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游戏满级后(校对)第1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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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盼山没有说话。
  “唉,照我说,你还是回落星关吧。”何依依说着,打趣笑着说:“要不然再晚上几天,大家就只知道个曲红绡不知道你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配留在落星关了。”
  “我听说落星关又要有大变故,是真的吗?”何依依小声问。
  若是平时,祁盼山肯定会拍何依依脑袋一巴掌,然后说“这跟你没关”,但是现在心情沉郁的他,倒是有些想跟何依依说说话。
  “是真的。”
  “影响大吗?会波及到东土镇南城那里去吗?”
  祁盼山远望长空,悠悠一叹,“波及到叠云国这里来,也是推衍之中的可能。”
  何依依一惊,“那么严重吗?”
  “严不严重我们说了不算,上头那些人都没说什么,我们跟着指派就是。”
  “现在落星关年轻一代的天才除了曲红绡,还有哪些?”何依依凑上去问。
  “你问这个干嘛?”
  何依依颇有些老实地笑着说:“观书识局衍三分,我也想试试看。”
  祁盼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何依依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最好不要试图用落星关一事打开局面,那里明浪叠叠,暗流涌动,强行推衍只会伤到自己。”
  “我就问问。”何依依不满祁盼山这副说教的语气,弄得跟他已经是自己姐夫一样。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荷园会结束后我带你过去。”祁盼山说。
  何依依连忙挥手,勉强笑着说:“还是算了。”
  祁盼山沉默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你姐姐希望你去。”
  何依依表情沉寂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留着祁盼山在后面幽幽吐气。
  祁盼山抬头朝宅邸某个方向看去,那里是胡兰所在的方位。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指,在虚空划动,然后手指指腹到指尖如同碰到了锋利的刀刃,细小的伤口浮现,一滴格外浓郁的鲜血渗出。他抬手将这滴鲜血按在自己的命台,血气蒸腾而出,同时一股沉闷的气息穿透命台涌进紫府神魂。
  他将关于胡兰的秘密封印起来,再也不去提及,不去想起。他想过直接将这份记忆剔除掉,还能免掉一个以后修炼时心魔滋生的诱因,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封印,便是这样,他有着最后一丝可能接触到天下大势。这是一份侥幸,是一种赌运。而这样一份侥幸与赌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记忆了空缺了一部分,被其他记忆渐渐掩盖。他现在记不得关于胡兰的秘密,只是能够凭着感觉知道,胡兰是个了不得的天才,而先前所刻意留下的畏惧让他现在想到“胡兰”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排斥,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
  祁盼山自己也没想到,满心激动的招揽之情,到最后变成现在这样。
  溪水潺潺。
  何依依来到桃林,从石桌上拿起《石祝》便打算继续读下去,可是刚翻篇他就发现这本书有许多的修改痕迹。他不禁有些疑惑,印象里自己似乎没有修改过,而且凭自己的本事也不可能回去修改。
  恍然之间,看到一句话,《石祝》原本是,“故死生欲有大意,得善而过”,而修改后变成了“故死生欲有大意,得善而过,善之且过”。这样一句话,简简单单地添了四个字。何依依知道《石祝》是儒家一位半圣的著作,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对错的,就这句话本身而言,也并没有错,但是新加了一个“善之且过”后,却有了一种“豁然开明”的感觉,将“大意”这个目的升华了一番。
  细细品味这样一句话的变动,想及的内容越多,便越是觉得一句“善之且过”加得十分玄妙,玄妙在于有没有这句话似乎无关紧要,但见过加了“善之且过”的这句话后,看原来的话就再也没有感觉了。这很奇怪,是何依依所无法去理解的,但是他越看越是觉得妙,念及之间,很快就陷入这句话里。
  一番体悟后,他长叹无能,纵览一遍后,发现每一卷都有修正之处,便决定从头开始按照修改后的再读一遍。一心潜在学问里后,何依依便忘记了更重要的是找到修改原著的人。
  胡兰还在抄写《修仙表录》,不过并不在状态,上午祁盼山所说的话还是影响到了他,当然并不是他所说的她是个天才这样的话,而是关于师姐曲红绡的事情。胡兰对于自己是不是天才这件事并不上心,上心的只是曲红绡的事情。
  平日里能够很快进入状态的她,下午里足足用了平日两倍多的时间才进入状态。
  秦三月接到了叶抚的安排“功课”,便是要带着胡兰好好“玩”几天,眼见着胡兰要抄完十遍了,便在她旁边候着。
  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假山石桥上。
  封锁了一段记忆后的祁盼山看上去有些落寞。
  叶抚在廊道间瞧了瞧,缓步走了过去。
  “要一起出去走走吗?或许会让心情好上一些。”叶抚走到祁盼山身边问。
  “嗯。”祁盼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答应了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他细细地看了叶抚一边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温和的气息。他想,无事之间,或许出去走走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分神期及以上的修炼除了“资质”与“勤奋”以外,多了个“缘分”一字。
  并列而行,他们容貌上的年龄差不多,所以即便是一个身穿道袍,一个身穿便装,看上去也并不违和。
第一百八十二章
相看两厌
  行人历历之间,看去尽是长衫儒巾。
  叶抚陡然想起一句话:历目长安十二载,一日尽是青衫湿。
  只可惜,这里并不是长安,也无法传达他对长安那一份浅淡但是知味的向往。
