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之歌(校对)第1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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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们死守在那里,又能改变什么?”
  “这可不一定,兽人虽然强大,但脚踩着钉子,也是会痛的,如果我们能给予兽人一定程度的损失,他们就算踏平巴吐城,也伤了元气,断不敢轻易南下,说到底……兽族自己的问题也不少,如果战争中某一族损失特别重,本来的战友必生异心,他们有这个顾虑,就怎么也不敢放手攻尽,这也是他们始终也未南侵的理由之一。”
  “……好像也有点道理。”
  胡燕徒点了点头,换作是之前,这番话他未必相信,但亲身体验过,了解北地兽族内有那么多的暗潮后,他就明白这些话着实不错。
  “有个动向不明的眠茶和第九纵队,还有狮族的那堆怪物,兽族内部还真是暗潮汹涌,藏着危机,要是能给他们来一下狠的,再抖露狮族的秘密,他们心有不安之下,自然不敢南侵……”胡燕徒冷静下来,脑中回复理性,马上作出判断,“不过,很奇怪耶,这也未免太不合你的个性了。”
  “哦?”
  “这个战略的大前提,是以我们的重大牺牲,尽可能换取兽人的伤亡,用来保全后头的帝国疆土,但以你的为人,我不相信你会愿意付出那么大的牺牲,这太不合你的个性了。”
  “嘿嘿,这个……”东方恋雪耸了耸肩,道:“如果能让兽人的伤亡,比严重再更严重一点,那就有希望与他们谈判,再约个什么互不侵犯之类的,我们就可以保命平安,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了……”
  “那就要给兽族很大的损失,十几万军队就算不死一半,也要死三分之一吧?你凭什么作到啊?更何况,就算你作到了,兽人与我们就是血海深仇,岂肯干休?就算订了和约,也会毁约吧?他们可从不把我们当人……呃,当对等的存在看。”
  “毁约的情况还好,兽族虽然看不起我们,但对自己做出的约定,还是挺看重的,否则也不会放任巴吐城平安那么久。至于血海深仇……那就要看给他们的伤害,够不够痛了,本来我只有一半的把握,不过现在有了狮族的内忧,这把握就有六七成了……那群怪物,好像还送了东西给巴吐城,如果是什么军武一类,助长我方实力,那这计划的成功机率就有八九成。”
  东方恋雪话说得很肯定,成竹在胸,胡燕徒看他的表情,相信他不是随便说说,却忍不住质疑道:“狮族那些怪物,是吃饱太闲吗?好端端的,送武器给我们?就算有,也肯定包藏祸心,不然帮我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自然了,契拉东赞在世时,对人族一点好感也没有,她送武器给我们,只是拿我们当枪来使,想让我们与兽族两败俱伤,那边就好坐收渔利。”
  “哼哼,这么简单的话,谁不会说?老子就觉得里头还有点更深的阴谋,比如说……比如说……这个……”
  “呵,我们和兽族拼个你死我活,伤亡惨重,狮族就能趁势崛起……”
  东方恋雪说着,想起了之前的推论,契拉东赞这个不灭亡灵,虽然与现今的狮族必有牵扯,却多半不能画上等号,她组建的这支死灵军团,能从人族与兽族的战争之中,得到什么好处?是单纯想趁着两败俱伤之余,大军出动,把两边都消灭吗?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因为除非她的死灵军团当真庞大到超乎想像,否则,渔翁之利不易收,中间有太多的变数,那女人过去自诩为智者,作事险中求稳,不会搞那么不靠谱的计画。
  (死灵……僵尸……我们两边打得尸积成山,血流成河,对那个花痴八婆的直接好处是……哎呀!这个不妙!)
  东方恋雪一下惊得跳了起来,连带把胡燕徒都吓了一大跳,看东方恋雪的表情凝重,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似非作伪,看起来……事情很大。
  “怎、怎么了?”
