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攻略(校对)第4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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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苏宁默默地站起来,从李承乾的餐桌上拿起一只茶杯,往里面倒了一点儿茶水,拿了一只勺子,一点一点的给李承乾喂水:“演戏演到这个份儿上,我都不知道等你到了陛下现在的时候还有没有人跟你搭戏,你要记住了,不吃饭,人最多可以撑七天以上,不喝水,三天左右就要死,你都两天不喝水了,真是想死吗?”
  李承乾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勺子里的水,说道:“我记住了,以后绝食就好,不再不喝水了。”
  苏宁笑了出来,摇摇头,叹口气,继续给李承乾喂水,李承乾所遭受的暴风雨,就此结束,而朝廷中的暴风雨还没有结束,为了给李承乾铺路,树立威望,不至于被强势的臣子们架空,李二陛下大力打击这些臣子,然后提拔奸佞小人,就是为了给李承乾拨乱反正的机会,让李承乾一登基就有一个大功劳可以拿下,树立自己的威望,施恩给所有的被贬斥的臣子,这样,有利于让李承乾在众臣面前不至于显得太过弱势。
  给苏宁传国侯的爵位,打击众臣的时候唯独留下苏宁,给苏宁留下力挽狂澜的机会,因为苏宁是李二陛下留给李承乾最得力的帮手,苏宁在那些大臣中的地位和权势也是很不错的,和李承乾关系深厚,这是最好的人选,从十几年前就是这样。
  既如此,就没什么别的好说了,苏宁看得出来,李二陛下虽然提拔了很多奸佞小人做高官,但是施政的各方面依然没有交给那些小人主管,房玄龄还在勉励维持朝政,那些留下的原班人马估计也得到了李二陛下秘密的招呼,苏宁甚至相信门下省的全部罢黜也是为了让这些奸佞小人更加放心的举措,魏征带领下的门下省是李二陛下整个计划里面最重要的绊脚石。
  各项政策依然没有动,下面负责实施政策的官员也没有受到波及,仅仅是一些朝官被改动了,一些小人开始为非作歹,施政的各个方面都受到了阻碍。
  但是很明显的,整个大框架里面李二陛下没有失去控制权,所以,苏宁有理由相信这就是李二陛下留给自己的机会,力挽狂澜,一枝独秀,独立支撑暴风雨之下的大唐江山,拨乱反正,及时把脱缰之马拉回原先的轨道,李二陛下要给自己一个真真正正青史留名的机会,这是李二陛下最后的帮助,为了在李承乾统治时代里面让自己有一个最好的开始。
  所以啊,还要再等等,再等等,再过些日子,等到时机成熟了,接下来,就是苏宁自己的show了……
  我的战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呢……
第九百五十一章
暴风雨(四)
  演戏是一门学问。
  演得好的人可以把戏演的让别人完全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好的演员的基本素养,当然了,有时间也可以看一看那什么斯基的《镜头与表演概论》,或许还是很有助于演技的增长的,不过,对于某些无师自通的人来说,学演技什么的简直就是在说笑话。
  比如说大唐的高官们,苏宁真的挺佩服他们的,一个个的简直都他娘的该拿奥斯卡影帝,什么汤姆克鲁斯、史泰龙什么的都要跪下喊祖宗,一个个的把“窝囊废”这三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苏宁只不过看了一次,居然就已经掌握了七八分的火候,并且深深为之感叹。
  比如房玄龄这个坚守在朝堂上的最后一个大员,苏宁就觉得如果他去参演一部电影什么的,估计导演都要跳到井里面去哭,别的演员都应该瞬间拜服,好歹也是朝堂元老了,丫的居然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的挑衅完全不予理睬,在双方产生了争执的时候居然步步后退,然后一点一点的丢掉原先的立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混蛋把一件好事给变成了混蛋事儿。
  事情的起因很容易解释,就是今天的朝堂上大家在商讨关于正式在大唐县一级的行政单位下设立小学这样一个机构,因为那么多年过去了,用来试点的十多个州县已经很成功的完善了三级教育体系,为大唐政法大学输送了不少人才,乃至于第一个长安之外的大学——关内道的关内大学也成功设立起来,和政法大学开始了竞争。
  所以大家伙儿都觉得时候差不多到了,可以开始全面普及小学教育了,可以开始为中学的建立做做准备了,这是在暴风雨之前大家商量好的,结果李二陛下一招雷霆之击,把计划打乱了,等到计划重新开始商讨的时候,朝堂上的人已经差不多换了一茬儿,房玄龄作为左仆射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门下省唯一的新晋侍中魏无极站出来反对了。
  建立小学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这么多年了都这么过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但是有些事情是很着急的,比如陛下的住,又破又旧,哪里有皇帝的气派?我大唐帝国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帝国,可是皇帝的住所如此寒酸,说出去,还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建立小学说起来容易,大唐一千五百余县,要多少钱?多少书?多少老师?多少用品?多少免费午饭?这里面的开销谁来负责?房相公?你吗?那么多钱财,岂能说给就给?大唐是富裕,但是也没有富裕到那个地步,你看看,陛下都瘦了,陛下可是大唐帝国的皇帝,皇帝要是瘦了,那群草民再胖,又有什么用?
