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校对)第20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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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铅灰色的云层下。举着双头鹰军旗的东罗马帝国军队,正如同蚂蚁般紧张地在攻城阵地上忙碌着,乱哄哄地来回奔跑……紧接着,又一声轰天巨响。震得城墙上所有的土耳其人都脚下一晃。
  ——这是君士坦丁皇帝在下令从城外高地上放炮,不断地轰击着古老的阿德里安堡城墙。
  事实上,由于此次出征的路途遥远,又缺乏拉车的牲口,为了赶时间。东罗马军队原本并没有携带笨重的臼炮。但当君士坦丁皇帝来到城外的时候,却十分欣喜地发现,土耳其人在首都郊外的靶场上,居然还丢着几门新铸的攻城臼炮,并且由于连续几天的混乱和自相残杀,根本没人顾得上将它们拖走或破坏。
  于是,原本被用来轰击基督徒的炮弹,如今却如成片流星般划过天际,狠狠砸到了穆斯林的头上……
  接下来。在又一轮火炮轰鸣,将城墙凿开若干个缺口之后,伴随着嘹亮的军号、战鼓的轰鸣和乱哄哄的喧嚣声潮,一片片密密麻麻、色彩斑斓的蠕动人潮,扛着仓促赶制的粗糙云梯、撞木。举着弓弩刀剑各式武器,又一次奔跑出城外那片乱糟糟的营寨,如海啸般冲向阿德里安堡的护城河,其声势之浩大。简直能让人产生起一种大地都在摇晃的错觉,也让城墙上的土耳其守军不由得骇然变色。
  但是。这貌似声势浩大的人潮,其实根本没冲到阿德里安堡的墙根前,只是在宽阔的护城河旁边作势呐喊了一番,就慢慢地平静下来,逐渐从涨潮转化为退潮,再一次溜溜达达地原路返回了。
  看到对方又一次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攻势,城墙上的图拉罕帕夏先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低头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的胸腔里象是塞满了一团团的棉花,憋屈得简直连气都透不过来。
  ——每一次攻城都是在装模作样……这些基督徒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大人,您看是不是再试着出城反击一次?敌人虽然装备不错,但毕竟是一帮不懂打仗的暴民。”
  一位土耳其将领看着基督徒乱糟糟退却的模样,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说不定只要一个突击,就能把他们彻底击溃,顺便还能将前任陛下的遗骸收拾起来,以免继续损害我军士气。”
  图拉罕帕夏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便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之前那次不成功的尝试,已经搭上了我手里最勇敢的二十名骑兵,而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用了什么诡计!还有,之前整整十四万大军在君士坦丁堡城外莫名其妙的覆灭,更是让人完全无法理解……咳咳……”
  迎着依然带有寒意的春风,他忍不住低头咳嗽了几声,憔悴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不健康的潮红,“……君士坦丁堡之战惨败的原因还没弄清楚,诸位王子的内战也还没有结束,甚至就连这座城内的奸细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我们必须保存实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动乱,现在不是跟基督徒展开决战的时候……同样的道理,那位罗马皇帝应该也没想过要攻入阿德里安堡,正如我们没有力量再次进攻君士坦丁堡一样。”
  望着满脸愤恨和不甘的诸位将领,图拉罕帕夏如此解释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对付的敌人,是出逃在外的穆斯塔法王子和支持他的阿尔巴尼亚军团!如果我们在这场最关键的斗争之中不幸失败,那么就是杀死了再多的基督徒,对于我们来说也毫无意义……总之,只要坚持到我的莫利亚军团从南方赶来,一切就都会好转起来……对了。我们的议和书信,有没有送到那位罗马皇帝的手上?”
  他突然转身对一位胖乎乎的黑人太监问道,而那位胖太监立即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
  “……禀报大人,小的已经派人过去谈判了,但现在还没有收到基督徒的任何回复……”
  ※※※
  王秋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里面套着防弹服。站在城外一处微微隆起的土丘上,遥遥眺望着战场。
  随着杂乱的人潮从城墙下渐渐退却,东罗马帝国的炮兵又一次开始了对阿德里安堡的轰击。
  沉重的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城墙上凿开一个个坑洞。让碎石和木屑在烟尘中凌空飞舞,连大地都仿佛在跳动。偶尔有一发炮弹被射上墙头,当即便掀起一片血肉风暴……随着炮击的进行,一层如白絮般浓重的稠雾迅速将阵地笼罩起来。刺鼻的硝烟随风飘来,让王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很遗憾的是。这几门火炮的射程和威力,全都远远不如那门重达十七吨的乌尔班大炮,无法直接摧毁阿德里安堡的城墙,而只能在城墙上凿出一个个浅坑——总之,就是无法打开攻入城市所需的缺口。
  ——虽然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真的攻城。
  然后,他就看到巴拉莱卡大姐和索尼娅政委披着迷彩斗篷,从土丘下面无精打采地走了过来。
  “……哟!怎么回来啦?”王秋随意地向她们打了个招呼,“……吃饭的时间还没到呢!”
