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名门公子(校对)第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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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大风云人物
  谢缵的忧郁,一直是颍川学院中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每当他看到花开花落,就会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寂寥落寞的感觉,然后他就会四十五角仰望天空,心中产生一道明媚的忧伤,而后泪流满面……
  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陈郡谢家的嫡系,他那俊秀的容貌与博学多才使他成了颍川学院中三大风云人物之一,而他最最得意的地方,便是可以写出无比空洞华丽的诗词歌赋,每当人家拜读他的作品,第一印象都是“哇,好美,好文采!”,然后读完之后,就会一头雾水,产生的第二印象便是“他到底在写什么?”
  虽然在历史上,骈文的最兴盛时期在南北朝,但由于这个世界多了南楚这个变数,导致文化经济都向前跨了好多步,南楚的经济水平完全可以和南宋相提并论,因此,谢缵作品的最大特点便相当于在南北朝巅峰时期的骈文,辞藻华丽,言之无物。
  不过,谢缵就爱作这样的辞赋,原因很简单,他写了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已,他才不会去迎合别人怎样做,他仔细研读过荀八叉的两篇文章,一便是他看得立意很爽形式很不爽的《师说》,二便是他读了浑身上下都舒畅还很有反思的《阿房宫赋》,他觉得既能写散文又能写骈文的人或许也只有这个与他是同龄人的荀八叉了吧?
  这时的谢缵,正独自一人赏荷,他越看这含苞待放的荷花就愈发的觉得悲伤,因为开花便意味着凋零,他无比忧郁的想着,一时间那风姿俊秀的背影显得更加具有忧郁气质……
  卫泓正和王览有说有笑的路过荷花池,正巧见到赏花不语,脸上落寞的谢缵,卫泓那比女人还娇美柔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佻的笑意,他走到谢缵旁边,调侃道:“哟,我们的谢辞藻又在伤春悲秋啊,马上那斗琴盛宴可要开始了,没兴趣吗?”
  谢缵依旧不语,一副伤心郁结的样子,简直就是男性版的林黛玉,这时王览看不下去了,他仍不住吐槽道:“谁不知谢辞藻为人孤僻清高,看不起人啊,我看呐,他是连那荀八叉也不放在眼里。”
  王览身为琅琊王氏的嫡系,自然敢大胆吐槽,其实与谢缵关系比较好的也就卫泓与王览两人,三大风云人物十分和谐,没出现什么争斗的情况,倒是互相调侃与讽刺是真的。
  说起王览,就不得不提他的哥哥王祥,这王祥就是“卧冰求鲤”的主人公,《二十四孝》中记载:晋王祥,字休征。早丧母,继母朱氏不慈。父前数谮之,由于失爱于父母,尝欲食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卧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归供母。
  这段记载的意思就是:晋时有个叫王祥的人,字叫休征。王祥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继母朱氏不贤德,曾经多次在父亲面前说王祥的坏话;因此,父母都不喜欢他。有一次,他的继母想吃活鱼,当时正是天寒地冻,河水都结了冰;王祥就解开衣服,趴在冰面上,希望能得到活鱼;这时,冰面忽然自己解冻,有两条鲤鱼跃出来,王祥把鱼拿回家献给了继母。
  而王览与王祥之间的兄弟感情,比起荀家兄弟来说更加感人,王览生性善良淳厚,每每看到哥哥被母亲毒打,不但会跑过来哀求母亲,同时也会跪在跟前,让母亲打他或争着代哥哥罪罚,就这样经常地帮着哥哥,所以兄弟俩的感情特别好。
  到了长大的时候,王祥的孝行已经传遍了乡党邻里,孝行感动了朝廷,于是被推举为孝廉,而这时候的后母更是气愤,很想用法子给王祥毒死,不料却给弟弟王览发觉了,就在千钧一发间,弟弟抢夺了已经要喝下的毒酒,就要喝下的霎那,后母打掉了那杯毒酒,停止了毒害王祥。
  史载:母朱,遇王祥无道。览年数岁,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至于成童,每谏其母,其母少止凶虐。朱屡以非理使祥,览辄与祥俱。又虐使祥妻,览妻亦趋而共之。朱患之,乃止。祥丧父之后,渐有时誉。朱深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朱遽夺反之。自后朱赐祥馔,览辄先尝。朱惧览致毙,遂止。
  而现在的王祥则已经成长为了琅琊王家的顶梁柱,虽然官位达不到荀顗那么逆天的地步,但与弟弟王览的关系却更加亲密,王览也一直以自己这个德行俱佳的哥哥为荣,逢人便说哥哥多么多么疼爱自己,他觉得就算自己的才学比不上荀八叉,但他很有一种亲情上的优越感,他下意识觉得荀顗肯定不如自己的哥哥王祥爱自己一般爱荀粲。
