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1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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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角的嗓子不错,是个得过传授的票友吧,比我好。这位旦角,倒是真好,不知是谁的门人子弟,唱工做派,都没什么话说,比起名角或有不及,但是二路角已经够的上了。”
  增其笑道:“这老生,是四海楼的少东家。为了学整出的探母带回令,亲自进京拜访谭贝勒,那可是用了五条黄金,学了这一出戏,自然是很好的。至于这旦角么……待会您就知道是谁。”
  此时男女不作兴同台演出,赵冠侯只当是哪个堂子的相公或是增其的栾童,与唐天喜仿佛的角色。自己又不喜此道,对之并无兴趣。等到散了戏,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陆续着送客。马德里的酒有些多,大喊大叫着,要找那个旦角。增其不好意思地笑道:“大校酒又多了,赶紧着,把他送回我的府上。”
  两名增其手下的护兵过来,却只两三下,就把马德里这高壮醉汉架下楼去,足见其身手果然不弱。增其又叫住赵冠侯“大人,您可不能走,咱们是自己人,哪能让您这么回去。老朽在寒舍设了个牌局,请务必赏光。”
  增其的马车就在门外,等一路到了增其暂住的那做新式学堂。只见电灯通明,几条牛犊大小的恶狗在那里咆哮,十几名护兵在门外巡视,见增其回来,同时举枪致敬。
  两人下车,增其引着赵冠侯到了书房,刚一进屋,一阵香气扑鼻,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头上梳着两把头,身穿旗袍,在那里盈盈下拜。增其哈哈笑道:“赵大人,你看看,这不就是方才那个铁镜公主么?老三,赵大人可夸你的戏唱的好来着,你还不谢谢人家?今天晚上,可不许扣赵大人的牌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拉拢
  赵冠侯原本以为方才那旦角是长的和做派都像女人,此时才知,竟然是真女人。却见这女人与自己年纪相仿,乌云如墨,肌肤白皙如玉,一身蓝色旗袍,收束腰身,尽显她的身材。甜甜一笑,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大人过奖了,小女子随便学人唱几句,在家里唱着解闷的,哪上的了台面。您是见过大世面的,别笑话我就好。”
  说话的声音软糯,一听就是南方口音。
  增其道:“这是我的三姨太,生的白净,就像三国志上说刘先主的那位甘夫人一样,所以内宅里,大家也送她个绰号,叫她玉美人。最喜欢皮黄,也跟人学过几出,今个让贵客听听,给她讲讲戏,也让她知道人外有人。老朽对皮黄是门外汉,赵臬台是内行,您可得给她好好说说。老三,这是真佛,你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赵臬台,我与振大爷是好友,咱们不是外人,我讨个大,称你一声老弟台没问题吧。老弟,这是我的四姨太,你们见个面。”
  在三姨太玉美人一旁,坐着一个年纪略小两岁的女人,身材比这女人高出两个头,虽然也着旗袍,但是金发碧眼,一看就知是个洋人。她与温婉可人的三姨太不同,很大方,一听招呼,主动上前伸出手,用金国话道:“你好,我叫卡佳,是增其将军的四姨太,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一样荣幸。”赵冠侯行了个握手礼。朝增其一笑“瑞翁好福气,有这么两位如花美眷陪伴,南方佳丽,海外风光,一览无余啊。”
