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女侠(精校)第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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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群蛇盘成圆阵,昂头空际,身体扭曲成弹簧之状,好像是准备随时窜出迎击。
又过片刻,那一大群猫鹰飞到海岛上空,盘旋一阵,突然扑下。毒蛇纷纷窜起,顿时蔚成奇观。只见无数低飞的猫鹰,给毒蛇一口咬着,跌了下来;但也有无数毒蛇,给猫鹰一啄啄着蛇头,把它吊到半空,然后扔下,摔死海中,长蛇满空飞堕,众人惊心骇目,甚怕猫鹰会把蛇摔到自己头上,却喜那些猫鹰扔得极准,竟无一条掉在地上。原来猫鹰与毒蛇常常恶斗,在台风之后,困了数日,出动之时,规模更大。而这次尤其是数十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众人适逢其会,看到这场恶战。猫鹰知道陆地上的蛇摔到海中必死无疑,所以啄着了蛇颈之后,一定飞到半空,然后把它扔到海上。
这一场猫鹰与毒蛇的恶战,打了半个时辰,渐渐分出胜负,猫鹰虽然死亡甚多,但因它能凌空飞翔,到底占了便宜,蛇群给它啄死一半,林中的毒蛇不敢来援。而猫鹰却越来越多,约到了正午时分,蛇阵崩溃,蛇群嘶嘶乱叫,纷纷窜回岛上密林深处,躲进石隙。这一大群猫鹰低飞盘旋几匝,又“嘎嘎嘎”的叫了好一会子,好像庆祝胜利,然后横空飞过海面,有好些猫鹰因为疲倦不堪,飞到中途掉下海来。
毒龙尊者面色灰白,把岩石捏碎了好大一把,握在手中,却不敢向猫鹰射击。因为若然有人动手,猫鹰一定转移目标,向人攻击,那时就算绝世武功,也难幸免。
猫鹰群去后,毒龙尊者一言不发,默默走回林中,甘凤池笑道:“真是一物治一物,想不到这些扁毛畜生,救了咱们性命。”鱼壳道:“猫鹰与毒蛇大打一场之后,最少也要休战半月,毒蛇再来,咱们可要设法防御了。”但如何防御,可是想不出法儿。
鱼壳苦苦思索,冯瑛脱险之后,又到海滩去玩,海滩上无数贝壳,十分美丽,冯瑛见一个爱一个,拾满了一个衣兜,见到再好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丢了兜中原有的贝壳,将好的补进。有一种贝壳,叫做“虎斑宝贝”,光滑晶亮,壳面的花纹如虎豹皮一样,十分鲜艳,冯瑛不知其名,极为喜爱,为了找寻这种贝壳,渐走渐远。
唐晓澜叫道:“阿瑛,回来,当心潮水把你卷去。”冯瑛回首作个怪脸,忽然“嘘”了一声,跑回来道:“鱼老公公,你快去看,好大的海龟!”鱼壳心中一动,道:“不要惊它!”过了一阵,那大海龟缓缓爬上沙滩,好像一把巨伞,覆在沙上。鱼壳笑道:“大海龟最易捉,你只要把它推翻个身,让它四脚朝天,它就乖乖地听你捉了。不过,像这样的大海龟,若是普通的人,也得有四五个人合力,才能把它推翻。”
