巨力击退,双足根本止不住退势,人本来在街道中央,却在滑行中击穿后方店铺的墙壁,在店里摔得七荤八素。还来不及站稳,就见烙铁身体射入店中一腿扫来,只好翻滚回避,同时再次发动祝福特权治好伤口。
  “你的超速再生还能施展多少次?注意力又能再坚持多久?现在引颈受戮的话,至少不用承受更多的痛苦了。”烙铁把话说完,攻势再起。
  我立即退出店铺,在回避中寻找他的破绽,同时说:“你的强化力量又能再持续多少时间?等你这层乌龟壳褪掉之后,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以为我现在这个状态,是需要消耗什么力量才能够维持下去的吗?”烙铁紧追不舍地冲出来,然后大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我的真实外貌,倒不如说,之前那个一般人的外表,才是我需要消耗力量维持的。”
  “你这家伙……原来不是人类吗?”我扫视着他如妖似魔的外表。
  “我曾经是人类。”烙铁说,“但是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像是种族身份之类的玩意,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
  “看来你是为了力量而接受了某种改造。不做到这个地步就无法变强,你的资质也可想而知了。”我试图反过来干扰他的心理,因为他不止是力气大身体结实,就连战斗技术都超出了我的预期,随着战斗的持续,他已经开始能够跟上我的直觉预读了。
  我所谓的直觉预读,虽然看起来无赖得没边了,但归根结底是不如那些真正的武术宗师的经验力量的。上一次剧本中,剑骨就以出神入化的武术经验预读,做到了预读“下一步的下一步”,彻底凌驾于只能预读下一步的直觉之上。
  而眼前的烙铁,尽管远不如剑骨,却也出现了克服直觉预读的征兆。
  却不料,对于我这一句试探性的讽刺,他表现出了超乎预料的反应,面部肌肉一下子就扭曲起来,“你说什么!”
  有破绽。
  我几乎是反射性地送出了一记突刺,目标是他张开来的嘴巴。
  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嘴巴里面,然而,不止是他的身体表面,就连他的嘴巴里面也无比坚硬,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刺进了一个人的口腔,反而像是拿塑料刀捅进了铁壶内部。
  下一秒,烙铁狠狠地闭合了嘴巴,上下两排铁齿轰然夹击刀身!
  “给我过来!”他抬起了粗壮的右臂,五指完全张开,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我压迫过来。我只觉得心里都被沉重压迫,第一时间就想抽出刀刃,却根本抽不出来。
  如果被他抓住,那么再灵敏的闪避也要无济于事。
  这一瞬间,我发动了缩小化特权,长刀顿时变薄变短,从他的嘴巴里面脱离出来。同时我急速后撤,十分勉强地脱离出了他的臂展范围,让他捉了个空。
  烙铁得势不饶人地进了一步,故技重施。
  “你已经失去了冷静……”我解除了缩小化特权,快速地架起刀刃,好像弓箭手骤然将弓拉成满月,“那么,就用这一招决定胜负吧。”
  话音刚落,我施展了自己从上一个剧本中获得的攻击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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