  所以啊,本侍中觉得,应该要做的事情是让陛下修建一所新的宫殿,要气派,要大气,要高端上档次,别一让外国元首来朝拜就看我们大唐皇帝的笑话,那么不给陛下面子,就是在打我们大唐的脸!房相公,你这样做,简直就是目无君主,目无皇帝,仗着自己年纪大功劳大,倚老卖老了是不是?简直就是不为人臣!
  苏宁为之叹服。
  房玄龄瞅了瞅李二陛下,李二陛下无所谓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站起身子,说道:“今儿个朕有些乏了,你们且议着,到时候商议好了就写成召令,署上你们的名字,然后下达尚书省执行就可以了。”
  说完,李二陛下就走了,魏无极很得意地看着房玄龄,房玄龄似乎是非常的失望,仰天长叹一声,带着一丝退让的口气说道:“那,就选一批县,先弄着吧?魏常侍,你觉得呢?”
  魏无极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尚书省里面受到冷遇的情境,又想到了突然如其来的气运,自己直接连跳数级成为了门下省唯一的散骑常侍,而且头上没有侍中,就等于虽然自己不是侍中,却已经是门下省实际的掌权者,实际的宰相!把魏征那个老家伙也给赶走了,要不是看在同样姓魏的份儿上,魏征那个老家伙也讨不到好!
  今日自己大权在手,连房玄龄都要和自己商量问题,更是快意无比,对于房玄龄的恨意和妒意转化成了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他一定要赢过房玄龄,压过房玄龄,杜如晦那个老家伙运气好,自己辞官了,但是房玄龄,他可不会放过。
  于是魏无极丝毫不打算就此打住,看到房玄龄一脸示弱的表情,他跟觉得快意无比,就和大热天里面喝了一杯冰镇蜜水一样舒爽,遂开口道:“哈哈哈哈哈哈,房相公言重了,房相公才是左仆射,当朝宰辅,一言九鼎,哪里是下官这个后生可以商讨的呢?只不过,陛下的意思应该是很明显了。
  房相公,这小学,和陛下的意思,哪一个重要,房相公应该是明白的,我可的提醒房相公一句,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更何况,这前车之鉴就在不远处,房相公眼神不好,在下可要提醒提醒,不要步了那些人的后尘啊!”
  嚣张的姿态让苏宁几欲作呕,苏宁很确定,如果自己是房玄龄,那么现在这个魏无极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不是房玄龄,房玄龄也不是自己,以实干为核心,说话为辅,觐见更是看不到而著称的房玄龄更不可能犯这个错误,房谋杜断,就是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房玄龄有些优柔寡断,这和他温和的性格不无关系。
  不过也就是这个家伙没有和苏宁这样说,如果他真的和苏宁这样说了,估计苏宁就要杀人了,而且这个家伙似乎也有些眼力介儿,知道当今朝堂上唯有苏宁一人不太好招惹,摸不清皇帝陛下的心理,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对他的宠幸,所以为了长远考虑,魏无极并没有选择和苏宁正面对抗。
  “本侯看此事略有不妥,陛下的颜面虽然重要,但是陛下一样说过,教育乃是国之根本,与农务一样,断断疏忽不得!建设小学之事,必须要进行下去!魏常侍,你有什么意见吗?难道你想让陛下自食其言,被臣民非议吗?!”苏宁站了出来,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异常坚决,死死地盯着魏无极,这个李二陛下的工具,心里已经在计算着如何除掉他了,他知道,时候一到,李二陛下不会在意这个家伙的死活,他只是一条狗而已。
  魏无极一看苏宁站出来了,就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做了,李二陛下从来没有说过要对苏宁下手,太子被禁足的时候只有苏宁被允许进入东宫,还说动了太子吃饭喝水,可见和太子的感情之深,不说陛下,陛下年事已高,以后的皇帝十有八九就是如今的太子,要是在这种时候得罪了苏宁,自己今后的政治生涯可就不好了。
