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校对)第20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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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先生气得直喘粗气,半晌,恨恨道,“某必将之千刀万剐!”
  左先生的怨念,许易感知力再好,也无法窥知,此刻,他大口啃着一只炙烤得金黄的鹿腿,吃得满口流油,还不住劝说晏姿和袁青花放开来吃,身前堆着不少精心烧烤过的野味。这些美味,正是他从左先生的私厨处夺来,既已算定要闹翻,他哪里还会顾忌,自是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
  痛快吃罢晚餐,许易嘱咐袁青花、晏姿安心休息,稍后,不管发生什么,只在树下坐稳即可。
  夜幕悄然而落,晚风微凉,栀子花粉的淡淡香气,在空中弥漫,一片落叶坠在许易肩头,安稳如山。
  青黑色的天幕,一轮明月高悬,老松不动,明月渐移,当元月移动至中人头顶之时,天气骤然阴沉了下来。
  浓郁的乌云,张开狰狞巨口,猛地将明月吞没。
  忽地,许易的耳根动了一下,左手猛地射出一道指剑,无声无息的气流,飚若闪电。
  “啊!”
  西北方五丈开外的草科中,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一剑出,百剑出,双手岔开,感知外放,方圆十丈,细到毫末,皆映入心中。
  气海蒸腾,真气激涌,分作无数股,从少泽,少商,关冲的穴位,喷涌而出,又急又烈,每发必中。
  不过数息,十余声惨呼,十余声闷哼,还有十余位甚至来不及发出声息,一场偷袭到此结束。
  自始至终,左先生散布在外的甲士没有动,左先生,李中书同样没动,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夜袭发生一般。
  袁青花、晏姿则是满面惊恐,眼睛随着惨呼声不停挪移,瞪酸了眼睛,除了茫茫黑暗,什么也瞧不见。
  许易嘴角泛冷,丢下一句,“在此间等我!”大步朝帐篷行去。
  行至帐篷三丈开外,左先生和李中书终于行了出来。
  “方才是什么声音,许易,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安排了山贼,要抢夺献品?”
  李中书怒声高喝,倒打一耙,不料,无论怎么粗声粗气,也遮掩不了声音中的颤意。
  他虽无感知力,却有足够的敏感,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五十余人的独龙寨恶匪,还未发动,就先阵亡了。
  若说这五十余人俱是锻体境也就罢了,明明三大匪首俱是气海前期境界,竟也毫无反抗之力,被许易袭杀。
  即便许易骤然化海,超出了预计,和区区气海前期,怎么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许易阴阴冷笑,“老李,还演?才出广安城,你的小尾巴就跟上了,前后你们传了三次信,天没擦黑,就布置开了,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李中书如遭雷击!
  “李中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大的胆子!”
  左先生怒喝道。
  暗里,心思转得飞快,许易的战力超出了估计,纵使他是气海中期,加上李中书这么个气海前期,还有二十余锻体巅峰的心腹卫士,他也不想正面硬撼,无他,伤亡太大。
  不如,和李中书唱出双簧,先将此事压下,再寻机会,左右这一路还长,不愁阴不了姓许的。
  李中书从左先生的眼角,很快就接收了信息,叫起撞天屈,“左爷,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冤枉,实在是冤枉,许主事如今已是副十户,堂堂朝廷命官,我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谋害朝廷命官呀!”