  “别说了,快走快走!”像是被火烧屁股,东方恋雪表现得很惊惶,“我漏算了黄雀的存在,整个计画有大纰漏,针对兽人所留下的计策,如果真的干了,那头黄雀绝对会反过来,一口吃掉我们,必须要立刻赶回去另寻他法,至少……无论如何要保住巴吐城不毁。”
  东方恋雪说得严重,胡燕徒也不敢怠慢,提起兽王刀,就要继续赶路,东方恋雪则往前准备背起李经方,不过,现在多了时间上的迫切性,他着实头痛,开始想着是否该把李大公子先扔下,弄个什么护罩一类的,扔埋到地下,保一时平安,虽然这方法风险不小,但眼下似乎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第六章
一夫当关万军莫敌(下)
  正在考虑,昏迷中的李经方,忽然发出一声呓语,他伤势只能说是被稳住,说不上好转,在欠缺适当药物的情形下,没恶化就很不错了,但这时的呓语,不是单字,而是断续词句,东方恋雪心中一动,俯身贴靠到李经方嘴边,想听听看他说些什么。
  “……女王……重病……愿望……”
  三个模糊不清的字词,听得东方恋雪直发愣,开始琢磨里头的意思。
  (女王重病了?这和许愿有什么关系?能实现愿望的是女神,不是女王啊,但女王有权有势,也能替人实现愿望,所以,治了女王的重病,就能实现愿望?这个推论合理一点,但问题是……什么女王啊?帝国由傻瓜皇帝掌政,何来女王?这是指哪个权力很大的女人吗?夜壶太后?玄夜月?她们会重病?李经方带人跑到北地来,是为了寻药?那么……)
  脑里忽然掠过一个可能,东方恋雪心头一震,忍不住望向西方,心情激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把这边的事情全部放下,第一时间先赶过去……
  “东方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巴吐城内,首先提出这问题的人是凤香,其他人虽然没把这个问题说出口,抱持的心思却都差不多,不过,都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因为以区区两人之力,要拖延兽人十余万大军两天,这种荒唐事能够办到,肯定要冒很大的危险,办到了也不知能否活着回来,因此,每个挂心他们下落的人,都只是为他们两个的安危担忧,没有责怪他们临阵脱逃的意思。
  经过了整天的血战,巴吐城内的情况糟到极点,战死的士兵逼近两千,伤者不用去数,直接数没带伤的比较快,放眼望去,城内一片愁云惨雾,死难者的尸首没时间收埋,胡乱堆聚在一处,石阶上、土地里,到处都是血迹……
  城头、城门附近的情况特别惨,举目所见,全是爪痕、刀痕,城壁在这些年中已被特别加固,用的也是上等石材,却仍难承受激战所带来的伤害,有些地方受损过重,石块碎裂,大块大块掉落下来,凄惨的景象,再被上头的鲜血一染,怵目惊心……
  从白天战到傍晚,这样高强度、长时间的苦战,对双方都是一场灾难,中间有过太多的惊险,巴吐城这边可以说是人人拼命,在药物和魔法的支撑下,超水准表现,顶住兽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甚至为了守住这座城,这群重新拾回一己尊严的人,不惜以命相争,用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以自己重伤的残命之躯,冲撞刚窜上城头的兽人,抱着一起摔下城去……
  惨烈的拼命气势,感染到其他人,豁出去和兽人死拼,许多从城头上负伤被杀退的兽人,回去后都是惊叹不已,表示从没看过这样的人类,非但力量大幅强化,就连胆色也整个不同了,而且和那种注射药物狂暴化的凶悍不同,这种完全清醒,带着个人觉悟的拼命尤其可怕,令得兽族联军遭遇前所未有的损失。
  不光是人族的整体表现,其中也有个别亮点,让兽人那边亮得睁不开眼,陆云耕的存在,就是代表人物。
  一拳击毙那头狮面巨猩,陆云耕的拳力令兽族勇士跃跃欲试,后来虽然城头上放下绳索,让陆云耕攀绳回到城头,但是当兽族全力猛攻,城门快被打裂,陆云耕顾不得危险,再次一跃而下,力保城门不失。
  周围的兽人,被这个忽然从天而降的人类吓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给他拳击腿踢,如狂风扫落叶般一个个轰飞出去,而后,陆云耕一夫当关,独守住城门口,让后头的士兵趁机修补城门。
