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校对)第12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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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陈文得到抚标营攻入义乌后的布置,会有两支援军急行军赶往义乌县城迎战清军。
  第一支是此前被绕过的东阳营,这支部队已经在火速赶来,可是从安华镇到义乌,他们就算是以着最快的速度也要比清军晚上两天的时间,并不足以为守军分担压力;第二支援军由陈文亲领,包括义乌营的一个局、从俞国望那里借来的部分鸟铳手、佛堂镇用以配合水营的两个哨、以及他从南塘营骑兵队抽调的这百余骑兵。
  陈文麾下的援军距离义乌丝毫不比东阳营近多少,如果集结完毕后再行赶往义乌,那么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达。可是义乌留守的部队兵力太少,绝对无法支撑到那时。于是乎,陈文便命令有佛堂镇的两个哨由水路赶往义乌,他则独自指挥骑兵策马赶来,而剩下的援军则在负责军官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援军分批抵达,很容易遭到攻城一方以围城打援的方式各个击破,只是此番清军面对的义乌县城根本就没有城墙,抵达县城的边缘势必会急于入城消灭明军的抵抗力量,所以陈文借助于马匹的战术移动速度和水运的优势先于援军主力前来为义乌守军分担压力。
  派去联络守城明军的使者已经派出,陈文不太清楚义乌县城的情势,也并不知道守军还剩下多少有生力量,甚至不知道佛堂镇的那两个哨有没有抵达。休整了片刻后,待游骑将清军攻城时的布置搞清楚后,陈文便召集了全部骑兵,准备向清军发起进攻。
  身披着那套已经修补好的山文铠,陈文目视着已经集结完毕的部下们,决定在战前拿出他最擅长的方式激励一番士气。
  “三年前,宁波七君子谋取宁波,王经略帅军第一次攻陷上虞县城,诛杀伪摄印推官刘璋志。是夜,王师未及修缮城防,抚标营引兵偷袭,王经略被迫引大军南下投奔新昌伯,至天台时仅剩四百余人。后治军演武,二破上虞县城,雄踞大兰山,却至经略殉国亦未能报此旧恨。”
  “数日前,我部引大军于孝顺镇迎战鞑子主力,一战击破,诚数年未有之大捷。然而又是这支惯常于偷鸡摸狗的抚标营,趁着我等西向之时偷袭义乌,妄图复制三年前的那一幕。”
  “只不过,王师如今每天都在走向强大,三年前的王师早已不可与今日的王师同日而语,鞑子想要将我部彻底消灭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抚标营的鞑子虽多,但是大多已攻入城中。留守的同袍们以着绝对劣势的兵力已经坚持一日了,现在该是我等配合守城的袍泽们彻底消灭这群鸡鸣狗盗之徒的时候了。”
  “诸君,出发!”
  陈文麾下的这支骑兵中,有的曾经在南塘营最初的那支骑兵队中效力,有的则来源于大兰山明军左右两营在四明湖之战后的残部,还有的曾经是陈天枢麾下那支平冈明军的将士,而其他的几乎全部来源于义乌、东阳这两个县的新兵。
  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由于陈文出身于大兰山明军,所以这一段历史在训练时对麾下的将士们都有过讲述。虽说当时的大兰山明军即便面对面的与抚标营交战也无法战胜对手,但是此刻陈文就是要让麾下的将士们鄙夷抚标营的作为,以提升他们取得胜利的信心,所以具体的实力分析便不再提及,而是一味地强调抚标营偷袭的事实。
  眼下陈文所部已经击退了南线的清军,四府绿营损失惨重,已经被彻底打残,没有几年时间很难恢复元气,而督标营在独木难支的情况下也选择撤退。最大一股的清军已经溃败,金华府城光复在即,可就在这时反倒是这支抚标营窜了出来,使得他们被迫回援,自然会引发这些明军更大愤怒和憎恨。
  见麾下的这些骑兵们大多怒形于色,陈文知道他的话语已经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陈文一马当先冲上小丘,而他的部下们则紧随其后,越过小丘向抚标营留在城外的殿后部队冲去。
第六十八章
离合
  浙江巡抚标营分为左右两营,以左营游击兼中军事负责指挥全军。根据陈文派出的探马所汇报的军情,抚标左右两营的大部也已入城围剿守军,骑兵除去入城的那一部分外也早已分散了出去,留在城北的只有一支三四百人的部队,用来保护城外主帅,看管辎重、战利品,外加为大军殿后。
