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校对)第3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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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一旅孤军挺进国民党统治的腹地,毫无疑问将付出极为重大的牺牲,承受无数艰难困苦的考验。
  因此。在今年7月,中革军委决定由红七军团组成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内部保持军团编制),打着抗日救亡的旗号。向敌后进行战略转移……总的来说,这是一支投出去问路的军队,是一支一石三鸟的队伍。这支部队是否能够在敌后取得作战成功,关系着一个酝酿已久的大计划——红军大部队的长征。
  于是。正在东线征战的红七军团。于1934年7月初从福建连城奉命赶回瑞金,准备北上。
  当时红七军团的军团长是寻淮洲,军团政委乐少华,军团参谋长粟裕,军团政治部主任刘英。总的来说,这是一支富有实战经验的精干部队,但在东线的屡次血战之后,军团兵力损失惨重。当时已经仅剩下四千余人,而且武器装备严重不足。有一部分战士甚至没有步枪,只得用红缨枪来凑合……
  可尽管如此,处境艰难的党中央和中革军委,还是给这支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最大限度地在福建、浙江开展游击战争,创造游击区域,在闽浙皖赣建立新的根据地;开展反日运动;深入敌人远后方去消灭敌人单干部队,破坏杭州至江山的铁路与公路运输线,吸引“围剿”中央苏区的一部分敌军回援其后方。
  为了执行新的艰巨任务,红七军团在瑞金经过短暂的休整,突击补充两千多名新战士之后,就携带五百多担抗日宣传品以及一些炊事用具,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搬家大军”挥师北上,挺进闽浙皖赣边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抗日先遣队的这次行动,也是对几个月后主力红军西征的一次预演。
  于是,中央红军主力日后在长征之中遇到的各种困难和麻烦,被“投石问路”的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几乎是一个不落地统统提前体验了一遍,而且实际形势还要更加的恶劣和严峻!
  ——浙江是蒋介石的老巢,反革命势力的社会基础雄厚,保安团的数量众多,保甲制度也较为严密,交通与通讯又很捷便,所以敌人在浙江总是能及时掌握红军的行动情况,从各方面调动部队围击红军。抗日先遣队却只能机械地按照中革军委规定的时间、地点、路线、里程慢慢地走,差不多天天要打掩护仗、遭遇仗。虽然因为浙江保安团的战斗力极差,红军取得了不少战术性的胜利,但整个处境却越来越被动了。
  而且,对于红军指战员来说,因为在浙江战场没有根据地或游击区作为依托,有时即使有了战机,大一些的仗也不敢打——浙江省到处是反动统治势力,几乎没有群众基础,一仗打下来,出现的伤员根本无法就地安置。而抬着伤员行军打仗,则是非常困难的。一个伤员要两个战士抬,还要一个战士替换,长距离抬下去,就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力。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伤病员丢了,那是革命军队所绝对不能允许的。
  尽管处境十分不利,但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广大指战员们,依然以坚韧不拔的革命意志和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排除了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在浙江战场上连续行军作战,不断深入敌人腹心,击退了敌人无数次的截击,追击和“围剿”,打了一些胜仗,粉碎了敌人消灭这支红军的企图。
  除此之外,他们在沿途还尽可能地开展群众工作,宣传党的抗日救亡主张,在崖石上、墙壁上、电线杆上刷写“抗日反蒋”、“红军是抗日的队伍”、“打土豪。分田地”、“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等标语,散发《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告农民书》等宣传品,号召劳苦大众团结起来打土豪分田地。推翻国民党政府的反动统治……从政治上呼应中央红军长征,扩大了党和红军的影响。部队虽然战斗和非战斗减员较大,但沿途陆续给各游击区留下了一千多名军事骨干力量,作为发展红色政权的种子……
  就这样,寻淮洲和粟裕带着这支仅有几千人的小部队,前后转战闽、浙、赣、皖四省的几十个县镇,拖着十多万国民党围剿部队到处兜圈子。历时近四个月,行程一千六百多公里,最后终于甩掉了追兵。突破了封锁线,胜利抵达江西东北部的闽浙赣苏区,与方志敏同志领导的地方红军会合。
