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3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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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省敌国,怎么可能赢?不管他多本事,失败也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何况现在泰西大战,未来中国的外交,必然倾向扶桑。他得罪扶桑人,等于是给大总统出难题,不管是从利益出发,还是为了做样子给扶桑人看,等仗打完了,大总统都得把他冷冻一段日子再说。不但输掉战争,更可能输掉地盘,这简直是自寻死路。主要怪他自己投机失败,先是跟普鲁士人合作,得罪阿尔比昂,后又出卖普鲁士人,想要和阿尔比昂修补关系,没想到最后两头落空。离开洋人支持,又怎么坐的稳?怎么也要过几年,等到风头过去,才有机会再次出山了。时移事易,我看啊,他再出来,这天下也没他的事了。”
  曹仲昆边听边听边点头。对于这位参谋长,他完全信任,以两人对部队的掌握能力看,吴敬孚要想挤走他取而代之,实际是指顾间事。他之所以还能当这个师长,还是这位赛关公以忠义自诩,不肯行背主之行的原因。对于他的人品和才干,曹仲昆都没有怀疑,也觉得他说的是道理。
  “部队上的事,子玉你多费心。咱们第三师如果也去给冠侯帮忙,就成了对抗大总统,这事不能干。不过也不能看着老四吃亏,我去看看城里有哪处房子不错,买下来,给他当个栖身之地。最多也就是罢官,到湖南来,我这个当大哥的还能护着他。”
  江西,九江,督军公署。
  李秀山放下手里的报纸,望向对面“东西发出去了?”
  “回督军的示,您嘱咐的,三列军列,全部如数发出,里面装的都是军需。鲁军现在打仗,什么都缺,这些东西能救急。可是……扶桑人千手千眼,路局里面有的是人,想瞒过他们怕是不容易。”
  李秀山哼了一声“我压根就没打算瞒过他们!大总统奉行局外中立,这是公事。自己的兄弟跟人打架,磕头的弟兄得出头帮场子,这是私事。公事要讲道理,私事不讲是非!要是我把兄弟打架,我这个当三哥的不闻不问,那还叫什么弟兄。不能出兵,我就出东西,这话到哪我都说的出去。扶桑人再横,也不能拦着人讲义气。他们自己不是也看三国么,书上就那么写的。齐英,冠侯跟你的过节,现在还没算过去,我这次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这件事你办砸了,那你和张宗尧两颗人头,我可就不再替你们留着,咱们公事公办。”
  对面的军人连忙立正行礼“大帅放心,卑职一定戴罪立功,力保军需无恙。”
  津门,直隶省警务处处长兼津门警查厅厅长侯兴家中。
  二十几个穿长衫马褂,头戴瓜皮帽的男子,喷云吐雾,把房间里熏的像凌霄宝殿。这些老少不等的男子,包括津门团头、粪头、高买老头子以及锅伙寨大寨主,码头上的大把。任意一人,都是津门城狐社鼠中呼风唤雨的狠角色,可是在侯兴这个瘦弱的男子面前,都比三孙子还老实。
  如果说这干城狐社鼠是津门的地里鬼,那警查厅长,就是当之无愧的土城隍。虽然一不掌兵二不管民,但只要他一声令下,足以让在场任意一人家破人亡。
  侯兴面沉似水,三炮台的香烟撒了一圈,自己却不抽。一边的大锅伙头王德发拿了根洋烟来敬,侯兴抹不开面子,只好说实话
  “媳妇不让抽烟……回头上局子里再给。”
  一句笑话,算是打破了一丝沉闷气氛,其他人才敢开口。团头于三哑着嗓子问道:
  “侯爷,小的斗胆问一句,津门地面可是出了嘛塌天大事了,怎么把我们都给招呼来了?自打闹完飞虎团,有年头没出教案了,不至于是洋人吧?是不是外省的强盗,来津门砸明火了?用多少人顶缸,您说个数,我们回去找人,保证把人凑齐,不让侯爷为难。”
  侯兴摇摇头“不是那事。我说个事,你们应该知道。山东那,打仗了。东洋鬼子欺负咱中国没人啊,带着兵,就敢往咱地盘上打,有这么欺负人的么?我大哥在山东当大帅,跟洋鬼子完不了,不打一场大仗,这事完不了。要说打仗,那是大兵的事,咱老百姓上不去手。可是这东洋鬼子在津门,有驻军,还有不少仓库,里面存的不是军火,就是粮食,连过冬的棉衣都有。东洋鬼子要是把这些东西送到前线去,最后不都得打咱们中国人么?各位三老四少,大伙可都是中国人,能看着洋人这么欺负咱么?”
