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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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华比银行楼下,简森夫人对赵冠侯温柔的一笑“我有点害怕,你要知道,这些蠢货并不聪明。万一他们疏忽,在某个角落里藏着一名危险的敌人,你和你的帝国,将失去一位友善的监督人以及超过一百万磅的二期贷款。现在,我需要你……送我上去。”
  “愿意效劳。”
  赵冠侯自士兵手里要了一盏马灯,点着灯火,一步一步踏上了木制楼梯,发出阵阵嘎吱声。
  “这栋楼的年纪大概快赶上我的前夫了,只要你一接触它,它就会剧烈的咳嗽,这一点它们非常相似。”简森夫人边说,边点燃了走廊里的油灯。在银行的二楼,是她的住处,这里有几名亲信的男女仆人,听到她回来,才敢打开门。
  一名健壮的女仆手里举着平底铁锅,见到简森夫人后,才长出一口气“上帝保佑您,今天晚上,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夫人您没受到伤害吧,需要不需要我们为您准备夜宵?”
  “谢谢你的关心南茜,我很好,你们现在都回房间去,没我的吩咐不要出来。我需要……安静。”
  简森夫人边说,边推开了一扇门,向赵冠侯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欢迎你来到艾米·简森的卧室,在金国,你还是第一个被邀请进入我卧室的男性。我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房间里是否有……危险。”
  “夫人,您应该知道,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也许我也会变的很危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因为我天生就是个冒险者。”简森夫人舔了舔上嘴唇,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房间里,装饰并不像赵冠侯想象的那么奢华,这位富有的女银行家,似乎没有搜罗过多名贵古董的爱好。相反,她的卧室更像是某个武功贵族家的储藏室。
  墙上挂了十几支大口径霰弹猎枪,另一边则是盾牌以及长剑、短斧、双手剑、钉头锤。桌子上,放着公牛、牝鹿的头颅标本,在门口位置,则有一头张牙舞爪,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的黑熊标本。如果胆子稍小一些,说不定会把这熊当成真的,而吓的当场出丑。
  “哦,好吧,我得承认,你的卧室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分子。因为这些物品的主人,本身就足够危险。”
  房间里的灯被点着,简森夫人的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受了冷,也许发了烧。赵冠侯皱皱眉“你真的需要热咖啡、热水澡,另外还需要睡一觉。否则的话,你将在医院里休息很久。刚才的烟,希望没有伤到你的嗓子,否则也会很麻烦。”
  “我……我的头有点晕,需要我的骑士抱着我,才能让我入睡。”简森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将斗篷缓缓解开,随手丢在了木地板上。接着,张开了双臂。
  “我可以感觉的到,你的心情很差劲,是这些暴徒伤害了你的家人么?你有很多压力需要释放,有情绪需要发泄出来,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或是找那位状元夫人。一个美丽的女性,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而这远比一整夜杀人有趣的多。”
  “夫人,您说的很对,这些暴徒今天袭击了我的家,杀死了我夫人的父亲。其实,我跟他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我的夫人很伤心。我不希望她难过,所以,我想要做一些事,让她高兴一下。既然您安全了,我也可以告退了。我想您的身体不至于太糟糕,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简森夫人却固执的拉住了他“你不用刻意提到你的妻子,我当然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女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束缚你。今天晚上,那些暴徒注定要死,你们的袁大人,还有你们的军队,会处理好这一切。你只有一个人,如果连军队都处理不了,你就更处理不了。你需要的是坐下,我们聊聊。”
  简森吩咐仆人预备了一壶咖啡,随后就把人赶出去,亲手给赵冠侯倒了一杯“很抱歉,来不及准备点心,只有咖啡。我看的出,你其实并不难过,有的只有愤怒,而这种愤怒,也该消散的差不多了。”
  赵冠侯点点头,他对苏瞎子没什么感情,杀人既是替苏寒芝出气,亦是为那个死不瞑目的女子报仇。只是他跟那女人也不认识,杀几个人,也差不多就解了恨,至于说如何不平,实际也谈不到。但是跟这个俏寡妇在一起,他本能的感觉,比杀难民更危险。
  “谢谢夫人的厚爱,我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您的香闺里喝咖啡,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需要休息。而我,需要履行我的职责。”
  “你说的没错,事实上,有资格在我这里喝咖啡的金国人,除了十格格,就只有你。我承认,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包括那个稳。在我看来,也算不了什么,只是一点小甜头,让你帮我做事。可是今天,你救了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我,而且没想过回报。所以,我决定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你如果现在要走的话,就证明你做出了选择。如果你留下,那就是另一种选择,你希望我们的关系走向哪个方面呢?”