  “……不等了!土耳其人已经变成乌龟了,怎么都不肯出来!”索尼娅政委摊了摊手。“……大家在灌木丛和泥坑里趴了半天,却连一个目标都等不到,感觉实在太无聊,所以就都不玩了。”
  ——之前,这些闲得无聊的俄国毛子们。以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脑袋为诱饵,在阿德里安堡的城门外设下圈套,用AK47和狙击步枪轻松射杀了一小队出城突袭的土耳其骑兵。但问题是,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被吓坏了的土耳其人便成了缩头乌龟。无论装腔作势的攻城部队露出多少破绽,他们也不敢再次出城了。
  于是,深感无聊的俄国狼人空间异能者们,便草草结束了他们的狙击计划——反正这场行动对于他们来说,并没什么真正的军事意义,只是在“玩”一个比较刺激的游戏罢了。
  “……对了,我们已经来到这边好几天了吧!核废料的传送工作还没有开始吗?”
  回头望了望硝烟弥漫的炮兵阵地,索尼娅随口问道,“……难道你这个搬运工就一直这么闲着没事?”
  对此,王秋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索尼娅同志,你应该没忘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吧!我们那一边的跨时空虫洞,眼下还在从东京到福岛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呢!”
  ——由于福岛辐射区内缺少完好的机场,所以若是想要用汽车把虫洞从位于东京繁华市区的始发地,搬运到北方二百五十公里之外的福岛辐射区,那么考虑到堵车、绕路和限速等因素,最起码也需要在公路上行驶七八个小时。然后乘以五十倍的时间流速差异,在虫洞这边的中世纪欧洲,就是大约半个月……
  因此,东罗马帝国这场乱七八糟的“圣战”,显然还需要在阿德里安堡郊外坚持上一段时间。
  正当王秋等人在无所事事地闲聊之际,几个服侍华贵、包着头巾的穆斯林,突然被一队士兵押送了过来。但从这些家伙的傲慢神态来看,他们显然并非俘虏,而是别有使命。
  再接下来,王秋就通过胸口的微型对讲机,从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那里收到了一则讯息。
  ——“城里的那位奥斯曼土耳其新苏丹,派出一群太监过来求和了!”
第四十二章
阿德里安堡的僵局(中)
  在阿德里安堡郊外的这几天里,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和他的部下们全都过得十分惬意。
  自从兵临阿德里安堡以来,在放纵这数万名为战士实为匪徒的“圣战者”四出劫掠土耳其人,闹得哀鸿遍野的同时,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也找了一座土耳其苏丹在郊外建造的行宫,悠悠闲闲地住了下来。
  而东正教会的格里高利大牧首,则带着一帮教士在当地最大的清真寺里改行搞起了建筑队,弄得烟尘四起石屑纷飞,鼓捣着要把它改成一座教堂……这座清真寺貌似原本就是土耳其人用东罗马教堂改的……
  在此时的皇帝御营,或者说曾经的苏丹行宫内,正是一派熙熙攘攘喜笑颜开的欢腾景象。
  原本花团锦簇清泉潺潺的精美庭院,如今已经被东罗马帝国的雇佣兵糟蹋得一片狼藉在扛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之后,他们就懒懒散散地解开靴子,在喷泉水池里洗着黑黝黝的脚丫,让清澈的泉水变成乌黑的浊流甚至还有人毫不羞耻地脱光了衣服,当众直接跳进水池里洗刷起来。
