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弦空间(校对)第2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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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吏毕竟处理天庭人事千万年,平日里还算有些急智,眼珠一转,便找到了托辞,“程监丞不是说,御酒监平常多有天庭神将上门讨要御酒,令御酒监的女仙不厌其烦吗?这新任仪狄乃是下界义士飞升,武艺高强,你今后可将那些上门讨要御酒的天庭神将尽数推托给新仪狄,这就不行了?”
  “哦?那么说,接引神官此次倒是安排了一个好人选!”中年美妇一回想起那些死皮赖脸讨要御酒的可恶神将,顿时恍然,看着前方不远的铁面青年,不再愁眉不展,反而脸上多了一丝欢喜。
  走在前头的聂离,当然不知笔头小吏又将他卖了一次,正在兴致勃勃地听一个年轻女仙,给他介绍御酒监内的各种御酒和设施。他倒不是真得很关心造酒的流程,而是正在为以后一饱口腹之欲,做些准备工作。新仪狄从进入御酒监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小吏在应付完监丞之后,便告退离去,而聂离还留于御酒监仔细巡察,一边暗暗地将御酒监的布局设施谨记心中,一边听着旁边监丞和典簿等人的汇报说明。
  “嗯?等等!你刚才说的酒液产量与御酒供量似乎不对,产量好像要大于供量一成,这是为何?”聂离忽然一皱眉,朝身边的典簿问道。
  “嘻嘻,仪狄果然细致,这个问题还是让妾身来回答仪狄吧!”一直跟着聂离身边的中年美妇,微笑着解释到,“御酒监所产酒液确实要比御酒供量大上一成,不过这部分酒液却不算在御酒之内,而是提供御酒监自身消耗所用!”
  原来,天庭神仙大多数清心寡欲,某些神仙也有种植瓜果、自酿神酒,虽然品质和数量不如御酒,但是平常稍加品尝也足够了。不过,天庭中却还有一部分神仙对御酒的需要甚大,这些人便是对抗魔界的天兵神将。
  神仙同样也是智慧生物,战场之上朝不保夕,喝酒壮胆,一解生死之愁,自然也是大多数天兵神将的选择。于是,平日里上御酒监讨要御酒的天界神将极多,有些是自用,有些是为手下兵卒讨要。
  这种事情虽然不合天庭法规,但是连天帝天后也没有办法。想要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因此,天后便在酒液产量上划出了一成,让御酒监自决。一成酒液虽然不多,但是兑些仙水,平日倒也可以勉强应付掉,那些上门讨要御酒的天兵神将。
  只是,现在魔神大战越演越烈,一成酒液也慢慢无法补上这个漏洞,这段时间,监丞程仪可没少掉秀发。现在来了个武力强大的新仪狄,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有聂离顶在前面,她就不用再去应付那些天兵神将。
  “原来如此,那么说,这多出来的酒液,便是由本神官自决的咯?”聂离一愣,他可没想到居然会问出这么个结果。这么说起来,他前面算是白费心思,既然有一成酒液给他控制,那他还用得着进来偷酒喝吗?接引神官和小吏的一番打算恐怕也要落空。
  其实,天后的这个规定只是御酒监的一个潜规则,在御酒监内也只有监丞、典簿这些关键人员知晓,外界无法得知,接引神官和笔头小吏更是不知。这也是程仪身为天后女官,为什么会在这里兼任御酒监监丞的关键原因。
  “以前,这一成酒液乃是妾身掌管,现在只要仪狄正式上任,那么自然就交给仪狄掌控!”中年美妇勉强一笑,她忽然意识到有了这个青年仪狄,似乎自己以后在御酒监会少很多权柄,倒不一定全是好事。
  毕竟以往,由她掌管这一成酒液时,那些天兵神将得了几瓶御酒,总会用些小事物讨好与她。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可也多了不少期待和欢喜。现在失去了这个权限,虽然不用再面对那些个麻烦,可是心里总是有些戚戚。
  “我虽掌御酒监,却对造酒一窍不通,这一成酒液的处置权便仍交予你,好自为之!”聂离斜眼旁观中年美妇的神色,忽然意味深长地出言说道。
  “啊?!是!”程仪脸上多了一丝欢喜,连忙应下。
  聂离一笑,摆了摆手,他本就想多些清闲,若想喝酒,自来便是,何须夺去这个女子的小小权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非也,侠以武犯禁,为国为民者可为君,为官,为儒,为士,唯独不能交给侠。
  侠之大者,仗义为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聂离失去了本体记忆,也封印这具身体中的狠毒狡诈,只剩下了他作为仇池义士的本分。
  “那边又是何处?”聂离忽然看着酒场中一扇密闭的铜门问道。御酒监毕竟只是一个酿酒的地方,加上都是一些女仙,戒备并不算森严,但是最里面的地方,却有一处铜门紧闭的场所。
  程仪一看聂离手指指向,脸色马上慎重起来,贴近了聂离一些,轻声说道:“御酒监所酿御酒,用料皆是仙果。其中一些仙果乃是圣品,其中又以各种蟠桃、参果为甚,这些圣品仙果所得御酒是御酒中的极品,被称为琼浆玉液。只有得了天后懿旨,方可取用”
  中年美妇说到这里,便是一顿,“这扇铜门之内便是新酿的琼浆玉液,御酒监规定,想要进入此地,须得仪狄或者监丞在场,只是以前御酒监没有仪狄,便只有我一人掌管,等仪狄亲自掌权,那么就只有你我两人能够进入此处!”