  赵冠侯一愣,这个女人的胆子,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居然主动摊牌,把话彻底挑明。他愣了愣,随后道:“我有夫人,而贵国向不承认纳妾之说……”
  “不,你错了,这都不是重点。”简森边说边脱掉了斗篷,走到赵冠侯面前“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以及准备怎么做?留下,还是离开?相信我,这很重要……”她边说,边解开了赵冠侯身上的官服,“你的顶戴没有了,这没什么,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有新的。你没有拒绝我,这让我很高兴……那么,我们继续。让我见识一下,你们金国的男子汉。我听说,你们国家的阉人,有娶妻的传统,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也是个阉人。”
  鹿茸、乌参的作用,一晚上的郁闷,以及活生生一个美丽多金的女人,几方面的刺激下,赵冠侯一把抱住简森夫人,随后,那件连衣裙就脱落在了地上。
  火车进站了。车厢大开,近千名士兵,分为四队步兵一队骑兵,按照预定路线,开始了清除和扫荡。排枪齐发,抵进射击。每一排士兵开枪后就地装弹,第二排士兵前进到第一排士兵之前举枪射击,随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难民们初时也进行了交锋,但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哦……上帝啊!”在简森夫人的一声娇呼声中,城内的冲锋开始了。
  刺刀见红,刀刃饮血。冲锋、穿凿、突破!进攻的士兵,如同纺锤,野蛮的践踏着他们所遭遇的一切,鲜血染红了雪地,绝望的人群如潮水般退下去,进攻者却毫不留情的追击、冲锋、再冲锋。
  直到被攻击的一方瘫软无力时,进攻者才稍稍的停止了攻势,一番猛烈的轰击,让他心里的烦闷减弱了不少,但随后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血?你难道不是……不是有丈夫么?”
  “我跟你说过,他比我大六十岁,我们结婚时,他除了咳嗽,什么都干不了。而在他死亡之后,我没有让任何男人真的拥有过我。当然,我以为我不会流血,毕竟我骑马,练习格斗,在非洲骑马猎杀野牛,早以为没有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装做是个很随便的样子来引诱我?搞的我以为你很熟练,没想到……”
  简森夫人得意的一笑“因为我不那么做,你就不会做不是么?毕竟你得到了我,按你们国家的说法,你需要对我负责。可是你有老婆,所以你肯定是不敢的,所以我需要用一些手段,事实证明我成功了。现在,麻烦属于你,轮到你头疼了。”
  赵冠侯原本是因为苏瞎子之死,苏寒芝伤心,自己就不痛快,加上一个美丽的寡妇,确实有足够的吸引力,逢场作戏,并无不可。如果她真是个如曹梦兰那样的女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自己以后为她办一些事,大家彼此两清。
  可是现在发现对方居然是完身,这下的麻烦,却是大了。洋人不信纳妾这套,自己一个十格格都不知道怎么办,加上个简森夫人,就更不好处理。他知道这回,麻烦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伤情最是晚凉天
  严格意义上讲,他对简森夫人只能算是好感,但是远谈不到爱情,乃至滚一滚,也就是逢场作戏,外加那鹿茸加乌参的作用。算是友谊赛之类,可是现在闹成这样,再说友谊赛,注定不行。
  他并非XX厨,非完壁不爱。事实上,如果简森夫人是个阅人无数的女人,他倒是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现在不管怎么说,自己不能抹嘴走人,一份责任已经放在了自己肩上,而这个责任能否承担的起,也是个考验。
  简森夫人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拔剑无情,那样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可是给她个交代,也不可能。他思考片刻,摊开双手“夫人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承认,你非常吸引我,事实上,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您这样的美人。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先阐明各自的底线所在,我非常仰慕您,也愿意和您始终这样……但是不会因此抛弃我的妻子,为了任何人,都不会。这就是我的底线,或者叫不可谈判部分,其他则都好商量。”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夫人开支票,她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她愿意离开你,我就给她钱,足够她舒服过完下半辈子的钱。”