  这时谢缵听到王览的吐槽,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的忧郁的神色完全消失,反而大惊道:“斗琴马上开始了?那赶紧去啊,虽然我觉得那痴呆文妇夏侯徽是自取其辱,但看到这名不副实的第一才女受辱,岂不是一件趣事?荀八叉可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上次若不是那痴呆文妇逼他,他估计懒得和那夏侯徽计较,女人呐,就是愚蠢。”
  卫泓与王览相视一笑,这谢缵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虽然颍川书院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子都不看好荀粲,但他们三个有分量的风云人物肯定是站在荀粲那一边的,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所谓的才女,骨子里更是对女子有一种不屑的态度,这倒是反而使他们遭到了颍川书院中才女们的追捧……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夏侯玄的心虚
  若说卫泓、谢缵与王览是顶级门阀世家的代表的话,那么以家贫而好道为名的山涛则是颍川书院中寒门子弟的代表,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也。父曜,宛句令。涛早孤,居贫,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庄》《老》,每隐身自晦。
  以后属于“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此时不过十七八岁,但为人少年老成,不喜与他人争斗,这时他正在和北地傅家的一名名叫傅嘏的少年进行着气氛还算不错的辩论。
  傅嘏,字兰石,北地泥阳人,是傅介子的后人。其伯父傅巽,黄初中时为侍中尚书。傅嘏在颍川学院的地位仅次于那三大风云人物,他的文采与容貌或许不如那极有名士风骨的三大风云人物,但他的才干绝对是一等一的,据说尚书令陈群已经有意等到傅嘏弱冠之年辟其为掾。
  傅嘏的年纪比山涛还小,容貌不过是中人之姿,但气度从容沉稳,此时却听他指点江山道:“巨源,我觉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终究是小道,上不得台面,做官的话,当学那荀家六郎,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至于荀八叉这样完全被人家捧出来的‘名士风骨’,我不屑也。”
  山涛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淡淡道:“兰石此言差矣,所谓人各有志,我倒是觉得荀八叉活得很自在,这些日子那个卫家季风不是逢人就称赞那荀八叉如何如何嘛,可见荀八叉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傅嘏微微点头,却是一边随着人流同山涛一起向嵩山林间走去,一边好奇道:“这么说巨源也看好这荀八叉在这场赢下这场斗琴?”
  山涛似乎真的对荀粲信心很强,实则是因为他本人十分向往荀粲那种洒脱的态度,而他倒是因为各种原因必须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束缚,自然理所当然的支持荀粲。
  见到山涛的态度,傅嘏对荀粲更加好奇,他原本以为那荀粲就是个狂士,完全仗着家世目中无人的那种,现在他脑中的荀粲形象倒是改变了一些。
  此时却听有人轻哼一声,明显对山涛看好荀粲很不满,此人自然是夏侯徽的哥哥夏侯玄,作为夏侯徽的亲哥哥,他自然是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获胜的,而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那个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竟是荀粲的禁脔,他虽然为人还算豁达,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只见夏侯玄带着些许优越感对穿着贫寒的山涛说道:“你便是那山巨源?看你气度不凡,但眼光却是不行,颍川书院有一大半的学子都看好舍妹赢下这场斗琴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自命风流的荀粲敢不敢跪下。”
  山涛对此浑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而傅嘏则对夏侯玄露出了鄙夷之色,心道夏侯太初,志大心劳,能合虚誉,诚所谓利口覆国之人。这样的人,如果与之结交的话,必定会染上祸害。
