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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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魏忠贤虽然已经领了司礼监秉笔的差事,但是权势差很多,虽然改回了本名字,却还远不是后世的九千岁。
  朱由校要用,这个人自然就是第一人选了。提拔魏忠贤,他自然会与那些东林党、齐浙楚党撕扯。有些事情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不好去做,魏忠贤倒是正好。
  “是,皇爷!”陈洪不敢怠慢,连忙点头,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他心下疑惑,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表现。
  不一会儿,魏忠贤从外面躬身走了进来,趴在地上磕头道:“奴婢参见皇爷!”
  朱由校点了点头,斜靠在卧榻上,看着魏忠贤笑着道:“朕知道你是个有才的,而朕一向都知人善用。听闻奉圣夫人最近一阵子身子不是很爽利,宫里面的御医瞧了几次都没什么办法。听说你在宫外医术高明,既然如此,不如由你去给奉圣夫人看一看。”
  所谓奉圣夫人,其实就是客巴巴——这个女人是朱由校的乳母,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人物,当然,是坏名声。
  各种传说都有,有人说魏忠贤和客巴巴成了天启皇帝的心腹和经常的伴侣,并教导他享房中之乐;有的说客巴巴勾结魏忠贤擅权,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残害后宫有孕的嫔妃,以免嫔妃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威胁到她的地位,甚至还残害皇后腹中的嫡子。
  这里面有多少是泼脏水的,有多少是事实,朱由校并不知道。
  不过朱由校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魏忠贤勾结客巴巴是真的,客巴巴也的确在后宫肆无忌惮野心勃勃权势熏天。她儿子侯国兴、弟弟客光先及魏忠贤兄长魏钊都是锦衣千户。
  天启皇帝与客巴巴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不管,但是这个女人非常容易造成潜在危险,他不准备留她一命。
  况且根据大明规定,皇子长到六岁,乳母必须出宫,但这个客巴巴偏偏不走,硬是多混了十多年,其目的不言而喻。
  魏忠贤要用,但是却不能有客巴巴在一边煽风点火,也不能任由魏忠贤除掉自己身边的亲信宦官,比如王安等人。
  在宫里太监无数,对这个位置眼红嫉妒的人无数,他天启皇帝就要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仅喜欢王安,还要重用王安,王安的地位很稳固。
  对于明朝的太监,朱由校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会拼命的巴结你,在你失势的时候这些人肯定是下手最狠的。
  
第三章
人主之患
  虽然平日里这些太监在朱由校面前都十分的恭顺,可是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太监争斗起来,同样非常心狠手辣。
  制衡是很重要的,这个天下,没有谁不想欺骗皇上,即便是忠心的太监。
  朱由校知道自己必须要宠信一个人,让这个人来成为靶子,来压服一些人,这个人就是王安,一来因为王安的人品不错,二是要沉稳的内臣。
  明朝的制度都是分内外臣的,王安现在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通常都是被人称作内相的。
  此时的魏忠贤,听了朱由校的话就是一愣,客巴巴有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再说了,自己也不会什么医术,怎么给客巴巴看病?
  不过一瞬息的功夫,魏忠贤猝然心惊,心里面产生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整个身子都颤抖得不行,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魏忠贤瞬间冷汗遍布了全身,身子都湿透了。怎么会如此?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起头道:“皇爷,奴婢并不精善医术啊!”
  “哦?”朱由校捧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闪过了一抹好奇的神色,似乎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难道有人敢欺瞒朕不成?”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看着魏忠贤。
  感受到头顶那灼灼目光,魏忠贤的心中备受煎熬。因着客巴巴是他的对食,更因为皇帝的态度变化。
  要知道,原本皇帝非常器重她,逢年过节都要亲自前往祝贺,请客巴巴用膳,刚登基时天热难忍还给她搭棚子送冰块,还能凌驾于众大臣之上,坐轿子出入皇宫,可如今……
  魏忠贤身子颤抖,他感觉到身子冷,冷入骨髓。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在魏忠贤看来,这是要出大事情了。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魏忠贤之前还没觉得,可是此时此刻,魏忠贤仿佛被从冰水里面拎出来的一样。
  半晌,魏忠贤咬了咬牙,躬身扣头道:“回皇爷,奴婢虽然并不精善医术,但还是略懂一些民间医术,倒也愿意去给奉圣夫人瞧一瞧。”
  朱由校脸上依旧一片淡漠,挥了挥手,似是无意的说道:“那就去吧!”
  除了暖阁,魏忠贤被冷风一吹,直接打了一个哆嗦,身子一晃,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嘴唇颤抖,身子瘫软,有些夹不住尿。
  靠在柱子上缓了半天,魏忠贤这才喘匀了这口气,皇帝的话魏忠贤听明白了,让一个不会看病的人去看病,那么是什么结果?
  自然是直接把病人给看死!皇帝这是要客巴巴去死!
  想到这里,魏忠贤再一次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都不寒而栗。
  那么自己呢?自己可有选择的余地?