甘凤池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大海龟,闻言兴起,跑上前去,一掌将它推翻。鱼壳道:“将它拿到这里来。”甘凤池依言将大海龟捉回。鱼壳道:“你捏它颈脖。”甘凤池道:“干嘛要虐待它?”鱼壳笑道:“你捏它一捏,咱们今晚少受好多惊恐。”甘凤池知鱼壳对海上事情经验丰富,便依言捏了一下,过了一会,鱼壳将海龟一脚踢开,微闻臊味,原来是海龟撒了一圈黄尿。鱼壳道:“蛇怕龟尿,这种大海龟的尿,尤其有效。咱们今晚挤在龟尿圈中,就不怕蛇了。”冯瑛抿嘴笑道:“我可不干。”鱼壳道:“你怕臊,不在圈子里也行,不过不能离开三丈,三丈之外,蛇闻不到臊味,它就可能来骚扰你了。”
鱼壳又道:“咱们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甘凤池道:“这样大的海龟,三日都吃不完。”海龟的肉味极似牛肉,众人吃了,都很喜欢。
是夜,果无毒蛇来犯,毒龙尊者也不来扰。第二日又是个大好晴天。鱼壳道:“咱们今日把船修好,速离此地。”大船破烂不堪,众人干了一天,尚未完工。
晚上,甘凤池与鱼壳、卫扬威等人轮流守夜,约莫三更时分,忽闻得海滩上木头碎裂之声,甘凤池急将众人唤醒,点燃松脂,赶赴海滩,只见毒龙尊者提着一根铁拐,在船身上乱扫,一拐击下,木片纷飞,众人赶到来时,那条船已四分五裂,破碎得不成样子,想重修也无从修起了。
甘凤池大怒,喝道:“你不许我们留在此岛,我们走便是。你为何将我们的船只破坏?”毒龙尊者嘿嘿冷笑,说道:“现在你们要走也不成了。我还没有玩够呢!咱们再来松散松散筋骨!”原来毒龙尊者在蛇岛几十年,常睹群蛇与猫鹰、巨鼠三类搏斗,自创了许多奇特的武功,但他几十年足不出岛,自己也不知武功到了何等地步。十余年前,双魔到猫鹰岛隐居,卑辞结交,说他武功盖世无敌,他亦是半信半疑。
这次,他骤遇甘凤池等一班高手,打了半天,十分畅快。回去一想,忽然改了主意,心道:“我何必将他们立刻赶尽杀绝?难得他们都晓武功,不如就留下他们给自己试招,玩得够了,那时再扔他们下海,或任由毒蛇将他们咬死,也还未迟。”
甘凤池听得七窍生烟,喝道:“妖人无理可喻,合力将他毙了!”毒龙尊者哈哈大笑道:“我还不想杀你们呢,你们就想杀我了?哈哈,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道理人情?”铁拐一抡,呼呼风响,甘凤池不敢空手接招,拔出厚背斫山刀,斜斩过去,当的一声,碰个正着,虎口发麻,冯瑛、唐晓澜双剑齐展,毒龙尊者身形微动,铁拐向唐晓澜一点,唐晓澜识得厉害,退后一步,横剑一封,不料毒龙尊者武功奇特,腕劲一发,钢铁铸成的拐杖突然像腰带般一弯,刷的一下,打旁边的冯瑛。冯瑛万料不到他的铁拐杖也会转弯,几乎给他扫着。幸在冯瑛轻功卓绝,绝险之时,剑尖向他拐杖一点,身子突然反弹开去,唐晓澜和甘凤池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左右夹攻,解了冯瑛之困。
这一番毒龙尊者有兵器在手,如虎添翼,甘凤池、唐晓澜、冯瑛、鱼壳四人,使出浑身本领,兀是处在下风!鱼壳一声呼啸,卫扬威、孟武功两人也加入战团。这两人的武功与鱼壳不相上下,以六敌一,首尾呼应,才渐渐把主客之势扭转过来。
斗到天色微明,双方都已筋疲力竭,毒龙尊者哈哈大笑,又跑回林中。甘凤池愁道:“打他不死,天天给他捣乱,咱们怎能生还陆地?鱼老前辈的水寨之围又有何人解救?”