  接下来,鉴于红七军团已经打得只剩下了三千多人。无法再维持军团的建制。中革军委电令红七军团跟方志敏的部队合编,成立红军第十军团,红七军团改编为红十九师,寻淮洲任师长,粟裕任军团参谋长。
  同时,为了配合中央红军主力的西渡湘江,中革军委又命令红十军团立即再次出击敌后,以运动战消灭敌人。创造皖浙边苏区,进一步调动国民党嫡系兵力。并且特意强调:“行动须迅速。不宜再迟延。”
  因此,红十九师只得不顾长途跋涉的疲惫,于十一月十八日再次踏上征途,先是在浙江边境击溃了国民党浙江保安纵队副指挥蒋志英的两个团,打得蒋志英负伤败退常山,红十九师因此缴获颇多。
  接着,红十九师利用强行军甩开追兵,途径衢县上方镇,北渡新安江,进抵桐庐地区,并且在转山浦设伏,击溃了国民党补充一旅王耀武部的一支小分队,但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师长寻淮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进一步挥师逼近昌化、临安,打到距离杭州不过一百公里的地方,深深震动了浙江省会杭州。
  但是,不管是实际指挥这支英雄部队的寻淮洲师长,还是刚刚脱离了红十军团总部,赶来前线督战的粟裕参谋长,都明白他们的部队已经打到极限了,实在是没有余力继续向杭州挺进——因为省城杭州遭到威胁,国民党四十九师、浙江保安第一、第二纵队以及补充第一旅王耀武部主力,正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似的,拼命从几个方向加紧对红十九师的追击和围剿,企图切断红军的前进道路,进行包围和歼灭。
  对于势单力薄的红十军团来说,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杭州,看似近在咫尺,其实却远在天边。如果不顾一切地继续进军,即使能够侥幸地杀到杭州城下,接下来也肯定会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围歼。
  偏偏远在千里之外的党中央和中革军委,一方面在电报中措辞强硬,完全不顾红十军团的艰难处境,不断下达各种硬性指示,容不得半点打折扣;一方面却又朝令夕改,一会儿一个主意——有时候要求红十军团打大仗,向大城市进军,调动敌人,给中央红军减轻压力;有时候却命令红十军团保存实力,尽量在敌人势力薄弱的地方建立稳固根据地……弄得红十军团一时间无所适从,连下一步该如何走都是吵成一片。
  ※※※
  “……俗话说,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我们红十九师号称是一个师,实际上才三千人,甚至还不如王耀武的一个旅!整个军团也才一万人。中央竟然想要我们凭着这点兵力去打杭州,简直是异想天开!”
  昌化县远郊山区,突起在蜿蜒山路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粟裕参谋长展开了一张从保安团那边缴获的浙江地图,跟寻淮洲师长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战方略,同时也发泄着对于中央某些不合理指示的牢骚。
  “……现在因为我们身处于交通不便的浙西北山区,敌人难以利用公路和铁路运动部队,兵力调度较为迟缓,这才让我们进逼到了距离杭州不远的地方……但这不等于我们可以随意跳出山区,到杭嘉湖平原上跟国民党反动派硬碰硬!就算浙江保安团的战斗力再差。蚊子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更何况,国民党如今派来对付咱们的围剿部队,可不仅仅是那些废物保安团。还有四十九师和补充第一旅这样的硬骨头!”
  说到这里,粟裕忍不住就是摇头一阵哀叹,“……以红十军团眼下总计不过一万多人的兵力,充其量也就能陪着他们在山沟沟里玩捉迷藏而已,真要是打一场正面作战,这两根硬骨头不管哪一根都很难啃啊!”
  “……是啊!粟裕同志,浙江是国民党统治的腹心地区。蒋介石的老巢,反动势力十分强大。虽然在几年前曾经有过一波红色浪潮,但目前全省大部分地区的党组织都已经被破坏。更没有红色根据地或游击区域作为我们的依托……不过,我们也不能只从悲观的角度看问题,浙江的工农劳苦大众同样是有革命传统的,在大革命时期就受过不少影响。浙江有些地域的地形条件。对我军作战也很有利。而且这一地区相对富庶。我军筹集军粮、军饷和服被比较容易。总之,我们并不是一定无法在浙江省立脚生根……”
  寻淮洲则是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浙江战场的特殊性,“……从全局来看,江西瑞金的中央苏区虽已丧失,但是国民党的主力正被我主力红军吸引于湖南地区,那里是目前的全国主战场,相对地说来,浙江的敌人比较空虚。而且,如果在浙西立足。我们可以同坚持在南方的几个老苏区互相配合,互相支援……”
  “……但这需要我们把队伍分散开来打游击,把正规红军重新变成游击队!”粟裕烦躁地脱下了自己的军帽,狠狠地摔在军事地图上,“……如果没有这样的认识和决心,不能来一个决定性的转变,自觉地把正规军变成游击队,把正规战变成游击战,我们根本不可能在浙江立脚生根,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似乎都下不了这个决心——这么搞的话,很容易会被上纲上线到“政治错误”的!
