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校对)第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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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还弄个骨折。”汤索言帮他扣上,“疼了吧?”
  “还行。”陶晓东说,“你明天还得上班呢,这一晚上都搭我身上了。”
  汤索言启动了车,说:“我倒宁愿今天没用我搭这半宿,你回来好好的,吃个饭我送你回家。”
  “那怎么整?都已经这样了。”陶晓东脸色都疼得不好看了,还能笑出来,说,“让你操心了言哥。”
  汤索言没搭理他,太不省心了。
  陶晓东疼得迷迷糊糊,靠在座椅上眯了个盹。车停在汤索言家地库里的时候,陶晓东坐起来问:“这哪儿啊?”
  汤索言帮他按开安全带:“我家。”
  “不用,我回家就行……”陶晓东不想麻烦汤索言,“你明天还得上班呢,哪有空操心我。”
  汤索言不跟他多话,下车开了他这边车门:“下来。”
  到都到这了,陶晓东再坚持说要走,太也显得太计较了。陶晓东于是下了车,汤索言托着他左胳膊,边走边说:“这么晚你要往哪回。”
  陶晓东没让人这么托着走过,一时间还有点别扭,想笑:“言哥我自己能走,你这样我感觉好像半身不遂了。”
  他这用词又让汤索言皱了下眉:“乱说话。”
  再次踏进这个门,关于那晚的记忆猛地在陶晓东脑子里闪了一下。一进门这股淡淡的香把陶晓东这些天刻意想忘掉的那些画面全勾了起来。
  他穿的那双拖鞋没收起来,陶晓东换了鞋,站在门口还有点拘谨。
  “你这手得疼一段时间,”汤索言也换了鞋进来,很自然地推着陶晓东走,“晚上你要疼得睡不着就跟我说,吃片药。明天我上班你跟我一起,你得打几天针。”
  “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你坐着歇会儿。”汤索言又说。
  陶晓东单手脱了外套,汤索言帮他挂门口了,陶晓东其实一直憋着尿,在医院那会儿也没倒出空去。
  “言哥。”他叫汤索言,清了下嗓子说,“我得……洗个澡。”
  这一天又火车飞机又医院的,不洗个澡今晚这觉没法睡。汤索言看看他左手,想了想说:“洗吧。”
  陶晓东又问:“上次那套衣服再给我穿穿?”
  那套衣服汤索言已经给他洗过了,进去从衣柜里给他拿出来放进浴室,回头问他:“你自己能洗……”
  没等他问完陶晓东就已经抢着答了:“能!能能能能。”
  汤索言失笑,看了他两眼。陶晓东还是不自在,这个房子给他的记忆太深了。汤索言说:“行,那你洗吧,注意点,有事叫我。”
  陶晓东点头说好。
  他进了浴室,汤索言替他关上了门。陶晓东单手脱衣服折腾了半天,里面衣服刚脱完,汤索言敲了门:“晓东?”
  陶晓东一个激灵,问:“怎么了言哥?”
  汤索言说:“给你拿了条新的内裤,放门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你可能不知道,在咱们家会喊疼的才是攻,能扛的都不是。
第41章
  平时感觉一只手能干挺多事,
懒的时候把一只揣起来另外一只手也能挺独立干挺多事。现在有一只彻底不能用了,
才觉出它的重要来。
  脱衣服脱裤子就不说了,单手涂浴液涂得稀里糊涂,
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到了洗头的时候才叫个费劲,
陶晓东头发又不那么好洗,
泡沫水流到眼睛里好几次,眼睛都激红了。
  等他出来汤索言已经煮完了粥,
陶晓东说:“我刚才用你浴巾了,
我看里面就一条,毛巾我也用了。”
  “忘给你拿新毛巾了,
等会儿给你拿。”汤索言问他,
“碰着手没有?”
  “没,
我一直端着了。”陶晓东坐下喝粥,头发乱七八糟散着,没擦太干,一只手实在不好使。
  他头发这么湿淋淋散着汤索言以前也看过一回。湿的时候弯得还挺明显的,
汤索言进去取了条新毛巾,
陶晓东吃粥的时候汤索言给他擦头发。
  汤索言动作轻,
毛巾柔柔软软时有时无挨在脖子上有点痒,陶晓东笑了声:“谢谢言哥。”
  “没看见吹风?在柜子里。”汤索言在他身后说。
  “懒得吹了,一只手太累。”陶晓东吃得有点急,本来也饿了,另外也想赶紧吃完让汤索言回去睡觉。
  汤索言说他:“慢点。”
  其实这么被人擦头很舒服,粥吃完陶晓东都有点困了。也是今天折腾了够呛,
陶晓东往后仰着去看汤索言,被汤索言手上的毛巾遮了脸。俩人都笑了,陶晓东在毛巾底下吹气,汤索言隔着毛巾在他脸上用指腹轻轻抓了抓。
  重新刷了牙,睡前看了眼时间,一点了。
  陶晓东头发还没干透,汤索言拿了吹风来,说湿着头发睡会头疼。陶晓东说:“明早我还得洗,别麻烦了。”
  “还要洗?”汤索言失笑,“早晚都得洗?”