鱼壳叹道:“我那水寨由它去吧,只是累了诸君。”甘凤池道:“我看还是冒险再造船只,方有出路。”鱼壳道:“还未造好,他就给你毁了,造又何用。”甘凤池道:“以我们众人之力,打他不死,胜他却无问题。咱们白天造船,晚上派人轮值守夜,造船的工场就设在我们营地之旁,闻警即呼,合力斗他,不让他破坏,总有造成之日。只是那些毒蛇却无法对付。”鱼壳道:“岛上毒蛇,经了前日那场惨败,料不敢大举窜出海滩。其实毒蛇大半胆小怕人,最毒的蝮蛇胆子最小。它们除了怕龟尿雄黄之外,还怕响器,烂船上还有几个面盆,可以拿来乱打吓蛇,只要它们不是成群而来,准可将它吓退。”
众人一想,造船虽然未必能成,总胜于在绝望中等死,于是听从甘凤池之计,白天伐木造船,晚上派人守夜,如是者过了三天,除了少数毒蛇窜来骚扰,立刻给打死之外,毒龙尊者却是形影不见。
这晚下半夜轮到唐晓澜和冯瑛看守,两人自从在山东抚衙相见之后,虽然一路同行,却未尝单独晤对。这晚两人值夜,将近天明,仍无响动。冯瑛笑道:“那个野人今晚大约不会来了。唐叔叔,我问你,你偷跑出来,不怕婶婶生气吗?”唐晓澜面上一红,道:“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冯瑛笑道:“难道是婶婶准你出来的?我才不信。”唐晓澜道:“是我的师父叫我出来找你的。”冯瑛道:“杨公公真好,怎么婶婶却这样凶?”唐晓澜尴尬之极,目光移开,避而不答。冯瑛又道:“我那天打了婶婶一个耳光,叔叔不恼我吗?”唐晓澜道:“那是该打的。”冯瑛忽道:“叔叔,你也真可怜……”
冯瑛心直口快,不知不觉,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在松枝的微光下见唐晓澜窘态毕呈,赶忙收口。唐晓澜心情激动,伸手握住冯瑛的手,道:“阿瑛,我的命苦是铸定了的。你日后可不要似我,为了报答什么恩情,就将自己许给人家。”这下,轮到冯瑛面上飞红,道:“叔叔胡说。我压根儿还未想到这桩事情。嗯,其实嘛,若是别人对你有恩,那就是别人对你关心,只要不单是为了报答,那又何尝不可相配?”冯瑛尚是小孩脾气,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唐晓澜心中一荡,笑道:“小小年纪,就爱谈论这些!”冯瑛截着说道:“叔叔,你胡赖,是你先引我谈论的嘛!”
正谈得入神,忽地里一声怪笑,毒龙尊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铁拐一抡,当头劈下,唐晓澜和冯瑛左右跃开,双剑交击,相距已近,躲闪艰难,叮当两声,双剑都斫在拐杖之上,火星飞起,冯唐二人给震得几乎跌倒,但毒龙尊者的拐杖也给斫了两个缺口。
唐晓澜大叫:“妖人来啦!”毒龙尊者磔磔怪笑,突然伸开蒲扇般的大手,一抓向唐晓澜手腕抓到,笑道:“你这把剑倒是宝物,借给我看看!”
唐晓澜手腕一振,剑锋倒挂,毒龙尊者本不把唐晓澜看在眼内,自恃过甚,想不到天山剑法神妙无匹,败里救招,剑锋一拉,登时在毒龙尊者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这一来毒龙尊者真个发了野性,五指一紧,抓着唐晓澜手腕脉门,唐晓澜全身软麻,无力再刺。
毒龙尊者疾跑如飞,叫道:“宝剑我也不要了,我要将你丢到大海喂鱼!”冯瑛飞身急赶,甘凤池等也闻声来救。
冯瑛轻功较好,三起三伏,箭一般窜到毒龙尊者身后,举剑便刺,毒龙尊者反手一拐,冯瑛冲上三丈退后两丈,屡屡给他震退,仍是紧追不舍。
甘凤池道:“瑛姑娘,不可冒险。”冯瑛哪里肯听,追到海边,只见毒龙尊者左手一抛,把唐晓澜连人带剑抛落海中,冯瑛哭道:“妖人,我与你拼了。”运剑如风,刷,刷,刷,连刺三剑,剑剑凶辣,毒龙尊者呼呼两拐,横里扫来,冯瑛仍是挺身直上,毒龙尊者心道:这女娃子剑法精绝,可不要将她击毙,劲力已发,强自缩回一半,但虽然如此,冯瑛也已禁受不住,给他拐杖一挑,飞到半空,也落下大海。毒龙尊者摇首叫道:“可惜,可惜!”