  四人说着话,已经就坐,玉美人取了副麻将放下,四人打骰子分座位,玉美人坐在赵冠侯下家,赵冠侯的对门则是增其,上家则是四姨太卡佳。几个样貌很不错的丫头,先送香茶,后送来几样点心。
  增其道:“关东烧劲大,今天喝的不少,老弟台喝点茶,解解酒。”
  四人边说边开始推牌洗牌,一万银子一底,四十和底十六圈。增其年纪不算太老,但是酒喝的有点多,牌路打的不算精,一坐下就连放了两把炮。他毫不在意,摇头笑道:“看来今天手气不好,老三老四,你们两个可要看好赵老弟,否则,咱今天就要被他一扫而光。”
  玉美人掩口一笑“赵臬台是个慈悲面相,怎么舍得,把人家吃光哦。”
  她的张子打的很熟,算牌捏牌,都很老道,一看就是雀战好手。可是偏生是增其要什么牌,她就捏住不打,赵冠侯做什么牌,她一准就打出来。增其的眼睛就越发盯在自己的牌上,连连摇着头“不妙不妙,赵老弟今天说不定要来个抢三关夺八寨,一扫而空。”
  “老爷别担心,妾身这盯着他呢,我这关,不会让他过的。”玉美人说着话,却是朝赵冠侯丢个媚眼。又打了两把牌,在洗牌的当口,玉美人的手,在赵冠侯的手上轻轻一碰。这动作似是无心,又似有意。而那位卡佳大概是对金国麻将不怎么熟,与增其一样,眼睛紧盯在牌上,生怕错了张子,看不到两人的动作。
  等到这把牌刚和,赵冠侯只觉得腿上一沉,玉美人的一条腿,竟是已经搭在了他的腿上。一只穿着红色绣鞋的小金莲,在那里微微晃动,他的手在上轻轻一捏,玉美人却只掩口一笑,毫无怒意。
  牌打到这一步,就很有些味道了,赵冠侯左右开弓,一手打牌,一手时不时轻揉慢挑,玉美人的枪法渐渐散乱,张子捏不住,又被他连和数把大牌。
  增其这当口忽然伸了个懒腰“不成,关东烧劲太大,我得到后头抽几筒解酒,否则这牌顶不住了。老四,你给我点泡去。老三,你伺候老弟台,到旁边屋里抽几筒。”
  旁边的屋子是一间小寝室,一张软床,上面放着烟盘子,一只赤金打造翡翠嘴的烟枪放在那。玉美人很是熟悉,伺候赵冠侯脱靴子,随即去打烟灯,赵冠侯摇头道:“别忙和了,我不吃烟。”
  “不吃烟?那你想要吃什么?”玉美人先是茫然的问一句,随即却又做了个惊讶的神情“怎么,臬台老爷是要吃人?乖乖隆地冬,你们今天又是熊掌又是虎鞭,哪个妹子要遭罪,我去外面为你找个有本领的丫头来,否则怕是要被你吃死。”
  她边说边往外走,却不料手腕已经被赵冠侯抓住,微一用力,就带到了自己怀里。电灯之下,玉美人脸色绯红,两手拼命的抵挡着赵冠侯的手,可偏生又不肯用力。“我家老爷子一会抽好烟来,仔细着与你拼命。男主人在家,怎好乱来?”
  “那三太太的意思是,若是男主人不在家,我们就可以,放肆一下?”
  “瞎三话四。你们男人就是花头多,跟你们说话,最后总是女人吃亏。不与你乱讲……你……你方才摸了那么久,还不够本?在奉天时谁不知道,我是将军的禁脔,谁多看我两眼,都要小心被捉到牢里去。”
  “可现在,瑞翁却让你和那位少东家同场唱戏,又让你为我烧烟。三太太,大家都是场面上的朋友,这种话不必多说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怎么着,我才能吃到你这尊玉美人。”
  玉美人的脸红了红,半晌之后,忽然主动伸出胳膊搭住赵冠侯的脖子“好人儿……你看我美不美?若是……若是瑞翁把我送你,你要不要。”
  “那自然是要的。只是这么美的人,送来待客已是暴殄天物,怎么会拿来送人。或者说,我怕是出不起价钱。”
  玉美人的美目一转,目光里露出几分哀求神情,小声道:“只要你答应,他一定肯放人,求求你,救救我。那个铁勒鬼子看上了我,要我同他睡,我好歹也是将军的三太太,怎么好去陪一个铁勒人。再说那人长的好像个妖魔,我……我不要……”
  她说的伤心,竟是流出几滴眼泪,赵冠侯轻轻为她擦去泪水“行了,别哭了,这终究是增其将军的地盘,难道马德里还敢硬来?你家有那么多护卫,动硬的他也没便宜。”
