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2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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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相貌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后背还有一些驼。如果不是在皇宫大内出现,大概是没人有兴趣对她多看一眼的。
  几人下跪见礼,皇后问道:“嗣皇帝继承的是谁?”
  等明白嗣皇帝兼祧两房,自己尊为太后之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还好,总算是有着落了。”随即身子向后一仰,直挺挺向后倒下去。
  小德张及几个太监就在她身后,他是有功夫的人,眼疾手快扶住隆玉,又连忙掐人中抢救,总算这口气喘上来,却只听皇后叫了一声“你坑的我好苦!”随后就放声大哭起来,虽然体统有失,但情意似乎不假,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群臣的悲伤情绪也被调动起来,跟着一起掉眼泪。
  毓卿边哭边上前搀扶皇后“皇太后保重身体,一切以身体为上。”
  小德张在皇后耳边嘀咕两句,隆玉连忙拉住毓卿的手“原来是十公主,总是听太后提起,还是第一次见。我的命……跟你可是不能比。”
  “太后节哀,还是先带大家,去看看大行皇帝要紧。”
  这是朝廷体制,不能更改,由皇后带路,将众人带到停灵的地方。天佑帝脸上盖着白绫,看不到脸色及五官,按说皇帝驾崩,必要瞻仰遗容。盖上这白绫,就是不让人看,联系到之前就有谣言,皇帝食物中有硝粉,这白绫盖的,颇让人脊背发凉。
  皇后不等众臣工上前,就一指灵床“各位,就在几筵前面行礼吧。”这是不许大家动白绫,众人心中,疑虑更盛。但是这里面,唯一有资格质疑的就是承沣,他又素来暗弱,这时更不可能出来说话,反倒是附和皇后“不错,就在这行礼好了。”随后带头磕头,行三跪九叩礼,又挥手顿足的痛哭为礼制。
  赵冠侯对于皇帝的死,毫无悲伤可言,但是他演技极佳,在一众大臣里,哭的最为伤心难过。哭声把年老体衰的张香涛,心内有愧的袁慰亭全都压了过去,俨然是天佑帝遗留的最后忠臣,忠心可昭日月的纯臣。
  等到这个流程走完,军机大臣要返回值庐,赵冠侯也没有留在这的道理,可是不等他走,李连英已经过来传了口旨“老佛爷让赵大人等一等,在偏殿里候着,随时可能有旨意。十主子在这,陪太后聊一阵子,这个时候,太后身边也需要人。”
  赵冠侯由两个小太监领着,到了一处宫殿里坐下,这里很是僻静,鲜少人行。两个小太监送来些点心果子,由他在这坐等。按宫里规矩,过了四点就要下钱粮,到时候出不去皇宫,大男人关在皇宫里不成话。但是太后有这个旨意,是谁也没有办法的。
  足到了夜里九点钟,太后忽然传旨,宣他与毓卿同往东暖阁。等到了地方,见东暖阁内,跪着北府的三兄弟,以及庆王义匡、肃王善耆以及一干亲藩宗室。显然,宫里的禁令,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终于做出了变更。
  慈喜看看赵冠侯,示意他跪下,又将毓卿叫到自己身边“现在在这的,都是我完颜氏自己人,我有一些话,当着外臣的面不方便说,在这里,就没必要顾忌。”
  众人偷眼看向赵冠侯,寻思着,这个汉人为什么可以混到自己的队伍里,这又意味着什么。
  慈喜显然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冠侯是义匡的女婿,老十是我认的义女,谁要是不认老十,谁就是不认我这个太皇太后。”
  这句话,如同封门的断龙石,将所有人的意见,都堵了回去,只能听着太后发号施令。这位顽强的老妇人,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光芒,曾经的病痛随着皇帝的死去,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她的发言,却让所有人意识到,这种现象,实际只是假象,并不足恃。
  “我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这本来就是不可瞒人之事,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是头疼脑热,一样很危险,何况这回折腾的这么大。虽然用了太医院的方子,但是也就是勉强维持。我这是把口外进贡来的一支千年老参吃了,才有这股子精神头。可惜,那东西再也没有了,所以有事有话,趁着现在我要交代。如今的局面很坏,即便是曾左等人在世,也想不到今天的乱局。外面有洋人,内里有葛明党,内外交攻,很难办。但是再难办,也得挺下去,这是咱们的江山。汉人想要把江山夺回去,我们不能随他们的心意,得把这江山护住。老五的才具不足,你们得帮衬着他。濮伟,小一辈里你脑子最活,只许你尽心辅弼,不许你争权夺利,更不许你不尊敬你五叔。咱们金人的规矩,敬天法祖。谁若是三心二意,我大金列祖列宗在上看着,可不会饶恕不肖子孙。”
  “奴才不敢!”一众亲贵不停地磕头,表示着自己的忠诚。
  慈喜点点头,似乎那棵老参确实给了他无穷的能量,她向下吩咐着。“现在要防两者,一是洋人趁机找毛病,二是葛明党犯京。京师附近的几镇兵,一定要发足恩赏,承泽,你管度支部,务必挪出五十万两银子,给第一第六镇发三个月恩饷,另外维持市面,不能让京里乱起来。”
  “冠侯,洋人那里,你去给我盯着。哪一国公使要是发难,都要由你来办交涉。切不可重演拳乱旧事。”