  王德发问道:“侯爷,我们都是大老粗,您说这太文明的话,我们听不懂。您就说,您嘛意思吧?”
  “我侯兴没能耐,跟东洋驻军动手,肯定不是个。当这个警查厅长,也全是靠我大哥的面子。人心换人心,八两得兑半斤。他对我有恩,我得报答他!要说打仗,我没那本事,可是要说给东洋鬼子添点腻味,咱津门老少爷们没问题!我今天把各位请来,就是问问你们捧不捧我姓侯的!于三爷,打今个起,每天往扶桑租界,给我送十个霍乱病人,我要让扶桑租界封门!津门水旱码头,哪也不许装卸东洋人的货!不让一粒米,一杆枪,送到山东前线打中国人。刘爷,您的高买,可劲往东洋人住的地方祸祸,我保证不逮人。就这么点事,大伙能不能办的到?”
  他话音刚落,门外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等会,我有话说。”
  门帘掀动,一个身穿洋装的俊俏妇人从外头进来,众人连忙招呼着“局长夫人您好。”
  侯兴的脸色一变“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娘家住几天么?”
  那妇人全不怕他,冷哼道:“废话,这是我家,我不回来去哪?你是我爷们,现在要跟东洋鬼子对着干,我就得躲起来?我有这么胆小么?不就是扶桑人么,我不怕他们。你这人脑子是不错,可是想事不周全,光让人干活,那哪行?”
  她边说边拉开坤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又朝众人一点头
  “这是大洋一万块,是津门总商会的成员,凑出来的经费,专门声援各位码头工人的爱国霸工活动。我们家是开粮店的,大话说不起,可是只要大家一天不给东洋人干活,我们家就一个锅伙里,送五百个馒头。我爸爸有话,认可倾家荡产,也得跟东洋人赌这口气,让他们也知道,中国人不好欺负。”
  女人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堆首饰,众人这时才发现,这位平日就讲究穿戴的局长夫人,今天居然什么首饰都没戴。
  “这些,都是我爷们这几年给我置的,我都拿出来当了它,凑点钱,给各位爷们当使费。不求各位卖命,只求各位跟东洋人坚持到底,别让人看了咱的笑话。我知道,东洋人也在忙活,往各位大把家里送钱,送东西。比有钱,我们这小门小户,比不过人家大扶桑帝国。论势力,人家一手指头捏死我们,可是我们不想当孬种。豁出破头撞金钟,我这个妇道,不怕他们!各位,这事办了办不了,赏个话!”
  王德发的脸涨的通红,“局长夫人,您这叫嘛话?何着我们怕东洋鬼子是么?笑话!一帮还没三块豆腐高的玩意,算老几?我姓王的把话撂这,要是从我的码头上运走一船东洋军需,我就不是喝海河水长大的娃娃!”
  “没错。您把钱收起来,咱漕帮的弟兄,捧自己门里的老大,还拿钱?祖师爷那交代不下去,不就是折腾东洋鬼子么?这事交我们了。”
  津门的粪头高二能把扇子一摇“侯爷,你这不对啊,说了半天,怎么不提我呢?合着我们粪小没能耐是么?这回给您看把哏的,打从明天开始,东洋人的租界,没人给他运大粪,见天弄几十辆粪车放他租界外头,保证是上风头,我恶心不死他才怪的。”
  侯兴朝高二能一拱手“那就有劳各位弟兄了。不但是这个,挂肉门帘(在门口挂死尸),刷大门(用大粪刷门),有什么招用什么招,把东洋人折腾的越乱越好。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侯二爷,您就瞧好吧!”
