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3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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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格格自己看来,女人到了三十岁,就是人老珠黄,可是在赵冠侯看来,却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刻。这一声媚语,反倒是让他的火头上来,一边再次准备冲锋,一边道:
  “跟他们玩玩吧,总要和这洋大人交几次手,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不足。济南这边,让安娜试试手,多派几个人保护她,至于外边的地方,有骑兵师,和地方武装。让他们放开了杀人,到了刀子见血的时候,都别含糊。”
  毓卿道:“军队里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放心吧,我的好格格,会有人负责清理的。扶桑在部队里的力量,没有多少,形不成什么危害。我其实更关心京里,大总统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呢?重办我肯定是不会,普鲁士人的影响力还在。可如果是安排个人进山东,又得凤芝或是美瑶她们扮一回恶人。”
  “他敢?袁四要是敢这么办,我第一个不容他,想当初在阿玛面前,他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还敢办起我的男人来了?这块地方的事,他管不着!”毓卿恨恨的说了一句,最后有放下身段,主动讨好着赵冠侯
  “额驸,旗人那里……”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信的着你。不管你怎么处置,我都支持。他们对我有一口气,我可以理解,只要不出格,怎么都好说。至于出了格的……我相信,你也不会答应。”
  毓卿心中有数,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自己虽然得宠,但也不是无限制。何况现在外面漂亮的小丫头越来越多,自己如果不能表现的好一点,将来的日子也很难过。这次,不杀几个人,怕是也交代不下去,只希望他们自己不要出来寻死,否则,就别怪自己不讲祖宗情份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暗战
  庆王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是素来纨绔的承振,最近也很少往外面跑,他知道,自己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能多待一会还是多待一会。庆王不愿意住在医院里,也没住在青岛的别墅,而是搬回了济南的别院。
  这别院比邻慈喜太后住济南时的行宫,也是一等一的豪奢宅邸。留声机里,放着谭叫天的定军山,听着庆王一阵阵的咳嗽,看着他干瘪的皮肤上,明显可见的老人斑,与当初意气风发的老父几成两人。承振的鼻子,总觉得有些酸。
  “阿玛,您要是爱听谭贝勒,儿子回头把他请到府里给您唱……”
  庆王摆摆手“用不着了。阿玛这一辈子,前半生吃苦,后半生享福。什么席面没吃过?什么戏没听过?现在,不折腾了。听几耳朵留声机,就算知足。京里头,袁四没动静,我不给他写信,不是不愿意写,而是知道没用。到了他这个地步,我这个恩师已经压不住他,写信只会适得其反。只要他自己脑子没坏,就不至于干出什么蠢事来。承振,阿玛让你做的事,你做的怎么样了?”
  承振道:“跟阿玛回,电影公司的人都派出去了,按您的吩咐,到各处巡演宣传,连戏班子还有唱大鼓、唱武松的,都一样。就是不知道,有多大用。您老岁数大了,该歇着就歇着,这事您别操心,老十和妹夫那边,不至于真为些难民翻了船吧。再说,这不还有普鲁士人撑腰呢么?”
  “你啊,还是太笨……”庆王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交朋友多是锦上添花,何来雪中送炭?真指望着普鲁士人为你遮风挡雨?想当初章少荃,也是那么指望着铁勒人来着,结果呢?人只能靠自己,才能站的稳当。要是一举一动,都到了靠外人的地步,就立不住了。难民,不算什么,可是他们身后的人,可不好对付。冠侯这一关,难过啊……”
  老人的手轻轻拍打着扶手“想当年,那不过是咱们的属国,可是到后来,人家日子过阔了,包衣发达了就不认主子,反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高丽那一败,明面是败的章少荃打回原形,实际上,是败没了咱的元气。我后来办外交,只能低眉顺眼说好话,为什么?你打不过人家,不说好话不是找倒霉么!如果是前金的时候,遇到今天这场面,我就又得去求爷爷告奶奶,求求您,签个条约吧,咱不割地,改赔款行么?也就是到了今天,换了冠侯这样的人当大帅,才有跟他们过几招的底气。咱们不能上阵舞刀弄枪,可是也可以干点别的,好歹也得让那帮人知道知道,咱完颜家还是有几个爷字号的人物。我让你办的事,就是帮着你妹夫打仗,将来这也是小子你的体面,到了什么时候,都得让人知道,咱是爷!”