  “善耆,你的巡捕全部上街,维持秩序,访查民情,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传谣生事,或是闹什么幺蛾子,别手软,给我放开了抓。”
  慈喜一连气的吩咐着,思路竟是格外的清晰,让人不由怀疑,这棵千年人参或许真是上界仙品,有起死回生的神效?等到所有的命令分派完,慈喜最后说道:
  “你们中有人盼着我早死,这事我知道。我也不去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我死了以后,你们是福是祸,是好是坏,到时候自有分晓。我只说一句,回到家里,都好好想一想,自己姓什么,自己是谁的子孙,自己做事对不对的起祖宗的基业,对不对的起完颜氏的江山。这是你们的铁杆庄稼,不要由你们来毁了他。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而是生死存亡,谁要是胡作非为,毁了这片基业,九泉之下,我也不会饶了他。承沣,尤其是你,你给我记清楚,今天我让你见的大臣,这是我留给你最值钱的一份产业。比起内帑来,这才是真正值钱的,你要是辜负了我的用心,将来就别怪有人砸掉你们爷们的饭碗,掀翻龙椅,砍下龙旗。到了那时候,你可别说是我对不起你。”
第三百八十四章
日落
  出皇宫上了马车,赵冠侯见毓卿的脸色越发难看,只当她是伤心慈喜,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入手一阵冰凉,连忙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用体温为她暖手。“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冻着了,回府找个人看一看。你也别太伤心,慈圣的话说的很对,到了这个年龄的人,其实难免马高蹬短,事实上,慈圣一生,女主专权,前后近三十年之久,自古所无,也算是无遗憾了。”
  毓卿摇头道:“我已经不为慈圣难过了,我只为皇上难过。堂堂一国之君,竟致不能善终,这完颜氏的江山,是长久不了了。”
  这话虽然是夫妻密语,但一有石破天惊之力,赵冠侯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怎么?你听到了什么谣言?”
  “不是听,是看。”毓卿摇摇头“我原本还挺为皇后感动的,她一直以来,就不受皇帝的喜欢,甚至于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从来就没有……你懂得,就是那个了。一辈子守着活寡,有什么意思,听说皇帝病了以后,皇后亲来侍奉,我还在想,不管怎么说,都是姐弟加上夫妻,这份情义是有的。可是今天看到那块白绫子,我的心就全凉了,皇帝不是善终。她不让动那块白绫,就是怕人看出端倪。若是有胆大的,用银针探体,不知道是否能看出什么破绽。”
  “我不是教过你么,银针验毒,并不足信,想验毒,得进行病理试验。算了,不说这个,你和皇后聊什么了。”
  “做贼心虚,她跟我没话说,也不敢有话说。言多语失,她怕是说出了实话,走了消息。”毓卿哼了一声,带了几分不屑与愤怒“皇上最后那几天,瀛台只有皇后伺候起居,其他人概不能入内,这不就是为了下手?堂堂大金,连皇上都不能善终,弑君者可为太后,这个江山,我看是难以维持了。咱们啊,还是得想想自己,少想想别人了。”
  “真难为你,总算是想开了。”赵冠侯一笑,在毓卿的香唇上亲了一口,毓卿也大方的搂住他的脖子“恩,我想开了,天下啊,江山啊,随他去吧。他们都不在乎,我凭什么在乎啊,就是我的额驸对我好,我的阿玛和兄长能过的好,别的事,我才管。”
  庆王并没回家,而是前往军机值庐,这个时间,军机大臣谁也不敢随便回去,生怕不知何时宫里就有变化。赵冠侯夫妻乘车回府,等到了卧室,毓卿道:“老佛爷叫你来,实际就是托孤。但是你的年龄和资望,都还不够托孤的资格,就只好用这种方法旁敲侧击,就是不知道,有用没有。”
  “你也会问这话了,自然就是没用。”赵冠侯冷笑一声“看我不顺眼的人多,看山东好的人更多,老佛爷的苦心孤诣,怕是都白废了力气。只等高升他们什么时候来,把银子启出,京里的事,就算完成了一多半,其他的,随他去吧。这股风真要是刮到我头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总之我是不会伸头任杀的。”
  “这话没错,谁敢欺负我的额驸,我也不会放过他。北府哥几个要是不自量力,想要找麻烦,咱就跟他碰一碰,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当初那些哥萨克骑兵厉害。”
  两夫妻说了阵子闲话,便自休息。
  此时,停放天佑皇帝尸体的藻韵楼中,已经从皇后升级为皇太后的隆玉,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御座上,深秋时节的京城,半夜颇有些寒意。无情的秋风,透过层层宫禁吹入楼中,将灵前的蜡烛吹的不住摇晃,连天佑皇帝脸上那块白绫,随时都有掉的风险。
  隆玉太后甚至有一个错觉,在某个时刻,皇帝会伴随着这寒风猛的跳起来,指着自己发作。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是活着时,她也不曾怕过这个皇帝,就像自己从不曾爱过他一样,死了以后,又有什么可怕。
  小德张如同幽灵一般,从外面走了进来,宫殿里没有他人,就只剩下新晋的太后,以及这位二总管。隆玉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怎么,那边睡下了?”