  换作是其他地方,这么作只是有勇无谋的愚行,等待他的不是万箭齐飞,就是一轮乱炸,不过,兽族极重视个人武勇,当陆云耕连着打退几波城门口的进攻潮,堆起了兽人尸墙后,稳稳站在那里的他,就成了一个刺眼的存在、一个挑战,兽人必须以实力打败他,才能洗刷这个对兽族全体的耻辱。
  兽族把主力战将调集到陆云耕所在的北方城门,放缓了对其他城门的进攻,甚至还给了陆云耕十分钟的休息、喘气时间,免得胜之不武,有辱兽人的武名。意外得到这待遇的陆云耕,着实讶异了一阵,但从老兵的口中,他晓得当年眠茶也曾作过类似的事,得享类似的待遇。
  尽管觉得有些荒唐,陆云耕仍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稍事调息后,他接下了一名虎族大将的挑战,在互拼三十多招后,将这大将败下,跟着……就是十多员各族大将的挑战。
  这十几仗,着实不易接,因为这些兽族大将都会狂化,本来等同高阶的战力,狂化之后,短暂跃升地阶,等同十多名地阶武者,轮番上阵,要把陆云耕轰倒下。
  这样的战斗,陆云耕的压力如山大,不过,比起面对那一堆体型庞大的妖兽,陆云耕还是情愿面对这些狂化兽人,因为这些兽人狂化之后,虽能爆发同地阶力量,时间却不长,不长的意思,也就代表他们不能常常练习,换句话说,他们对于力量的运用、驾驭,不可能太纯熟,而自己最擅长对付的,正是这种长于力量,不善驾驭的蛮力敌人。
  不过,实际交起手来,陆云耕发现自己的想法必须要修正,这些兽人使的确实只是蛮力,但他们的蛮力,可比人类要大得多,反应速度也远非人类能比,而且因为自知狂化力量不能持久,他们一出手就是拼速战速决,招招险、式式搏命,充满爆发力,狂潮浪涛般的攻势,就算是蛮力,也绝不是可以视若等闲的力。
  这一仗,陆云耕极不易接,但他仍有几项秘密武器,可以和兽人一斗。如果说,东方恋雪的一身武学,是天妖规划修成,那么建构陆云耕一身技艺的,就是躲藏在幕后的那个神秘人与东方恋雪,有规划的武学修行,可不是随便闷着头乱练一通,在战斗中自然能显出卓越性。
  那种独特的感知心法,让陆云耕能及时查觉敌人的运劲流向、攻击方位,作出应变,即使面对兽族的高反应速度,也跟得上,哪怕偶尔没法挡下,他的童子金身也能硬挨上几下,没等金身被强行轰开,他的重击已先把敌人轰倒了。
  童子金身加奇异心法,成了陆云耕的资本,除了这些,他隐约察觉,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支持着自己的伤疲之身,连败一十七员兽族大将。
  这一天之后,陆云耕的名字,响彻雨林,所有兽人都知道那个神话,一个不倒的铜人,在巴吐城门前屹立着,身边倒满了不醒人事的兽人大将们……
第七章
死守内城存亡一举(上)
  十多名兽人大将在陆云耕身前倒下,几乎每个都站不起来了,不少都是骨骼碎断,倒插入内脏,倒在地上咳血,当狂化解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然而,虽然十多个兽人倒下去,死者却是一个都没有,这在兽族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
  兽族的战斗,可没有什么“点到为止,不伤和气”的概念,完全就是“打死无怨,弱肉强食”的规则,败了就等于死,所以拼了命也要求胜,赢了对手却不杀生,这样的事情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在兽人们之中每每出现这样的例子,都是兽族之中一些绝顶强人,被视为宗师一般的人物,才会表现从容气派,赦免敢于挑战的冒犯者,展现由上往下俯视的态度。
  陆云耕作着这样的事,本来会惹来兽人们的忿怒,觉得被蔑视侮辱,不过实际交过手,通通败了下去,对方确实有那样的力量,他们也就没什么好不服气了,胆怯是兽族大忌,但输了不认也一样,这点兽人们的基本态度,还是不错的,当然他们也感受得出,比起那些宗师人物,陆云耕还远远没有这样的高度,因此,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未来将会成长为宗师的人物……