  “青岛那边,有些人又不安分,这帮人的脑子,我也是没有好话说。想学着唐天子借回纥兵灭安禄山,也要手下有个郭子仪才行。就靠他们那些人,就算是想当石敬塘,也没这个资格。我说话,他们不会听,还有人在背后骂我,等过段时间,我见了老佛爷的时候,当面跟她老人家分说明白,她老人家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如今这个结局,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再想不该想的,只会让自己越过越惨。你记着,拦不住可以,但是别掺和,安心吃喝玩乐找女人,其他的事别去,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承振点着头“儿子都明白,阿玛放心。您要紧歇着,可不敢累着。”
  “没事,你甭担心我。这一宝不掀盅,不知道开大开小,你阿玛,还舍不得死呢。”
  庆王忽然又想起什么,吩咐道:“你去,老十说一声,让胖妞和小宝来,我想多看他们几眼。让冠侯也来,总归是亲戚,能救一个是一个,最后卖一次老脸,看看冠侯能答应我什么。我也得提醒他一句,留神对方玩阴的。咱爷们是明刀明枪,讲的是君子战。那帮孙子什么坏招都有,可留神别让他们阴一下子。”
  济南街头,一名身穿重孝的女子跪在那里痛哭着,向行人寻求帮助。在面前,则是一具芦席包裹的死尸,外加一只破碗。典型的卖申葬父戏码,随着难民的大量进入,或真或假,类似的戏,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
  珍珠泉附近,一处二楼建筑上,某位来自外省的画家,与主人商定好房租,随即一气支付了半年的房钱。说是要在此长期观察,寻找灵感。
  一名年轻貌美,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子,将名刺送到了副官长高升手里,声明自己是《亚细亚报》的记者,请求对赵冠帅进行采访。
  公署内,赵冠侯的手,轻轻在腿上叩着拍子,哼哼着“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眼前的翠玉则一身水袖行头,大袖飘飘的做剑舞。杨玉竹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着:自己若是舞起剑来,比她的花架子要好看的多。不过注意力还是主要放在赵冠侯这。
  听完汇报,赵冠侯一笑“好角上的差不多了,告诉下面一声,开演吧。我带孩子去看看岳父,他老身子骨不好,我得多去看着点。翠玉跟我还有格格一起过去,带着咱的慰慈,都是他老的外孙子,他看哪个都高兴。”
  杨玉竹颇有些紧张,“大帅,您这个时候出门?”
