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道(精校)第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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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翠一下沉了脸,冷声道:“这话儿怎么说的?你是巴不得我家那口子犯错误是不是?告诉你小徐,国家的调配物资怎么分配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到国家建设!别说他赵山不会假公济私,就是建设局的头头脑脑也没有这么糊涂的!”
  李小翠突然翻脸,疾言厉色地训斥徐正阳,把徐正阳训得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干啥?不给就不给呗,至于冠冕堂皇地讲大道理吗?局里那点事儿谁还不明白?
  齐老爹举起杯子圆场:“小李,小徐,今天不谈公事,喝酒喝酒!”
  对齐老爹李小翠马上换上了小脸,笑吟吟点头:“叔说得对,我就喜欢和叔唠家常。”
  碰了一鼻子灰的徐正阳有些无趣,再不长篇大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齐老爹闲聊,大口地喝着闷酒。
  齐军心里叹着气,心说徐哥啊徐哥,我真要叫你哥了,今天你就算吃个哑巴亏吧,谁叫你摸不清门路呢?齐军看得清楚,李小翠总是在唐逸夹了几口面前的菜以后就轻轻转动下圆桌,看似无意,但齐军却猜得出,她这是在帮唐逸转呢,在变相讨好唐逸。齐军可是见识过她以前在自己家人面前那高傲样儿,再看今天她的表现,齐军不得不叹口气,再次深深思索起唐逸对自己说过的话。
  “兄弟!出去给哥哥买包红塔山!劳驾你啊!”徐正阳将捏成一团的空烟盒扔进角落的纸篓,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放到圆桌上,转了一下,钞票就转到了唐逸面前。
  齐洁,李小翠,齐军全怔了怔,唐逸却是笑笑,拿起钱道:“零头我可就不给您啦?”
  徐正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齐洁一把将唐逸手里的钱抢过,笑道:“我去买吧。”徐正阳心中大乐,心说今天大美人是怎么了?难道真是精诚所至,她对自己动了心,不然为什么对自己这般殷勤?
  齐洁扭着小蛮腰向外走,唐逸也站了起来,笑道:“我也吃饱了,叔,我走了啊!再有活儿您叫军子喊我一声,我随传随到。”
  齐老爹笑得老脸开花,连连点头:“成成,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军子,你送送人家!”
  拎着盛衣服的塑料袋出了小饭馆,唐逸紧跑几步,追上前面小步子走得婀娜多姿的齐洁,齐军识趣地回屋,拉上玻璃门。
  齐洁的黑色高跟小皮靴精致高挑,穿着它齐洁比唐逸矮不了多少,唐逸将手搭在齐洁肩头,齐洁却触电似的向旁边闪开,娇笑道:“干嘛?也不怕人看到。”
  饭馆在主街南拐的胡同里,路灯透过梧桐树的树叶打下来斑斑点点,光线昏暗,更没有行人,唐逸看着娇笑如花的齐洁,心里恨得痒痒的,哪有这样给人当情人的?搂一下都不成?那晚之后,齐洁好像很怕与自己有什么亲密接触,自己就是想拉拉她的手都是别别扭扭的,就好像自己是老虎一般。
  出了胡同儿,眼前陡然一亮,主街上街灯如火,亮如白昼,齐洁笑着对唐逸说再见,准备拐去街口小卖部时,唐逸突然一把抱过她,在她粉嫩的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大笑着跑掉。
  旁边就有几个行人,目瞪口呆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这是做什么?农民工非礼大美女?如果不是齐洁看着唐逸背影的脸上满是温柔,早就有人大喊抓流氓了,不过齐洁没注意,身后昏暗的胡同中,有一双充满怨毒的双眼。
第二十一章
奋斗
  唐逸到招待所的时候按惯例要单人间,就是类似于星级宾馆的标准间,按照当时的物价,才20元一晚。谁知道前台大姐是个热心肠,看到唐逸一身农民工的装束二话不说给了唐逸二楼四人间的钥匙,还埋怨道:“出来赚点儿钱不容易,能省就省,四人间不也挺好的吗?”看样子唐逸再坚持下去就要批评唐逸大手大脚,铺张浪费。谁叫唐逸的身份证也是落户在了镇上呢?