  已经把房玄龄得罪死了,可千万不能把苏宁得罪死了,和房玄龄不一样,苏宁是军人出身,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在朝堂上商议政务的统帅过军队征战沙场的人,有深厚的军方背景,军方虽然如今不干涉朝堂,但是文官们也无力插手军务,魏无极知道,自己的手伸不到军队里面去,军队里的将军们不管政务,但是自己想要结交一批将军的意思也被毫不留情的打散了。
  得罪军方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做法,更别说得罪太子,陛下的意思也有些不清不楚,苏宁还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女婿,皇族身份,自己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断断不能动苏宁,否则就等于是把军队太子和皇族得罪了一个遍,拿自己可就不一定可以保住如今的地位和权力了。
  想到这儿,魏无极一阵气苦,自己好不容易翻身,压住了房玄龄,却又被一个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小的人给压制住了,还动弹不得,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苏宁的根基太深厚,他十四岁就入仕了,到如今已经十五年,而自己如是满打满算不到五年,无论是资历人脉还是能力都远不是苏宁的对手。
  但是自己有陛下的宠幸啊!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所有大臣都看着魏无极和苏宁的对峙,紧张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虽然朝臣们换了不少,可是他们依旧不敢得罪苏宁,聚集在魏无极身边的人也不少,政治势力也不少,但是他们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纵横部。
  纵横部尚书杜如晦被李二陛下侮辱之后愤而辞职,大家都很期待这个大唐最大的权力部门纵横部会花落谁家,魏无极也非常渴望可以执掌这个部门,但是李二陛下却没有任命新的尚书,等到苏宁入宫劝说太子进食之后,苏宁被召见,成为了代理的纵横部尚书,参与朝议,有参政议政之权,纵横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就是无法安插人手入内,这让几个月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魏无极极为恼怒。
  可是他也明白,背景深厚权势滔天的苏宁绝对不是他如今可以对抗的,哪怕是当今陛下,要是想动苏宁的话,估计也需要再三思量,苏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根基的三原县侯了,而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一等三原侯,举国上下独一份!
  魏无极就是不想忍也要忍,虽然他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苏宁,心中思虑万千,就想着如何除掉苏宁,苏宁却也毫不在乎,这条狗的死期已经不远了,李二陛下把自己招入朝中代理纵横部尚书就是想要自己在关键时刻阻止魏无极他们的肆意妄为,虽然他们的存在很有必要,但是不能因此坏了国之根本,这也是苏宁在未来的新皇帝统治之下最大的一个基础——力挽狂澜。
  要怎样除掉苏宁?魏无极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应该从军队入手,文臣们无法和苏宁对抗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苏宁不仅是一个治国能臣,还是一个统帅之才,百战百胜之将,军政分开之前,参谋总部设立之前,他不仅参与政务,还有军事统帅权,完全的军政双吃,就算是如今军政分开,也唯有苏宁是唯一的例外。
  不弄到军事背景,又如何对抗苏宁呢?
  魏无极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入手的方式,必须要结交军中权贵,结交军中将领,军队将领虽然已经不参与政务了,但是他们的势力却是不能忽略的,如果离开了军队,官员也将没有依靠,苏宁之所以那样蛮横,不就是因为他有深厚的军方背景吗!