  “琼浆玉液不是天后亲手所酿吗?”聂离好奇地问道。
  “呵呵,琼浆玉液当然也是御酒监所出,天后地位尊崇,身负重责,岂能真的亲手酿酒,那只不过是庭宴时的戏称而已。”程仪捂嘴笑道。
  聂离目光一闪,心中冷笑。中年美妇以为那只是戏称,他却不做此想。当初,飞蓬曾经给他喝过半瓶琼浆玉液,口称此乃天后亲酿。连飞蓬这等镇守神魔之井的重将,也是不知琼浆玉液的底细,而以为琼浆玉液乃是天后亲酿,可见这是有人故意谬传。
  青年甚至能猜出这恐怕是出于天帝或者天后授意,目的应该就是让飞蓬这等神将感受到天家恩义。口中喝着天后亲手所酿的琼浆玉液,这些神将怎会不感恩戴德,继续为天庭效死。
  天帝乃是天庭主宰,需要维护天界安危,用些手段笼络神将,倒也无可非议。可是,从飞蓬和夕瑶的身上,聂离却感受不到天帝的仁德和关怀,现在用出这等人间烂俗的欺骗手段,只能落于下乘,可谓过犹不及。
  在整个御酒监视察了一遍,聂离便不再逗留在御酒监,让一名女仙带路,将自己引去仪狄的住处。天庭神族人口日渐稀少,天庭中空出的楼阁倒有不少,某些占地很大的楼阁甚至只住了一个神官。
  接引神官和那小吏倒是没有在这方面为难青年,直接拨给了他一座楼阁,当成官邸。聂离看着这座高达五层,拥有数十个房间的精美楼阁,有点啼笑皆非,这都够数十人住了。
  聂离在最高层找了一个房间躺下,默默地等待着自己在天庭渡过的第一个夜晚。在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以后,躺在木榻上的青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伊瑟拉之梦一扬,身形消失在房内。
  ……
  白天时,聂离已经对御酒监的内部了如指掌,进入御酒监之后,立刻毫不停留直奔琼浆玉液的所在而去。白天他已经看到琼浆玉液的库中,大概有百多瓶琼浆玉液,虽然数量不少,却是天庭这么多年所有的储备。可见这种御酒的珍贵,也难怪身为神将的飞蓬,参加了多次庭宴,也只能偷偷存下一小瓶。
  接近了库房,聂离心中暗暗得意,心中想着,等好友看到他拿出几瓶琼浆玉液之后,会不会吃惊地掉下下巴来。青年当然不会直接拿走几瓶琼浆玉液,那样的话,只怕明日便会被监丞程仪发觉。
  聂离已经看过,盛放琼浆玉液的玉瓶只用了木塞封死。他只要拔去木塞,每瓶倒出半两,百多瓶琼浆玉液,就能让他获取五瓶左右,而且还不会被人发觉。
  不过,当聂离靠近酒库之时,却发现摆放琼浆玉液的酒库灯火大亮,里面正站着监丞程仪。
  “难不成,这妇人想乘我还未掌权,便先偷取几瓶琼浆玉液私藏?”聂离心中一阵恼怒,他倒不是恼怒程仪的行为,而是深怕这妇人也用他的法子偷取琼浆玉液,那他可就无法再下手了。一瓶琼浆玉液少个半两,别人感觉不出来,可要是少得太多,那肯定会露馅。
  不过,让青年惊讶的是,程仪居然直接拿了两瓶琼浆玉液,就直接锁上了库房,顿时让聂离一阵狐疑。满腹疑惑中,青年临时放下了偷酒的打算,静悄悄地在后头跟随着程仪,往宫廷深处走去。反正琼浆玉液不会自己长腿跑了,他想什么时候拿都可以,倒是女监丞的行为更加可疑,需要探个明白。
  程仪在偌大的天庭中转来转去,最终来到了一片华丽精美的宫城前面。这片宫城门口还有两位相貌威武的神将镇守,御酒监监丞在倒了个万福以后,便直接入内。两个神将也不阻挡,自顾自目不斜视地继续站岗。