  “山东是我的地盘,头上顶的是我的天,脚下踩的是我的地。要是我被几个小把戏吓的不敢出门,那不用打,就已经输了。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玉竹看看翠玉,后者大方的一笑,走向后面换衣服,显然是给两人留空子。杨玉竹咬着牙,将头向前凑了凑,赵冠侯将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比暗杀,我是他们的祖宗。惹毛了我,拼掉自己性命,能让扶桑天倾地颓,全国缟素。所以他们自求多福,别把我惹急了就好,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说完这话,他猛的在杨玉竹耳边吹了口热气,不等后者有所反应,就一个箭步跳出好远。哈哈大笑着向后走去,只甩下一个满脸通红,不知是该翻脸,还是该哭的杨玉竹。
  自卖葬父的女子,被人看出了门道,虽然皮肤黯淡无光,但手上没有老茧,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绝对不是村姑。皮肤黯淡,多半是饿的。
  看她的五官,一准是个绝色。于是,城里几个无赖就凑过来问价钱。可是话没说两句,就听到一阵军靴踏地声,可着山东,就这声音最吓人。那些无赖,仿佛是被鞭子抽了似的,全都跳起来跑开,如同兔子似的逃的无影无踪。
  一队举步枪背鬼头刀的大兵走过来,为首的,竟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冰肌雪肤,金发深目,身后四个身高体壮如同妖魔的大汉,也一般都是洋人。济南的百姓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大帅府的护兵。
  趾高气扬的洋人,只能给赵冠帅看门,亦是山东爷们津津乐道的体面事之一。不独如此,包括前金时代,太后住山东时,铁甲重骑绕弯的习惯,依旧被保留下来。据说那铁甲,可是从铁勒重骑兵身上剥下来的,那些着甲者,当初在山东当苦力修行宫,这也是别省没有的事。所以只看这些背刀洋鬼子,就晓得是大帅府的直属卫队,杀人放火没人敢管,连警查都离他们越远越好。
  异国的女孩打量那苦命女子几眼,用流利的汉语问道:“我给你一百块钱,足够你安葬你的父亲,但是你要跟我进府,陪我师父睡觉,愿意么?”
  一个小姑娘把陪师父睡觉宣之于口,已经算是令人大跌眼镜,这种事是这么做,但是话说的如此直白,也算是少有。出身大户人家女子,脸顿时就红了,她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有些迟疑的回复着“妾……妾身热孝在身……”
  来自铁勒的公主显然没时间听她解释,挥挥手,很霸气的说了一个字“抢!”随后,就见死尸被踹到一边,那个柔弱的姑娘被几个洋人捉手捉脚的扛起来,转身向大帅府走去。看着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面,一干山东父老不由叹道:“这什么世道,连小孩子都学会作威作福了,将来大帅家的小少爷,还不知道要怎么跋扈呢。”
  等走进帅府,那名女子终于尖叫起来,“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山东还有没有法律!”
  安娜转头,朝那女子甜甜一笑,露出已经洁白如雪的贝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师父。师父教我的审讯技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对象,你最好表现的好一些,否则,我会失望的……”说话之间,她已经来到那名苦命女子身前,随手卸掉了她的下巴。
  当济南的路灯亮起之时,来自南方的艺术家,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作为小有名气的猎人,他从不缺乏耐性和细心。干这行他不指望善终也不指望长寿,可如果太急躁,很容易误了大事。山东枪禁的严格,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搞到一支米尼枪,就动用了情报机构的一条潜藏很久的内线才办到。
  他心里有数,自己只有一枪的机会。所以今天即使看到马车离开大帅府,他也没开火。除了步枪,还有四枚手留弹,这次,注定是自己最后一次任务,必须保证成功。
  一名早已下定决心以死报答天皇的男人,并没有畏惧或是不甘,相反倒是异常兴奋。观察,细心的观察,把信息交给上级。即使自己失败,后继者,也可以省去很多力气。也该让他们看看,我扶桑男儿的勇气和本领。
  楼下,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响动,接着就听到人撞到家具发出的痛叫声。这个小楼他已经包下,自然不会是房东。如果说自己行动暴露,那现在应该是大队人马,而且来人也不会这么笨手笨脚。
  贼?