  “姓李的,在巡捕司,你就和老子不对付,明明想加害于我,还敢狡辩!左先生,你不会偏听偏信吧。”
  许易怒道。
  左先生暗暗舒了口气,心道,“小贼再狂,也还知道分寸。”
  面上却作色,冷道,“李中书,我再给你一次机……”
  岂料“会”字未落,许易人已到了近前,左先生还来不及动作,一根青色的棍子敲在他的头上,脑袋立时碎成了西瓜。
  李中书正惊骇莫名,棍子已然加身,将之抽飞了出去。
  一众甲士方回过神来,正待扑上,许易已杀入阵中,指剑如风,中者立毙。
  气海对锻体,真气本就是大杀器,更何况许易指剑如网,灭杀二十余锻体强者,如砍瓜切菜。
  左先生到死也不明白,许易为什么会那么大胆子。
  在他看来,从来就只有他拿捏人心的,从来都只有他盛气凌人的,有府尊妻弟这顶光环,小小的主事,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岂料,他压根就算错了许易的性格和来历,凄惨的身世,让许易天性孤愤却又执着,异时空的灵魂让许易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太多的归属感,只当作一场真实度极高的游戏,从来都没有对谁的敬畏。
  左先生自以为的光环,在许易面前狗屁不是,许某人之所以还肯废话,就是想寻个机会,轻松解决问题。
  李中书挨了一棍子,倒在地上,半晌才从神魂剧痛中回过神来,眼中便映入许易黑漆漆的身影。
第三百一十八章
留影珠
  霎时,李中书浑身巨震,一咕噜爬起来,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不住求饶。
  他吓坏了,完全没想到对面立着的竟是个疯子,他有能算计人的行为,又怎么有能算计疯子的行为。
  许易阴仄仄道,“别扯没用的,说吧,到底是你想害我,还是姓左的想害我,不说清楚,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事到如今,李中书哪里还敢再扯“误会”二字,但也不会蠢到自承责任,将来龙去脉,一翻谋划尽数道来,只不过主要坏蛋,已变成了死鬼左先生。
  岂料,这正是许易想听的,李某人话音落定,哭丧棒就敲碎了他的头颅。
  对待威胁自己生命的家伙,许易从不知“手下留情”怎么写。
  “东主,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袁青花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心中震颤到极点。
  反倒是晏姿颇有大将风范,愤然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倘若不是公子神功无敌,警惕在先,此刻暴尸荒野,便是我们。左秋山仗着府尊威名,在广安无恶不尊,豢养的这帮黑骑卫更是横行乡里,替左秋山抄家灭族,图财害命,不知做下多少恶事,公子灭杀此獠,诚乃替天行道。”
  袁青花摆手道,“我岂是替姓左的惋惜,别忘了东主今次出广安的任务,可不单单是赴京履职,还要护卫府令给乌程侯的贺礼。如今姓左的死了,贺礼的事怎么办?再者,我们知道姓左的是自取灭亡,可到衙门那里怎么说,毕竟东主是朝廷任命的副十户,除非不要这个官身,否则这件事必然要个说法。”
  许易轻轻拍手,笑道,“没看出来呀,老袁不做官,花花肠子倒是不少。你放心吧,某行事,岂不算后路,瞧瞧这是什么。”说话,取出一颗蓝色珠子。
  “留影珠!”
  袁青花惊呼道。
  “正是留影珠!”
  许易催动真气,珠子立时氤氲起一副画面,正是满面痛苦的李中书,在讲述着案情的前因后果,俄顷,便是满地山匪的残尸。
  这留影珠正是高君莫交付玉戒时,一并交付他的几样物件之一。
  这留影珠的作用,正是记录画面和声音之用,公务人员使用极多,且专为大越王廷所独有的几件秘宝之一,甚至珍贵。
  许易这副十户,也不过只得了一颗。
  岂料,还未入京,便先用上了。
  “有了此物,案情确能说清了,可杀了左先生,府令面上终不好看。”
  袁青花若有担心地道。
  他身处底层,对广安魁首的府尊,天然有种敬畏心理。
  反观许易,压根儿平视以待,何谈担心和谁的关系不好,“我既到京中任职,就不管谁脸上好不好看,倒是府令的妻弟袭杀于我,我还想着帮他完成护送,倒是他该感谢与我。罢了,先收拾了残局,入城再说。”
  当下,三人四散搜检战利品。
  除了二十余万金金票,和一个装了府令亲笔信和一沓金票,以及若干珍宝的金色方匣,被许易收进主环内,其余诸物,他也懒得点验,取出余众须弥环,尽数装了。
  收拾好所得,撅了个大坑,将一众残尸,踢了进去,取了三匹马,翻身跨上,按照罗盘表,一路东行,五更时分,入得泸州府。
  寻了个高档客栈,安顿了晏姿和袁青花,许易自出门去,未行出十余里,看见个通体皆红的矮房,在灯光下,隐隐生辉。
  这红色矮房,正是遍布大越州府的传讯局。
  门阀世家传讯,近用青鸟,远用传音球,然升斗小民同样需要通讯,便就有了这传讯局。
  许易选择的是光影传讯,费用最高,消耗一百金,接通了巡捕司。
  不多时,高君莫便赶了过来,待听罢前因后果,脸色惨白,又看了许易激发的留影珠,叹息无话,许久,道声稍等,自出门去,不多时,归来,又说,府令已知,此事就地消化,万望将贺礼安全送至乌程侯府。
  许易应下,退出传讯局。
  他心中始终平和,丝毫不会觉得杀了谁,是天大的事,打个招呼给高君莫,道明情由,只不过是全二人在广安共事时的一番情义。
  毕竟,他许某人出自巡捕司,若毫无理由袭杀左先生,难免让高君莫在广安府令面前难做。
  事了,许易回归客栈,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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