  一战功成,让陆云耕获得了兽族的尊重,但关于他的不杀之拳,那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虽然他的杀性本就不重,可是这一回,他不是不想杀,是真的无力去杀,兽人的身躯坚实难破,同样的力量轰击弱处,可以把人类拦腰打断,但打在兽人身上,就只是断骨倒下。
  最开头的几个,陆云耕满怀愤慨出拳,力道最强,后头看到兽人大将一个接一个过来,晓得这战斗很漫长,自然开始留力,精准控制力量,不但要探出敌人的破绽与弱处,更要计算出造成预期伤害的最起码力度,以最小的出力,达到最强的杀伤效果,锱铢必较……这么一来,杀伤效果自然大不到哪去。
  战斗最后,陆云耕的金身早被轰破,全身伤痕累累,只是靠一股意志撑着,要不是宋体仁配出的丹药,确实有其不凡效果,他早就倒下去,别说还撑着挑完最后的三个。
  连败十七员兽族大将后,陆云耕手扶着城门,大口喘气,目光涣散,意识不清,看起来别说是战斗,只要随便再来个人,轻轻一指头,就能把他戳倒……兽人们不是不想占这个便宜,问题是,早在第十五名兽族大将上前动手时,陆云耕就是这副模样,却仍被他连胜三场,这时上去捡便宜,天晓得会不会是第四场?输给这种状态的人类,脸上无光,而若他日后真成为宗师级的人物,此时上去捡便宜还落败的人,绝对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考虑到这个后果,兽人们退缩了,他们甚至还放弃攻城,全军后退,暂时休兵,预备明日再战,这点对陆云耕而言,真是无上之喜,因为他也支撑不住了,当兽人大军后撤时,他所听见的,除了兽人们扼腕叹息,因为过于小看巴吐城,族中的几名大勇士驻留坐镇,未有出动,平白让这个人类成名外,就是来自巴吐城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与兽人军血战一日,打退了兽人族,还让兽人留下七千多具尸体,所骑的战兽更折损万余,又诞生一位大英雄,孤身守关,独挡万军,这等令人热血沸腾的情景,让他们不得不高声欢呼,整颗心为之振奋、狂喜。
  不过,喜悦的时间不长,因为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城内士兵人人带伤,领头的高手中,陆云耕满身伤痕累累,多处深可见骨;汪卫国小腹重伤,给一名狂化兽人濒死反扑打穿,险些连肠子都掏出来,早已倒下不起;就连身为术者,理应在后支援的宋体仁,为了保护雷神之弩的机座,都不得不挺身而出,与兽人血战,最后一腕骨折,肩头血肉模糊地挨了一爪……
  几名领头的高手,尚且如此受创,余人更不用说,当魔法的激励效果退去,那些阴暗、负面情感,无法再被抹除,一下子全都冒出,再没一个人能欢喜得起来,他们只是茫然看着满城疮痍,心里清楚那个再明白也不过的事实:巴吐城已临绝境,明日兽人再攻,全城必然无幸……
  对于这个情况,陆云耕很清楚,背负着满城士兵期望的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对着身边的凤香、倒在伤榻上的汪卫国,他觉得自己很无能……
  “我们……打了很差劲的一仗啊!”陆云耕道:“我现在真的很佩服眠茶师叔,如果是他在这里,这仗肯定不会打得那么难看。”
  “云耕,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来这里之前,我也曾很敬佩眠茶将军,但知道真相后,我觉得这人欺世盗名,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汪卫国捂着腹部的伤口,喘息道:“我问过这里的人了,他们说,眠茶协助守城时,就只是不断坚守,没有带他们出去打过一场胜仗,更没有主动向兽族发动一次攻击,至于兽族的伤亡……我没问,但想必也不怎么样,你今日一战,干掉兽人七八千,独败兽军十七名大将,眠茶那个乌龟,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眠茶将军虽无一胜,却领着巴吐城苦守数月,最后迫得兽族退兵。”陆云耕苦笑道:“我们斩了兽人七八千,惨胜了一仗,但明日兽族重来,我们全军覆没,再无抵抗之力,你说……我们真的比眠茶将军优秀吗?”