第九百五十二章
暴风雨(五)
  “就是这样,苏宁的存在,总让本常侍觉得极为恼怒,却根本不知道如何除掉苏宁,只要苏宁存在一天,我们就一天不能掌控真正的朝政,陛下虽然信任我等,但是一样信任苏宁,苏宁还有军伍那些将军做靠山,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能小视,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办?”昏暗的小房间里面,魏无极面色阴沉的说道。
  除了魏无极以外,昏暗的小房间里面还有不少人,大约十来个,每一个都穿着官府,都是官员,都是在李二陛下打击朝臣的暴风雨行动中“脱颖而出”,成功登位的人,都是在那场风暴中选择了站在李二陛下那一边,一起打击那些一直以来掌握着巨大的权力的重臣们,他们相信,如果不把这些重臣扳倒,他们就无法上位。
  之前的行动中他们和李二陛下配合得天衣无缝,相继扳倒了魏征、杜如晦、长孙无忌、虞世南、王元这些当朝重臣,现在这些重臣被贬的被贬,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辞官的辞官,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房玄龄和一个苏宁坚守在朝堂上,很明显,苏宁是房玄龄最后的盟友和壁垒。
  苏宁的势力太强了,强的让他们几乎没有办法与之抗衡,军方背景,雄厚的财力,纵横部的大佬,皇族身份,那么多的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他的朋友,都是他的臂膀,这让魏无极他们突然发现,即使他们已经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几乎掌控了朝堂,但是却无法和苏宁对抗。
  苏宁最坚实的壁垒,他那一派官员最后的避风港——纵横部,这个魏无极无论如何都无法插手进去的部门,每当他提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李二陛下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而当他在李二陛下进献有关苏宁的谗言的时候,比如苏宁仗势欺人,在朝中结党之类的,但是李二陛下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别的说法了。
  这让魏无极觉得相当不妙,似乎苏宁是李二陛下唯一一个不愿去碰的重臣,他可以扳倒两个宰相,就是扳不倒苏宁,这对于他而言,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所以他完全不能忍受苏宁的存在,军部,刑部,民部,吏部,礼部,工部,无论哪一个部门,都已经被他安插了人手,他就是李二陛下在这些部门里面的眼睛,舌头!
  但是纵横部里面却一个他的人都没有,其他部门的官员在各自大佬失势以后那都是如丧考妣,对于他们也逐步的认输,服从,交出权力,唯独纵横部的官员对他们不卑不亢,正眼都不看一下,前几日,一个纵横部的散骑常侍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一个手下给痛打了一顿,结果李二陛下居然什么也不说,貌似根本不在意。
  似乎什么法规用在纵横部身上都不怎么好用,一个民部的老头子狠狠的痛斥了魏无极一派的人,结果就被罢免了,但是唯独纵横部没有收到波及,似乎什么风暴到了纵横部衙门的大门口都会消散于无形,李二陛下根本不打算动纵横部。
  这也是让魏无极觉得最无力的一点,他的权势和地位都是靠着李二陛下的提拔才有的,如果李二陛下不支持,他什么也做不到,他也什么都不敢做,可是唯独苏宁,三番两次和他作对,自己斥责一个宫女,被苏宁看到了,毫不留情的就说这个宫女被他看中了,他要带回苏府,李二陛下隔天就把这个宫女赏赐给了苏宁。
  自己对一个政敌冷嘲热讽,结果苏宁上来就是义正言辞的反驳,护住了那个礼部的官员,自己拿他毫无办法,似乎苏宁不在的时候,自己就是主宰,但是如果苏宁在了,李二陛下就根本不会向着他,什么事情都是苏宁做主,无论是朝堂上还是朝堂下。
  魏无极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战了。
  “常侍,下官觉得,要想对付苏宁,的确不容易,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别的人都可以,就是苏宁不能动,连房玄龄杜如晦都能被我们压垮,就是苏宁压不垮,貌似陛下也向着苏宁,估计这和他皇族的身份有关系啊!”新任民部左侍郎张太云这样说道。
  “这也不一定啊,之前太子和吴王魏王晋王都被陛下斥责了,他们可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尚且不会姑息,更何况仅仅是一个不姓李的皇族,如果仅仅是皇族身份让陛下对他如此优容,怕是不太可能啊!”新任吏部右侍郎齐伯阳这样说道。
  “我倒觉得估计和他是军伍出身不无关系,我们可没有军伍里面的熟人,军伍中人虽然不干涉朝政,但是如果和他们有关系的话,却也说不定很难对付啊,苏宁不就是这样吗?她可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厉害角色,估计就是这样了。”新任工部员外郎王利说道。
  接着就是一番七嘴八舌的争论,却偏偏争论苏宁为何扳不倒,而不去考虑如何扳倒苏宁,这让魏无极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争权夺利的时候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高手,有皇帝做后盾,什么都敢做,可是一旦遇到硬骨头,一个个都他娘的没有了牙齿,收起了爪子,什么也不敢动了,都是一群靠不住的家伙,完全不顶用啊!
  魏无极极为恼怒:“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都不顶用!一个苏宁就让你们偃旗息鼓了?当初对付房玄龄的时候那么多主意,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商量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商量出来!要你们何用!”