  当然,鉴于如今面临严重敌情,红军貌似节节胜利、威震敌胆,其实却是处境危殆。为了避免全军覆灭之祸,他们之前也早已决定不顾中革军委的一再责令,放弃继续挺进沪宁杭的军事冒险,掉头转回皖南山区……至少在“昌化暴乱”的消息传来,王耀武的追击部队从身后消失之前,他们还是这样想的。
  因此,即使在得到了“昌化暴乱”的模糊情报,并且发现追在身后的补充第一旅王耀武部已经被引走,暂时脱离了危险之后,自知势单力孤、打不起消耗战的粟裕和寻淮洲,也没有冒冒失失地带着红十九师赶过去跟“昌化县城的同志们”会合,而是在县城西南方三十多公里外的瑶山乡一带休整和观望。
  ——以红十九师的单薄兵力,是没办法离开崇山峻岭的遮蔽,在平地上正面硬撼王耀武的补充一旅的。
  所以,对于昌化县城里那些即将被王耀武剿杀的“暴动群众”,如今处境同样危如累卵的粟裕和寻淮洲,除了对他们报以同情之外,也只能派出少量哨兵去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救一些人出来。
  “……说起来,在昌化那边搞暴动的同志,到底是怎么弄的?居然把声势搞得那么夸张?”
  提起这事,寻淮洲的嘴角就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以讹传讹地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居然变成苏联人派出铁甲车队和飞机来中国闹革命了!这样的荒唐事,我简直都不敢往中央上报,免得挨批!”
  “……谁晓得呢?乡下传言总是不怎么可信的。”粟裕无奈地耸了耸肩,“……听说当年张勋复辟的时候,乡下也有人说什么‘张大帅派十万天兵天将,扶起皇上坐龙廷了’,一些人甚至被吓得重新留起了辫子……更别提咱们苏区的那些领导们,在国民党反动派的报纸上都被‘击毙’多少次了?毛主席还开玩笑说,他若是每在报纸上被‘击毙’一次,就办一回活丧的话,光是靠收白包就能变成大富翁了!”
  “……呵呵呵,粟裕同志,你这张嘴还真是……谁都敢拿来开玩笑啊!以后只怕是要吃亏在这上面!”
  寻淮洲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等侦察员回来再说这事吧!我们先去吃晚饭!今天有蘑菇、竹笋和咸菜煮的汤,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管够!要是炊事员还能买几口猪回来,咱们就可以好好打一顿牙祭了!”
  “……是么?那可就太好了!哎,浙江这里的敌情确实严峻,但毕竟是比较容易吃上饱饭啊……”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红军的处境困难,但是官兵在待遇上同甘共苦。从军长到伙夫,除粮食外,每人每天一律只有5分钱的油盐菜柴钱,党政人员也和部队一起吃大锅饭。可即便如此,由于常年遭到围剿,中央苏区的粮食供应依然很困难。红军经常不得不从每日三餐改为每天两顿,还要上山挖竹笋、下田逮泥鳅、入河摸螺蛳,权且当菜。有时候甚至连米饭都吃不上,仅能以南瓜充饥,用没有油盐的野菜佐餐。
  至于红军的津贴,则是要等到打了土豪、筹到款之后才可能有。若是筹款筹得多,有时还可以给官兵发一点零用钱,最多的时候,每人一次可以发到四五元,这样大家就可以剃头,买牙刷、买肥皂了,而且还可找机会吃一顿美餐,改善一下生活……但更多的情况是连续好几个月不发钱。
  因此,即使仅仅是冲着“地方上较为富庶”这一条,红十军团也实在是很希望能够在江浙地区坚持下去……要知道,每年要吃十个月的红薯和南瓜,见不到一粒米的痛苦,可不是现代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第四十六章
跨越历史的会师(中)
  与此同时,昌化县城内的“城管犬牙国际纵队”和国民党战俘们,也在享用着属于他们的晚餐。
  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之处在于,“城管犬牙国际纵队”的编制里面,根本就没有后勤炊事人员,
  之前那段逃出民国大上海的日子里,王秋麾下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穿越者们,一般都是返回现代世界的上海去吃饭——想省钱的就吃基地食堂,想换口味的就打电话叫外卖,譬如三明治、披萨、寿司等世界各国的风味菜色,在外卖单子上样样都有。如果愿意花费时间的话,也可以出去逛逛浦东的几条美食街。
  但是,如今这场战斗虽然大获全胜,赢得酣畅淋漓,可是却多了足足上千名俘虏需要看管。而战俘营这玩意儿,在之前根本就忘了设置……结果在交接战俘的混乱过程之中,居然有上百人趁着夜色逃脱!
