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校对)第1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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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在京城,时常听人言道景祥在广州行事乖戾,搞得广东一地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可当时觉得,景祥再怎么折腾又能怎样?还不就是办几个工厂,鼓励商人行商,学洋夷那一套?京城现在还搞洋务自强呢,皇上对办洋务也是极为支持,有景祥在广东冒头,倒是令皇上少了许多阻力,口水都喷在景祥身上了。
  来到广州城,虽然有景祥陪着游览了一番,可也没觉得怎样,但通过德长这遇到的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令睿亲王讶然,广州的变化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是令人有些畏惧。
  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放在了德长身上,从巡捕局接回来,德长就好像变得神叨叨的,张嘴闭嘴景祥害他景祥害他。
  开始睿亲王也摸不清怎么回事,可看到德斌送来的详细调查结果文函,睿亲王当场就给了德长一耳光,什么景祥害他?纯属咎由自取,叫他去游历一番,惹是生非搅出这许多事,可不自讨苦吃么?
  而事情总要了结,睿亲王行事滴水不漏,上门看似致歉,又何尝没有问罪的意思?
  可叶昭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聊没两句,就对德斌道:“有巡捕不识上官,可一体按巡捕律治罪。”
  “阿,阿哥您放心,老七,老七知道。”德斌正姿态端庄的喝茶水,听叶昭同他讲话,就忙放下茶杯。
  难得见儿子这么像个官,睿亲王心里轻轻叹口气,想想这些年,自己对他的关爱实在不够。
  瞟了眼景祥,心说果然厉害,上来就堵了我话头。
  其实来见叶昭前,睿亲王就沉着脸叫德斌将所有拘捕殴打过德长的巡捕治罪,谁知道德斌竟然第一次鼓起勇气同阿玛说不,虽然结巴的厉害,但还是令睿亲王听明白了,他是要按照巡捕律办事,按照大清律问罪。
  睿亲王诧异之余,倒是微微点头,孺子可教。现今老七毕竟是在大将军王手下当差,总不能自己这个阿玛说甚么他就听甚么,那这差事还不早晚被人拿下?说起来,这认真的脾气,倒是个做官的好苗子。
  今日再听叶昭和德斌一个口气,更好似和德斌一唱一和,睿亲王微微蹙眉,说道:“大将军,本王有个不情之请,用器械殴打德长的凶徒,不知大将军可否送来驿馆,由本王处置!”
  叶昭笑道:“此事我自会斟酌。”既不回绝也不答应,令睿亲王好似一拳打到软棉花上,毫无着力处。
  叶昭喝了口茶水,说道:“王爷所来正是时候,我刚刚思得一两全其美之策,护送两宫太后回京,还是走陆路,广东到江西,可由粤勇护送,出了江西,自要请两江总督曾国藩率队接应,如此不动兵势,守卫两宫之安危,各司其责,王爷认为可行否?”
  睿亲王一怔,其实这本也是他的想法,还没跟叶昭说的,谁知道叶昭先提了出来。
  这,就要仔细思量一番了。
  景祥是断然不会令两宫回京的,只是不会明讲而已,但不管怎样,其定会千方百计阻挠此事,海路不通,只能走陆路。如果由粤勇全程护送两宫太后回京绝无可能,谁知道这些兵痞到了北京会趁机生出什么事来?
  可就算粤勇只护送两宫太后到湖南,再由曾国藩接应,这景祥能善罢甘休吗?捻匪发匪闻风而动曾国藩或许不惧,可景祥呢?如果景祥派出精锐乔装打扮劫走两宫太后呢?
  这可就给了景祥提兵进入湖南的借口,剿匪嘛,救护两宫太后,多么好的借口?到时他将两宫太后从“匪贼”手里救出来,怕粤军就不会那么轻轻松松离开湖南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而这可是一石数鸟,到时曾国藩罪过可就大了,甚至皇上怕都会有流言对其不利,会谣传皇上故意将两宫太后送入匪类手中。
  可若不答应?这接两宫太后的差事怎么办?
  睿亲王端起茶杯品茶,心思电转。就在这时节,厅外郡王府管事常顺突然恭恭敬敬进来,给两位王爷和德爷请安后,常顺禀道:“王爷,睿王府的管事萨哈来请睿王爷回驿馆,说是有急事。”
  睿亲王一怔,不过来得正是时候,两宫太后一事刚好回去细细琢磨,当下起身告辞。
  叶昭送睿亲王一直出了府,站在台阶下,看着睿亲王马车远去,就问常顺:“怎么回事?”
  常顺机灵的很,这点事那还不早就从萨哈嘴里套出来?笑道:“是德三爷,好像是又闹起来了,满屋子的喊,喊有人要害他,这厮疯疯癫癫的,做不得真。”
  叶昭一笑,“是喊我害他吧?”