  于是他也随同山涛无视了夏侯玄的话,这时一直很喜欢凑热闹加无比自恋的大名士何晏带着他的两个小弟邓飏与丁谧出现了,这两人一个贪财好色一个刻薄附势,但在何晏自恋的吹嘘时,必能第一时刻送上舒服的马屁,而三人每每一同服散之后,就喜欢玩点重口的游戏,看看何晏妻子金乡公主的遭遇就行了,要知道,何晏平日里可真的不好女色。
  何晏听到夏侯玄的话,顿时不爽了,再怎么说,荀粲名气大涨也有他的功劳,可以说那场宴会是荀粲获得一个“名士”头衔的开始,而荀粲对何晏的吹捧也让自恋的何晏陡升知己之感,如今这小有名气的夏侯太初居然不看好自己的知己荀粲,何晏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于是何晏用一副长辈的语气说道:“太初啊,虽然我知道你对你那妹妹保护得紧,但是荀八叉的名声可不是乱吹出来的,谁胜谁负,到时候大家完全可以自己听出来。”
  夏侯玄的脸憋得通红,心道那荀粲的名声本来就是你们这群权贵乱吹出来的,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么多上层权贵人士都支持荀粲,似乎连那颍川书院三大风云人物都完全倒向荀粲,这让夏侯玄觉得太郁闷了,明明很多人都说荀粲不善弹琴,而自己的妹妹的琴艺在同龄人中可是最高的啊……
  这时,荀家公认的后辈音律第一人荀勖也出现在了何晏的小圈子里,他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夏侯玄说道:“夏侯太初,你那妹妹输定了,奉倩叔父的琴艺远超于我,已经达到了神品的层次,或许也只有蔡大家能够与奉倩叔父较量一下琴技了。”
  夏侯玄的脸色煞白,望着何晏、山涛、荀勖等完全倒向荀粲一边的嘴脸,顿时心虚不已,他在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妹妹,似乎情势很不妙……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时盛况
  荀勖的一番话简直深得何晏之心,使何晏觉得这荀家的人真的很不错,每次都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荀勖虽然为人高傲,心胸狭窄,但这不妨碍他在世家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他这人做卧底的伪装的本事几乎没人知道,人们还真的以为他是高傲的心胸狭窄之辈一般,却不知只有这个样子,荀勖才能被何晏的这个圈子接受,才能在曹爽那里受到信任,这大约就应了那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
  这荀粲与夏侯徽比试琴技的地点恰巧便是荀勖最爱来独自练琴的地方,这里青草遍布,地势开阔,那柔和的晨曦在林间肆意荡漾,雾气将晨曦缠绕着,仿若仙境,如那首诗所言“居山四望阻,风云竟朝夕。深溪横古树,空岩卧幽石。日出远岫明,鸟散空林寂。”
  淙淙的泉水与袅绕的雾气在五月灿烂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般美丽,五月倒是一个极好的时节,恰是转热之时,不冷不热,偶尔掬起一捧清泉吮吸,却是清透心脾的舒畅的之感。
  若是要形容这嵩山之中的朝暮与四季景象的话,便可用“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来形容,无疑,现在便是“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的最好写照。
  司马家的两兄弟司马师与司马昭正在很无奈的听着他们的堂姐——司马倩的喋喋不休,只见司马倩今日穿了一袭明亮的鹅黄华服,衣袖飘飘,颇有些潇洒之资,她的脸上带着极其娇憨可爱的笑容,每当她开心的笑时,便会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司马倩手中拿着那张湛蓝的彩笺,这彩笺上自然写着那一首《蝶恋花》,其中最令司马倩喜爱的一句便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越读越觉得这个句子的朗朗上口,而且可以令她感受到她崇拜的荀小郎的绝代风华,在脑残粉的眼中,无论自己偶像做了什么事情,他的形象在脑中却永远都是完美的。
  唯一令司马倩想起来就不爽的是,这彩笺是她使用金钱买的,虽然她并不在乎那些银子,但她觉得用了银子就玷污了这么美好的小令,于是她又间接的恨上了曹氏兄妹,害她那一日给正好路过的荀小郎留下了不完美的形象。
  司马师这个同荀粲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君实在忍不住了,他无奈道:“香芷姐,求别犯花痴了行么,你不是还组织了一个名叫‘八叉命’的少女组织吗,现在你应该去把她们召集起来为荀八叉助威啊……”
  司马倩一听,顿时微笑着露出那两颗虎牙,娇憨的脸上愈发青春明丽,她称赞道:“子元弟弟这个建议不错,我马上就去,今日在颍川内喜爱风雅的公子、名士或是贵女们都来凑热闹了,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八叉命’少女们的狂热!还有,子元,我这可不是犯花痴,我只是在崇拜名士而已,这也是一种风雅!”
