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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述不止一次提起约杨钦谈谈,但都被林岑给拒绝了。
  杨钦太不要脸了,一旦和他谈了,指不定转身他要在学校里散播什么样的谣言,说不定还会说人家女生脚踏两只船,当着他的女朋友还勾搭着别的男生。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杨钦那智障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就这么一直忍啊忍,忍到了初三下半学期,距离中考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候,一次模拟考试,杨钦正好坐在了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后面,当时班级是打散的,江宿恰好也在那个教室。
  那会儿天气已经步入了初夏,蛮热的了,学校里不少女生都穿起了短裙。
  杨钦是真的不配为人,在那女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拿着手机悄悄地探进了人裙子下面。
  那女生没发觉到任何异样。
  江宿倒是看到了。
  当时考试开始还有十多分钟,女生中间又离开过一次座位,再回来,杨钦又拿着手机偷拍人女生裙底。
  江宿看不到杨钦的手机屏幕,但是从他的表情上大概可以推测出,这回可能是真的拍到了一些什么,他跟着自己旁边的人,笑的贼·淫·荡的说什么“黑色的”。
  那女生浑然不知发生了点什么。
  后面的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甚至杨钦还把手机拿出来招呼了大家一起欣赏。
  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江宿想都没想就拖着椅子,走到杨钦跟前,把椅子往过道里一摔,一脚踩上去,冲着杨钦伸出了手:“手机拿过来。”
  杨钦不肯给。
  “我他妈让你把手机拿过来!”
  不等杨钦有所反应,江宿就拎着他的领口,把他放倒在地上,夺走了他手机。
  那天的模拟考试,因为这场冲突,江宿和杨钦都没能考,两个人被叫去了教务处,江宿把夺来的手机递给了教务处主任。
  然后,距离中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杨钦被开除了。
  再然后,江宿再也没见过杨钦。
  那个女生一直到中考毕业,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跟杨钦产生冲突。
  林岑满口脏话,性格粗暴,但在感情这一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就算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敢跟女生主动去说一句话。
  初中生活就这么结束了。
  这三年的时光里,江宿收获了三个朋友,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他是那一年中考状元,被请进了四中。
  然后他开启了他的高中生活。
  一整个高一,他都是很耀眼的存在。
  他替四中拿到了很多比赛的冠军,他是四中人人提起都仰慕的存在,他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的高中三年,如若不出意外,大概就会像是高一这样,耀眼夺目顺风顺水的走下去。
  就像是四中老师说的那样,他会拿无数比赛的冠军,他会提前被保送到名校,他会是已预定的高考状元。
  可是,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是因为你永远都无法预估它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高二第一学期结束的寒假,他跟高中不在同一个学校的林岑见面。
  所谓的冤家路窄,大抵就是那一晚吧。
  PS:晚安啊,我去睡觉了,嗷呜~今天还债了400字~
第211章
我没梦想
  所谓的冤家路窄,大抵就是那一晚吧。
  他跟林岑约的是晚上,见面的地点是林岑选的,就在他们家附近的大排档。
  那会儿放假,晚上他们常聚在一块玩游戏,所以白天睡得比较多。
  那天他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收拾完出门到了和林岑约见面的地方,差不多都晚八点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腊月底,差不多再过一周的时间,就要春节了。
  很多来这座城市打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返乡了,平时爆满的深夜大排档,那晚上的空位还挺多的。
  他打出租车过来的,车子只能停在巷子口,他一下车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把外套裹紧,踩着昨晚下雪还没融化的积雪往巷子里走。
  巷子入口坏了两盏路灯,光线很暗,他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低笑声。
  “喂,眼瞎了?”
  他转头望去,林岑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但他手中燃着的烟忽明忽暗。
  林岑一边往他跟前走,一边把烟递到嘴边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等你半天了,饿死了,走吧。”
  大排档的老板认识林岑,看他过来,还很热情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们捡了个位置坐下,江宿不爱点菜,林岑就叼着一支烟,拿着铅笔在菜单上一通划拉。
  不在一个学校后,江宿和林岑见面的次数逐渐的减少,上次见面都还是三个月之前,一直都是寸头的他,竟然把头发留长了,很自然的黑色,碎发垂在额头上,多了几分少年感,少了平时一看就很小混混的那种调调。
  点完菜,林岑开了一瓶酒,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就跟他讲:“我他妈这次期末考试,竟然被个妹子给压了。”
  江宿轻笑了一声:“辣鸡。”
  “啧,”林岑喝着酒,看着挺惆怅的说着语气一点也不惆怅的话:“本以为脱离了你,我就可以成为年一,没想到……愁。”
  服务员送了凉菜上来,睡了一天没吃东西的江宿,拿着筷子拨了拨菜,夹了快黄瓜塞进嘴里:“还有一年半就高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
  “啊?”林岑挠了下头:“尽可能地考个不错的大学,然后我打算去学计算机,当码农,我研究了下,这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你呢?”
  没等江宿说话,林岑垂着眼皮笑了:“算了,当我没问你吧,你不需要考虑这些,你只需要追随自己的梦想就好了,我不一样,我家情况你们知道的,太他妈的穷了,我得考虑生计,至于梦想,那他妈都是个屁啊!”
  大排档你灯光昏黄,江宿耷拉着眼皮笑着笑着,就掀起眼皮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林岑像是被问住了一样,张着口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然后就低下头自嘲般的说:“我没梦想。”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群体,他们每天为生计发愁,连梦一梦和想一想都是奢求。
  林岑大概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伤感,他笑着转了话题:“我解决温饱,你追逐梦想,我希望未来,我的孩子起点可以和你的起点一样。”
  说着说着,林岑还挺开心的笑了:“这么说起来,我也不是没梦想。”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林岑想的比同龄人要多一些。
  他有个哥哥,生下来是脑瘫,生活不能自理,父母没工作,靠着摆摊为生。
  他肩负的不单单是未来父母养老问题,还有哥哥。
  他那天晚上跟江宿说了很多话,说他没别的奢求,就希望将来能多赚点钱多赚点钱,可以给他爸妈养老,可以安顿好他哥哥,然后如果还可以的话,就娶个不错的老婆生个可爱的女儿。
  那会儿他们才十六岁,讲真的聊这些问题,他觉得还挺遥远的。
  可遥远只是对于他来说,对于林岑这种家庭出的人,他从小就已经在考虑这些问题了。
  吃完饭,江宿要买单的,但被林岑抢先了:“你来我家旁边吃饭,没让你买单的道理。”
  高一下半学期,也就是那一年的年头,林岑有找江宿借过一次钱。
  其实不多,就几万块钱,虽然江永识给江宿挺多的零花钱,但也是固定让李秘书打进他的卡里,有些钱他动了江永识会知道,所以江宿拿给林岑这笔钱的时候,是从江永识那边要的,当时林岑还给江永识打了欠条,因为他未成年,就用他爸爸的名义打的。
  林岑一直记着那几万块钱,从大排档出来,林岑点了一根烟,也许是喝的有点多,他又提起了那件事:“江宿,我真的很谢谢你,年初那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记得着呢,到时候我会给你按照银行最高的利息,万分之五补。”
  林岑还说,“你不懂,我是真的挺感谢你的,我哥这情况,我们家亲戚躲都来不及,我从小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当时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跟你提,我真没想着你会帮我,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
  “你,程竹,许述,我都感谢你们……”
  林岑是真的有点醉了,絮絮叨叨个没完。
  他家离的不远,一个人回去江宿有点不放心,就送他回去的。
  然后在路上,他们遇见了杨钦。
  一年多没见过的杨钦。
  他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也是刚吃完饭,身上染着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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