  刺客有些哭笑不得,流民众多,这种闯空门的肯定不少,只是不凑巧,怎么会让自己碰到。他们没理由放过二楼,也没理由放过自己。这年头的贼,杀人也不当回事,他们可分不清住客和扶桑帝国王牌刺客的区别。
  自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手轻轻的放在了门把手上,在行动开始之前,绝对不能开枪。以他的身手,就凭匕首,也足以让来人饮恨。
  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放到门上的一刹那,一股巨力袭来,紧闭的房门,猛的被人撞开。刺客受到重袭,身子向后倒退而去,还不等他举起匕首,两声枪声响起,人无力的倒下。王牌刺客,在子弹面前也没有意义。
  高大如熊的保镖,确认了刺客死亡之后,朝身后的开枪者满口的奉承。安娜吹去枪口的烟,摇摇脑袋“如果是师父出手,一枪就够了,也不需要你冒险撞门。”
  保镖咧开大嘴,露出那一口黄牙“列昂尼德为小公主而生,为小公主而死,我很强壮,可以挡住很多子弹。”
  安娜来到刺客身边转了几圈,一边检点着战利品一边道:“这些扶桑人,其实都是笨死的。所有易于观察帅府的房子,都是大帅府暗中控制,住进来的人,都等于进了陷阱。前几年来杀我的刺客,也是这么死的,不长记性。”她回头又看了一眼保镖“那个女记者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她归你了。至于另一个女人,我还得玩几天,最后是你的。”
  她看着窗外,路灯灯光灿烂,路灯下,三三两两的难民蜷缩着身体,在风声中,阵阵消防队救火的铃声高响。今夜城里会有不少地方起火,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从今天晚上开始,注定要不太平。杀人放火,流血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扶桑人并非只会挨打的沙包,随后的日子里,山东损失了两名县知事,警查局、消防队干部三十余人,商人、小贩、乞丐乃至一名漕帮的把头,都相继被杀。
  直到一列火车倾覆,包括一名毓卿的同宗女性亲属也在遇难名单之内,毓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哭了一天,走出房间时,两眼血红,只说了一句话“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想要比狠,我奉陪到底!”
第六百一十五章
阴影中的较量(上)
  山东的情报机构,从人数以及力量上,并不能和一个国家的情报机关抗衡。但是当阴影里的战士,冲到阳光之下,往往就意味着自取灭亡。拥有本土驻军帮衬的山东的情报机构,占据地利人和,双方的交手,扶桑并不能占到便宜。
  当然,这种交手并不一定都是血腥杀戮,也有着更多不见血,但是危害更大的方式。比如,扶桑伪造了一批鲁票,试图引发山东金融秩序混乱。但是赵冠侯造纸币的水平以及简森的工作态度,都不是扶桑所能比。伪币水准距离鲁票真本相去甚远,在民间流通不广。
  这批鲁票还没等用出去多少,扶桑本土,就发现了大批高质量伪币,反倒是让扶桑的金融秩序出现动荡。直到扶桑大藏省紧急向军方施压,停止伪币计划,才没有新的伪币流入。而这,不过是山东扶桑两方情报机关交手的小场面而已。
  比起扶桑的同行来,山东的情报部门,明显还带着乳臭气,只能算是婴儿搏击壮汉。可是在赵冠侯的训练教导下,这个婴儿的战力,实在高的离谱,不能以常理揣度。
  在杀戮这个领域里,扶桑人吃的亏更大。山东情报机构掌握的新式的杀人技术以及装备加上潜伏、反间手法,并非这个时代所拥有。扶桑缺乏针对这些手法及道具的应对手段,必然要用生命的代价来填平这部分差距。
  每一次成功的袭击,代价就是谍报人员暴露、丧命。这场东方谍报战,差不多是以一省撼一国,可最终,还是那理论上家底厚实的一国,流的血更多一些。
  “情治人员,不是杀手刺客,他们的作用,应该是潜伏在自己的位置上,为东家搜集情报。这些人不需要身怀绝技,甚至不需要会使枪,他们不是战士,不应该浪费在这种场合。所以说,扶桑人这一手,实际是邪道。”
  军营里,赵冠侯指着眼前一张抚恤名单,不紧不慢的说着。到了他这个层次,一副硬心肠,几乎是必备条件。为了自己基业牺牲了多少人,短时间内,山东多了多少孤儿寡妇,多了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里实际是没法在意的。打仗就是要死人,即使不是战士,被波及进去,也没法保全。
  该有的抚恤有,该给的补偿给到,其他的,就都是人情,而不能算做本分。这次情报机构的冲突,暂时算告一段落,在扶桑安排新的力量进来送死前,算是停止交锋。一些住在山东的旗人,也有浮动,庆王把赵冠侯请去,算是卖了一回老脸,为自己的族人求了次情。
  即使不是郎中,也看的出这位前金老饕时日无多,再看他摸着孝慈、宝慈的头,一脸慈祥的样子。以及几个小家伙抱着他的袖子叫外公,一副全家欢乐的模样,对他的请求赵冠侯也不好拒绝。话虽然应下,可是毓卿的心情肯定不会好,赵冠侯在家里哄她,真话,就只能跟自己的参谋长说。
  “扶桑人不是笨蛋,他们搞情报工作,实际是很有一套的。实事求是,他们在东方,情报工作比铁勒要好。这么个拼法,不是很符合扶桑人的习惯,情报战不是比武,不是比谁先杀光对面的情治人员。扶桑人也明白这点,还这么个杀法,是为了什么?”