  幸好,在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穿越者们总算是用铁丝网圈起了一块空地,作为临时战俘营来使用。
  这样一来,为了震慑这些似乎还不太安分的国民党战俘,以及随时有可能被逃脱者引来的下一波国民党军队,“城管犬牙国际纵队”不得不全体镇守在昌化县城内,无法随意离开,以防这个落脚点突然生变。
  于是,今晚他们只好就地解决肚子问题了……更要命的是,由于国际纵队的成员国籍太多,跟当地人语言不通的关系。即使想要征发镇上的妇女烧菜做饭,好像也很麻烦的样子——所以,那些有耐心的人。还能等着王秋从虫洞另一侧传送盒饭过来,而剩下的饿急了的人,就只好先吃军用野战单兵自热食品了。
  “城管犬牙国际纵队”携带的单兵自热食品,都是从上海浦东那座解放军战略物资储备基地里翻出来的积压旧货,主要配发给执行特别任务的人员,在不能生火或者没有行军灶的时候使用。每包口粮里面有一片发热药,只要灌入液体。15分钟就能加热出一顿热饭,雨水,醋。污水,尿都可以使用。具体品种有雪菜肉丝炒面280G加香菇肉丝炒面280G的A餐;什锦炒饭280G加雪菜肉丁炒饭280G的B餐;以及白米饭280G、鱼香肉丝100G加压缩干粮125G的C餐。每一箱十二包口粮,也就是“A、B、C套餐”各四份。
  虽然看上去菜色挺丰富的样子,但味道最多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还带有一股加热药的怪味。很多挑嘴的人皱着眉头勉强吃了几口。就一脸厌弃地丢到一边,然后就便宜了那些围着他们看热闹的镇上小孩。
  “……解放军的单兵自热食品……果然是够寒酸啊!居然才三种口味,其中一种还是压缩饼干……”
  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马彤学姐脸色纠结地打开一个B餐包,看到里面又有两个加热包,里面装的分别是自热什锦炒饭和自热雪菜肉丁炒饭,各280克的饭量,然后是加热剂。B餐包里面还随附一小包香辣酱。一包餐巾纸,一只小勺……她把香辣酱挤进热气腾腾的什锦炒饭里。搅拌几下,随后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接着差一点吐出来,“……好难吃,感觉像是在咀嚼一堆油腻的沙子……这简直就是在遭罪。”
  “……没错,中国的山寨货就是比不上美国的原版MRE(Meal,Ready-to-EatIndividual美军个人即食口粮)啊,那玩意儿据说有二十四种菜单口味可供选择呢!从咖喱羊肉、意大利通心粉、蒜泥香肠、墨西哥鸡肉卷到黑胡椒牛排,还有焦糖布丁和软包装水果罐头……哪里像咱们中国解放军的难吃玩意儿……”
  正在吃着C套餐的蔡蓉小姐,也是一脸难受地咀嚼着包装袋里的鱼香肉丝——解放军单兵自热食品的最大特色,就是可以把东西的味道变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她完全没法从这份鱼香肉丝中吃出半点鱼香味来。
  “……美军的MRE?过去我跟美国人搭档的时候,这玩意儿我也尝过不少。它的花样虽然多一些,但吃多了也照样让人反胃。”小鸟游真白突然捧着一个塑料袋凑了过来,随口跟她们搭话道,“……很多美军士兵还给他们的MRE起了个鼎鼎大名的绰号:‘是人都不愿意吃’。(这个绰号的来历——‘MRE’固然是Meal,Ready-to-Eat.Individual的缩写,但想要理解为Man-Refuse-Eat也没问题。)”
  “……‘是人都不愿意吃’?这帮美国大兵还真是够娇气的,实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既然这么讨厌吃,为啥不送几份MRE过来给我尝尝呢?”马彤学姐撅起了嘴巴,如此叹息说,“……可惜,这镇上的基础设施条件太差,连电都没通。否则倒是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些速冻快餐,比如猪排饭或速冻包子什么的……唉,这十二月的天气,没顿热饭吃可真是难熬!”望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篝火,她不无郁闷地说。
  “……那就只好耐心等待王秋君送来的跨时空外卖了。在此之前,咱们先吃些零食垫一下肚子如何?”小鸟游真白举起自己手中的塑料袋,“……我带了些蛋卷、曲奇饼和薯片,还有鱿鱼丝和牛肉干。”
  “……哦!那真是太好了!有番茄味的薯片吗?还有,你的牛肉干是什么牌子的?”