  事到如今,聂离也明白了过来。原来程仪并非监守自盗,而是给一个重要人物送酒来了。青年看着这座幽静的宫城,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一阵微风吹来,两位在宫城门前镇守的神将都是眉头一皱,心中略感异样,转头四顾,只是周围毫无动静,只好耸耸肩膀,继续值守。
  隐藏在暗处的聂离抹了一把冷汗。宫城围墙不知有无禁制,他只能选取狭窄的宫门处突破进入,由于距离太过靠近,引起了两位神将的本能反应。如果不是他的速度极快,恐怕还真会露出破绽。
  继续跟上御酒监监丞之后,聂离发现此处宫城中的神族婢女多了不少,一路上遇见了好几波。不过,跟在程仪身后,他们却顺顺利利地过了数处盘查,显然御酒监监丞曾经多次来此,这些婢女全都认识于她。
  聂离看着女监丞在进入一座精美的楼阁后,不敢再尾随跟进,以防在狭小的室内,被人堵个正着。不过程仪只是进房片刻,便马上出来了,手上放置琼浆玉液的托盘依然不见,应该是已经被她放进房内。
  青年待程仪走后,终于压制不住好奇,偷偷靠近楼阁的窗户,往内望去……
  “也不知聂离接任神职是否顺利!”此时,镇守在神魔之井的飞蓬正在念叨自己的这位好友,“聂离机智,我也多次叮嘱与他,应该是不成问题!”
  飞蓬唠唠叨叨的细细碎念,连他自己也感奇怪。实际上,这是神将的本能直觉。聂离的机智,飞蓬当然看在眼中,但是青年的胆大妄为却让他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潜意识中显然认为聂离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不得不说,飞蓬的直觉堪比他的战斗力,他这位刚从下界飞升上来的好友聂离,刚进天庭的第一天晚上,就在做一件胆大妄为的“滔天大事”……
第十章
贼子休走
  聂离透过窗户往屋内看去,发现屋内无人。此间应是一处客厅,空间不大,陈设华丽秀美,墙上挂着一把长剑,辅以古朴字画,窗户下有一张长供案,上放一张凤尾琴。厅室中央有一张圆桌,此前程仪所带的两瓶琼浆玉液便放于桌上,还有几盘清淡菜肴和一副玉筷。
  观其情景,似乎主人家尚未动筷。聂离眼珠一转,全力开动面具上的探测装置,观察客厅后部的珠帘,但依然无法看清卧室内是否有人。
  看着桌上的两瓶琼浆玉液,青年猛一咬牙,便从窗外掠入室内。桌上只有一副筷子,可见享用琼浆玉液的主人只有一人,琼浆玉液如此珍贵,此人决不可能一次就喝上两瓶。
  不过,估计此人地位很高,程仪这才会临时带来两瓶,以作备用。此地不比御酒监,自己就算直接偷走一瓶,恐怕此人也无法发觉,同时也不会连累到程仪。
  进得厅中,聂离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屋内毫无动静,这才蹑手蹑脚走到桌边。伊瑟拉之梦一卷,桌上的两瓶琼浆玉液便少了一瓶,被青年直接揣进怀中。
  得手之后,聂离心中一松,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忍不住拿起玉筷夹了一些送进口中。
  好吃!青年眼睛一亮。虽然桌上的菜肴皆是一些清淡食物,不过味道却是极美,显然都是天庭的御宴菜肴。此间主人不简单,不可久留,聂离心中大感凛然。再夹上一口菜肴,青年打开另外一瓶琼浆玉液,小小的喝了一口,便原样放好,打算离开。
  正在此时,房内卧室却传出了“哗啦!”一声水响,一个淡淡的娇媚女声随风传来,“可是程仪来了,酒放桌上,你且等等!”