  无奈下唐逸只好住进了二楼的四人间,五块钱,环境还好,东西两边各放两张床,床之间的桌子上还有台小彩电,就是洗澡要去公共浴室,唐逸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紧,也顾不得再讲究,和一群光溜溜的客人一起洗过澡,换上自己本来的衣服,和衣躺下,虽说招待所卫生方面做得挺好,但被别人盖过的被子唐逸也不愿意再盖,毕竟那时候县城宾馆的消毒措施还不那么到位。
  今天运气还不错,没遇到打呼噜的客人,熄了灯,厚厚的布帘遮住了窗外皎洁的月光,房内一团漆黑,唐逸却是睡不着,想起这些天改革遇到的种种问题,罐头厂基本上了正轨,倒没什么担心的,可是纸箱厂,却不是换个领导班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它的设备太陈旧了,急需一笔资金来引进新设备,不然还不如让它直接倒闭呢。
  缺口倒不算大,只需要几万块,但在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就头几年“万元户”还是富人的标准呢。当然,这笔钱唐逸也拿得出,但唐逸可不想将自己的资金和自己管区内的企业扯上任何联系,免得以后有理都说不清,就算是好心,将来也很可能会变成坏事。
  唐逸正犯愁呢,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吓得室内几个人都坐起来问:“谁?”
  “做什么的?”
  唐逸也莫名其妙坐起来,却见门外几条黑影扑进来,还没反应过来,那几条黑影已经扑在了自己身上,接着就感觉手脚被人用力扭住,灯绳被人拽了一下,荧光灯闪了闪,房内马上亮堂起来。
  唐逸头被死死按在床上,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挣扎了几下,被扭在身后的手臂却被狠狠向上一扳,痛得唐逸倒吸口冷气,感觉那人再用力的话胳膊都可能被扭断。
  耳边就听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耍流氓,非礼我妹!”
  接着头发被人用力一抓,头皮一痛,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头,就见身边,几个穿着绿色制服,胳膊上挂着红色“联防”袖标的人扭着自己,面前,是一脸嫉恨的徐正阳。
  穿着蓝色套裙的前台大姐拿着钥匙串站在一边,有些怜悯,有些怀疑的道:“真的是他?我看他不像那样人啊?”
  “大姐,好人坏人如果能从脸上看出来,还要我们警察干嘛?”一留着小平头的治安员一脸笑呵呵,又对几个联防员道:“张队等着呢,带走!”
  唐逸看着徐正阳微微一笑,这小子肯定是看出了自己和齐洁的蛛丝马迹,找来朋友拾掇自己。
  看着唐逸的笑容,徐正阳满心不舒服,他本以为唐逸肯定会吓得和自己求饶,谁知道唐逸却好像根本不害怕,反而露出这种极为可恶的笑容,使得徐正阳根本没有胜利者理应享有的愉悦。
  徐正阳哼了一声,走到唐逸身边,脸凑在唐逸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小子!看我怎么收拾的你叫我爷爷!”
  唐逸脸上还是挂着那副笑容,没有说话,使得徐正阳又一阵郁闷,他彰显的强势似乎没起到什么恐吓的作用。
  联防员扭着唐逸出了门,临走前小平头对那几位战战兢兢的客人笑道:“抱歉了几位,您几位好好歇着,别怕,我们这是在为人民服务,像你们几位这种好人不是我们专政的对象。”
  唐逸笑着摇头,这小子挺贫,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
  “笑什么笑?”后面扭着唐逸的人一用力,唐逸就被压得身子一弓,头也低了下去,走廊里的客人都远远闪开,又都好奇地看着这场警察抓坏人的好戏。
  很快唐逸被扭到了二楼服务员的休息室,看来这里临时成了审讯室,沙发上坐了几个人,沙发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纸笔,大概是准备录口供。
  “蹲下!”联防员将唐逸狠狠推在角落里,小平头对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胖子道:“张队,这就是嫌犯。”
  “张队,这小子有点不老实,先铐起来!”一名联防员从背后掏出了锃亮的手铐,准备将唐逸铐在角落的暖气管子上。
  唐逸抬头也看到了大模大样坐在中间沙发里的胖子,不由得再次微笑起来,还以为是哪号人物假公济私呢,原来是他,怎么这种不入流的事总能找到他。
  胖子张大了嘴巴,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唐逸,直到那名联防员过去准备铐唐逸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声道:“等!等等!”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张自强,徐正阳和他沾点亲戚,平时也总在一起喝几杯,过年过节,徐正阳的红包他也收了不少,刚刚正值班的张自强接到徐正阳的电话,听说他要收拾一人,说是没什么背景,街上混的一混子,张自强也没有多问,马上带队赶了过来,刚刚偷偷数完徐正阳给的五百块钱的红包,正美呢,一转脸看到了被扭进来的唐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几下,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冷汗,刷一下流了满头,这,这是怎么啦?上次的事儿还没个说法儿,这些日子自己可是千方百计讨好大队长陈达和,指望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怎么转眼间,自己又带队把这祖宗抓了?是他有病还是我有病?他,他哪是什么镇书记,分明是我的克星,灾星啊!