  明安城里人很多,很挤。这下午一些时分里,走在路上的大多其实是上午刚来到这城里的书生书玉们,整顿好行李,安排好食宿后,便是一番闲暇游历。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文会的样子,这样的感觉会在荷园会召开那几天更是浓烈。
  叶抚没有书生的样子,祁盼山更是一副道士打扮,在这颇有些“同质”的人群里,反而是有些显眼,只不过也只是行人稍稍投来目光而已,瞧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便不会多留注意。
  祁盼山落后于叶抚半个身位。
  直到离开宅邸,出了那一片清静区,到这步行街、闹市里来了,听了纷纷杂杂、百般样子的喧闹声后,祁盼山才陡然不解,不解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跟着这个自己眼里的“普通人”出来了,不解为何在和叶抚不经意间的谈话里,自己会把态度下意识地放在同等地位上,就好似他是自己结伴而行的道友。甚至,某种感觉上,自己好似要低了那么一等。
  祁盼山看了看叶抚的侧脸,还是经不住挑了挑眉,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从根本上认为叶抚是个普通人,是个凡人,是个没有文气、灵气什么跟修炼扯得上关系的都没有的人,与之相处起来却没有一丝违和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于何,觉得奇怪,但并不排斥。
  世间总是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无法去理解的存在。祁盼山想,或许这位先生就是那样的。
  “或许,并不能真的把他当作普通人去看待。”
  祁盼山拢了拢道袍,稍稍往前多跨了一个身位,临到叶抚旁边,“先生也是来参加荷园会的吧。”
  叶抚轻声回答:“路过明安城,觉得荷园会挺有意思的,就想看看。”
  “呵,荷园会不过青梅学府用以敛聚文运的存在而已,能有什么意思。”祁盼山说话并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说法,他讨厌儒家,讨厌儒家的一切,就算是瞧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读书人们,也觉得厌烦。
  “或许吧。不过,总有人觉得有意思。”叶抚笑了笑,“就像他们,有的长途跋涉,有的大倾家财,劳累也好,费财也罢,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是他们蠢。”祁盼山巴不得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荷园会。
  叶抚没有去争辩什么,也不会为儒家这些读书人说多少话。而且荷园会这种文会,也的确是祁盼山说的那样,用以敛聚文运,不过他说得比较片面而已,文会是互相受益的,学府可以借助参加文会的文士去敛聚文运,同时,这些文士也借此提升自己。祁盼山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他的确讨厌儒家而已。能够想得到,若是这个文会不是由儒家学府举办,而是上殷举办的话,他不会嫌恶半分。这就是单纯的个人芥蒂而已。
  “你是道家弟子吧。”叶抚随意一说。
  “是的。”祁盼山随口一答,答完后他才反应过来,心想自己怎么答得这么顺便,怎么人问了就答,而且对方还是个跟自己其实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想不通这一点,他不知道叶抚身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道儒无争,相看两厌,这句话你认同吗?”叶抚问。
  听了这句话,祁盼山终于正色了,因为“道儒无争,相看两厌”这句话是盛传在大势力范围内的,倒并不是说只有修为高才会知道这句话,而是所接触的层次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名气和影响力才行。就如道家圣地驼铃山一个种草童子可能知道这句话,而一个分神甚至更高境界的散修却不知道这句话。
  “先生听过这句话?”祁盼山反问。
  这句话是当初胡至福离开黑石城前,和叶抚提及的,那个时候胡至福主观上认为叶抚是儒家之人,担心叶抚把道家乃至整个天下都备受关注曲红绡收作学生,会招来麻烦。这一点,叶抚其实并不在意,他不是儒家的人,也不会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麻烦。他只是在乎自己的学生而已。
  “听起一个朋友说过。”叶抚随口回答。
  这是不是真话,祁盼山不知道,但见着叶抚那平淡的神情,便没有追问下去,那样显得太过刻意了。
  “道儒无争,相看两厌……这句话,其实仍旧是在说明道儒之间的争执。两家所涉及的势力范围都是整个天下,哪里可能会没有争端。这般说来,不过是为了表达一个‘相看两厌’而已。道家嫌弃儒家管得太多太宽,什么都要管上一手,什么都要立个规矩,儒家嫌弃道家什么都不管,万事作罢只为求道,不顾天下大势。”祁盼山没有再把叶抚当普通人,说起来也就没有多少遮掩,正好也想以此看看叶抚的反应,确定一番他所处于的层次。
  遗憾的是,他没有从叶抚脸上看到任何变化,平平淡淡的。
  “就是‘入世道与出世道’的争端吧。”叶抚走着走着,忽然驻足下来,朝着某个地方看去。
  祁盼山思考着叶抚用“入世道”和“出世道”来形容儒道的正确性,便没有注意到叶抚停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发现叶抚在后面,然后转身问:“先生说的‘入世’与‘出世’有何深意?”
  叶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先生在看什么?”祁盼山注意到叶抚的视线,朝着看去,但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叶抚淡淡回了句,然后走上前说:“‘入世’和‘出世’没什么深意,一个想多看两眼天下,一个难得看两眼天下。”
  祁盼山想了想这个说法,说不对吧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说对吧总感觉又有哪里不对。一时间,他多想了想。
  又走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发现是哪里让自己感觉不对了。
  便是叶抚评价“道”与“儒”之争的随意态度。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世人皆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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