  送走众人,侯兴拉着媳妇的手,埋怨道:“你这怎么回来了?我让你回娘家,就是不想牵连你,你回来干嘛?这是我给我大哥帮忙,你别掺和。”
  女人微笑着用手指一戳他的脑门“倒霉德行!让你多念点书,你就不听。这不是你们哥两的私交,这叫爱国行为,是公事懂么?孩子放他姥爷家了,我也就放心了。打嫁给你,就感觉你整天庸庸碌碌,越活越回去,直到今天,才觉得你像个爷们。这是咱中国人的地方,凭嘛咱怕东洋人?得东洋人怕咱才对。我这回就得看看,我爷们是怎么把东洋鬼子,折腾的胡说八道的。就是不知道,赵冠帅那,能不能知道你做这些事。”
  “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侯兴长叹一口气“只求问心无愧,不求名标青史,我这辈子有这么个大哥,有你这么好媳妇,值了!我津门保安警查队上千人马,还真就不信了,东洋鬼子在中国地面上,还能横行霸道!”
第六百四十七章
灿烂烟花
  孟思远代表山东总商会发表宣言,山东商会,无条件支持青岛战事,势与扶桑周旋到底。同时宣布,山东省内,杜绝扶桑的日用百货,轻工业品销售,同时加入总商会的商人,不得将粮食、猪鬃、药品等军需品,销售给扶桑人。号召山东商人打响经济战斗,抵制扶桑的财团、银行、货栈。
  与商人的抗争相比,其他行业的反应,就更为直接,也更为野蛮。比如漕帮的几路龙头,同时给自己的弟子门人发出命令,不但漕帮子弟不许给扶桑人运输军需。其他人给扶桑人运军需的,有船凿船,有车烧车。
  即使眼下有扶桑大兵保护,无法动手,将来总有算账的时候。再者说,谁都有亲属家眷,扶桑人又不能保你家人平安,赵冠帅是我们漕帮门槛里的人,跟漕帮作对,那就要掂量一下自己全家性命与洋钱谁重。
  龙口本来就不是正式港口,货物吞吐能力有限,扶桑战前,寄希望于就食山东。可是由于山东奉行坚壁清野战术,以大移民的手段,制造了广泛的无人区、少人区。百姓找不到,夫子就凑不出,更为重要的是,凑不出足够的牲畜驮运辎重。
  胶轮大车,驮马、牛、骡子等运输工具不足,严重制约扶桑军队的运力。赵冠侯治鲁期间注重修路,道路宽大结实,原本是运输物资的先天优势。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些路虽然好,没有载具,也发挥不了作用。
  占领区内,固然有着较为发达的铁路,可是在扶桑军队到来之前,山东已经将所有机车转运至赵冠侯控制区域,又破坏了沿途的水槽。扶桑军队费尽全力,也只找到两列报废的火车,修补之后勉强使用,在水槽修复之前,路上加水也大成问题,运力根本达不到要求。
  陆路大受影响,水路也没好到哪去。海军的运输首先是不大可靠的,对于海军而言,歼灭山东之敌固然重要,歼灭陆军马鹿的诱惑更大。陆军自己,也不敢把性命交在第一大敌手里。
  原本寄希望于征调山东民船,可是赵冠侯漕帮礼字辈大龙头的身份起了作用,漕帮控制的水运已经全部中断。陆军虽然找到些许船只,可是远远满足不了前线的需要。
  登陆之初,为了振奋士气,同时也是为了散布恐惧,摧毁山东方面的抵抗意志,神尾并没有约束纪律,反倒是有意识的放纵部下行恶。如今,到了品尝苦果之时。