  马彤一边欣喜地答道,一边将两份只吃了几口的油腻炒饭,丢给了旁边某个看得直流口水的羊角辫小萝莉——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中国人来说,一顿有油水有荤腥的饭食。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民国时代的同胞们相比,这些现代的中国人又何尝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至于那些失魂落魄的国民党俘虏?呃。他们倒是早就已经吃上晚饭了——上海浦东那座解放军战略物资储备基地里,堆着无数存放到过期的“军用能量棒”,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正好拿来给俘虏填肚子。
  此外,鉴于俘虏们实在是太过于“活跃”,居然在一路上不断地逃亡,即使是进镇之后,也不知怎么地又跑了一百多个——主要是来自十多个国家的押送人员彼此沟通不畅。在工作态度上很是漫不经心,而且对逃跑者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追捕,结果就大大增强了国民党俘虏的胆量——王秋等人在讨论了一番对策之后。不知怎么地得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荒诞结论:只要把这帮战俘统统灌醉,他们估计就会变得安分很多。
  恰巧在那座战略物资储备基地里,同样堆着一批严重过期的红星二锅头白酒,生产日期居然是突破天际的三十年前……如果把它们发给解放军官兵。恐怕会激起无穷的怒骂。但是给党国官兵就没什么关系了。
  ——然而。王秋这些不怎么喝酒的小青年们都忘了一件事,如果国民党战俘发起了酒疯,又该怎么办?
  幸好,无论是在这个悲惨的民国时代,还是在一百年之后的台湾,国民党官兵都很完美地履行了他们的本职工作——处理各类过期滞销积压食品的活动垃圾桶——而且吃着这些过期食品吃得很开心。
  没办法,跟他们平时的伙食相比,如今吃到的战俘口粮。已经是突破天际的“高端洋气上档次”了。
  ※※※
  “……嗨,这酒尝着味道不错么。这帮西洋赤匪们出手倒是挺大方。嗝儿~~”
  一条火线从口中漫延到胃里,让王耀武少将从刺骨的寒冷中稍稍解放出来,不由得满意地打了个酒嗝。
  此时已是公历的十二月,即使是在气候温暖的江南水乡,气温也已经跌到了摄氏十度以下。更何况,昌化县还位于海拔较高的山区。虽然还没有像东北和华北那样飘起鹅毛大雪,然而随着夜幕降临,刺骨的寒风夹着阴湿的山雾,使劲往人骨头里钻,依然冻得人不由自主地想打摆子。
  而眼下身在没遮没拦的空地之中,迎着飕飕直吹得寒风,除了几堆缺乏热度的篝火之外,也就只有这些甘醇的烈酒,能够给惊魂未定的国民党战俘们带来几丝温暖……所以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两百箱红星二锅头分给一千多人喝,除非对方是俄国毛子,否则肯定会有不少人醉倒。
  在红星二锅头带来的暖意之中,王耀武少将缓缓活动了一下早已冻得麻木的四肢,然后费力地撕开一块糕饼上面的塑料纸包装,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甜腻的感觉瞬间在口腔中扩散开来。
  “……嗯,还有这西洋点心的味道也不错,吃着挺像广式月饼……花色也不少,豆沙馅儿的,肉松馅儿的,还有巧克力馅儿的……诶?才吃了这么几小块,居然就感觉肚子已经饱了?”
  在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外加几块叫什么“能量棒”的西洋糕点下肚之后,王耀武少将感觉舒服了很多。
  但是,同样吃着这些“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能量棒”,喝着“三十年陈酿”的红星二锅头,不幸被俘的国民党官兵们,却没有王耀武少将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正当王耀武少将继续小口啜饮着烈酒之际,他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士兵突然凑了过来,神情忧虑、吞吞吐吐地问道,“……这个,长官,我想问您个事……西洋赤匪给咱们吃得这么好,又是糕点又是烧酒的……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如此“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饭食,再加上交战时堪称血腥恐怖的残忍屠戮,不由得不让这些心怀忐忑的国民党战俘们,联想起过往听过的戏文里边,送给即将往生极乐的死囚们的那顿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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