  而后司马倩却是开开心心去呼朋唤友了,她本就是娇憨可爱的性格,又是司马家的嫡女,在世家名嫒的圈子里人缘很不错,因此那日她针对曹氏姐妹时,有很多少女都站在她那一边。
  此时还是粉嫩小正太的司马昭与青春期的司马师齐齐摸了摸额上的汗,对于这个娇憨可爱的堂姐,他们真的拿她没办法,其实以前司马倩是举止完全符合大家闺秀的世家贵女,但自从发自内心的开始追星并成为脑残粉之后,司马倩以前压抑的东西仿佛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明显的增多了,精神上的充实使她的本性终于激发了出来。
  说起来,司马师与司马昭对于荀粲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他们两人的性格比较相似,相对来说司马师更加光明果敢,而司马昭则有点腹黑阴险,两人都酷爱军事,以后准备向军中发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向往荀粲的那种潇洒处世的态度,那一日荀粲在宴会上的洒然举动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当司马兄弟来到这块地势开阔的青草地时,忍不住被眼前的盛况惊住了,虽然琴技比拼还没开始,但人们似乎都开始享受这难得美景,只见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女郎郎君,往来而不绝;郎君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女郎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
  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世家公子等着无聊,直接开始了属于自己小圈子的宴会。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世态炎凉
  曹璎珞与曹薇这两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姐妹出现在这喧闹无比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无论曹璎珞的容貌有多美,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整个大魏的明珠了,曹丕本就不喜欢曹叡与曹璎珞兄妹俩,但曹叡虽然不得宠,毕竟是公认的大魏帝国的最佳继承人,而曹璎珞作为一个女子,失去宠爱后,便完全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上流社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华丽,但是其本质便是世态炎凉,若荀粲这个所谓的名士失去在朝中得宠的哥哥荀顗的话,那他也马上就会被打落凡尘,而荀家若是没有荀顗这个家主的话,那更加会迅速沉寂下去,等待再出现一个可以扛起家族的人,然后再一次让底蕴深厚的荀家登上舞台。
  大世家门阀可以繁荣昌盛下去便是因为它们那深厚的底蕴,占有的社会资源使世家之中出现的人才绝对多于寒门,这就可以让世家永远保持着对寒门的优势,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纸张与雕版印刷的普及使得寒门士子也获得了学习的机会,若是被荀顗紧紧抓在手中的活字印刷再普及话,那大世家把持的文化垄断肯定会被打破,再等到教育的资源更加普及,那可以想象寒门出头的将会越来越多,世家若不努力,肯定会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好在这个三国之中各大世家的家主总算看明白了科举取士的重要性,若是按照原来的九品中正制,那完全可以推测那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情况出现,到时候世家子不用学习都能当官,而寒门子弟怎么努力也没有晋身上流社会的机会,那么整个国家必定会产生尖锐的矛盾,导致国破家亡,那世家和寒门必定一起玩完,历史上的东晋,便是这样的情况。
  有竞争才有发展,人才无论是出自世家还是寒门,只要有才有德便能公平公正的上位,这样才能保证国家的发展,特权永远存在,而更需要存在的便是令所有人都能上位的途径,但是这样的想法不错,实施起来就颇为困难,因为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必定会维护这个圈子的利益,世家集团总希望得益的永远是自己,不自觉的打压寒门更是常态。
  这时的曹璎珞也仿佛成长了许多,原本她最享受的便是别人的注目,而她以前最喜欢的刁蛮任性乖戾的性格也收敛了不少,她在冷眼旁观之中发现,这世上与她最亲的人大约只有她这个迷糊的族妹了,而其他人,则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曹璎珞很低调的带着曹薇两人来到溪边,远远的注视欢闹的人群,她突然升起一种浓浓的寂寞,她想起了在马车中的母妃,甄洛这次与她同行使得曹璎珞觉得有些惊奇,只因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亲生母亲从来都是个恪守规矩的妇人,她怎么就忍不住出来散心了呢?