  徐正阳却是神气得很,他决心让唐逸认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叫他知道一下什么叫能耐,什么人不可以得罪!
  “张哥,就他非礼我妹子,是不是叫兄弟们出去,哥你单独审讯一下,这种事听的人多了我妹可抬不起头。”徐正阳这是想把人支出去好收拾唐逸。那时候公安部还没有审讯犯人时必须两名警员在场的规定,也方便了警队一些害群之马刑讯逼供。
  “对对,你们都出去!”张自强觉得腿发软,站是站不起来了,但心里却知道这事儿不能张扬。
  别的联防员都说笑着走出去,小平头看了唐逸一眼,犹豫一下,终于也退出了休息室,紧紧关上了门。
  徐正阳得意地走向唐逸,一脸胜利者的笑容:“小子,你说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对象你也敢碰!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正措词准备怎么讨饶的张自强听到徐正阳突然冒出的话,差点儿没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再浮不出水面儿。
  徐正阳走到唐逸身边,一把揪住唐逸的头发,对着唐逸的脸恶狠狠道:“你如果现在给我跪下,向我叫三声爷爷,并保证以后再不见齐洁我就放过你!不然今天就好好收拾你小子!”
  张自强呆了,傻了,自杀的心都有了,突然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噌一下就跳了起来,好像狮子一般扑过去,狠狠一脚正踹在徐正阳的腰眼上,徐正阳“哎呦”一声,被踹了个狗啃泥,看来张自强在紧要关头,竟然奇迹般恢复了以前在警校时的身手。
  唐逸拍拍身上的土,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看张自强:“成,够威风,够煞气,真是好大一位差老爷啊!”
  说着也不再理他,回身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门口几名联防员奇怪地看着他,小平头向里探探头,问道:“张队,就这样放他走了?”见张自强失魂落魄似的点头,虽然奇怪,却也回过身挥挥手,几名伸胳膊拦住唐逸的联防员这才放行。
  休息室内,徐正阳捂着腰眼哼哼唧唧爬起来,骂骂咧咧道:“张哥,你他妈是不是失心疯了!你踹我干什么?哎?我说你怎么放他走了?”
  张自强怨天怨地怨社会,扑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心都有,听到徐正阳的话更是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猛地扑过去照着他脸就是一脚:“你妈才失心疯了!我看你他妈就是我的灾星!”将他踹倒在地还不解恨,一脚又一脚地踹下去,直踹得徐正阳哭爹喊娘地求饶,又狠狠踢了他几脚后才住了手,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张自强抹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骂道:“你他妈知道他是谁不?陈家坨的唐逸,我看你他妈也不知道!你就他妈知道玩女人!我操你妈的!老子算被你害死了!”说着话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
  PS:本章题目奋斗何解?两坨粪打架也。
第二十二章
坏水几瓢好养鱼
  一转眼又是一个礼拜,周六下午,镇政府办公室,唐逸坐在办公桌后,听着面前纸箱厂陈厂长诉苦,唐逸一阵头疼,官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方方面面关系要捋顺不说,就算你捋顺了关系,但真正做点实事儿更难,一个小小的纸箱厂就让人伤透了脑筋,难道纸箱厂真的要和历史上一样,最后全部变卖掉?或许历史真是不可逆转?
  可是望着陈厂长厚厚镜片后目光的期待,微微气馁的唐逸猛地又精神一振,自从罐头厂收到效益后,镇上许多人可是都信服了自己,纸箱厂的工人更是将自己当作了指路明灯,当时开现场会时那一双双眼睛中的期待、信任,现在唐逸想起来心中还暖洋洋的,自己,可不能叫他们失望啊!
