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校对)第73部分在线阅读
而能在肃王府当门客的,约莫就是老萧这种能在尸山血海中把主人家硬生生背出来的级别,连许不令都当长辈看待,其地位可想而知。
祝满枝撑着纸伞手按腰刀,昂首挺胸站在院门外,还真有几分高手的架势。
吱呀——
院门打开。
披着雪白狐裘的宁清夜显出身形,狐裘如雪、长发如瀑,倾城容颜宛若天上仙子,细长双眉微微挑起,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有事吗?”
“……”
祝满枝个儿并不高,顶多到许不令的下巴,而宁清夜身形修长,到了许不令的眉毛,离得近的缘故,还得抬头看人,气势天然就弱了几分。
祝满枝下意识挺了挺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些,沉声道:“我约了许世子,要在你这儿等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许世子让你护着我的安危。”
宁清夜柳眉轻蹙,带着几分意外,琢磨了下,倒也没有多问,让开了道路:
“进来吧。”
祝满枝收起油纸伞,左右打量几眼,才麻溜的钻进了院子里,把门关起来拴上,还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这些都是狼卫反追踪的手段。
宁清夜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走回了屋檐下,继续熬着活血化瘀的药物。常言伤筋动骨一百天,肩膀和手臂中了张翔两下,大碍没有,但不仔细调理的话容易留下病根。身体是武人的本钱,若是不注意调养,基本上四十来岁就成了药罐子。
冬日寒风凛冽,院子里比较清冷。
宁清夜裹着雪白狐裘坐在小板凳上,长剑放在手边,屋檐下还放着七八个酒壶。
宁清夜天生话少,亲近之人也没几句话,对来客也没有招待的意思。
祝满枝则不一样,天生自来熟,和谁都能瞎扯几句。
确定外面无人之后,祝满枝在空落落的院里无事可做,便自顾自的从屋里搬了个小板凳,在宁清夜对面坐下,想了想:
“喂~你受伤了?”
“我叫宁清夜,不叫‘喂’,你叫我宁姐姐即可。”
“?”
祝满枝小眉毛一挑,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她要叫姐姐?
“宁姑娘,在下祝满枝,江湖人送混号‘汾河剑神’,你若是不介意,叫我祝女侠即可……”
“汾河剑神?”
宁清夜从不与人开玩笑,脸色认真了几分,认真回想了下,确定没听过‘汾河剑神’这号人物后,才抬起眼帘:
“祝女侠也用剑?”
祝满枝轻咳了一声:“略懂,不过我一般不出剑,出剑就要见血,没法和姑娘过招,实在可惜了。”
江湖上某些成名剑客,确实有这个讲究。
宁清夜半信半疑,江湖高手的深浅,很难从表象瞧出来。打量祝满枝几眼后,她便双眸微凝……
嚓——
三尺寒锋出鞘,在大雪纷飞的小院中带出一道银芒。
剑光一扫而过,便又收回了剑鞘。
宁清夜依旧是原来的姿势,似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祝满枝吓的一哆嗦,微微后仰了下,什么都没看清,有些疑惑的开口:
“嗯……姑娘你这是……”
说话之间,忽然觉得身上微凉。
低头看去,才发现衣襟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条口子,连同里面的肚兜都被剑锋划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圆弧,却没有伤到皮肉半分。
“呀——”
祝满枝脸色涨红的抱住胸脯,恼火的望向对面,想骂人又不敢。
宁清夜脸颊平淡,眉宇间再无半点敬重,自顾自的折腾着小炉子:
“个儿不大,胸脯不小,不呆在家里奶孩子,跑出来闯什么江湖,哪天落在歹人手里你就知道厉害了……”
祝满枝杏眼瞪的圆圆的,气的牙痒痒,可技不如人又没话语权。只能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宁姑娘教训的是,只有宁姑娘这样个儿高,那啥又小的才能闯江湖,免得被歹人盯上……”
宁清夜手上动作一顿,抬起眼帘撇了祝满枝一眼,便坐直身体,双手捏住领子,略微敞开了狐裘,露出下面玲珑曼妙的身段儿。
呼吸之间,峰峦叠起。
宁清夜微微偏头,七分英气三分狐媚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嗯哼~?
这狐媚子,太欺负人啦~!
祝满枝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大姑娘不留隔夜之仇,此时岂能怯场。
狼卫制服很紧,祝满枝抬手就想解开衣襟,和面前这狐媚子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
只是面前的宁清夜耳根微动,察觉到什么,握住剑柄看向了院门:
“谁?!”
祝满枝见宁清夜拿剑,正想喊‘女侠饶命’,听见话语才反应过来,连忙又抱住的胸口……
第八十五章
潜龙鳞影
“谁?”
冬日雪夜的院门外,许不令摘下了斗笠,轻叩院门:
“宁姑娘,是我。”
哐——
院子里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板凳似乎倒在了地上,还有‘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别开门……’的小声嘀咕。
吱呀——
院门打开。
宁清夜在院门内亭亭玉立,表情不冷不热,微微颔首一礼:
“许公子来啦……”
许不令面容随和,抬步走进院里,偏头打量几眼:
“休息几天,宁姑娘伤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上次言语重了些,还望公子别望心里去。”
宁清夜在山上道馆长大,不善人情世故,和年轻男子更是没有过多接触。上次互相嘴臭被气到了,把许不令撵了出去,事后又觉得对恩人冷言相待太过火。
毕竟许不令询问月事也是关心,可能世家公子本就不把这些事情当成禁忌吧。
宁清夜一直想道个歉,却等不来许不令,还以为许不令多心了,直到此时才有机会开口。
“都是江湖儿女,直来直去方显真性情,不用讲究这么多。”
许不令轻笑了下,转眼看向院子里,却见屋檐下面,祝满枝背对着他蹲在墙边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儿,小心翼翼的往房门处挪动,一副‘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模样。
许不令缓步走到跟前,低头打量几眼:
“满枝,你在做甚?”
祝满枝脸儿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死死抱着膝盖,蹲在原地不肯起身,抬起脸颊露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
“许公子,你来啦!真巧……”
“巧个什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嘛?”
许不令半蹲在跟前,略显疑惑的偏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