  手中只有百余骑,陈文并不打算靠着这支先头部队去撞清军的留守部队,一旦被这些清军步兵缠住,他麾下的这些无论是骑术,还是武艺皆远逊于清军的骑兵们就很难完成牵制清军的任务了,甚至会遭到回防的清军骑兵配合留守的步兵围攻。
  是故,从一开始他就将目光锁定于清军撒出去的那分作一小队一小队的探马。奈何清军的探马撒得比较散,这些探马的具体方位根本不可能彻底搞清楚,再加上城内的守军还能坚持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而是选择了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策马自小丘后杀出,陈文并没有将马速提得太快,此地距离最近的一支清军探马还有不小的一段路程,适当的节约马力也有助于后续的作战。
  被发现的这支清军探马只有两人,行的乃是斥候的任务,潜藏于一片小树林的边缘,观察道路的动向。此前明军的骑兵能够得到他们的方位也存属侥幸,若不是沿途发现了清军战马绕过树林时留下的马蹄印,很可能会直愣愣的从树林旁的道路过去,被清军抢先发现明军的动向。
  观察过此间的地形后,发现很难在树林中围歼掉这两个带着号角的清军探马。陈文便派出一个队的骑兵通过道路,打出了一副信使的做派,向义乌城西的绣湖方向前进。而另一队骑兵则下马潜伏于树林侧后的路旁,准备进行伏击。
  明军的骑兵一队足足有十人之多,绝不是这两个清军能够招惹得起的。见明军向绣湖方向前进,清军不疑有他,在明军通过后,立刻派出一人翻身上马绕过树林向清军的将旗方向奔去。
  只不过这报信的清军刚刚绕过树林,立刻遭到了潜伏在路旁的明军的伏击,绊马索突然拉起,清军报信的骑兵随着坐骑的跌倒登时飞了出去,未带反应过来就被埋伏在侧的明军乱刀砍死。
  第一个清军已经被杀掉,陈文便率着大队骑兵通过道路。潜伏在树林的清军见大队明军通过,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并不敢急于吹响号角,而是打算绕过树林再以吹动号角的频率向清军殿后部队报告,奈何他刚刚绕过树林,立刻便遭逢了先前那个清军骑兵相同的命运,被设伏的明军杀死于道路之上。
  清军仅仅损失了两个探马,但是撒出去的情报网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陈文率队自道路通过,与向绣湖方向行进,以及设伏的明军汇合直奔清军的殿后部队而去。
  最外层的情报网失去了一个感觉细胞不代表整个情报网彻底瘫痪,只是由于陈文所部皆是骑兵,其余的清军探马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明军便已经冲了过去。遇袭的号角被连番吹响,清军的殿后部队好在此前就以大车将辎重、战利品和将旗包围了起来,明军的骑兵虽然冲到了近前,可是并未能造成实际的威胁。
  策马射了两箭,陈文便将骑兵按十人一队分散开来,不再理会已经严阵以待的清军殿后部队,反而向着来自于各个方向,已经反应过来试图回援的清军探马们冲去。
  清军的探马在回援的途中试图通过不断的聚合来提高骑队的兵力,可是他们大多尚未来得及完成聚合,明军的骑兵便已杀到。明军的骑兵皆为十人一队,较之大多只有数人的清军探马人数来得太多。仓促之间,清军的探马大多选择转身而逃,只有少数反应稍慢的被冲杀而至的明军追上杀死。
  陈文紧追的这支清军探马只有五个人,面对明军超过十人的骑队转身就走,向左近的清军探马靠拢。远远的看着那一队骑兵正在另一队明军追赶,陈文便毫不犹豫的继续追了下去。
  很快,这两支清军的探马聚合到了一起,而明军的两队骑兵也同时聚合起来。清军在聚合之初返身射了一两箭后,面对兵力已经处于优势的明军骑兵只得转身逃窜。
  不远处是一片树林,这队清军沿着树林的边缘转过弯去,向另一支正在赶来的清军探马而去,而这一队的清军探马不仅有十余人之多,身后更是没有明军追赶。两队一旦合并,便可以通过人数的优势来与明军追兵一决胜负。
  可是就在这时,当清军刚刚完成转弯的片刻,随着陈文一声呼喝,明军骑兵凭借内线转弯缩短了双方的距离。待到近前之时,便张弓向清军射去。
  比起麾下这些每天都在训练的骑兵,陈文的骑术也仅仅是可以用来策马冲锋而已,骑斗对于他来说还属于比较高端的技巧,更何况是骑射了。眼见着已经接近了距离,陈文抄起了一把短小的手弩,向着最为接近一个清军探马的背后射去。
  弩箭划过空气,带出的呼啸声以着更快的速度传到了那清军的耳边。弩箭未带飞到,只见那清军探马一个铁板桥躺在了马上,陈文射出的弩箭强强擦着这厮的鼻尖飞过。
  若非是身处敌对阵营,陈文倒是真打算给这个清军探马喝个彩,毕竟这样的反应显然是浸淫马术多年,武艺上也显然不差。可是没等陈文将手弩丢下,拔出佩剑追上去砍杀,只见那弩箭在擦过这个清军探马的鼻尖后,径直的插在了更前方的一个清军的脖子上,直接将其射落马下。
  “误中副车,这特么也能行?”