  常顺陪笑,没吱声,自然是叶昭说中了。
  “又闹起来?”叶昭蹙眉问。
  常顺笑道:“是啊,萨哈说德三爷闹几次了,刚刚请大夫看,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急火攻心,迷了心窍。”
  “那不是疯了?”叶昭讶然。
  常顺又笑,不吱声。
  叶昭略一琢磨,随即转身对德斌道:“老七,你现在就去找陈勇,把那用警棍打过德长头的巡捕调警备营,要改名换姓,这事儿跟谁都不能透风,知道吗?”
  “好,好,我,我这就去。”德斌连声答应。
  叶昭笑道:“知道为甚么吗?”
  “阿哥,阿哥是怕阿玛怪罪他。”。
  叶昭欣慰的笑了,拍了拍德斌的肩膀,说:“去吧。”
  确实,如果德长真的疯了治不好,那睿亲王说不定就迁怒于用警棍打了德长头的巡捕,自己可以保他,可睿亲王要铁了心,想要他小命的办法多了,想保住这条命,只能改名换姓隐匿军营。
第六十五章
江湖和庙堂
  今天是冬至,广州南海神庙有三天规模空前的盛会,算是为一年一度波罗诞的前戏。而今年的冬至庙会,可说盛况惊人,据说环集如市,楼船花艇,小舟大舸,排出去十几里远,到了傍晚,则“明烛万艘与江波辉映,管弦呕哑,嘈杂竞夕”,宛如天宫海市。
  传统节目斗鸡、舞狮子、演大戏、烧花炮、杂耍等等不必说,今年广州大戏院还赞助了几台歌舞表演,想来更会将这份喜庆华典推到最高点。
  这么热闹的日子,叶昭却同蓉儿结伴出游,来到广州城外游玩。
  太阳暖暖的,不显冬意。
  叶昭和蓉儿本就不是喜热闹的人,更别说这种场合三教九流云集,最容易出事。小俩口优哉游哉的遛弯才是真的悠闲。
  广州城北几十里有一条小流水河缓缓流淌,河水清冽无比,可见河底白沙卵石。这条小河算是珠江的支流,但想来不几年后,随着人类改造破坏大自然的能力加强,这条小河也会湮没在历史的记载中。
  破坏大自然,叶昭也有些无奈,但一时有一时的观念,一时有一时的发展,人类总要经历这个破坏大自然的阶段,才会知道珍惜生态环境,现在就讲生态才是疯子。
  就说化肥吧,实则长期来说是在破坏土壤,可自己现在巴不得能把它鼓捣出来,才能最大限度解决国人的温饱,要说现在大清的耕地,以现在亩产计,遇到大灾之年,可就委实养不了这许多人,自己可总不能真靠平发匪时消灭东南半壁的人口吧?
  不过现今欧洲虽然出现了氮肥,自己也能鼓捣出来,可大规模生产以现时技术条件实在是个难题,只能慢慢想办法解决。
  “相公,鱼靠鳃呼吸空气,是不是?”蓉儿指着溪水中游来游去的几尾鲫鱼问。她穿着葱绿色裙子,小绣花鞋,明秀无比。
  叶昭笑着抱起她,说:“是极是极,我家蓉儿可真聪明。”
  从那晚之后就再没碰过自己这个小福晋,解开她心结就好,毕竟她年纪还小,现时又没什么有效的避孕措施,若万一不小心有了,对她的身体怕是有损害。
  听相公夸她,蓉儿小脸就有些开心,说:“蓉儿跟姐姐说,姐姐还不信呢。”
  叶昭苦笑,心说这历史真被自己搅的乱七八糟了,现在兰贵人有这么个“小科学迷”妹妹,可不知道多头疼。
  昨日上观音山,却是硬着头皮约了约兰贵人今日一起来踏青,无它,令这两宫太后多接触外界,多扩大交际圈子,多些乐趣,也省得整日琢磨权术,日后处处掣肘自己。而兰贵人,肯定比钮钴禄氏更好说动。不过如自己所料,兰贵人自然婉拒了自己的邀请,而且看起来诧异极了,没准以为自己疯了,想想也好笑。
  冬至到了,睿亲王该着急了吧,再拖下去两宫太后可就赶不及年前到京城了,毕竟不走水路走陆路的话,两宫鸾驾那慢悠悠的速度,没个把月怕是到不了京城。
  “饿了没?”叶昭笑着问蓉儿。
  蓉儿现在却是极享受被相公当小孩子似的抱着走,心态变了,相公的举动自然就变成了疼她,宠她。
  惬意的靠在相公宽厚的胸膛前,蓉儿打了个小哈欠,点了点头。
  “好,就去吃叫花鸡。”叶昭抱着蓉儿举步前行,边走边笑:“十三要在太平年代,卖烤鸡肯定发大财。”这一带有几个村落,而不远处官道上,更有草屋酒铺,供过往客人打尖,叶昭的车驾就都停在酒铺旁,留了几名侍卫守候,十三更是占了厨房,给主子和福晋准备午膳。
