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要地老天荒(校对)第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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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生家刚刚退出赌局,而那个所谓的“大少爷”,却在明晚最后一局前登船。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请柬,依旧是套色木刻的水印。
  一丝不苟。为了临时的邀请,依旧是木刻版画。
  她陪程牧阳回到房间,看着他表姐给他拿出伤药,涂抹伤口。他整个人就坐在单人沙发里,因为腿很长,如此坐在那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她,就足够有强大压迫感。
  “阿曼,”程牧阳忽然说,“你出去,我自己来。”
  阿曼的视线,微微从他身上,移到南北身上。
  很快就笑了,把需要包扎的东西,递给南北。两个人递送物品的瞬间,她终于看到阿曼的手背,和程牧阳一样,背部关节极平滑,弯曲起来,弧度漂亮。
  十年以上练拳,才能留下的痕迹。
  很多念头,电光火石间飘过,她记得,周生行的小老婆的手,很细腻,关节突出,并不像是用拳高手。阿曼注意到她的异样,抽回手,笑了笑,轻声说:“我弟弟,他喜欢你,已经喜欢的没有原则了。”
  阿曼说完,转身而去。
  房间的门被关上时,南北才转过身,走到程牧阳身前蹲下。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给他推开伤药,涂抹均匀,如同在千岛湖时老阿姨给自己上药时,耐心而细致。然后,再缠上白色的纱带。所有都做完,她终于抬头看他。
  “想说什么?”程牧阳很自然地低下头,也去看她。
  “刚才在赌场上,你为什么要说‘倾城牌九’?”
  “你以为我是为了赢他?”程牧阳直接反问她,包着白纱的右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我不在乎输赢,就是想让他嫉妒,让他不舒服。”
  南北笑一笑:“狡辩。”
  “我不会骗你。”
  他用完好的那只左手,从她身后绕过去,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撩起她的头发和上衣,把她转过来压在沙发上,沿着她的背脊,一点点亲吻下去。她的身体渐渐发热,脑海里却是刚才自己拿刀抵住他的颈动脉,感觉到的跳跃触感。
  而那时,他在用枪顶住沈家明的头。
  这样的回忆,并不好。
  她的身体却不会说谎,就像在黑暗中,能凭借触觉,知道是他。无法逃避的吸引,让他们根本不需要交流,就能认出彼此。
  程牧阳用力困住她,两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她的膝盖跪在地毯上,被他一只手深入裙下。纵然有层层衣料相隔,可两个人最私密的地方,早已紧紧地贴合着,他想要她,而她也同样想要他。
  可有太多疑问,哽在喉中:“刚才,我看到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姐姐——”声音嘎然而止。程牧阳握住她的腰,从身后猛地进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从喉咙口,溢出呻吟。
  “疼不疼?”他轻声问她。
  她嗯了一声。
  她的腹部抵着沙发,紧紧抓住他的衬衫,最后连这样的动作,都被他发觉。
  程牧阳强行分开她紧攥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是阿曼动的手,”他开始缓慢地在她身体里律动,“那个女人,要杀我,我追她到一层。其余的,都在意料之外。”
  她侧脸贴在沙发上,看不到身后。
  只有余光能捕捉到程牧阳。
  他近乎沉迷地看着她,俯下身子,鼻尖碰着她的脸:“相信我说的吗?”
  
  ☆、第十九章
最后的赌局(1)
  
  她没有回答他。
  程牧阳垂眼看着她的所有表情,一次比一次深入,像是用了全力。有汗从他脸上流下来,落在她的背脊上,南北最后受不住,终于张开口叫他的名字,却被程牧阳伸手捏住下巴,舌头深入她的嘴巴里,迫使她和自己深吻。
  他离开她的嘴唇,声音暗哑:“还好吗?”