  ——相对于那些目前正沉浸在对黑死波烈性鼠疫)的恐惧,并且错误地将洗澡而非老鼠当成病因,故而坚持一辈子不洗澡,只能用香水来勉强遮掩浓烈体臭的西欧人来说,依然保持着古代罗马人喜欢豪华浴场的习俗,把沐浴视为一种享受的东罗马帝国臣民,差不多已经是当时世界上最喜欢洗澡的基督徒了。
  而距离喷泉不远的地方,一座刚刚冒出草芽的花圃中,几口硕大的铁锅正翻腾着白茫茫的热气此时被堆在铁锅下边噼啪燃烧着的,也不是普通的柴薪,而是做工考究的红木柚木和橡木家具,以及色彩绚丽的门板和屏风,但此刻却都被粗鄙的雇佣兵们劈成碎片,毫不在意地当成柴火来烧就连神圣的《古兰经》,也在穆斯林俘虏们愤恨而又绝望的眼神中被雇佣兵们粗暴地撕扯成小纸条,拿来用于引火。
  大块的牛肉和羊肉,作为主食的面包,从埃及贩来的稻米,还有咸鱼洋葱大蒜腌橄榄以及调味的奶酪芝麻和胡椒都被这些不讲究伙食精致的雇佣兵一股脑儿丢进锅里,乱炖一气就是不错的美食。
  一只只肥硕的鸡鸭,在拔毛和挖去内脏之后,此时也被挨个儿插上铁钎架在火堆上一圈圈慢慢旋转,烤得滋滋流油金黄酥脆……再刷上一层掺了胡椒的酱料,便是穷人们难得的享受。
  许多衣冠不整的士兵们,此时都挤挤挨挨地围拢在火堆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架子上的烤鸡和锅里的肉汤……随着火焰的上下窜动诱人的香味从那蒸腾的热浪中扑面而来,让每个闻到的人都难以抑制地流出了口水而在稍远处的墙边上,还东倒西歪地躺卧着许多宿醉未醒的士兵,此刻闻到鸡鸭鱼肉的香味,也都一个个呻吟着睁开了眼睛,扇动着鼻翼朝炉灶边瞧过来,唯恐分着吃的时候少了自己的一份。
  至于更远处的行宫外面,则更是人声鼎沸喧嚣一片——自古以来,跟随军队收购战利品都是一项大有赚头的买卖虽然跟着军队行动的风险不鞋但出于资本家的贪婪天性,还是有许多不怕死的热那亚威尼斯佛罗伦萨和比萨商人,跟着东罗马帝国的队伍来到了阿德里安堡,再加上各种追随军队而来的“特殊服务人员”群体很快让这片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重新焕发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在“圣战者”聚集的阿德里安堡郊外,以惊人的速度冒出了许多意大利人搭建的摊位,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临时交易市场那些士兵和军官们四出劫掠来的值钱财物很快就被意大利商人用低廉的价格换成钱币,随后便在酗酒暴食和女人肚皮上挥霍一空与此同时无数浓妆艳抹的的妓女们,也举着十字旗帜蜂拥而至,为掏空男人口袋里最后一块钱币,而前赴后继地努力着……让这里不分昼夜地喧嚣沸天,总是充斥着女人是尖叫和调笑,醉鬼的叫骂和哄笑,以及拳脚相加的群殴打架声……
  虽然这些放荡的随军妓女们是如此热情,但毕竟数量略显不足,而且收费也略嫌高昂所以,穆斯林异教徒的女人们即使往脸上抹了锅灰,弄乱了头发,穿上并不合身的男装,也依然被这些荷尔蒙过剩的暴徒们,从各自躲藏的仓库和地窖里拖出来,剥光衣服集中送入军营,用以慰劳那些身心疲惫的将士……为了迎合某些特殊人士的口味,不少纤弱俊美的土耳其少年同样也惨遭毒手……
  譬如这座苏丹行宫附属的小清真寺,就在搜刮一空之后,被用来关押在附近俘获的土耳其女人和美少年,并且作为皇帝直属部队聚众宣淫的场所几乎每时每刻,都能透过厚实的大门,听见一阵阵“……噢——噢——噢——”的尖利呻吟,以及低低的啜泣声从寺庙内传来。
  至于身份尊贵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自然不会跟士兵们一起群嫖群奸,而是有着更上档次的享受。
  ※※※