  聂离大惊,刚才他侧耳倾听良久,竟然没发现内室有一个女子沐浴。随即醒悟,那女子估计刚才是在浴桶中睡去,并不知晓程仪来过,而自己喝酒吃菜,虽然动静不大,却恰好惊醒了她。
  青年脑中只是一转,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溜到窗边。就在此时,客厅后部的珠帘被人掀开,卧室内的女子步入了客厅。
  “咦?怎么没人!”青年背后传来一个悦耳至极的女声。
  聂离闻到人声,便不敢再轻举妄动,缓缓转身面对女子,龙晶假面后的脸庞已满是汗水。刚一转身,青年便是眼前一亮。
  在他身后,正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子。美人秀发水迹未干,只用一根粉色丝带束起,一头乌黑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肩。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长袍,胸前一对饱满双峰将丝质长袍高高撑起,在上面留下了两个浑圆小点。
  这美貌女子鹅脸凤眼,双眉修长,或许是刚刚沐浴完的关系,脸颊潮红,双眸波光灵动,带着成熟妇人的绝美风姿。此时,女子秀眉微蹙,脸上带着迷惑不解之色,在客厅内翘首四顾,露出了天鹅般雪白细长的脖颈。
  聂离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心中焦急,只盼女子快些回内室更衣,他才好溜出去。女子看清屋内确实无人,口中不由咕哝两声,就要回里间更衣。不过,女子刚一转身,肩膀便是微微一僵,随即重新回头,往地上看去。
  聂离随着美貌女子的视线只是一扫地面,心中便是大叫不好。原来,女子房中地面铺有地毯,地毯上正有一行清晰的泥印足迹,延伸至青年脚下。要知道,聂离进入这个世界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在神树上活动,还曾经为夕瑶寻找奇花异草,脚上的布履带了不少泥土。
  而天界上层的天庭内部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程仪这样的天庭女官绝不可能让布履沾上大量泥土。那个女人在房中看见泥印足迹,哪里还不明白,房中依然隐匿着他人。
  一念到此,聂离的瞳孔就是一缩,不过,看到美貌女子假装毫无知觉地靠近墙上的长剑,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马上双脚互蹭,脱掉了那双让他败露行藏的布履,将其揣进怀中,赤着双脚移了几步,离开了当前的位置。
  他现在还不能从窗户直接走,无论这个美貌女子武力如何,在他逃走之际,一个小小的法术便能破去他的潜行状态,让他露出形迹。脸带铁面,身披翠绿披风,这种特殊的打扮只要落入女子眼中,他估计就只能重新投胎转世了。
  如果这个美貌女子是哪个天庭重臣的妻妾,恐怕还要连累带他上天的飞蓬。这种后果,聂离承担不起,所以他不能露出形迹,必须在不破行藏的情况下,离开此地。
  美女眼见长剑就在面前,终于不再掩饰,飞身扑去,一把扯下墙上的长剑。
  “噌!”的一声,女子拔剑出鞘,厅中闪过一道霹雳闪电。
  好剑!聂离暗赞一声,见美人目放寒光,朝窗口望来,便是手指微微一弹。
  “铮~~~”书案上的凤尾琴在聂离的指风下,响起一道琴音,余声绕梁不绝。
  “贼子休走!”美貌女子柳眉倒竖,娇喝一声,身与剑合,朝窗口扑来。女子剧烈地前扑,让身上所披长袍的下摆荡起,露出了修长纤细的雪白大腿,让隐在一旁的青年,不由暗中咽下一口唾沫。
  “咦?”出乎美貌女子的意料之外,长剑过处,居然毫无着力之处,刺了个空。
  “嘿嘿!”美人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轻笑,一双大手穿过她高举的双臂,从背后腋下绕到她的胸前,抓住长袍的两边边缘,便向后脱去。
  “贼子敢尔!”女子大惊,拿着长剑的右手顺势向后一撩,只是她这一转之下,又中青年下怀。
  若是一般人,女子这一招回头望月,就算不能杀敌,也能逼得敌人放手后退。不过,聂离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拥有鬼魅步伐的潜行者。
  女子的回头望月再度刺空,聂离动用了鬼步技能,再次绕到了她的身后,而且手中还紧紧抓着女子的长袍。女子遮身的长袍本来就被聂离从背后掀开,她再一转身,等于是顺着青年的脱衣方向自动将长袍褪下。
  “嗤啦”一声,女子手上的长剑正好将长袍衣袖划破。这下子,除了美人右手小臂的一截衣袖之外,整件长袍都被聂离给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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