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校对)第4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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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你和我说过酒葫芦的事情后,第二天一早许不令就拿着酒葫芦过来了,不过最后换成了送剑。”
  钟离玖玖眨了眨眼睛:“是嘛?可能是正巧他要送吧……”
  宁清夜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怀疑:“不可能,我起初去了许不令的房间,准备和他聊天,但是敲门他没有回应,是夜莺开口说他已经睡着了。以许不令和我的关系,不可能对我如此冷淡,若是对我冷淡,第二天一起来就不会送我东西,只能说他当时没在房间里,又不想让我知道他不在屋里……”
  完了完了……
  钟离玖玖瞪大眼睛,没想到宁清夜这直肠子的姑娘也能把这些弯弯道道分析清楚,她心思急转,连忙抬手打断了宁清夜的话语:
  “别瞎想,我给许不令开了几样安眠的药物,真睡着了,不是不想见你。”
  宁清夜略显茫然:“行走江湖逃难,你给他开迷药?”
  钟离玖玖认真点头:“你又不是大夫,懂个什么?”
  “……”
  宁清夜总觉得那晚有古怪,扫了钟离玖玖几眼,也没有再瞎想,只是认真道:
  “我事先和你说好,你那些歪门邪道的伎俩,最好别用在许不令身上,他是我师弟兼救命恩人,让我发现半点不对劲,可不会顾忌彼此情面。”
  钟离玖玖无言以对,什么叫‘我那些歪门邪道的伎俩?’,明明是那死小子的歪门邪道伎俩全往她身上招呼好吧,什么抱着趴着骑着侧躺着……可劲折腾人。
  这些话显然不好意思当着宁清夜说,钟离玖玖也只是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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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
  马蹄踏过长街,很快从街口转入了小巷子。缉侦司没理由扣下许不令,跟踪也不能光明正大,只是各处暗哨彼此轮班盯梢,确保许不令不会消失在视野内。
  许不令进衙门前,已经布置好了退路,让钟离玖玖和宁清夜在此处接应,便是拔掉岗哨防止被狼卫察觉。
  离开狼卫视野后,许不令便加快了马速,快步来到了房舍下方。钟离玖玖和宁清夜披着狼卫黑衣,从房舍上一跃而下落在马匹上。
  “师父!”
  钟离楚楚瞧见亦师亦母的钟离玖玖,双眸中满是惊喜和委屈,忙的从许不令马上跃起,落在了钟离玖玖背后,抱住了钟离玖玖的小蛮腰:
  “师父!吓死我了……”
  “死丫头……”
  钟离玖玖这两天担心坏了,瞧见徒弟安然无恙后,抬手就在钟离楚楚的张力十足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啪啪——
  “都让你在船上等着,谁让你过来的?本事没有光会惹祸,要是出了岔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话语严厉,不过其中的关切也发自心底。
  当着许不令的面被师父打屁股,钟离楚楚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了钟离玖玖的手:
  “快走吧,我知错了……”
  说着看向面色清冷的宁清夜,微微颔首:“宁姑娘,你也在啊。”
  “好久不见。”
  宁清夜向来言语不多,颔首示意后,便把狼卫三件狼卫黑衣递给许不令和夜莺。
  五个人都换上了狼卫的装束,迅速朝幽州城外行去。
  钟离师徒共乘一马,神色各有不同,钟离玖玖为了掩饰和许不令的关系,目不斜视一副严师做派;钟离楚楚坐在后面,则是偷偷瞄着许不令。
  许不令自然能感觉到楚楚的目光,但刚和玖玖洞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好意思和楚楚姑娘眉来眼去,只得做出一副冷峻不凡的模样,和宁清夜并驾齐驱走在了前面。
  钟离楚楚知道宁清夜和许不令的暧昧关系,见许不令离开衙门后,又开始对她不冷不热,碧绿双眸中不禁露出几分失落,刚刚重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默默的把脸颊靠在了师父的后背上,不言不语……
第六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衙门的议事厅内,再无方才的忙碌景象。
  大鱼直接把鱼饵都给带走了,宋英这个渔夫自然高兴不起来,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以遮掩对目前困局的束手无策。
  张薄言端着茶杯同样面色低落,不过心里明显乐开了花,只要许不令把人带走了,那事情就和他没了关系;哪怕真有圣旨会过来,没到之前他也不可能调动人手,反正事后差事办砸了也是缉侦司的问题,得罪宋英,总比现在瞎献殷勤被肃王世子砍了强。
  司徒岳烬抱着九环刀,坐在宋英身侧。作为一代江湖枭雄,又和朝廷走的近,自然明白宋英的难处。朝堂便是如此,皇权至上,王权次之,诸侯王身上的蟒袍也就比龙袍少一个脚趾头,除开天子不需要听任何人调令,若是没有这特权,凭什么人人都想着封王封侯。
  司徒岳烬只是过来帮宋英办事儿,许不令都大摇大摆走了,他好像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当下开口道:
  “宋大人,肃王世子已经走了,你可还有安排?”