  怒气磅礴的魏无极让这些家伙一个个的低着脑袋说不出话来,的确,魏无极才是他们的头头,地位仅在宰相之下被提拔的最高级官员,要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这些家伙虽然一个个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但是也是有点本事的,否则也断然做不到这样的官职。
  但是很明显,他们的本事有限。
  “常侍,在下以为,这个事情,并不是一定就办不成。”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开口的新任中书舍人许敬宗开口了。
  魏无极眼睛一亮,看了看年纪比他大了不少的许敬宗,用比较客气的语气问道:“许舍人,你有什么看法吗?对付苏宁,该怎么办?”
  魏无极之所以对许敬宗如此客气,不仅仅是因为许敬宗年纪大,资历深厚,还有一点就是他的现在的官职——中书舍人,那可是李二陛下身边的亲信,因为他的资历深厚,而且写得一笔好字,所以才得了这个中书舍人的官职,在这群人里面,也是为官时间最长的,只是因为他是前隋官员,归顺了大唐,所以一直不得重用。
  这一次李二陛下的夺权行动不能用原班人马了,就启用了一直被压制的许敬宗,中书舍人有一个很重要的选拔条件,那就是写的字好,在如今的大唐,写字写得最好的肯定是苏宁苏侯爷,当初一笔苏体字名震全国,猎猎雄风,陛下为之叹服,而许敬宗用了十年时间研究苏体字,居然也研究出了七八分模样,苏宁位居高位,自然不可能做一个中书舍人,如今许敬宗抓住了机会,甜言蜜语把李二陛下的马屁拍的十分响亮。
  所以要论权势和地位,在这群人里面,许敬宗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二,而且那么多年的宦海沉浮,许敬宗不可谓不牛逼,智计深沉,这一点,魏无极早就注意到了,当初自己一样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曾经和许敬宗有过一段交情。
  许敬宗摸了摸胡须,露出了阴阴的笑容:“苏宁本人,我等不能硬撼,他年纪虽轻,只有二十九岁,但是他十四岁入仕,在朝中为官十五年,根基深厚,连很多年纪比他大许多的老臣都不如他,而且他和陛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陛下十分宠幸他,和太子的关系就更不用说,唯一的太子伴读,至今为止还是苏宁。
  军中关系就更不用说了,当初的辽东军就在他的统帅之下,里面因他而成为军官和勋官的人可不在少数,都想着报答他,至于现在的安西军里面,李震,李伯瑶,程处默,尉迟宝林这些人还有那批军校学子,都和他的关系很深。
  整个参谋总部里面,十之八九的大员都和他有过来往,李世绩的儿子就是李震,一直以来都和苏宁有很好的关系,你觉得李世绩会帮着谁?苏宁和那些功勋老臣的关系更加深厚,程知节,尉迟恭,李靖,牛秀,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估计连陛下都无法把苏宁连根拔起,更别说我等了。”
  魏无极露出郁闷的表情:“许老,您也别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啊!”
  许敬宗呵呵一笑,说道:“魏常侍莫怪,老夫只是有感而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苏宁居然是这样一个根基深厚的庞然大物,实力如此深厚,我等是猝不及防,而且陛下的态度也摸不清,再者说了,陛下百年之后,十之八九肯定是皇太子即位。
  苏宁和皇太子的关系如此深厚,若是我等对苏宁发难,不说能否成功,若是成功了,招致皇太子的厌恶,从而得罪了皇太子,对于我们而言,不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吗?皇太子一旦即位为皇帝,肯定会因此而清算我等,那个时候,对于我等来说,岂不就是灭顶之灾?那么若还想对付苏宁,不就只有不让皇太子即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魏无极一愣,底下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魏无极连忙摆手:“不可不可,许老,这可是诛心之言啊!我等应该效忠于陛下,按照陛下的意思行事,绝对不可以违逆陛下的意思,陛下既然要太子即位,那我等也应该遵从才是。”
  许敬宗看了看魏无极,然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说而已,说说而已,算不得真,哈哈哈哈!”
  魏无极一阵气苦:“许老,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啊,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啊,苏宁处处与我们作对,不是我们想和他作对,我从未主动招惹过苏宁,是苏宁来招惹我们,妨碍我们,我也不想得罪皇太子,得罪军伍,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听凭苏宁坏了我等好事?”
  许敬宗闭口不言,只是抚须,正在魏无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对着许敬宗笑道:“许老这话,怕不只是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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