这时,早潮乍发,浪涛汹涌,冯瑛虽通水性,却非极精,给一个旋转的水涡一卷,顿时卷到海心,只见唐晓澜载浮载沉,正在自己面前不远。冯瑛插好宝剑,力划过去。一个浪头突从侧面抛来,两人的身子就像腾云驾雾一般,给浪头抛上几十丈高空,落下来时,离岸越发远了。
甘凤池又惊又怒,赶到海边,两人的身影已卷没在洪涛骇浪之中。毒龙尊者喝道:“你也想到大海喂鱼吗?”甘凤池举刀硬斫,刀拐一交,立被震退,甘凤池强抑怒火,施展八卦游身刀法,避实击虚,与他游斗。片刻之后,鱼壳等人都到,集十余人之力,将毒龙尊者围在核心,从早至午,拼斗何止千招,仍是仅仅打个平手。毒龙尊者哈哈笑道:“我要睡午觉,明日再会。”拐杖一冲,杀出重围,疾跑回去,甘凤池追不上他,只见他跑到还未造好的船边,呼呼两拐,又将船身的龙骨打断了。鱼壳与甘凤池面面相觑,目送他跑回林中,毒蛇夹道相迎,谁敢追赶?
甘凤池大痛道:“这两人如此丧命,实在不值,叫我如何心安?”鱼壳举刀说道:“罢了,罢了,与其受他折磨,不如死了算吧。”甘凤池忍着眼泪,急忙将他劝止。这时众人中已有因疲累过甚,倒地便即呼呼睡熟的。鱼壳本非有心自杀,只因听了甘凤池刚才那番说话,内疚过甚,所以一时萌了短见,如今见部属如此,凄然下泪。甘凤池心中盘算:“少了唐晓澜冯瑛二人,实力大减,以后更不容损失一人了。我们这十余人的攻守配合还未得宜,还该再细心研究对敌之法。呀,可惜,可惜,他们真是死得太不值了!
甘凤池和鱼壳等人都以为冯唐二人已死,其实此时二人正在海上漂流。两人内功虽非极好,但也已颇有火候。被浪涛一卷,闭气不呼吸,也捱得一些时候,冯瑛追上了唐晓澜,拉他浮出水面,问道:“叔叔,你有没有受伤?”唐晓澜道:“没有?”说话之间,一个大浪头又抛过来,两人急忙潜在水底,让海底的潜流将他们卷走,过了一阵,待波浪过后,再露出头来换气。这时已到海洋中央,四顾茫茫,不见陆地,蛇岛座落何方,也不知了。
漂浮半天,风浪渐止,两人因划水吃力,仍用前法,潜水任它漂浮。上面海波不兴,两人所受的压力已减,心情稍松,这时才发现海底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透过浅蓝色的海水,只见海底长着各式各样的珊瑚,有菊花型,有牡丹型,有鹿角型,有的甚至如松如柏,枝叶繁茂,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千变万化,在水底幻成花的世界。
冯瑛大悦,什么危险全都忘掉,说道:“叔叔,我下去采珊瑚。”水底说话,唐晓澜但见她嘴皮开阖,听而不闻。见她潜下,只好跟踪。海底的珊湖看似触手可及,其实极深,潜了一阵,太阳的红色光彩已无法看见,只有一片黯黯的深黑色,什么也看不见,更不要说什么珊瑚了。
冯瑛心道:原来越潜越深,反而无趣,正想上浮,忽见海底萤光闪耀,原来深海水族,体上都能发光,如同萤火一般。例如“琵琶鱼”用放光来引诱异性,“大食鳗”在尾巴末端放光诱另一种鱼做它俘虏,还有一种“龙鱼”,身长不及五寸,体上却有二百颗左右能放光的骨珠,就如遍布明灯一般。这些鱼类冯瑛见所未见,又流连忘返。忽地足踝似给什么东西缠着,冯瑛痛极乱跃,唐晓澜发现了,原来缠她的是一条八爪鱆鱼,急忙拔剑将鱆鱼的爪斩断,将她拉出水面。冯瑛受了这次教训,才不敢再潜下深海。