  “资金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不过陈厂长,我觉得就算换了新设备,纸箱厂也要转换经营模式,不能再用老思路经营,不能将目光局限在延山几个工厂的包装上,要走出去,毕竟咱们紧挨林场,木沫子可是便宜了许多,咱们产品的成本也要降下来!”唐逸说一句,陈厂长点一次头,后来干脆掏出小本本记下唐逸的话,说是回去领会唐逸的精神,唐逸有些哭笑不得,但那时候党员就习惯这样说话,唐逸也没办法。
  “哒哒哒。”有人在外面敲办公室的门,接着门一推,进来个唐逸意想不到的人,徐正阳,夹着个黑色公文包,小心翼翼走了进来,看到唐逸满脸赔笑:“呀,唐书记,几天不见,您是越来越精神了!”
  “您二位这是在开会?要不我去外面等?”徐正阳作势要拉门,唐逸道:“我这事儿还要说半天呢,先说你的吧,过来坐!”唐逸指了指办公桌前另一把椅子,徐正阳笑呵呵坐下,看着黑色中山装的唐逸精神抖擞,一副青年才俊的派头,直把徐正阳恨得牙痒痒的,但却是赔笑道:“唐书记,我是找您道歉的,另外有点私事想和您单独谈谈,您有时间没?”
  唐逸微微点头,也想听他说些什么,刚想暂时将陈厂长支出去,却见徐正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唐逸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出来,徐正阳并没有真正的服帖,难道,他还想和自己斗斗?
  唐逸笑笑,靠在了椅背上,倒要看看他唱哪一出儿,摆手止住准备出去的陈厂长,笑道:“正阳,咱们都不是外人,有话就说。”
  徐正阳一阵犹豫,唐逸猜得没错儿,徐正阳确实是不服气,他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钱,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对于镇领导他还真不怎么怕,被张自强暴打了一顿后可没有心甘情愿认栽,而是想办法怎么扳倒唐逸。
  思来想去,他有了一点子,就是给唐逸送钱,算是自己的赔罪钱,唐逸如果不收再另想法子,如果收了的话那就好办了,留下证据,以后再和唐逸套近乎,溜须拍马,一定要他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等他没了戒心,时机成熟时再举报他,抹黑他。
  徐正阳看着陈厂长一阵犹豫,吞吞吐吐道:“我……我有点事儿想和您私下说。”他故意吞吞吐吐的,就是让陈厂长对自己印象深点儿,让陈厂长猜疑自己和唐逸的关系,没准儿以后还是个证人。
  唐逸深深看了徐正阳一眼,笑道:“没事儿,陈厂长是自己人,不管有啥事儿,都可以当他面说,说吧,啥事儿!”
  陈厂长怎么听怎么感觉这小伙子是来求唐逸办事儿,心说我什么时候成唐书记自己人了?但见唐逸给自己使眼色,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听着。
  徐正阳犹豫道:“真的?”看着陈厂长,心说难道这位厂长真的和唐逸是权钱交易的关系,正疑惑,却听唐逸笑道:“陈厂长,上次你送来的钱我收到了,做得不错!”
  陈厂长愣了一下,旋即想起自己给唐逸送过一笔钱,就是纸箱厂卖旧设备的钱,还镇财政的欠款的,不过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怎么唐书记又提?不过唐逸既然说了,他也只好笑道:“是,是……”
  徐正阳听得愣神,心说这小子不会这么张狂吧,当我的面儿随便提送钱不送钱的?抬头,却见唐逸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公文包,徐正阳一颗心大定,心说原来他看出自己是来送钱的,这是给自己定心丸呢。
  想想可不是,年纪轻轻的领导,还能不好金钱和女人?而且齐洁为啥好端端有钱买楼了,肯定是这小子收的贿赂啊?
  越想徐正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没错,琢磨了一下,就算自己误解了唐逸的意思,陈厂长不是唐逸的人,自己掏钱最多被唐逸装模作样申斥一次,而且自己可以再找没人的时间送给他,到时候陈厂长更可以作间接证人。
  怎么想徐正阳都觉得胜券在握,于是又装出犹犹豫豫的样子,磨蹭半天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大纸袋,道:“这,这是给您的,算是我向您赔罪。”
  纸袋鼓鼓囊囊的,任谁一看就知道是钱,唐逸接最好,不接骂自己的话最起码陈厂长心里有了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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