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白衣公子收起长剑,看向旁边的两个发懵的御林军。
两名御林军骇的是肝胆俱裂,持着刀缓步后退:“你……你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当街杀御林军统领……”
哆哆嗦嗦,说着话便钻入了旁边的巷子,不出片刻,便有几道传讯烟火升起。
“啊——”
一声尖叫,不知从哪个勾栏传出。
后街之上刹那乱成一团,酒楼外十几个打手不知所措。
女捕快盯着那具尸体愣了许久,直到白衣公子伸出手搀扶她,她才回过神,猛地一头翻起来,又急又气:
“你……你怎么能杀人?杀官等同造反,你……”
白衣公子撇了一眼尸体:“官商勾结,纵容包庇,袭击袍泽,随意一条都够他死了,更不用说对我动刀。”
女捕快已经慌了神,看着完全不认识的白衣公子,焦急道:
“再大的罪,也得三司会审判罚之后才能处斩,你……你这么冲动,可怎么收场?”
白衣公子没有回答,提着剑走向了酒楼。
酒楼的打手如临大敌,对方已经杀了官,成了贼人,他们再动手杀人也是帮官府缉拿匪贼。
当下打手头目眼神一寒,袖中滑出两把短刀,一前一后袭向白衣公子胸口。
女捕快‘小心’二字尚未出口,便瞧见白衣公子踏上台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石板显出龟裂纹路,白衣公子身如恶虎扑食,几乎眨眼间,便凌空撞在了酒楼打手身上,双膝顶在胸口。
嘭——
骨裂胸陷。
打手头目还没做出反应,胸前便出现两个凹坑,短打劲衣后背猛然撕裂。
哗啦声中,碎木横飞。
打手被撞的倒飞而出,撞烂了背后的门板,直至砸碎酒楼内的方桌才停下。
白衣公子双膝一直顶在头目胸口,左手五指如勾钳住了打手的脖子,不等其发出声响,手指微微用力,便是‘咔-’的脆响。
打手嘴中血水渗出,‘呃呃—’两声之后,抓住白衣公子胳膊的双手便无力落在了地上。
女捕快瞧见这一幕,骇的是肝胆俱裂!
方才这身手,没个几十年苦练根本熬不出来。
这白衣公子约莫不到二十岁,这是人?
“杀……杀人啦——”
此时街面上才响起惊呼。
旁观的十几个泼皮早吓的魂飞魄散,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女捕快已经懵了,提着雁翎刀不知所措,快步追到酒楼中:
“你……你发疯啦?你岂能如此胆大妄为,连杀两人,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没法善了……”
白衣公子听见这话,眼神略显桀骜:
“天王老子,也得听老子的。”
话很嚣张,却名副其实。
因为这名跋扈至极的白衣公子,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小阎王’许不令,大玥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的嫡长子,开局‘两王四个二’的穿越客。
不过,要说为什么会发生这一桩凶杀案,还得从早上说起……
第二章
树大招风
今天清晨时分,许不令坐在曲江池的小舟上钓鱼,八名军士站在水榭外守候。
许不令作为一个穿越客,跑到城外钓鱼,自然不是修生养性装文逼。
大玥朝按时间推演应该在唐宋之间,不过春秋之后这个世界的历史便乱了,许不令完全不知道未来的形势。
而许不令本身是肃王嫡子,小时候又名气太大,被称之为‘龙筋虎骨麒麟劲’,长大估计就是‘吕布、项羽、嫪毐’差不多的猛男。
年少成名也罢,许不令他爹肃王还是世袭罔替的实权藩王,坐拥西凉十二州之地,手掌二十万西凉军。
兵强马壮、功高震主。
这要是再来个战无不胜的继承人,把漠北的蛮子给平推了,龙椅上的皇帝该赏啥?
亲王上面可就是皇帝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原本的许不令按照祖训进京求学三年,在路上遭遇了一场刺杀。
濒死之际许不令穿越过来,被仅存的老仆人护送到长安城,身上还中了毒。
许不令好歹以前活了几十年,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事儿背后不简单。
到长安之后自然是明哲保身,能不见人就不见人,争取活到三年后离京。
可许不令的身份,想要窝在家里当宅男也不容易。
许不令不是孤儿院的新生,肃王觉得许不令年纪小又是个铁憨憨,还给他安排了个监护人。
说起监护人陆夫人,许不令是一言难尽。
陆夫人名为陆红鸾,门阀世家嫡女地位极高,和当朝太后都是姑侄女关系。
更重要的是陆夫人和肃王妃,也就是许不令他娘,是拜把子烧黄纸的姐妹。
陆夫人寡居没有子女,在家整日无事可做,对许不令可谓是无微不至,每天几点起床、吃的啥、去了哪儿,都得了解的清清楚楚,完全是在玩养成游戏。
许不令虽然身体十七八岁,心里面却是个正常爷们,被一个寡妇天天盯着哪里受得了,只能躲到城外来钓鱼。
只可惜,女人用捉奸般的热情盯一个人,还真不好躲。
许不令正钓着鱼怀疑人生,曲江池畔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外罩火狐披肩的宫装美妇走了过来,风韵如玉,貌美若仙,手挎雕着瑞兽的朱红食盒,
八名护卫见状微微躬身:
“陆夫人!”
“都下去歇歇吧。”
“诺!”
许不令有些头疼,脸上却露出一抹明朗笑容:
“陆姨。”
陆夫人踏上小舟,抬手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碟龙眼:
“不令,去年你入京的时候,遭歹人暗算中了毒,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龙眼能驱寒毒,比酒好使,本是给圣上准备的,我特地从太后那儿要来,你尝尝。”
许不令来的时候,被人暗算下了毒,通神武艺十不存一。只能靠喝酒才能压下寒毒,朝廷虽然一直在查这事儿,但一直没结果。
面对陆夫人的关心,许不令笑了下,张口接住了龙眼:
“我没有自暴自弃。渭河遇伏,我一身武艺十不存一。还没查到凶手是谁,你让我藏拙,我总得找点事儿干不是?”
陆夫人继续剥着龙眼:“我让你藏拙,不是让你藏起来,你见过十七八的少年郎,整天坐在湖边钓鱼当隐士的嘛?”
许不令捻起一颗龙眼剥开,送到陆夫人唇边:
“好啦陆姨,我明天就回国子监读书,晚上带着狗腿子出去调戏良家妇女。”
陆夫人显出几分嗔恼:“瞎说,你又不是土财主的傻儿子,调戏什么良家妇女?藏拙自污是门大学问,当纨绔子弟也得有点水准……嗯……比如没事买匹好马吃肉,买副丹青字画烧了取暖,干些焚琴煮鹤的事儿,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让别人气个半死,又拿你没办法……”
絮絮叨叨。
许不令认真点头:“好啦好啦,知道啦。”
陆夫人这才满意,又轻声道:“切记莫要自作主张乱来,老老实实当你的风流世子,你的身份,做出什么荒唐事都无所谓,但是惹来圣上猜忌,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