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校对)第1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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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见过公爷。”李鸿章和沈葆桢先后见礼,而沈葆桢脸色极为自然,倒好象朝廷任命他的乃是布政使、按察使,而绝非一省首要,心安理得跟在李鸿章之后,就好像是李鸿章的副手一般。
  叶昭心下暗暗点头,这人,不简单啊。
  “渐甫,今日悍贼梁成富问斩,你为监斩。”
  李鸿章起身拱手:“学生遵命。”又抚须一笑:“真乃大快人心。”
  叶昭挥手示意他坐,又道:“你的凌迟之议,仅此一例,以慰右江营将士在天之灵。”不仅仅是李鸿章,叶昭麾下各将都上书请将梁成富凌迟,思及右江营将士所受之残酷折磨,叶昭一咬牙,就应了下来,去除这些酷刑,现今看却是办不到,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凌迟了他难解心头之恨,或许过些年,平定了发匪,才能一步步免去这些酷刑。
  不过虽然是八刀之刑,除非穷凶极恶之辈,以后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李鸿章微微颔首,道:“千刀万剐方能震慑群丑!”
  叶昭知道他因为父亲惨死于发匪之手,是以对太平军恨之入骨,虽其对太平军手段残酷无比,但这孝之一节,倒也令人动容。
  不过,在自己帐下,却不容他去领兵,就算自己严令,怕他也不能尽心约束兵勇不去扰民,若他领兵十九就会多出一枝类似湘军吉字营一般的悍卒,虽作战勇猛,却非王者之师。
  琢磨着,叶昭缓声道:“渐甫啊,你就专心办民事,筹钱粮,筹备巡防营一事不需操心。”定了赣北,自要整合民团溃败绿营等组建地方部队,按道理可由李鸿章来办,叶昭却并不交与他,令其专心民事,乃更尽其才。
  李鸿章再次起身拱手:“学生遵命。”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沈葆桢脸色微微有些异样。
  将李鸿章提为江西巡抚,叶昭才赫然发现,自己却是需好好琢磨这个人的心思,就算现在,自己一张嘴便剥夺了他军权,可看他脸色,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沈葆桢?为何这般神色?
  叶昭又转向沈葆桢,笑道:“幼丹可还住得惯?”
  沈葆桢不到四十岁,面相威严,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微笑拱手道:“谢公爷关爱,下官吃住都好。”
  叶昭微微点头,他自不会介入李鸿章和沈葆桢的争斗中。曾国藩给李鸿章写了密信自己也知,但既然李鸿章未辞官不做,那应该就是没听曾国藩之劝。毕竟就算李鸿章倒向曾文正,也断不会以江西巡抚的身份,在讲究名分大义的现今,李鸿章这两江巡抚的位子坐得愈稳,六王愈是难堪,是以若李鸿章倒向了曾文正,必然马上辞去抚台之职,六王也必定对他另有安排。
  李鸿章没流露出辞官之意,那就是没被曾国藩说动。
  聊了几句,沈葆桢就起身告辞,他倒是有眼力的很,知道李鸿章和景帅定有话说,自不在旁边惹厌。
  “公爷果然高明,不令学生插手军务,只是不知公爷如何知晓幼丹愈跟学生分担筹备巡防之事,此事他刚刚跟学生提及。”沈葆桢刚走,李鸿章就满脸佩服的说。
  叶昭倒是微微一怔,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是错有错着,无意间就把这口给封了,而且封的极妙,等沈葆桢开口,倒是不好回绝。毕竟他是朝廷明令的江西巡抚,人又“谦和有礼”,如果自己不卖他个面子,好似人情上说不过去。
  见李鸿章神气语调,倒是真同沈葆桢斗上了,这却是个好兆头。
  叶昭喝了口茶,笑道:“实话说我倒不知幼丹所图,只是巡防营我另有计较。”
  李鸿章微微颔首道:“是。”
  等了一会儿,李鸿章微微躬身道:“公爷,湘乡老师给学生写了一封信。”
  叶昭笑了笑,道:“我知道。”
  李鸿章倒也并不惊奇,拱手道:“弟子不闻师过,不言师非。还请公爷恕罪。”
  叶昭笑道:“湘乡制台书信里写些什么,我自猜得到。”
  李鸿章心知也瞒不过他,笑笑没开声。国公入赣旬日,就重创陈玉成部,收复吉安,真可说雷霆霹雳一般,狂风扫落叶,顷刻间扭转江西战局,现在感受到那巨大压力的,又何止是发匪?
第四十七章
没牛肉吃了
  莎娃咖啡屋渐渐在西关闯出了名头,咖啡屋虽不大,但环境优雅,西洋氛围浓郁,墙壁上那巨大的漂亮油画令游子有一种归家的感觉,尤其是咖啡屋有一位性感火辣的小美人,年纪不大,那身材却火爆的令人流鼻血,就算西洋水手商人们走南闯北,但这种冷艳火辣的异国风情,却从未见过。
  莎娃几乎每天都要收到十几束鲜花,她倒是开心的很,却更令李嫂板紧了脸,心说招蜂引蝶的,怎么对的起主子?若不是我牢牢看着你,怕你也不会安分守己。
  这倒是冤枉莎娃了,民族传统性格使然,有人爱慕莎娃当然开心,可倒也不怎么理这些人,一来言语不通;二来早就听惯了甜言蜜语,全不当一回事。
  李嫂现在整天跟着莎娃,活脱脱一个青脸门神,这不,莎娃在吧台磨咖啡豆,她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瞬不瞬盯着莎娃,若被这丫头跟人私通,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主子?