  “对。”陶晓东笑着调侃自己,“型男是那么好当的么?晚上可以不洗,早上不行。今晚洗是因为去的地方太杂了,而且在医院出汗了。”
  汤索言插上插头,回来胡乱搓了搓他的头发,问:“烫过?”
  陶晓东还是笑:“最多两个月就得烫一次,也得经常剪。”
  他头发平时看着挺随性的,汤索言看他已经看习惯了,而且还挺喜欢的。上面乱七八糟抓个小揪出来就挺带劲的,散着的时候就更野性。汤索言说:“我还以为就是不想剪,自己随意长长。”
  “你以为的随便长长都是特意做出来的,我每次得往那一坐让我朋友在头上捯饬俩小时,真让它随便长就没法看了。”陶晓东又举了两个自由生长的例子,汤索言被他逗笑了。
  “明天我得去剪了,一只手洗头太费劲。”陶晓东说。
  “别剪。”汤索言开了弱风档给他吹头发,手他头上轻轻拨着。
  陶晓东:“嗯?”
  汤索言就又重复了一次:“别剪。”
  这可挺让人意外,如果不是吹着头发陶晓东想回头看看他。
  汤索言抓了抓他头发,含着笑意说:“我喜欢。”
  这仨字让陶晓东心里很轻地哆嗦了一下。
  手疼得都顾不上想他俩那点事,其实汤索言帮他吹头发,这事放平时看还挺……亲密的。要在之前陶晓东肯定紧张,或者脑子里控制不住想点别的。今天因为手疼,没注意那么多。
  现在汤索言说他喜欢,把陶晓东刻意扔在一边的情绪又给勾起来了。陶晓东沉默了会儿,等到汤索言把他头发吹干了,拔了插头,陶晓东才开了口。
  “……你喜欢啊?”他看着汤索言,带着点笑,“那我不剪了。”
  汤索言回头说“嗯”:“留着吧,我给你洗。”
  因为汤索言一句喜欢,陶晓东到底没真去剪头发。
  上午跟着汤索言一起去医院吊了两瓶水,打完针给汤索言发了条消息就回了店里。带着夹板给一店人惊讶坏了,都问他怎么了,这架势像跟人打仗了。
  陶晓东说就磕了一下。
  他们还不怎么相信:“你磕哪儿啊能磕成这样?”
  “磕墙上了。”陶晓东自己也怪说不出口的,三十多岁了把自己磕骨折了。小时候那么打架也没骨折过,现在竟然遭了这一出。
  “疼不疼啊?”欢戈心疼坏了,围着陶晓东嘘寒问暖,都快哭了。
  陶晓东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轻轻一推:“能疼哪去,干活去吧。”
  手指骨这一折,陶晓东干活肯定是干不了了。要不他现在也沉不下心干活,手疼。十指连心,这疼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一直牵着心,干点什么也不踏实。其实昨晚他都一直没睡熟,太疼了。
  汤索言早上给他洗头的时候,陶晓东撅那儿实在太不自在,脸上一痒就忘了手不能动,抬起来在洗手池沿上磕了一下,当时就磕得一哆嗦。
  汤索言皱着眉让他注意手,别乱动。
  陶晓东低声答应着,汤索言帮他揉掉耳朵上沾的泡沫,手上带着湿滑的热水,耳朵传热,太烫人了。
  这一天陶晓东什么都没干,一直躺在休息区闭着眼休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一直不踏实。汤索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陶晓东看了眼时间,离他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言哥?”
  汤索言说:“我刚出手术室,你在哪呢?”
  陶晓东说店里。
  汤索言下班了来接他。
  陶晓东赶紧说不用:“我晚上回家就行,你明天还上班呢,我在你那你太操心了。”
  有人过来找汤索言说话,汤索言说:“我这还有点事,等会儿下班打给你。”
  “你忙你的言哥,不用惦记我。”陶晓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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