  玉美人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现在家里是四太太当家,我这个过了气的女人,不值钱了。若是赵大人不要我,老爷就要把我送给那个铁勒大校,如不是如此,方才……方才我又怎么会做那么不要脸的事体。”
  她似乎又怕扫兴,强打着笑脸,主动解开衣扣,露出里面大红的小衣,和如雪的肌肤“你……你只要答应帮瑞翁的忙,这些都是你的。我会伺候的你像神仙一样快乐,你来我胸前摸摸看,看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赵冠侯也得承认,眼前的三太太确实有倾城之貌,心内大为意动,只是他的手只在对方胸前摸了几把就退了出来。“算了,买卖不成,不好先收钱。你去向瑞翁说,有话先说开,不用先付帐。还有,你的事我帮忙,马德里不会碰到你。”
  玉美人听到这个承诺大喜,连忙整理一下衣服,走出门去,过了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增其从外面走进来,见赵冠侯斜靠在床上,笑道:“怎么?老三不中老弟的意?还是老弟想见个红,找点喜气?这也不难,府里没动过的丫头,也有几个。”
  “不,瑞翁,您误会了。咱们自己人,有话说明处,您想让我做什么,不妨明说。我能帮,自然会帮,若不能,盲目的收下定钱,不是坏了自己的招牌。”
  增其一笑“哦,倒是老哥我疏忽了,你是庆邸的门婿,做事有庆邸风范,不坏自己的金字招牌。那好,咱们先谈正事。”他说着话,也脱鞋上炕,与赵冠侯对面盘坐,摆弄着那支烟枪道:
  “我有三件宝贝。第一就是这杆烟枪,这是铁勒的远东总督送的,是我们交情的象征。第二件和第三件宝贝,都是玉美人,不过一死一活。死的是一尊三尺高的玉美人像,羊脂玉雕的,价值万金;活的,就是老三,那是男人的恩物,整个人就像是水做的,偏又能让男人飞到天上去。只要老弟台帮我唱出戏,这三件宝贝,我送你一件,至于要哪件,你自己挑。”
  赵冠侯不抽烟,烟枪无用,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把三姨太割爱相送。赵冠侯一笑道:“瑞翁客气了。您让在下唱什么戏,请明示。”
  “抢帅印。”增其也不隐瞒,看门见山。“老徐跟袁老四是把兄弟,袁老四是你的姐夫,他跟你不算外人。可是这个人,我知道。生平最看不起末弁,你们两个合不来。老哥我起于行伍,又是振大爷的好友,咱们两个搭班子,比你和他搭班子要强的多。等到我坐上东三省总督的位子之后,保你做个巡抚,也尝尝开府一方的滋味。到时候你看上谁的房子,谁就得把房子腾出来给你,看上谁家的丫头,他就得连夜把闺女洗干净送到你家去。可你要跟着老徐,我这话放在这,只能吃苦,不会享福。”
  “瑞翁的话,我信。只是,我能帮的了什么忙?”
  “两件事。第一,老弟给庆邸写个说贴,说一说关外局势,让庆邸明白,只有我才能震的住场子。第二,就是老徐来的时候,你和你的兵,两不相帮就好。我也不瞒你,我给几路带兵官下了贴子,他们这两天就到新民,等老徐一到,先给他个下马威。你的人只要不出头,他就得让这些大兵赶出去。到时候,我看他还拿什么跟我夺印!”
  增其哼了一声,拿起烟枪,自己点起了烟泡“我也知道,朝廷里怪我不战而降,可是不降,我有什么办法?当时朝廷跟各国宣战,那仗是一定打不赢的。铁勒人下来十几万,我手上的兵连两万都不到,打,拿什么打?与其全军覆没,还不如先保存下一口元气,以图再起。我跟铁勒人是有交情,可若没这个交情在,现在的奉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看看寿山,他倒是和铁勒人打了,除了自己自尽以外,可有其他的结果?整个黑龙江又被祸害成了什么样子?我好歹保了一方平安,尽量减少了损失。这些功劳,不在本地的人,是看不到的,他们只会说道理,要守土卫家,却不会说实际。看看我的兵,再看看洋兵,这个土怎么守,这个家,怎么卫?”
  赵冠侯点头道:“瑞翁的苦楚,我也明白。至于您说的帮场子,闹大了以后,您可有把握顶的住?”