  笔直的土路,两旁树木萧索,酒铺孤零零在官道旁,那酒幡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风雨洗礼。
  叶昭摇摇头,心说这老板还是不懂商机,现在火车未通,这条官路乃是陆路商人必经要道,地理环境也极好,距离广州城几十里,客商们可能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这小铺乃是进城前填饱肚子养足精神的好去处,可这破破烂烂的茅屋酒幡,令人一见就没了兴致,宁可忍一忍进城大快朵颐,毕竟见识过广州灯红酒绿,这数百年风格不变的荒野小店又哪里能坐人?若酒铺好好维缮一番,生意定好上十倍。
  抱着蓉儿进了酒铺,光线明显一黯,草屋内只有三四张残破不堪的木桌,有一桌坐着几名青布袍小伙子,自是蓝旗卫。
  “咦?蓉儿姐姐?”稚嫩的声音,叶昭一怔,觅声看去,却见靠着草坯东墙的一桌,坐着一位少妇和一个小丫头,少妇年轻貌美,布裙竹钗,却是丽质天成,明艳动人。小丫头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也是一小美人胚子。刚刚喊蓉儿的正是这小丫头。
  “认识?”叶昭说着话,将蓉儿放了下来,那小丫头已经跑过来,亲热的拉着蓉儿的手道:“蓉儿姐姐,你也是来接阿爹的吗?”
  “满月,别胡说。”那少妇好笑的看着女儿,站起身轻轻对叶昭拱拱手,说道:“小女不懂事,先生见笑。”却是一派江湖习气。
  听到这小丫头名字,叶昭就知道这少妇何许人也了,蓉儿在学校仅有的两个朋友,其背景又岂会不调查清楚?
  朱满月,广东青帮朱老爷子的孙女,而这少妇,定然就是朱老爷子的独生女朱九棠了,朱老爷子因膝下只有一女,是以将关门弟子赵阿采招为上门女婿,承继香灯。
  不过说起来广东青帮生存条件也是艰难,青帮由漕运起家,但这两年广东漕运名存实亡,青帮弟子可就砸了饭碗,虽然朱老爷子审时度势马上开了镖局,可毕竟远不如垄断漕运时风光,更莫说火车出现、火轮船的增多,镖局迟早也会退出历史舞台。
  叶昭微笑和朱九棠拱手打招呼,心里却琢磨着,这些好勇斗狠的帮会力量自己却也要因势利导,令他们融入社会之中,听闻现在黄埔港的苦力已经开始结伙争地盘,其后大多有青帮洪门堂口的背景,这苗头却是不好。
  现在这个年代,洪门弟子可以说遍天下,各行各业都有洪门的影子,但实则绝大多数不过是一种结社团结的行为,在广东就更是如此,所谓洪门早就演化为一些大大小小讨生活的帮派组织,而帮派成员集中在码头苦力这个行业。曾经也有少部分人力车夫聚群划分势力范围,比如某某地段只许我们跑,不许外来车夫拉客等等,但很快就被资本力量遏制下去,玩花样的车夫被老板开除的开除,打压的打压,都再不敢翘尾巴。而码头的情形相对复杂一些,是以给了帮派滋生的土壤。
  有时候叶昭也琢磨,或许因为青帮洪门这种历史悠久人脉广阔的秘密结社存在,现在广州所经历的阶段或许不可避免,就好像旧社会的上海滩。
  不过随着新政的深入和经济的发展,这些历史糟粕早晚也会消亡,最起码帮派前面会加个“黑”字,见不得光,见光即死。
  心里琢磨着,见蓉儿看着自己,就笑道:“去吧,跟你朋友聊天去。”蓉儿这才和那小丫头坐到一旁桌上,稚嫩嫩的声音也不知道亲热的在聊什么。
  见到这画面,叶昭就有些无奈,越发有娶了个小学生做老婆的感觉,而且,自己还变成了禽兽。
  “先生请坐!”朱九棠倒是落落大方,伸手虚让座位。
  叶昭谢了声坐下,等朱九棠和叶昭通过名姓,笑孜孜道:“叶先生携令爱来此荒郊,可真是闲情雅兴,文士风流。”
  叶昭更是尴尬,咳嗽了一声道:“蓉儿,蓉儿乃是拙荆。”
  朱九棠微微一怔,俏脸神色就有些古怪。没办法,叶昭粘了胡子显得老成许多,蓉儿偏偏又看起来小的很,加之叶昭抱着蓉儿进店,任谁都会以为蓉儿是他闺女。
  “叶先生倒是开明。”娶了这么个小不点,以年纪论,那自然不会是正室,除非是妾亦或续弦,那就说明是传统家庭,而这样的家庭能令小妾去上学,叶先生自然是开明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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