  再看莎娃穿了白纱裙,乳白皮鞋,露出晶莹光润的半截小腿的风骚模样,李嫂就更是撇嘴,不知廉耻,可主子都不在乎,她也不好说甚么。
  莎娃倒不知道李嫂心思,心里还琢磨呢,这中国女人对自己越来越好了,跟进跟出的服侍自己,倒像自己家里的仆人呢,是以时常感激的对李嫂咧嘴傻笑,笑容极甜。李嫂却是心里恨恨,这死丫头片子故意气我,莫不是早就有了情人,跟我示威呢?不行,一定要看牢她!
  门上挂的风铃哗哗响,走进来两个年青白人,都摘了帽子,露出同样英俊的脸庞。
  “啊。”莎娃看到走在后面的年轻白人,突然失声惊叫,手中盛豆子的玻璃壶失手落下,啪,咖啡豆洒落一地。
  李嫂马上就毒蛇般跳起,警觉的看着刚刚进来的客人。
  莎娃却已经满脸惊喜的跑出去,叽里呱啦的叫着。
  那走在第二位的洋人青年吃惊的睁大眼睛,也叽里呱啦说起来,两人说的都是俄语。
  李嫂马上快步走过去,就算听不懂,也要盯紧,更想这事一定要跟瑞四爷讲,请瑞四爷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瓦利娅,你怎么在这里?”俄国青年吃惊极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妹妹。
  莎娃真正的名字叫做瓦莲京娜,家里人称呼小名爱称瓦莲京娜即是瓦利娅。这刚刚进来的年轻人是莎娃的亲哥哥,唤作约瑟夫,同样莎娃称呼他小名约西。
  两人虽是亲兄妹,实则感情极差,从小就冷淡的很,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说几句话,可今日异国他乡相见,莎娃才第一次觉得哥哥亲切起来。
  请哥哥和他的朋友坐了靠窗的雪白小方桌,莎娃眼圈就红了,“约西,你是来找我的吗?”
  约瑟夫微微有些尴尬,对妹妹的死活他一向不放在心上,今天突然有些歉疚,摇摇头道:“爷爷派了好多人寻找你,还曾经向穆拉维约夫将军施压,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查清你的下落。”家族最疼瓦利娅的就是爷爷。
  莎娃更是难受,抹着眼泪问:“爷爷,爷爷他还好吗?”
  约瑟夫还未说话,另一个白人青年道:“罗曼诺夫先生得罪了沙皇陛下,被发配到远东罗夫斯克。”他炽热的眼神一直盯着莎娃性感火爆的身子。
  约瑟夫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尼古拉一世病死,爷爷在宫廷斗争中失势,亚历山大二世登基,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爷爷更被流放到远东这个小城,自己这一枝同样流着彼得大帝血液的王室望族衰败已成定局,现今新皇刚刚登基,手段尚算仁慈,等以后他坐稳了位子,还不知道怎么处置爷爷呢,只怕就在这远东小城作个悠闲贵族都不可得。
  而家产大部分被新皇充公,自己这个伯爵,现今却只能跟庸俗的商人混在一起做些生意,甚至要仰人鼻息。
  “怎么会这样?”莎娃脸色变得苍白,焦急的看向约瑟夫:“爷爷他没事吧?”
  约瑟夫道:“爷爷他没事,就是惦记你。”提起爷爷他满脸的崇拜,身处绝境,爷爷却还是那样的从容,从来不会露出一丝沮丧的神情,那气魄涵养就够自己学习一辈子了。
  莎娃这才微微放心。
  约瑟夫身旁金色卷发的年轻人这时亲热的对莎娃道:“瓦莲京娜小姐,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您可以叫我维佳。”心里一阵得意,早就听说过瓦莲京娜小姐的美丽,不想在这儿遇到了她,本来高高在上的公主,贵族,自己就是说句话都没有这份荣幸,现在呢,家族败落,不知道她会嫁个什么样的丈夫?
  啊,我,我可以追求她!维克多心头火热,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够资格追求这位没落公主,立时身子就好像着了火,若真能娶这么一位高贵美人当妻子,那自己的下一代可不也有了皇族血脉,再不是寒酸的暴发户?尤其是,如果,如果这位美丽迷人的公主成了自己的甜心?盯着莎娃那薄薄白纱下火辣诱人的魔鬼胴体,那若隐若现的深邃乳沟,维克多呼吸都急促起来。
  莎娃并没怎么在意他,问约瑟夫:“约西,你怎么会来广州?”