  答案是没有。如果自己不做,那么死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做了,那么两个结果,皇帝因公奖赏,自己飞黄腾达;亦或者,成为替罪羔羊,直接被皇帝下旨赐死。
  魏忠贤脸色忽明忽暗,但是他知道,此事,要做。
  魏忠贤走后,朱由校伸手从桌案下的暗格中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是朱由校新寻到的一本书。
  朱由校看得是什么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韩非子》,这是他无意之中翻到的。
  此时此刻,朱由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始皇喜欢韩非了。他现在在看的这一篇叫做《备内》,说的就是帝王。
  韩非子·备内有言: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君主的祸患在于相信别人。相信别人,就受到别人控制。
  这段话将帝王无情剖析得更加冰冷,那就是你身为帝王,你谁都不能相信。为了佐证自己的论调,韩非子还从几个方面加以论述。
  首先他第一个说到的就是臣子,韩非子言“人臣之于其君,非有骨肉之亲也,缚于势而不得不事也。故为人臣者,窥觇其君心也,无须臾之休,而人主怠傲处上,此世所以有劫君杀主也。”
  这段话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臣子对于君主,没有骨肉之亲,只是迫于权势而不得不侍奉。所以做臣子的,窥测君主的意图,没有一会儿停止过,而君主却懈怠傲慢地处于上位,这就是世上出现劫持杀害君主事件的原因。
  虽然到了大明,光明正大劫持杀害帝王的事情少了,可是这背后的故事可是不少,而且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变化的。
  韩非子除了臣子之外,还论述了儿子和妻子,韩非子言“为人主而大信其子,则奸臣得乘于子以成其私,故李兑传赵王而饿主父。为人主而大信其妻,则奸臣得乘于妻以成其私,故优施传丽姬杀申生而立奚齐。夫以妻之近与子之亲而犹不可信,则其余无可信者矣。”
  做君主而非常相信他的儿子,奸臣就能利用他的儿子来实现自己的私利,所以李兑辅助赵壬最终饿死了主父;做君主而非常相信他的妻子,奸臣就能利用他的妻子来实现自己的私利,所以优施帮助丽姬杀死太子申生而改立奚齐。即使是像妻子和儿子那样亲近的人还不可相信,其余人就没有可相信的了。
  朱由校看着这段话,第一个套在了东林党的头上,他们以大话取信于帝王,从而达到他们自己的目地。
  如果被帝王厌弃,那就他们就找上储君,这些人基本上可以定义为韩非子口中的奸臣了。
  “几千年的大道理啊!”朱由校伸手又将那篇《备内》拿了起来,感叹了一句:“果然老祖宗的智慧是无穷的,这一篇《备内》也的确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不过倒是与儒学礼教大相径庭,帝王之术啊!”
  如果以法家《韩非子》教出来的帝王,怕是很难被儒家蛊惑吧?大明的皇帝都被忽悠傻了。
  半晌朱由校放下了手中的《韩非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这才开口说道:“陈洪!”
  “奴婢在。”守在门外的陈洪正在猜想为什么魏忠贤走的时候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第四章
客巴巴
  虽然站的位置足够让他听清皇帝和魏忠贤的对话,但十几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学会了如何闭目塞听。不该听的,就当自己是聋子,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吗?
  “去,把御用监搬到乾清宫来。”朱由校大手一挥,本以为陈洪会领命干活,没想到,陈洪还趴在地上不动弹。他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皇爷,这乾清宫地方不够大!”陈洪连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所谓御用监,即明朝十二监之一,有掌印太监,下设里外监把总、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员。
  御用监乃是掌造办宫迁所用围屏、床榻诸木器,以及紫檀、象牙、乌木、螺甸等玩器之地。又有仁智殿监工一员,掌武英殿承旨所写书籍画册等。
  朱由校觉得每天奔波于乾清宫和御用监之间的路途太远,不利于自己研究木匠活,这才想着在乾清宫干活。
  “那腾个地方出来,给朕置办个小御用监。”朱由校想了想也是,等以后自己专门腾出一个宫殿,到时候自己住进去。
  在陈洪等人还在忙活朱由校的木匠工作室的时候,魏忠贤去客巴巴所住的宫殿串门了。
  “魏公公!”
  侍女见到了魏忠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连忙躬身行礼,见魏忠贤摆手便躬身退了出去。
  魏忠贤微微颔首,便大跨步走进了内室,只见客巴巴微闭着眼睛,侧身躺在床上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径直来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把女子的手握住,魏忠贤笑着说道:“可让人看过了?”
  客巴巴睁眼见到来人,点了点头柔声宽慰道:“找御医看过了,只是受了一些风寒,所以身子有些虚弱,吃上几服药就没什么事了。这些时日皇上也没有来看我,看来是将我忘了。”轻轻叹了口气,她声音有些萧索,似乎满腹委屈。
  看着客巴巴美丽温柔的脸,魏忠贤笑了笑,在深宫大内,他们都是可怜人,所谓对食也就是相互利用罢了,可他这心里面还是难受。皇爷为什么要她死呢?
  在这一刻,魏忠贤有一种想法,他想要站起来出去问问皇爷。可是终归是心里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仿佛僵在了原地,半晌没动。
  “你好生将养着。洒家去看看他们给你煎的药。”缓过神来,魏忠贤伸手轻轻拍了拍客巴巴纤巧的细手,笑着说道。
  “好!”客巴巴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你也别太劳累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而逝,陈洪正守在工作室门外,此时的朱由校正在用一把刻刀在桌案前雕刻着什么,木屑翻飞,眼看就要成型了。
  “皇爷,皇爷!不好了!”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朱由校手一抖,木雕的一条线刻歪了,他索性将其扔在一旁。
  陈洪看着着急忙慌跑来的一个小当差,翻了个白眼怒声道:“哪里来的奴婢,规矩都不知道?掌嘴!”
  刚来乾清宫的一个当差幸灾乐祸地高高扬起手掌。
  “吱呀”一声,门开了。朱由校负手迎着暖光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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