  她一举一动,甚至于说这话的声音,都在努力自己的婆婆兼姨妈,也是自己一生的偶像,慈喜太后。那位老佛爷能以女主当权数十年,自己为什么不能?眼前的小德张,正值壮盛之年,又如何当不得第二个皮硝李。
  主动靠上太后,向隆玉表现忠心的小德张,亦知自己主人的心理,他的语气和态度,也在模仿着那位老总管。“睡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算是吃了老山参,也是熬不住。几位爷一告退,那边就躺下了。可是光是躺,未必睡的着,皮硝李在那伺候着。”
  “今个抽了多少烟泡?”
  “比昨个略少几个,但是也没什么用了。到了这个时候,多抽几个泡,少抽几个泡,也没什么区别。”
  “恩,是这么个话,那么大岁数了不好好待着,非要抽那个玩意,不是自己嫌命长?算了,不说她了,我问问你,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过几天说不定就要用,到时候两手空空,可是压不住局势。”
  小德张暗自叹了口气,这位主子比起老佛爷的成色,差了不止一筹。四百万的内帑仍嫌不足,说到底,还是格局太小,每一个子,都想抓在自己手里才心安。他犹豫片刻,回道:“这几天宫里事忙,奴才也无法出宫去办。您且等待些时日,现在老佛爷还活着,若是这个时候操办,怕是老佛爷动怒。”
  “我知道,就算是老佛爷没了,也不能把事做的太难看。那是老佛爷眼前第一得用的人,对付他,就是对老佛爷不敬。所以,你只许软取,不许硬求。至于用什么办法,你自己掂量着办,我的话是放到这了,坏了规矩,我不饶你。”
  隆玉看看盖着白绫子的天佑,哼了一声“你活着的时候,就知道害人,等你现在一走了之,还要我为你守着这份基业。将来到了地下,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面目见我!”
  次日天明,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向大地,东暖阁前,一身盛装的慈喜,已经在李连英的搀扶下,费力的挪着步子,缓慢的行走。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太阳也就格外的耀眼。
  慈喜抬头看了看天,盘算着日子“连英,今年的月饼,我怎么没见着啊。”
  “回老佛爷的话,您前几天闹病闹的厉害,太医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月饼并没有敢进,等到您身体一好,奴才立刻就吩咐人把新月饼给您送来。”
  “别等了,等会回去我就要吃,尝一口今年的新馅子,也算了我的心事。我的旨意,交到军机处了?”