  约瑟夫就叹口气,满脸愁容。
  莎娃第一次见到从小就一脸高傲的哥哥变得这般软弱,更是惊奇。
  约瑟夫叹着气道:“我瞒着爷爷出来经商。和维克多每人拿出一半本钱,置办了一船货物,谁知道在上海海滩遇到一艘火轮船,上面全是中国士兵,查出我们的船上有步枪和火药,把我们的船扣了,押来广州等候处置。”
  说着就看了维克多一眼,心说原来你偷偷走私火器,却不跟我说,害的我血本无归。心下恼怒,只觉被人当猴子耍,走私火器是多么巨大的利润?军队淘汰下来的滑膛枪几乎可以当成废品收购,运来中国听说能卖上十来个银元,罗夫斯克到上海的商路,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走私火枪弹丸,可惜现在家族的情况令自己谨小慎微,不能与军中故旧联络,谁知道维克多有财路,却拿自己当傻子,他准备闷声大发财。
  维克多却满不在乎的道:“约西,瓦利娅,你们放心,中国官员,一群贪婪的猪而已,只要肯付金币,什么都好办,我已经约好了中国人见面,保证他们会顺顺利利的放行。”
  约瑟夫虽然厌恶他自吹自擂,但现在也只能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说道:“但愿如此。”
  维克多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对莎娃道:“瓦利娅,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如果没有我们这批被查出来的火器,我们也见不到您,能接您回去,是鄙人的荣幸。”
  约瑟夫也奇怪的问道:“是啊,瓦利娅,你怎么会在这儿?”
  莎娃心说这话可就长了,“是那个厉害的中国男人带我来的……”说到这儿就挠了挠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干甚么的呢,只知道他很厉害,是中国的大官。
  “什么中国男人?”约瑟夫皱起了眉头,看妹妹的模样,不像吃过很多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亲爱的约西、瓦利娅,等会儿我们再聊这个话题。”维克多对着兄妹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就站起身,亲热的笑着,迎向一位刚刚进了咖啡厅的青袍中年男人,又作稽又握手,一脸赔笑,可看不出拿人家当猪。
  中年男人乃是粤海关稽查征管司佥事赵添顺,字安平,正六品官员。
  水师所查获之违禁货物,惯例由粤海关处置,而俄国这艘商船乃是第一艘从上海押运来的船只,怎么处置粤海关极为慎重,开了几次会,领会国公爷批复之意图。而赵添顺这个稽查司主事也是正管,听闻俄国商人约自己见面,遂带了通译而来。
  在粤海关任职,自免不得和西洋商人打交道,更早习惯了握手甚至拥抱等等西洋礼节,同维克多握过手,又同站起来的约瑟夫握手,赵添顺微笑道:“大家坐吧,我也想听一听为什么你们的货物中会夹带枪械弹药。”
  “有理有据有节”,乃是公爷对海关稽查工作的最高指示,就算没收货物,也要令不法商人心服口服,更要公开透明的登报,中英文报纸都要上,免得刚刚兴起的广州对外贸易被这些商人回国后抹黑,被妖魔化。中国人讲究的文化是虚虚实实,有而示为无,这是一种高明的战略,但有时候在国际交往中就会吃亏,信息不透明就会给人家兴风作浪制造机会,妖魔化中国也就有了生存的肥沃土壤。
  通译翻译后,维克多微笑道:“亲爱的司长先生,这批枪械鄙人可以低价卖给贵国的政府军,还请司长先生高抬贵手,想想办法。”说着就摸出一个小布袋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全是金光灿灿的金币,大概百多枚的数目,维克多笑着将金币推到了赵佥事的面前。
  本来听通译翻译前面的话,赵添顺眉目有些开朗,微微点头,可等见到维克多的举动,他的脸唰一下就变了色。现今粤海关官员,第一忌讳就是贪钱,想当初国公爷刚刚整合粤海关机构职能后,有那官员不信邪,以为还是以前一般,上行下效,公爷的话不过是走走过场,雷声大雨点小,谁知道接下来,这些不信邪的官员一个个被罢官判刑,有几人被发配去作苦力挖煤,更有一名从四品运同也就是粤海关监督副职被砍了脑袋。
  至此众官员才知道公爷这是动真格的,这钱途立时令人生畏,粤海关变成了清水衙门,幸好薪酬丰厚,仍是人人想削尖脑袋钻进来找差事的第一等去处。
  不过现今粤海关考核极严,公爷实行新政前的那批官员撤的撤,换的换,赵添顺是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官员之一,更经过了几个月培训后的考试,是以公爷还亲自接见过他,对他颇为赞许。
  这也是赵添顺这辈子最光宗耀祖的事儿,可现在突然有洋商送上银钱,怎不令赵添顺变色?
  “混帐东西!竟敢贿赂本官!”赵添顺拂袖而起,脸色铁青,语气冰冷:“若再有下次,本官定砍了你俩脑袋!”这未免就是气头上说的过火话了,广东新律中,对意图行贿未造成严重后果者又怎会有这么严苛的刑罚。
  可他这话却把维克多、约瑟夫吓坏了,也怪那俄文通译,这粤海关俄商极少,他几乎是个闲职,好不容易派上用场,那还不抖擞精神?一句句照着赵添顺的话全翻译了,甚至脸色语气都学得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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