  “那不可能,我不会放弃她。”赵冠侯霍然起身,简森夫人却也跟着坐起来,毫不在意露出自己的光滑如缎的肌肤
  “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不必在意,如果你能这么轻松的就离开你的妻子,那你也就不值得我这么做。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真的。在我被烟熏的将要失去意识时,你猜我想的什么?哦,艾米简森,你真是个蠢女人,居然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就要上天堂了,这简直太愚蠢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有需要。但是我看的上眼的男人很少,而你是其中唯一一个可以为我卖命的,所以我就决定,和你试一下……结果,感觉还不错!我们彼此需要,就这样有需要时就在一起,不是很好么?当然,你必须我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当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我对这种事的感觉很好,可能会要很多次,只要我需要,你就要出现在我身边。”
  如果她再扔出一个钱包来,赵冠侯几乎就有一种当了高级应召的错觉,但是简森主动这么说,倒是省了自己的心,就没必要再矫情什么。
  “如您所愿,侯爵夫人,我想我们之间,会成为很好的伙伴……我是说在各种地方。但是现在,我想我应该先告辞,趁着我们的袁大人还没有发火。”赵冠侯穿好衣服,扣上了官帽,夺门而出。等到楼梯嘎吱做响的声音消失不见,简森夫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男人。可是不管如何装的若无其事,她都不可能真的做到当一切没发生过,当她需要这个男人拥抱她,与她说情话时,他却离开了。一时间她只觉得,房间里寒意极盛,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寒颤,看来自己真的需要看医生了。
  赵冠侯走出银行大门时,才发觉天空已经浮现出一丝鱼肚白,自己和这个西洋女人,看来折腾的时间有点太长了。他沿途边走边问,寻找着部队的位置。同时发现,火已经越来越小,难民也越来越少。
  水会以及官军的扑救加上租界自身的力量,及时控制了火情,这也证明,持续一晚的混乱,已经有了平息的迹象。在走了三条街道之后,他终于遇到了袁保河的骑兵哨,接着,就在他的带领下,与大部队会合在一起。
  新建陆军来的十分及时,甫一投入战斗,就让难民吃了大亏。毕竟只是一群饿的活不下去的灾民,根本就没办法和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作战。新建陆军自成军以来,训练多,但是从无实战,这次却是一次难得的练兵。
  从队列射击到格斗,基本所有的选连科目都得到了实战的检验。带兵官是那位有挂面之称的老将姜桂题,他本就起于捻部,对于乱民算是极为熟悉,消灭起来,也颇有章法。部队从华界到租界,一层层的压下来,将难民逐渐逼迫到海河边缘。
  海河虽然已经结冰,但冰层并不厚,在火炮的轰击,及人员的踩踏下,冰面大面积开裂。最后难民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只能跳入海河。这种节气里,就算是善泳者入水,也多半是活不成了。
  俘虏都交到了袁慰亭处等待着处置,至于部队的伤亡,只有几十人,算不上什么要紧。袁保河恭维道:“大人研发的手留弹,果然威力无穷,临阵时那些援军就那么把手留弹一丢,在人群里炸开了花,那些难民一下子就吓破了胆,以为我们是天兵天将,用的是张手雷神通,全都乱了套,根本没了斗志。”
  赵冠侯虽然昨天开了一次洋荤,可是却也惹上了洋债,心情并不怎么好,也就没和他寒暄,而是先去拜见了袁慰亭,说明家中情形,接着便要告假回家办丧事。
  袁慰亭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理当如此。回头去军需那里,支银五百两,作为丧葬之用。如果有什么用项,尽管开口。”他拉起赵冠侯,两人并肩走着。雪地变的泥泞难行,租界的人,开始抬死尸,找伤员,外加搜捕残匪的工作,到处一片人仰马翻。
  “我也不瞒你,这次死了二十几个洋人,还有两个洋女人受了辱,这事搞不好,怕是就要闹成第二件教案。好在我们的人及时到租界里保护,避免了更进一步的损失,洋人承我的情,多半不会攀咬我。可是不管怎么说,赔款之类的事,又是少不了的。左右都是要赔钱,不如就把你岳父办丧事的开支,还有你家死伤者的烧埋、汤药,都折算在内,一发为你解决了就是。”
  “多谢大人!”
  “叫姐夫。这时候没外人,就别见外。大家一家人,我不帮你,又帮谁呢?这个时候,女人肯定很伤心,多哄哄她,多陪陪她,不用急着回营,该是你的东西,别人抢不去。还有……昨天晚上,你是住在华比银行?”