  “老弟台放心,只要能赶走老徐,就闹不大。其实我这么做,是为了朝廷好。铁勒的总督已经说了,如果我被撤换,铁勒绝对不会答应。到时候说不定又要开战,我这也是忍辱负重,为大局着想。老徐他不适合在这个位子,也压不住场面。再说,他和扶桑人走的太近,这也是铁勒人不能相容的。这关外,终归是铁勒人的地盘,扶桑人说话,不好使。咱们闹一闹,看上去是大,实际是小,否则铁勒人要把我接到奉天,直接派兵保护我,那不是就更难看?我这是存着保全朝廷体统的心,才出此下策,这一片丹心,谁又能懂了?”
  赵冠侯微笑点头“明白,在下都明白了,这,让我想想吧。”
  “好说,这事不能强求,大人慢慢想,咱们先打牌。”
  牌局再开时,玉美人的动作就更大胆了,一条腿放在赵冠侯身上,任他摆布。增其与四姨太只当没看到,依旧负责放牌点炮。等到牌局结束,算账之下,赵冠侯独赢两万。
  增其摇头道:“不成,太困了,老三,你跟大人结账,我可要先睡去了。”说完搂着卡佳转向内宅。
  玉美人将赵冠侯让进小屋,再次进来时,脸上羞意更盛,坐到床边,从身上先拿出一卷银票“这是刚才打牌的算账,大人赢了两万,这是银票。老爷有话,大人是要钱还是……人财两要,都可以。妾身……妾身今晚上是大人的。”
  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如同一只被摆上祭坛的羔羊,只能引颈受戮,任人宰割。
  赵冠侯却只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三太太,您跟瑞翁说一声,我帮他就是。至于这宝贝么,等我办完了事,再收礼也不迟。没办事先收礼,不合规矩,但是这个礼我定下了,他也不要再送别人。我先告辞。”揣起银票,大步而出,只留下眼神复杂,不知是安心还是有些哀怨的玉美人,坐在床上发傻。
第三百三十三章
玉美人(上)
  回到赵府时,天色已经到了三更多天,赵冠侯没去惊扰人,自己回了卧室,不见凤喜。小声叫了声“美瑶。”没有回应,料来睡下了,点了油灯,果然见床上一头乌云披散,一床高隆起的大红缎面锦被对着自己躺着,他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回身吹了灯。
  边伸出手去边道:“增其今天这顿饭,可是用了不少补品,又是哈士蟆,又是虎鞭,弄我这一肚子的火。这老东西,还让他三姨太来勾搭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干,都留着力气来报效你了。不许装睡,要不我这怎么办?”说话之间,已经把手伸进了孙美瑶的被子里。
  可是人一入手,尺寸便知道不对,他只觉得对方仿佛是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拨拉他的手,人蜷缩成了一团,颤抖着哼哼着什么,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尺寸很有些陌生,他略一思忖,试探问道:“凤喜?”
  “别喊……是我……我警告你,不许太用力……否则我可打你。”凤喜见被叫破了行藏,声音低的好象蚊子叫。
  “你犯的什么病?怎么一句话不说,就睡我床上了,长能耐了,学会爬床了,这可不怪我啊。”赵冠侯边说,边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后者的身子像触电似的抖动了一下,腿合的紧紧的,胳膊动了下,但强行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赵冠侯叹口气道:“我还当是你自己熬不住想要呢。你既然不愿意,又何必这样,算了,你家老爷还不至于硬上一个做饭的,穿上衣服滚蛋。不愿意陪床,就别这撩我。现在咱两这样子,擦枪走火,先把你吃了也不怪我。”
  “少废话……我……我是自愿的。”凤喜哼唧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黑夜里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觉着她的手主动的开始撩拨。动作虽然既生涩又笨拙,但显然是类似投名状,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我这次出来,夫人本就跟我说过,让我……做通房……这样,我就可以更方便的伺候你们……孙美瑶说的对,与其你在外头找女人,还不如找自己家的女人……干净。你……你是不是男人,还需要我教你么?”