  大部分居民不可能从胶东迁移到胶西,只能躲到深山密林里,扶桑的搜索队仔细的寻找,陆续找到了一些居民,还有一些是受不了清苦,放心不下土地,主动回来。
  扶桑军队以刺刀皮鞭威胁,对中国百姓实施圈禁,近而推行军管制度。所有的物资都要充公,按配给制发放,所有人都要被军队征发,承担后勤任务。可是百姓的青壮年极为有限,有力气跑的动的,都想尽办法去了胶西。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残。
  壮劳力不足,各项征发就很难推动,就连码头上的苦力,都凑不出人手。虽然扶桑商人已经前往邻省雇佣劳力,但是远水近渴,眼下,就只能用尊贵的皇国陆军,临时担任搬运工的职位。
  天皇的武士被迫脱下军装,与普通的中国人一起,从事着单调而又沉重的工作。监工的鞭子只保进度,不问国籍。即使是同胞,也没有人情可讲。不久之后,这些来自扶桑本土的陆军,就学会了第一句山东本土方言“乃乃个熊……”
  悬挂着扶桑旗帜的运输船,在海上往来穿梭,将来自广岛的军需,源源不断的送到龙口。苦力工人的不足,制约着港口的吞吐量,加上其本身的承载量有限,随着船越来越多,简易码头几乎陷入瘫痪状态。一部分船只因为无法卸货,只能长期滞留。
  相对而言,烟台其实更适合物资运输。可是阿尔比昂正府已经抢先一步,派了一支陆军过去,把烟台控制在自己手里。瓜分山东,阿尔比昂不会落后于扶桑人,眼下的扶桑,还不准备和阿尔比昂翻脸。
  更重要的是,扶桑正府再次拒绝了阿尔比昂派兵请求,两下的关系颇为微妙。这个时候,如果为了港口的事,和阿尔比昂发生冲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保证?
  随同军舰而来的,还有大批扶桑商人。其中包括了银行家以及扶桑各财团派来的先遣人员,准备接收普鲁士在山东的遗产。龙口县城里,扶桑的银行已经挂牌营业,并且作为指定的货币兑换处。
  被圈禁的居民,得到扶桑军方严令,必须在指定日期内,将积蓄的金银制品,交到扶桑银行,兑换扶桑军票。超过期限,将按照资助普军论处,最高可判死刑。同时,由于鲁军与扶桑军为交战状态,鲁票被宣布为非法货币,也必须兑换成扶桑军票。
  可是与预想中不同,银行里冷冷清清,兑换的人根本没几个,大多数柜台前空无一人,银行的业绩惨不忍睹。经营农产品为主的洋行,生意同样冷淡。受命于军方,承担调达军粮任务的老板,已经忍不住对着前来传达运粮命令的军官大叫起来。
  “军粮?怎么可能有军粮!你们这些白痴,只顾着杀人,找女人,搞的支那人大量逃亡。少数逃不动的,也把我们当成敌人看待。必须有一个小队士兵保护,我的人才能下乡。可是下乡之后,还是征集不到粮食。他们是天生的隐蔽专家,把粮食藏的无比隐蔽,根本找不到。我从开始营业到现在,业绩是零!一粒粮食也没能买到,这全拜你们这些白痴之前的行为所赐!现在找我要粮食,我的答案只有两个字:没有!想要粮食,就到码头去,把我们自己的大米,运到前线去。”
  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物资中,大部分是铁路建材,甚至还有散装的机车。按照海军的逻辑,既然需要火车那我们就把火车给你。至于粮食……马鹿难道连就地调达都不会了?这到底是职业兵,还是童子军?