漂浮了大半天,两人体力消耗太甚,渐觉疲劳,闭气也不能支持了。唐晓澜暗道不好,如此下去,纵不丧身鱼腹,也会累死饿死渴死(海水不能止渴)。正自焦急,忽见相距不远的海面,有一条水柱喷上半空,一个小山峰般的东西,露出水面。冯瑛已知这是鲸鱼,忽然得了一个主意,道:“咱们骑上它的背面。”唐晓澜也觉这是死里求生之法,竭力抵受鲸鱼鼓浪的冲激,潜到它的身边,爬上鲸背,那巨鲸有如一座小山,有两个人爬上,它丝毫未觉。
巨鲸游了一阵,唐晓澜发现一个小岛,急忙招呼冯瑛,待鲸鱼游过之时,急忙跃下,游到岛上。两人有过蛇岛的经历,都小心翼翼。这小岛绿荫覆盖,禽鸟甚多,更可喜的是一条蛇都没发现。原来这小岛乃是珊瑚礁上结了许多层鸟粪层所形成,年深月久,岛粪有如泥土,因其肥沃,所以岛上杂花丛生。
冯瑛爬上小岛,这才松了口气,看自己湿淋淋的衣服,笑道:“这怎么好?”环岛巡视,岛的西面有一处凹下去的池沼,冯瑛掬水一尝,清凉之极,喜道:“这是淡水。叔叔,我要在这里洗澡,待衣服晒干了再起来。”唐晓澜转过了身,走出外面看海。过了许久,冯瑛换好晒干的衣服,叫他也去洗澡。这一晚,两人打了几只海鸟,擦石生火,烤熟来吃,味道甚好。
两人在小岛上日日盼望有过往船只,总盼不着,渐渐由秋至冬,气候寒冷,冯瑛将岛上的野麻,编成衣服御寒。看着白昼日短,黑夜渐长,两人都非常焦急。又不知蛇岛座落何方,纵敢冒险,也无从寻找。
两人日夕相对,修练内功剑法,日子十分易过,转眼之间,岛上的花树又绽蓓蕾,似乎是春天又到了。冯瑛见唐晓澜一日忧似一日,心中想道:一年易过,五月便是他毒酒发作的期限。现在虽然不知日子,但大约总是春天了。越想越忧。一日,对唐晓澜道:“咱们冒险造船出海吧。”
唐晓澜摇摇头道:“你我都不会使船,又不是精通水性,如何能在大海航行?你还想再碰到一条巨鲸,将你安全载回陆地吗?”冯瑛黯然不语,忽问道:“唐叔叔,你的内功精进甚速,近来吐纳之际,胸臆如何?”唐晓澜闻言知意,强笑道:“生死有命,你替我担忧做什么?”冯瑛道:“难道咱们就在这小岛束手待毙?还是冒险出海吧!”唐晓澜毅然说道:“我便是死在此地,也不累你冒险。等它一两年,总会有船只经过,岛上又不愁食,你怕什么?”
冯瑛心中感动,眼圈一红,道:“不是我怕自己,是我怕你……哎呀,唐叔叔,为什么你处处替我设想?是我累你饮了毒酒,现在又要累你丧身荒岛。”说着,忽然大哭起来,双臂环抱晓澜颈项。唐晓澜默然不语,良久,良久,才把她双臂拉开,说道:“傻孩子,就算我五月身死,来日无多,咱们也该快乐呀,哭着等死,多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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