  “掩护。战场上,用无意义的炮击或是排枪,大量的弹药消耗,目的只有一个,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这些弃子的牺牲,应该是同一个目的,掩护他们真正想掩护的人。当情报机构的注意力,都用在反刺杀,防破坏时,其他方面,就会出现破绽,那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瑞恩斯坦冷静的分析着,他虽然不是情报机关出身,可是在帝国陆军总参谋部,跟这个机构的人打交道,也并非一天两天,这些弯弯绕,哪又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们之中,还有扶桑人的棋子,同时,扶桑的情报机构多半在构思一盘大棋。为了转移视线,就把一部分棋子牺牲掉,借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看来这个计划一旦发成功,造成的损失,比这些袭击加起来还要大。”
  赵冠侯冷哼一声“那就看看,到时候是他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山东有我这个大帅,有你这位参谋长,几个扶桑鬼子,还想翻天?那些普鲁士军官,来的时候不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现在呢,照样收拾的老实!”
  瑞恩斯坦报之以一阵大笑“普鲁士军官?这些废物,他们还没资格被我认可为军官,在我眼里,他们也只能算是:咸鱼!部队里确实也被扶桑人渗透了力量进来,但是层次不高,还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这些扶桑人,他们就像是讨厌的跳蚤,早晚,要让它们明白,跳蚤永远只是跳蚤。”
  虽然是以控制山东陆军指挥权为目的派来的军事顾问团,可是水平和成色,都不能和当初北洋六镇初建时,那一批普鲁士顾问相比。
  眼下普皇一心备战,精锐将校,都要留在国内待命。来到山东做军官的,自然不是普鲁士第一流,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三四流的军官,不管是家室背景,还是军事素养,都压不住瑞恩斯坦。
  山东这几年时间,从松江以及山东本地雇佣军人,瑞恩斯坦手下的雇佣兵,已经差不多有两千人。这些都是他一手挑选出来的老油条,根本不把这些普鲁士来的后生晚辈放在眼里。尤其对方来了就想摘桃子,更是犯了众怒。明里暗里较量几次,把他们搞的灰头土脸,瑞恩斯坦更是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对待这些同胞:决斗。
  那段日子里,瑞恩斯坦的生活,基本被决斗填满了。从大剑到手枪最后是涂满病菌的面包,他能想到若干种决斗道具,把所有对手搞的面无人色,狼狈而逃。现在,这些普鲁士来的陆军军官,被统一安置在号称山东第二强悍的战斗单位:陕军里担任教官及主官,其他单位根本插不进手。
  这些来自关中大地的汉子们,虽然经过集中培训后,文化水平大有提高,可是骨子里依旧保留着刀客的特点。血勇敢斗,外加桀骜不驯。一群只会正规军事操典的军官,去管这些人,先天八字不合,能掌握住部队才有鬼。
  所以表面上看,赵冠侯对普鲁士军事顾问达到了放手使用,充分信任,实际是给扔到一个火盆上,还在下面加了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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