  伴随着春日的温暖阳光,一股裹挟着淡雅熏香的温和轻风,徐徐推开垂地的淡金色纱帐,掀起一阵阵如涟漪般的波纹,涌入了柔软宽敞的床榻上那种被柔风吹拂在裸露肌肤上的美妙感觉,实在是舒服得无法形容,既仿佛最上等光滑丝绸的触感,又带着玫瑰花露一般的清凉。
  和煦的微风中,午睡方醒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坐在床头,慢慢地穿上衣服,披上紫色皇袍,然后环顾着这间奢华至极的苏丹寝宫,十分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土耳其苏丹给自己准备的这座奢华寝室,绝对称得上是金碧辉煌。
  ——房间的四壁悬挂着许多华丽的帐幔,全都是用金线和银线在丝绸上刺绣而成;地板上铺着一层宝蓝色的波斯地毯,用金线刺绣出星星和月亮的图案,并且密密麻麻地丛生着仿佛草坪一般蓬松的绒毛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清新香气;在一道半透明的淡金色纱帐后面,摆放着一只烟雾袅袅的鎏金香炉,焚烧着不知什么材质的上等熏香;而在墙角一只镶嵌着贝壳珍珠宝石和金银饰物的巨大酒柜里,放满了一排排用软木塞密封的钵酒瓶,盛装着各种色彩的果汁和酒水在斜照进来的午后阳光之下折射出无数缤纷灿烂的绚丽光束,看上去显得如梦如幻斑驳迷离……
  最让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感到万分羡慕和嫉妒的是,土耳其苏丹的这间寝宫,完全是用一种带着斑点的紫红色火山岩修筑而成——这种岩石最早产自埃及地区学名叫做斑岩,在中国被当做是保健品,有个另外的名字叫做麦饭石——因为东罗马帝国皇族的标准色是紫色,所以这种石材就显得非常契合,故而在东罗马帝国的强盛时期这种斑岩一向被用来建筑皇宫尤其是皇帝和皇后御用的“紫色寝宫”,整个房间都是这种斑岩构成,显示出一种神秘高贵的紫红色风格,被认为是标准的皇室气派。
  然而,在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气势恢宏的旧皇宫早已成了一堆瓦砾废墟而末期几位皇帝在金角湾畔给自己建设的小行宫,也在内战和动乱之中屡遭毁坏到了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位末代皇帝接手的时候,别说什么紫色寝宫了,连身上的紫色皇袍都早已褪色……倒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不知是不是因为推崇希腊罗马文化的缘故,居然在他新建的行宫里,把这种象征皇权的建筑材料给用上了。
  唉,跟君士坦丁十一世在金角湾旁边那座寒酸至极的“狗窝”相比,这地方实在是强得太多啦。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一座位于首都阿德里安堡郊外的度假行宫而已,城里的正牌皇宫还真不知是何等的奢华……如今脑袋被插在城门外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在他的生前还真是好享受啊。
  对此,皇帝简直忍不住有种冲动想要把家搬到这儿来……可惜,这地方终究是没办法久待下去呐!
  闻着扑鼻的昂贵熏香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不无嫉妒和惋惜地如此想道。
  当然,最能让皇帝从身心都感到无限愉悦的,还要数这张锦绣床榻上那两具娇嫩丰腴的白皙躯体。
  自从穿越到这个悲哀的时代,沦为最最倒霉催的东罗马帝国末代皇帝以来,他就再也没碰过一次女人,直到最近这几天才破了戒——倒不是这位穿越者皇帝有多么的洁身自好,而是他的后宫实在太寒碜:除去几个粗壮的烧饭大妈之外,不要说什么妖娆娇艳的情妇和嫔妃,就连一个能调一调情的清秀侍女都没有!