  赵冠侯对凤喜没什么感情,但是被玉美人撩拨起来的火,加上吃了一堆温补的东西以及那些关东烧作祟,确实很想要找个女人。
  他并不介意偷吃一两个自己家的丫头,但凤喜是苏寒芝身边的心腹人,若是弄到寻死觅活,回去没法交代。此时听她自己承认自愿,他也用不着再客气,想来是寒芝跟大户人家学的手段,想要笼住丈夫的心,就主动帮丈夫纳一房妾,或是把自己的丫鬟舍出去。这样既是个自己的心腹,且又不至于和主人争宠。
  可是既然凤喜主动,加上那些补物作怪,让他内火升腾,这下如何还能客气。“我是不是男人,你一会就知道了。”说完这话,便自低头在凤喜的脸上亲着,一番调弄之后,就开始攻城拔寨,挥师寇关。
  凤喜不敢反抗,拼命的将两只手抓住床头,生怕下意识的一拳打过去,直到对方登堂入室之际,床头的木扶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险些被她捏断。黑暗里,只能听到她轻声的哀求“轻一点……我明天还要早起。”
  风烈花残。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凤喜的眼泪已经在脸上流淌成河。脑海里浮现的,是曾经订婚的丈夫,那个老实本分的后生,铁虎。
  他和自己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自己就答应过要做他的新娘子,可是这回,没指望了。她又想起自己的兄长,以及那个夜晚,那场杀戮与劫掠。随着身上男人的侵入,欠夫人的,自己都还清了。
  等到金鸡报晓,一晚未眠的凤喜擦去眼边的泪水,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却不想,睡在一旁的赵冠侯忽然睁开了眼睛“哪去?乖乖躺好,今天做饭不用你了。以后你的月钱涨二两,算是大丫头,如果你愿意,就做个姨太太。你喜欢什么东西跟我说,我送你。衣服、首饰、香水什么都行,不要怕花钱。昨天晚上的事……我也有责任,但是主因在你,不穿衣服躺在这,还说你是自愿的,我怎么忍的住。”
  “我……我不当姨太太。”凤喜摇摇头“我只是夫人的丫头。跟你有这事,也是受夫人的命令,你别自做多情,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能多来看看夫人,就算对得起我。昨天晚上的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会讹你。”
  “你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出来,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就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陪我?”
  凤喜沉默了一阵“我爹不是我亲爹。我的亲爹被马贼杀了,娘也死了。后来的爹,是当年守圆明园的技勇太监,有满身功夫。洋鬼子烧园子,技勇太监都死了,他死里得活,跑到了山东,身上带的,就是一本宫里的菜谱。他看我们兄妹成了孤儿,可怜我们,给我们当爹,养活我们,又教功夫。爹对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去当强盗,可是这个世道不当强盗,很难活下去。爹虽然有功夫,日子也过的很惨,我二姐比我漂亮的多,去给人当丫头,结果被少爷看上,下了药,再后来就投了井。我大哥到津门找出路,后来……还是当了强盗。”
  她强咬着牙,将雪夜那一晚的情形做了说明,眼睛看着赵冠侯,等着对方大发雷霆,甚至劈手就打。如果能打死自己,自己倒是也解脱了。可是赵冠侯并没有动怒,只是冷静的问着“寒芝知道这事么?”
  凤喜点点头“出发之前知道的。一起进府的姐妹,有人担心我回去之后就变成姨太太,骑在她们头上,就向夫人告了密。夫人是好人,没有为难我,反送了我一笔盘缠,让我走。但我还是选择跟你来关外,因为……我要替我哥赎罪。”
  她指了指床上“咱们,谁也不欠谁了。我不会害夫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
  “既然这是寒芝的选择,那我没话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可以当它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可以找我要个名分,这是你自己选的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为这点事揪住不放的。”
  见赵冠侯动手穿衣服,凤喜轻轻的帮他系着衣扣,不管是否喜欢他,自己总归已经成了他的人,就得学着做这些。等到刚刚穿戴整齐,孙美瑶就敲响了门,见到用被子裹着自己的凤喜,孙美瑶笑道:“怎么样,我给你安排的这个礼物,还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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