  汪卫国愕然,沉默不语,旁边为他施药裹伤的宋体仁也苦笑着摇头,凤香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隐隐约约,这几个年轻人都觉得,自己的做法还是浅薄了些,战争有很多种,拼胜利要拼一时,却也要拼一世……最后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今天这一战,我觉得我体悟到一些东西,不过还说不清楚,如果多点时间琢磨,或许能把握得到,能对战局产生帮助……”陆云耕道:“我觉得……我好像能感受到城里大家的心情,大致是这样,就是还说不清楚。”
  陆云耕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相顾愕然。感受到大家的心情?那又如何?此刻同城同命,所有人面对相同未来,感同身受,这哪有什么特别?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有什么必要特别提出来吗?
第七章
死守内城存亡一举(中)
  众人正自费解,陆云耕已摇头道:“这好像没有什么用,就算琢磨出来,好像也帮不到战场上什么……”
  凤香摇头道:“不晓得东方他们到哪去了?如果他在……如果他和老胡都在,我们就不用这样了。”
  几个人听了都是苦笑,就算多了东方恋雪和胡燕徒,也不过就是多了两人,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他们两个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还不就是多两个陪葬的?
  “有件事我觉得古怪,东方兄足智多谋,所作的事情必有道理,他让我和凤香进行的城防工事,虽然是加固,但有些地方简直是反效果,倒反过来变成破坏,今天城壁的几处主要崩坏,就和工事失当有关,我不觉得这是单纯失误……特别是他要我们务必疏通沟渠,还有新挖的几处沟道,我一直认为别有用处……”
  宋体仁道:“东方兄离去之前,可有另外说过什么?还是留下了什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要是没有宋体仁的这句,陆云耕几乎就将此事忘了,此刻连忙将东方恋雪离去时所遗的锦囊取出。
  “锦囊……果然还真的有,东方兄在这方面,兴趣还真是传统啊。”宋体仁微微一笑,似乎想要表现个人的才智,抢先道:“锦囊里的内容,恐怕是逃生通道吧?如果没有料错,疏通的大水沟,还有那些新开挖的坑道,简单打通,就是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雨林地下含水甚丰,挖掘好的坑道,引地下水一冲,很容易就能全部打通,他用这么迂回的手法,恐怕是不想旁人知晓逃生有道,士气受损吧?”
  “但他之前不是说不能逃走吗?逃了会被帝国问罪的,这怎么办?”凤香奇道:“而且,引地下水脉冲开坑道的最后阻碍,这有点荒唐吧?附近的地层已经偏松软,被大水一冲,没多久就会崩塌的,这样还能当逃生密道吗?”
  “东方兄说的是不能不战而逃,现在我们战了,也算战得漂亮,撤退也有了个交代,至于坑道崩塌……”宋体仁叹道:“我这几天反覆琢磨,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只能甘拜下风,认输求个答案了,东方兄的才智确实在我之上,若他没留下锦囊,我怕是等不到那个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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