  曹璎珞此时脑中顿时闪过荀粲那带着温和笑意的脸颊,在她看来,荀粲这人的心机怕是不比那个荀家六郎差,他永远是那种慵懒雅致的样子,温润的眼神中总带着闲适与潇洒,他就像天上那飘忽不定的白云一般,但她深深体会到了荀粲那骨子里的高傲,她同样明白荀粲对女子从头到尾都是玩弄的态度,她现在凭着直觉有些担心的是,母妃难道是因为荀粲这人才来到这场盛会之上的?
  曹薇望着带着面纱穿着低调的曹璎珞,忍不住用那萌萌的声音说道:“璎珞姐,我觉得你今天真漂亮。”
  曹璎珞亲密的捏了捏这只萌萌的小萝莉那明艳的脸颊,说道:“薇薇,你真是笨死了,姐姐今天穿得这么素,还漂亮啊?”
  曹薇下意识吮吸着肉嘟嘟的小手,脸上依旧带着迷糊之色,她望着这潺潺流淌溪水,惬意的说道:“真正的漂亮应该是让大家都喜欢你吧,璎珞姐以前就是锋芒太过了,如今被皇帝陛下厌恶,结果现在大家就都不和璎珞姐往来了。”
  曹璎珞轻咦一声,望着曹薇那依旧带着迷糊的脸,心中却诧异起来,这薇薇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对于曹薇的淡泊,她向来是无比敬佩加怜惜的,谁能像曹薇那般一直饱受嘲讽与鄙视而依旧自顾自的开怀?世人皆说曹薇呆傻,岂不知曹薇也觉得世人可笑?
  曹璎珞仿佛被一语惊醒,面露思索之色,然后她凝眸望着依旧吮吸着手指迷迷糊糊的族妹曹薇,却再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呆傻了。
  而这时的甄洛,却在独自一人在马车之中,怔怔的从车中欣赏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她的心里是不平静的,她脑中依旧乱糟糟的,仿佛春梦与噩梦交织一般……
  此时,盛况的第一个高潮来临了,只因一个人的出现,她便是蔡琰。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红颜薄命
  蔡琰穿着一身纯白如雪的宽大汉服,上面却绣着点点寒梅,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傲寒独立的梅花一般,她的头上没有任何装饰,黑长直的发丝垂直腰间,她的面容在自从归汉之后便养尊处优之后变得愈发精致文雅,可以说,在颍川书院的这段日子,是她在经历颠簸流离之后最安稳快乐的日子。
  对于那个没有当上家主就敢私下里邀请她来这颍川书院的荀顗,她一直带着复杂的心理,而对于已经故去的荀彧,她的心中更有说不出的感受,她在幼小时就见过那时温润如玉的荀彧,在她的父亲面前毫不拘束的侃侃而谈,纵论国家大事,而荀彧身边的那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郭嘉,便会柔和的看着荀彧,两人之间那亲密无间的友情,令蔡琰记忆犹新,而如今,这两人却已经逝去了,连一代雄主,被尊称为魏武帝的曹孟德,也离去了……
《后汉书·列女传》称蔡琰“博学而有才辩,又妙于音律”。在父亲的熏陶下,蔡琰自幼爱好音乐,并有较深的造诣。《后汉书》李贤注引刘昭《幼童传》中说,“邕夜鼓琴,弦绝。琰曰:第二弦。邕曰:偶得之耳。故断一弦问之,琰曰:第四弦。并不差谬。”
  蔡琰也曾见过那个阴柔诡谲的荀景倩,虽然他带着完美无比的笑容,但蔡琰却灵敏的感受到了他那冰冷无情的内心,她下意识觉得这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昔日那个被人称作“鬼才”的郭嘉,但两人又略有不同,这荀景倩的一举一动总是令人无可挑剔,这一点他像荀彧,而昔日的郭嘉可是洒脱不羁的代表人物,想那陈群在曹操面前多次言他“不治行检”,然“嘉意自若”,反而使得曹操对郭嘉更加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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