  赵冠侯脸微微一热,正想着该怎么说,袁慰亭已经摇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又不是言官,谁管你私德如何。我是说,如果你和简森夫人的交情,真的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那将来咱们跟华比银行的交涉,就由你担下来了。要知道,平汉路第二段年后就要进行,款子的拨付是极要紧的。有不少大佬,都等着这比款,你跟她好好疏通疏通,千万要保证款项及时拨给。只要把这事做成了,就是天字第一号功劳。”
  这疏通二字,妙用无穷,赵冠侯暗自佩服着袁慰亭果然妙语如珠,骑上坐骑,返回了家中。进家时,二嫂邹秀荣已经回了孟家,听说昨天晚上孟家也遭到袭击,死了几个人,但是受损失还不算大,真正麻烦的,是工厂那边。有人到工厂放了火,虽然奋力扑救,但还是有一些棉纱受了损失,机器也有损坏,总之善后的工作,怕是又够孟思远头疼的。
  赵家门外,已经立起了白杉篙,贴出了门报,扎棚扎纸也已经开始运作,津门传统,丧事的铺张反倒在娶亲之上。赵冠侯为了弥补苏寒芝,决定好好折腾一回,把丧事办的热闹一点。苏寒芝已经哭昏了几次,虽然被姜凤芝强按着回了房,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连赵冠侯进来,都没反应。
  “自从你走了,姐姐就是这样了,她总是怪自己,说如果不是自己,苏伯就不会死了。这叫什么话啊,她这是埋怨她,还是埋怨大伙呢,急也急死个人了。”
  赵冠侯只好赔个不是“师姐,寒芝只是太伤心了,没有太多的意思,你也别多想。师父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你也回去看看吧,那边不要出了什么意外。三哥他们来了么?毕竟四哥的女人……”
  “快别提了。曹老四顶不是个东西,来看了一眼,连个泪花都没掉,反倒是说那女人丢人现眼,为什么不自尽保贞,让我们把她扔到乱葬岗喂狗算了。哪有这种人,简直丧尽天良。”
  “四哥就是这么个人,我也懒得管他了,他不管,我管。总归是死在我家,回头得给她买口棺木,找个坟地埋了吧。”
  “这事我去办,我先去家里看看,回头去棺材铺买材。昨天晚上,听说死了好多人,你……你没受伤吧?”
  姜凤芝凑过去看看,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总觉得和自己抢去那瓶洋香水有点像,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怪异。赵冠侯也有点心虚,连忙后退两步“没事……我怎么会受伤呢?又是枪又是刀的,他们伤不了我,你去忙,我去看看师姐。”
  凤喜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丫头,只是站在那等吩咐,什么都不会做,直到赵冠侯进来,她才躲出去。赵冠侯坐在苏寒芝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
  “别怕,一切有我,有我在,所有事都会好起来。岳父的丧事要办,家里的事要安排,我还有军务……这个家全都要靠你,如果你垮了,那我又该怎么办呢?你不能这个样子,你这样,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不开心,就哭出来,或是打或是闹都可以,总之不要憋在心里。我们不能再有人有事了。”
  苏寒芝依旧像木头人一样愣着,随后猛的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她是个性格极为内向的女子,不管高兴或是难过,都很少表现出来。今天却是不管不顾的号啕大哭,以拳头猛烈的捶打着赵冠侯的背。良久之后,才抽噎着说道:
  “我知道,即使是屈大夫用药,爹的病,也很难好。他抽大烟,身子骨很差,就算是用上好的补药维持,怕是也挨不了几年。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要他多活几年。想让他多享几年的福,毕竟他苦了那么久……他对你不好,可是拉扯我长大,很不容易。从小到大,为了我,他老人家吃了很多的苦……如今我嫁了个好丈夫,他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也好让他知道,我没有嫁错人。没想到,老天就非要他走……现在这个世上,我的亲人只剩你一个了。”
  苏寒芝痛哭着,哀求着,紧紧的抱着丈夫,生怕一松手,他也不见了。
  “你接着教我识字吧,再教我怎么跟人说话,怎么接待客人。我会学着当好一个夫人,你喜欢什么女人,也告诉我,我帮你娶回家来,只要你留下我。因为,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如果我说不要你,你可以打我啊。忘了,小时候,你经常打我的。比如我跟人打架啊,把衣服弄脏啊,又或者淘气,你都会打我的。现在,一样可以。”
  听他所起小时侯,苏寒芝的哭声略微小了些,靠的也更近了。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她的心情似乎略好了一些,低下身,就要去脱赵冠侯的官靴
  “你昨天一宿没合眼,一定困的极了。我给你打水洗脚,你先睡一觉。我……我要给爹带孝,不能侍奉你,你要是想找女人,去找那些丫头,或者去外头都可以……”
  “没那个命睡觉了。”赵冠侯坐起身来,整理着衣服“岳父这一去,丧事就要大办一下。何况还死了那么多人,该有的慰问,总是要有,抚恤烧埋,善后的事情一大堆。还有吊唁的也不会少,我哪里睡的着。倒是你得好好睡一觉,等到丧事办起来,你要陪着磕头行礼,几天合不得眼。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该睡也得睡,我给你去打水,帮你洗脚。”
  见他穿着官衣去准备热水,苏寒芝低下了头去并没有说话。夫妻一体,又有什么秘密瞒的了人?两人相拥时,她已经闻到赵冠侯身上,那奇怪的香水味,就像上次从京师回来,身上也有其他女人的味道一样。
  只是,她不敢说出来,哪怕是一个虚幻的气泡,她也要用心的维持着,生怕气泡被戳破,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想的,就是趁着他还恋着自己时,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出色,只有这样,才能追上他的脚步,不至于追不上。在那之前,自己只有努力的装傻,让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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