  陆军并不缺乏勇敢的将兵,但精通仓储管理的人才却严重不足。货物随意乱堆,加上空间不足,码放的异常混乱。步枪、手枪与大炮的弹药堆积在一起,不远处则是成桶的黑火药。任意一箱,都是前线需要的军需品,但是想找到某一种特定的物资,却格外困难。
  搬运工人看着这些物资,目光里满是敌意,监工则依靠呼啸的皮鞭加快进度。海面上,被滞留于此,不能返航的船员大声的抱怨叫骂,夜色降临,风中传来女人的呜咽。那是圈禁中的中国妇女,她们的命运比男人还要悲惨,连身体都被定为军用品,每天要承受若干扶桑军人的侵犯。其中一部分姿色略差,年龄偏大者,被发给码头上的监工享用。
  船上的水手,没有资格享受女人,只能听着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自己解决。一名水手无聊的抽着烟,听着风中的声音,幻想着女人白生生的身体。忽然,风中传来了另一种声音。
  波浪翻滚,船只开始轻轻摇荡,跑惯了海的人,对这声音并不陌生……蒸汽船。
  这是新鲜玩意,吃煤吐烟,比他们所乘的风帆船运力强的多。但是代价昂贵,加上容易出故障,大家还是更信任帆船。他朝其他几名水手说道:
  “我们快有新朋友了,蒸汽船。这下有个大家伙,要陪我们做伴。军部的老爷真以为派那些怪物来,就能让运输变的更快?现在是劳工的问题,不是船的问题啊。”
  “我只希望那些蒸汽船上有女人。”
  “有香烟也好……”
  “会不会是海军?听说海军的船上什么都有。”
  “别做梦了,海军怎么会把蒸汽船拿来帮助陆军?”
  大家高一声低一声的议论着,明轮推动的声音越来越近,风把嘹亮的歌声送到了耳边,那不是扶桑鱼民的鱼歌,而是一首中国歌曲。
  “三国战将勇,常山赵子龙……”
  “黄鱼,都是黄鱼,大家不要放过机会,为了黄鱼拼了。”隶属于山东海军的宝顺轮上,大副夏秋风手舞足蹈,大声吆喝着,为士兵鼓劲。宝顺本身是商船,进行军事改装后,火力也不能和军舰相比。
  比起装有数十门炮的风帆战列舰,宝顺的火力显的有些可怜,只在船头船尾各安装了一门阿姆斯特朗线膛炮,剩余的火力输出,就是船两侧的米尼步枪手。比起同行的普鲁士及铁勒海军战舰,实在是差了一天一地。打打海盗还可以,真跟海军过招,即使是打风帆船,也没有太多优势。
  可是陆军不可能找海军为自己保护龙口,更别说让扶桑海军一支舰队长期驻扎龙口保护物资,那简直是做梦。由于扶桑海军负责封锁青岛港口,陆军只用了几艘商船改装的简易军舰,担任护卫任务。
  那些由破旧木帆船加火炮组成的所谓舰队,在这支蒸汽特攻舰队面前,就如同弱质少女遇到了哥萨克骑兵。炮击加上冲刺,就让几艘所谓的护卫舰全部报销。接下来,出现在鲁军面前的,就是这些来自扶桑的运输舰。
  这些运输船原本为了防范海盗,也可能安装火炮。但是这次战役前,所谓的海盗要么被扶桑海军收编,要么就被彻底摧毁,这条航线确保安全。为了能多运物资,所有舰载大炮都已经被卸下,唯一的自卫武器,就是船长的单发手枪……
  赵冠侯在战前,给海军颁布的赏格是一条民船两条黄鱼,一艘军舰五条黄鱼,一艘蒸汽船三十条黄鱼。这么大笔的奖金,足以让那些铁勒穷鬼把性命押上。对于鲁军来说,实际也没差多少,没人会对黄鱼不满。更别说,宝顺轮上的水兵都是子弟兵,只朝保护家乡一条,也得拼命。
  打军舰,他们基本抢不上。这支蒸汽舰队虽然速度快,按照普鲁士舰长施泽尔的说法,也是未来世界的潮流。可实际情况是,他们的数量太少了。
  风帆舰队的优势,就是船多炮多,一艘战列舰就有八十到一百门炮,他们一共才只有五艘蒸汽船,其中还包括宝顺这样的充数产品,对上风帆舰队多半要吃亏。只有欺负这些民船,才是他们露脸的场合。
  从没想过可能遭到袭击,这些物资船都堆积在一处,按照顺序等待进港。当炮声响起时,水手们甚至认为是有人鸣的礼炮。直到听到惨叫和枪声,才意识到大祸临头,但是想要转移,已经来不及。
  停靠在一处的船只如同标靶,加上为了夜间运货,临时码头还点着灯,等于给进攻方提供了照明。袭击者可以肆无忌惮的朝运输船倾斜火雨,被攻击者只能被动挨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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