  南北被他折磨的没有力气,只是侧过头去,温柔地用脸蹭着自己脸侧的人。
  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如同没有那场赌局和血案,两个人像是从白天做到黄昏,再到深夜。短短一整天,她在他身体下辗转承欢,不曾停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自己。
  执着的让人难以挣脱。
  后半夜,程牧阳穿上长裤,光着上身走到窗边把所有窗帘都拉上,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光线。她躺在床上,感觉到床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捞到了怀里:“难受吗?”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滑到内侧,轻轻地抚摸她。
  “难受。”像被火烧,疼,却难以止疼。
  她翻身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程牧阳,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黑暗中,分不清彼此眼睛的色泽,只是他的稍许比她的浅些。
  “是我欠了你。从没有人拿着刀,放在我的颈动脉上,而且是为了另外的男人,”程牧阳笑了笑,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我小孩子的时候,常听长辈说,人会堕落,只是因为心里的欲望太强烈。他们很喜欢用一个词,”他的声音停顿,“心念成魔。”
  “心念成魔,”她喃喃着,“很有意思的词。”
  程牧阳总会说出一些话,让人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手拿屠刀,却总能说些佛家典故。
  “有意思吗?”他笑,“听过佛祖的故事没有?释迦牟尼为人时,曾在菩提树下,向东方结跏趺座,对世人宣誓若不能悟道,就永远不会起身,”他拉过来单薄的丝被,掩住她的大半个身子,“到第四十八天,他周身涌现祥光,魔王波旬怕他真的成佛,就让三个女人来诱惑他,这三个人分别代表着乐欲,贪欲和爱欲。后来都被释迦牟尼识破,化出了真身。”
  “真身是什么?”
  “骷髅,一切欲念,都是没有血肉的骷髅。”
  她用腿缠住他的腿,闭上眼睛听他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是深夜海岸上,很细软的沙子,冰凉,却让人舒服惬意。
  “我本来可以做个好人,可惜,诱惑我的人是你。”程牧阳半开玩笑着,用嘴唇去碰她的脸颊。
  这样的比喻,真是销魂。
  “照你这么说。如果你识破了我,我就会化作骷髅了?”南北扬起嘴角,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你外公一家是不是特别不愿意你涉黑?给你灌输的,都是特别慈悲,特别超脱的东西。”
  “差不多,”他倒是没否认,“但事与愿违。睡吧,我陪你睡。”
  她嗯了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过了很久,却忽然又轻声说:“刚才忘了说,我是相信你的。”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的衣服被他弄得褶皱不堪,只能让程牧阳去自己的房间,拿来新的换洗衣服。程牧阳挑的是暗红色的棉布长裙,还有白色的短袖上衣,很休闲。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他坦然看着自己。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穿透了整个房间。
  南北忽然笑了笑,索性当着他的面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一件件穿上衣服。
  程牧阳则靠着沙发,腿懒散地搭在一侧的藤木矮桌上,一口口吃着巧克力慕思培根蛋糕。看着她,目光安静。
  最后,她跳到地板上,忽然感叹了句:“你知道,云南常年都特别潮湿多雨,我有时候,特别怀念在比利时的日子,后来那几个月,所有的衣服都是烘干的。”
  “多谢南大小姐,还记得我的辛苦劳作。”
  “我一直记得,”南北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就着他的手去咬蛋糕吃,“只不过,那个程牧和现在的程小老板,差别很大,几乎可以当做是两个人。”
  她仰头的时候,他很快笑了笑。
  “其实都一样。”他低下头,用舌尖把她嘴唇边的巧克力浆都吃掉。
  南北的下巴抵在沙发的扶手上,轻声说,“你和我到比利时的时间差不多,我学法语的时候,你也在学,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也在读。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而你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这样看来,真的一样,只不过我不知道。”
  程牧阳的反应并不大,无所谓地笑了:“看来你还是做了功课,了解了一些事情。”
  她不置可否。
  程牧阳从衣柜里拿出要换的衣服,忽然对她说:“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
  她点点头:“我先回房。”
  “不用走,”程牧阳将衬衫穿上,开始慢悠悠地系着纽扣,“我可能会说俄语,别太介意。”
  她笑:“你当着我,说的还少吗?”
  南北从桌上把整碟慕斯培根蛋糕拿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口,站在厚重的窗帘后,看着外边的艳阳高照。
  程牧阳接通电话,平静地用俄语说:“阿曼?”
  “周生行原定路线是越南海域,游轮六点会驶出海峡,”阿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同样也是非常娴熟的俄语,“不过在今晚七点左右,我们会改变航道,返回巴士海峡。记住,八点到八点十五分,游轮会彻底停止所有动力运转。一定要在这十五分钟内跳船,向着东南游行1000米就能上岛。那片岛很小,海面漆黑,应该不会有人察觉。”
  “知道了。”程牧阳看着落地窗的方向,南北用嘴唇在玻璃上印下巧克力色的唇印,漂亮而小巧的形状。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同一时间,接你的直升机会从菲律宾起飞,八点半抵达巴坦群岛最北面,”阿曼继续说着,“只要你顺利上了直升飞机,我们就等着放出风声,瓮中捉鳖了。”
  “现在是几月?”程牧阳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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