  宋英手指轻敲椅子扶手,沉声道:“司徒公再等上一等,圣上的御令马上就到幽州,届时还需司徒公鼎力相助,事后朝廷必然会记司徒家的人情,给予厚报。”
  司徒岳烬点了点头,对这话没有评价。朝廷让江湖人帮忙办事,帮了不一定有什么实际好处,但不帮肯定有灭顶之灾,陆、祝两家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司徒家江湖地位再超然,也跳不出天下这个大箩筐,除了唯命是从又能如何。
  宋英沉默了下,又看向张薄言,试图继续施压,让张薄言调动幽州的军队和捕快衙役拦着许不令,毕竟他过来只带了十几个狼卫,不可能限制许不令的行动。
  只是张薄言官做到这个位置,早就成了官场老油条,瞧见宋英抬头,便叹了口气:
  “宋大人,本官理解你的难处,但没有天子御令和辽西都护府的兵符,根本调不动兵马,强行调遣若是边关出了岔子,那掉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脑袋,整个幽州官场都得被连坐,宋大人你也理解理解我不是……”
  宋英轻拍椅子扶手,却也说不出什么,他总不能和许不令一样把刀架在张薄言脖子上强行调兵,那样即便抓住许不令有功,事后算账言官都得把缉侦司给拆了。
  闲谈两句的功夫,跟踪的狼卫便进来报告消息,眼线被拔许不令失去了踪迹。
  宋英听见这话便脸色微怒:“许不令果然有蹊跷,若是自己没问题,岂会火急火燎甩掉眼线。张大人你再拖,若是让许不令逃出了幽州……”
  张薄言摇了摇头:“宋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无缘无故派人盯着人家,人家肯定得甩开,不然和被扣在幽州有什么区别?再者人家肃王世子封地在肃州,肯定会走,还能在幽州常住不成?”
  “你……”
  宋英算是明白了,张薄言不瞧见圣旨,就不可能调动人手。
  几个人就这么干瞪眼,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好在八百里加急不分昼夜的赶路,也没有让宋英等太久时间。
  晌午时分,衙门外马蹄匆匆而至,驿使背着圆筒尚未停马便飞身落下,冲进衙门高声道:
  “急报——急报——”
  宋英听见声响蹭的站起身来,飞奔至衙门外接下圆筒,打开圆筒拿出几封密信,扫了眼后又跑回议事厅,把其中一封丢到张薄言怀里:
  “速速调人,再耽搁半刻钟以抗旨论处。”
  这时候张薄言自然不敢再磨洋工,连忙站起身展开信纸,扫了眼后脸色便是一震:
  “封锁幽州全境?这……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宋英有了天子御令,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腰间雁翎刀出鞘,冷声道:
  “来人,脱了张薄言的官袍……”
  “诶诶诶!宋大人,我现在就去,来人!通知幽州守备营全军散入幽州封锁所有官道码头,即日起严禁出入,违者不论身份就地格杀!”
  “诺!”
  早就准备好的各阶官吏,急忙跑出去,将命令传递到整个幽州……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冀州、青州、青州水师、辽西都护府也收到同样的命令,沉寂多年的大玥东北部,几乎实在一瞬间进入了战时戒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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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阳郡城外,距离郡城四五里的矮山上,冬日的飞雪落在白茫茫的山林间,山道崎岖,乡野妇孺提着香火篮子慢慢行走,去山顶上的玉兴观上柱香,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对于即将蔓延到整个天下的巨大变动浑然不觉。
  玉兴观只是个小道观,两近院落比长青观大不了多少,只有一个老道士日复一日守在这里。此时道观后方供香客暂住的厢房内,陈道子身上包扎的绑带,面向空旷山野盘坐在蒲团上,闭目调养着伤势。
  菩提岛的恶战,楚王这边的人全灭,陈道子难以抗衡心存死志的厉寒生,只能弃剑遁入海中逃离,即便如此,身上也中了厉寒生三掌。厉寒生内外兼修皆至大乘,这三掌可比许不令那几下狠,直至现在脸色依旧时红时青,显然受了内伤。
  对于从菩提岛退走,陈道子心中并没有什么不耻,他并非楚王死士,只是给楚王帮忙,眼见大势已去不可能把命也搭上。不过丁元、陈冲肯定已经死在了岛上,武当山也在楚王眼皮子地下,需要楚王的庇护,肯定也得给楚王一个交代。
  离开乐亭县后,陈道子便给楚王送了密信,交代玉玺已经被厉寒生所得,然后在这里等待,看看楚王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那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厉寒生拿到玉玺,现在恐怕早就离开了幽州,楚王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再抢回来,这也算是个场面话吧。
  不过让陈道子没想到的是,在接头的道观里等了不过几天,楚王的使者便过来了。
  冬日大雪纷飞,玉兴道下的山野间,一个身着道袍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崎岖山壁行来,身若鸿雁踏雪无痕,几乎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到了陈道子静养之处。
  来人明显也是道士,不过和全真教的黑色道袍不同,身上的道袍承紫色,绣有八卦图,较为艳丽,龙虎山天师府的装扮。
  陈道子睁开眼帘,扫了一眼后,轻轻皱眉:
  “张不正,你好像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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