  而且,这位可怜的皇帝也没有多少财富可以用在享乐上——末期的东罗马帝国版图极度狭窄,每年税收仅有大约一万枚佛罗林金币,相当于同期威尼斯共和国政府岁入的千分之一光是维持一支不足千人规模的军队就已经不堪重负,还三天两头因为拖欠军饷而闹哗变,实在没钱供养一个奢华糜烂的后宫了。
  至于从牙缝里省出点儿钱,偷偷地出去嫖妓……这年头可没有抗生素,君士坦丁十一世还不想耻辱地死于花柳病——所以,直到这回攻占了阿德里安堡郊外的苏丹行宫,逮住了两个刚刚被卖入土耳其宫廷的安纳托利亚女奴之后,皇帝陛下才得以在戎马倥偬之际,好好发泄一番憋了很久的欲望。
  ——让君士坦丁十一世感到很欣慰的是,根据刚才在床上的实践测试,这具身体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得益于严格健康的军人生活慕,应该算是锻炼和兵得非常不错,所以某些关键功能依然十分完备在两位女奴的曲意奉承之下,以一对二玩盘肠大战完全不成问题……
  在恋恋不舍地吻别了床上这对一丝不挂的混血儿姐妹,又塞给她们几件造型绚丽闪闪发光的现代锆石小首饰,让她们发出惊喜的咯咯笑声之后,心满意足的皇帝终于离开了床榻,准备开始操劳军务。
  然后正当他一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边慢腾腾地踱到窗边,在书桌前拉开椅子落座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和凄惨的尖利啼哭,透过窗帘帐幔传入耳边让皇帝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事实上皇帝陛下的心中很清楚这些噪音的由来——被他带来此地的数万“圣战者”,正在到处烧杀劫掠,彻底释放出骨子里的暴虐因素,把这片富饶的土地蹂躏得处处鸡飞狗跳奸淫杀掠的暴行日日不绝,几乎在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尸骸……但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陛下并不打算约束这些“圣战者”的行动——如果君士坦丁堡被攻破,那么同样的遭遇就会落到帝国臣民的头上。
  这就是如今这个时代的战争法则,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和国际舆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例外。
  另外,君士坦丁十一世事实上也根本管不动这些自愿加入的家伙——在这个衰颓至极的末世里,东罗马帝国的常备部队仅有区区数百人,他这个皇帝在平时跟光杆司令也差不了多少如今云集在阿德里安堡几万乌合之众,绝大部分都是在半路上临时搭伙加入,想要一起发财的“志愿者”,故而使得全军上下长期处于指挥失灵状态,随时都有人在入伙和散伙——在阿德里安堡的郊外,时常有人擅自脱离大部队前往远处某个村镇进行劫掠,然后一去不复返但也经常有人带着兵马半路入伙,摩拳擦掌地想要建功立业。
  而在名义上身为全军统帅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却始终是既不知道自己手下如今到底有多少兵,也不知道这些兵究竟在哪里……幸好虽然这支乱七八糟的军队既无组织又无纪律,但毕竟人多势众,军械装备也很充足——感谢穆罕默德二世的“慷慨馈赠”——看上去足够唬人,至少是把土耳其人给吓住了。
  不过这也是这支“圣战军”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虽然说不出此时聚集在阿德里安堡城下的“十字军”究竟有多少人,却深知他们即使装备上了缴获的土耳其军械也依然只是一帮中看不中用的乌合之众:没有最起码的军事素养,更没有足够的韧性和毅力……在财富的诱惑和信仰的驱使之下,装备了精良军械的“圣战士”们,或许可以去捏一捏软柿子,打一打顺风仗,但却很难熬过残酷漫长的消耗战在短暂的狂热之后,只要受到稍为沉重的打击,这帮无组织无纪律的暴民就会瞬间崩溃……
  而长期围困也是行不通的——古典时代的城市攻防,从根本上来说一种意志之间的漫长较量,谁的物资储备更加充足,谁的警惕心能保持得更加长久,谁能熬到最后一刻,谁就能赢得胜利。
  很显然,与固守坚城退无可退众志成城辎重充足的土耳其人相比,组织程度一盘散沙既无后勤又无外援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在上述任何一条里面都不占优势。
  所以,尽管麾下诸位将领热血沸腾地一再请战,冷静谨慎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依然没有被表面上的大好形势所迷惑,只是放纵士兵劫掠四周乡村,消灭零星的小股敌人,却始终没有对阿德里安堡发起强攻。
  不过,围城最忌闷围的军事扯,他还是懂得的因此,哪怕明知道是装镊样,皇帝还是会每天从营地里驱赶出一些人,大张旗鼓地摆开架势,咋咋呼呼地朝城墙冲击上几回但次次都是没过护城河就中途折返,同时始终未曾停止对阿德里安堡的炮击……就算轰不垮城墙,能放个响给自己人壮胆也是好的。
  当然,这样的僵局并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因为土耳其人的阿尔巴尼亚军团和莫利亚军团都在向阿德里安靠拢,其中任何一方都能轻易打垮东罗马帝国的乌合之众……幸好这两个土耳其军团由于皇权的争夺,已经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企图消灭对方的意愿,远比击败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杂牌军要强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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