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绝(精校)第3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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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谷飞霞是想爽爽快快告诉他的,赌气之下,却道:“柏列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令师叔中的暗器是柏列的独门暗器蝴蝶镖。”
觉涵法师说道:“两位那日光临敝寺,不知是为了何事?”
谷飞霞道:“我们不是去拜访你的,是去拜访你的师父华岩法师的,当时我们还未知道令师已经圆寂。”
觉涵法师虽然极力作出“有道高僧”的模样,听了谷飞霞这样坦率的说话,亦是不觉有点尴尬,只好说道:“家师生前也曾和我说过,与令尊乃点故交。我忝任主持,继承家师衣钵,不知谷女侠可否把要找家师是为了何事说给我听?”
谷飞霞这才冷冷说道:“我早知道你最关心是这件事情,那就不必兜圈子了,直话直说吧。我是因为看不懂一幅画,特地去请教令师的。”
觉涵法师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对了,我听说敝师叔倒毙之时,手上是拿着一幅画的。敢情就是谷女侠说的这幅画吧?”
上官英杰说道:“不错,正是此画。据我猜想,柏列就是因为想抢夺这幅画才暗算心岩长老的。”他世故较深,心想觉涵法师虽然有点讨厌,但和丘逢时那帮人仍是不可同日而语,“可能他们是想利用觉涵法师与我为难,却不能断定是一丘之貉。而且有件事情,觉涵法师恐怕也未必知道。我先探探他的口风,要是他当真不知,倒不妨说给他听。也好揭破那帮人的阴谋。”上官英杰心想。
觉涵法师说道:“何以那幅画会在敝师叔手中。他又为什么要抢那幅画呢?”
谷飞霞道:“那日是我们出了贵寺之后,心岩长老追出来有话和我们说,说的正是这幅画的事情。故此当时我把这幅画交给他看,至于柏列为什么要抢这幅画,我就不知道了。”当然真正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但她还不愿意毫无隐瞒的告诉觉涵法师。
觉涵法师逼得自己说道:“关于这幅画,家师生前也曾和我说过。他说令尊是得自本寺一个叛徒之手,曾拿这幅画来问过他。”
谷飞霞道:“令师当时是怎样对家父说的?不知令师可有告诉你么?”
觉涵法师道:“家师说了,他说画虽然是本寺一位弃职潜逃的看守藏经阁僧人临死之前交与令尊,但他可不能断定是否本寺之物。故此当时仍然交还令尊。”
谷飞霞心里想道:“这话他倒是没有说谎。”对他的观感也就稍为好了一些,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那日前往贵寺,正是想请问这幅画是否贵寺所有,与及画中我们看不懂的一些地方的,这幅画是我在家父遗物之中,偶然发现,当时还未知道它的来历的。是苦竹庵的无相上人指点我们去求教令师。”
觉涵法师道:“那我也不妨告诉谷女侠,这幅画有什么的秘密,我并不知道,但家师临终之际,却曾告诉我这幅画关系重大,叫我转告令尊,不可让它落在坏人之手。”
谷飞霞道:“令师的嘱咐,心岩长老已经告诉我了。”
觉涵法师道:“我本来想去广元拜访令尊的,后来知道令尊早已去世,方始作罢。”
谷飞霞淡淡说道:“多谢大师好意。”心里则在想道:“你要到广元,不过是想向我的爹爹讨还那幅画罢了。”
果然觉涵法师便即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谷姑娘,关于那幅画的来历,我业已查明,是在唐代末年,由本寺的十一代主持印光法师留下来的。虽然印光法师怎样得来,无可稽考,但已足证明,确实是本寺之物。”
谷飞霞暗自思量:“这个和尚纵然不是那妖妇一伙,也不见得就是好人。这幅画我是不能交给他的。”不过一时之间,却未想好如何对答。
上官英杰忽道:“有一件事情,不知大师是否已经知道?”
觉涵道:“什么事情?”
上官英杰缓缓说道:“令师圆寂之时,曾作了四句偈语:此经胜彼经,有真未必真。明心自见性,三戒戒贪嗔。据我所知,这四句偈语,是和那幅画有关的。”
觉涵法师怔了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原来这四句偈语前半的意思是说般若经胜于“般若真经”。般若经是讲大乘佛法的经典,“般若真经”则是武功秘笈。华岩法师与无相上人切磋般若经的奥义,圆寂之前,已是妙悟上乘佛法,故而对武功秘笈的“般若真经”自是看得无关紧要了。至于“明心自见性,三戒戒贪嗔”,则是恐防日后弟子有人知道藏经的秘密,或会起贪嗔之念,生出风波,故而预留戒语,要他们致力于修持佛法,(明心自见性)不必去贪什么绝世的武功的。
觉涵法师听了上官英杰覆述这四句偈语,不觉面上一红,但心中却也不禁怦然一跳。想道:“原来那幅画中,果然是有般若真经的秘密。否则上官英杰也不会如此郑重的覆述我师父的遗偈了。”
上官英杰继续说道:“正是贵寺心岩长老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一件事情,当年谷姑娘的尊人川西大侠谷神秀向令师请教这幅画的来历之时,他曾说过,不管这幅画是否清凉寺的东西,也应该归于谷大侠所有。”
觉涵法师道:“家师说这四句偈语之时,我是在场的。至于当年他和谷大侠说了一些什么,我就不知其详了。”
谷飞霞大为不满,冷冷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相信我们,以为我们是假借心岩长老的名义,捏造令师的遗言了?”
觉涵法师道:“谷施主请莫多疑,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谷飞霞道:“那是什么意思?”
觉涵法师道:“有些事情我还不十分清楚,我只知道那幅画是敝寺看守藏经阁的僧人偷出去的,但却不知何以会落入令尊之手。”
谷飞霞道:“我也是从心岩长老口中方始得知原由的。那次家父拜访令师之后,曾经把始末原由告诉他。”说至此处,禁不住再冷笑道:“就不知由我覆述令师叔的话,大师相不相信?”
觉涵法师道:“谷施主莫多心,请道其详吧。”
谷飞霞道:“据说贵寺那位僧人在白驼山下遇袭,是家父恰巧路过,帮他打退强敌,但可惜他仍是重伤不治。他临死之前,感激家父的恩义,故而把那幅画赠与家父的。”
上官英杰接下去说道:“令师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认为那位看守藏经阁的僧人虽然弃职潜逃,但未经正式宣告逐出门墙,也还是清凉寺的弟子,他要顾全本寺弟子的诺言,是以才有不管那幅画是否清凉寺之物,也当归于谷大侠所有的言语。”
谷飞霞说道:“关于这幅画的事情,如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假如大师认为还是要收回的话,我也并不稀罕的!”她说的这番话,自是有几分赌气的成份在内,但她料准以觉涵法师的身份,纵然很想得到这幅画,也不好意思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不顾一寺主之面子,不顾师父的遗言,收回这幅画的。
果然觉涵法师说道:“家师说过赠与令尊,我怎能收回。不过我还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谷飞霞道:“什么事情?”
觉涵法师道:“伤害敝寺那位看守藏经阁僧人的凶手是谁?”
上官英杰暗自想道:“看这情形,他似乎真的尚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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