  “已经送过去了,不会有差错。您老人家,现在还是该静养为上,那些俗事,就不该太分您的神了。”
  “不分神,也不成啊。我看自三皇五帝以来,哪个朝代也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乱局,海外列国咄咄逼人,总想瓜分咱们。国内又是要葛明,又是要宪政。一个接一个的新词抛出来,不管是祖宗家法,还是圣人们的言语,都不顶用了,这样的乱世,吓人啊。从我进宫以来,时事多艰,洋人犯京,长毛做乱,再后来又是拳匪,又是和列国开战。回想起来,这怕是几辈子人遇不到的事,都让我一个人遇见了。我若是撒手不管,这个江山,现在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
  “老佛爷,正因为有您在,咱们的基业才能维持住,您就更得养好身体。奴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五爷监不起这个国来,要想把国家维持下去,只有您老人家才行。”
  慈喜笑了笑,枯瘦如同鸟爪般的手,在李连英的手背上一打“你这奴才,依旧是用这好话糊弄我。小五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不行,所以我给他留了人。只要他别被他几个兄弟架愣糊涂了,把章程都改了,这个国家,就总能维持。萧规曹随,他还能不会么?我老了,到了该去见先帝的时候了,能帮他做的,都已经做到,剩下的,就看他的德行,和列祖列宗的保佑。”
  李连英感觉,慈喜的身子动摇了一下,他连忙用力扶住,见慈喜的老眼,四下的巡视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连英,你听?听没听见,有人在喊我?这是……先帝的声音,他想我了……这大好的江山,我替他维持到现在这步田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一介女流之身,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力了,他不会怪我吧?这皇宫里,这么好的景致,真好看啊……万岁……万岁要来了,赶快准备着,接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猛的身子无力的向下,瘫软了下去。
  赵冠侯在庆王府里,正陪着毓卿吃早饭,外面就有人来报消息,要他要紧进皇宫。等到了军机处,才知太后病情突变,那棵老参的力量耗尽,人已经晕厥过去。刚刚苏醒之后,就要拟遗诏。赵冠侯刚一到,李连英就已经过来,请几位到福昌殿,去见个面。
  慈喜已经起不了床,由两个宫女扶着坐起来,还必须牢牢搀着,否则坐不住。毓卿扑到床边痛哭起来,慈喜摇摇头
  “我不行了!这也是早在预料中的事,你们都别哭,我有几句话要说给你们听。今后国事由摄政王裁定,遇到非要请太后懿旨的大事,由摄政王当面请旨。你们把遗诏拟好,小五,你替我看。我为国家操劳了几十年,不能就这么糊涂的去了,我的难,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些人,不管心里爱我也好,恨我也罢,随我一死,就都尘归尘,土归土,各归各路,不用再提。只要你们摆正良心,做事之前想想是否对的起我,对的起所吃的俸禄,九泉之下,我也心安了。”
  眼见她声音越来越低,李连英道:“列位,先让老佛爷歇会,等一会精神好了再谈。”
  慈喜道:“毓卿留下,我们娘两个,聊几句。”
  承沣带头跪安,众人依次退出,张香涛看看赵冠侯“冠侯,我们这几个里,除了五爷,就属你年轻力壮。这回可要你多出力,给你岳父帮忙。”
  “香帅,卑职的身份资望学识,都不能与各位相提并论,您要卑职出力,卑职怕是有力也难出。”
  两年前彰德会操时,虽然不曾刺刀见红,真刀撕杀,但是从演习结果看,赵冠侯的第五镇把张香涛用心血打造出来的自强军打的溃不成军。让这位张香帅大失颜面,其并非豁达之人,又兼之赵冠侯这回被飞调入京,俨然太后身边第一心腹,也让他忍不住不能敲打一下。
  见赵冠侯不肯接招,他摇头道:“现在这个局势,不是讲什么资望身份的时候了。这条船眼看就要失去舵手,我们如果不能同舟共济,戮力同心,再想维持这条船,怕是不容易。我方才说的话,确实是发自真心,你若是能到京里来做官,是庆邸的好帮手,我回头上折子保你。”
  庆王不知张香涛这话的用意,但总之不是好事,忙为赵冠侯遮挡“慈圣的病体未知,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话音未落,深宫之内举哀之声大做,不需打听大家就知道,那位掌握了帝国命运数十年的太后,也一瞑不视,驾鹤西去了。
  两宫大行,接下来的第一要事,就是新君即位。年号定为承统,以示继承穆宗血统之意。因为还在大丧里,吉服不能穿,就连如意也不能递。
  登基吉时为午前十一点一刻,百官在太和殿排班站立,丹陛大乐虽设而不奏,百官贺表虽具而不读,只是皇帝升殿受礼,便完成了帝国的最高意志,接受臣僚朝拜认可的仪式。两岁的濮仁天子,显然还无法坐在御座上,接受群臣朝拜,只能由其父摄政王承沣抱着,在御座上受礼。
  但是小皇帝虽未亲政,龙威已显,随着净鞭抽动,猛的放声大哭起来,在父亲怀里拼命扭动着身体高喊“我不爱这,我不爱这儿!”
  这是历代皇帝即位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承沣急的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时以臣犯君,殴击龙臀,只好尽力地安抚“别哭,别哭!一会儿就完,一会儿就完!”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赵冠侯终究没有在京里任职,张香涛保举他入京担任尚书的事,庆王出面阻拦。再加上两宫发丧、定谥号等一大摊事都落下来,张香涛也抽不出多少精力来和赵冠侯扯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随着两宫大行,京城里已经是一片白色世界,全城挂孝,户户举哀,京城里八音遏密,所有的娱乐,都被强行终止。让一个繁华的都城,变的索然无趣。
  山东的挖掘队伍在太后大行之后不久,就已经来到了京城。高升亲自带队,所挑选的都是赵冠侯的心腹,以平民打扮,在那片田庄上开始了挖掘。这些内帑银子全都被铸成元宝形装,装在银箱里。起出之后,由四恒的京城分号调车,运到车站内,装上了开往山东的专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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