  心头的吐槽一闪即逝,已然拔出了佩剑的陈文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剑砍向那个刚刚重新坐起的清军探马。
  马术高手就是马术高手,背对着策马追上的陈文,只听到宝剑舞动的尖啸,那清军便立刻低下头颅,整个身子伏在马颈之上。可是没等他彻底低下头,仗着马速更快的优势陈文的宝剑已经砍在了他头盔的“避雷针”上,将整个头盔带了下去。
  此刻,陈文力道已尽,那清军虽然头盔掉落,但却没有受什么伤。见陈文还没来得及收剑,那清军在重新起身的过程中马速也降了下来,只见他在错过这半个身位后立刻拔出了佩刀,向陈文砍来。
  刀锋已至,可是手中的宝剑却才刚刚收回,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刹那,陈文只得借着臂甲上的小盾去生扛清军的劈砍。下一秒,只听到一声金属打击碰撞的声响,陈文只觉得左臂仿佛是被钝器砸中似的,半边身子登时就麻了。
  强忍着随之而来的疼痛,陈文一剑刺在了那清军的脖颈之上,习惯性的扭转剑身,那清军的鲜血在喷溅了陈文一手后便从战马上摔了下去,显然是没了性命。
  兔起鹘落之间,清军已被追上的明军射杀、砍死数人,奈何清军探马的那一支援军已经不远,陈文顾不得检查伤势,立刻指挥他身边的这两队骑兵放弃继续砍杀那些被追上的清军,返身向另一队骑兵靠拢,以获取兵力优势。
  骑兵的行动轻捷灵活,能离能合,百里为期,千里而赴,出入无间,是为离合之兵。陈文根据印象中的一些理论,结合着从李瑞鑫、陈国宝等骑将口中获取的经验,作出了这个近乎于围猎的计划。
  除去伏杀清军的探马,交战中的原则很简单,当前清军较之己方要少的时候便分散开来,扑上去砍杀一番,若是清军聚合起人马,便向其他明军骑兵聚拢,形成兵力优势后再行进攻。
  抚标营虽然有两百出头的骑兵,但是其中不少已经进城,留在城外的探马数量甚至还不如明军。虽然在马术和武艺上要比明军强上不少,但是明军骑兵先期作出反应,已经掌控到了其中的节奏,所以这片刻之间明军付出的伤亡远比清军要少。
  远远的遥望着战场上追逐厮杀的两军骑兵,作为主将的抚标营左营游击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抚标营在这片局部战场上的骑兵本身就处于劣势,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而且根据情报,这支明军的骑兵数量极少,完全是以步兵作为主力,此间既然出现了大队的骑兵,难道明军的主力已经回援了?
  是被迫回援,还是已经击溃了南线的清军,协着新胜之威配合守军围歼孤军深入的抚标营。这些左营游击无从得知,可如果是后者,那么抚标营岂不是很快就要落入明军的包围之中了吗。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何去何从必须尽快做出思量。片刻之后,抚标营的中军大旗处撤兵重新聚合部队的命令已然下达,与明军厮杀的清军探马们迅速的回援将旗,就连县城中几乎已尽全功的攻城部队也开始收敛士卒向城北撤离……
第六十九章
关门
  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之地遭到进攻,是个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引领主力部队回援。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既然明军的大队骑兵已经出现在战场上,那么此前投诸于南线战场的主力部队想来也不会太远了。
  在陈文率领的这支先头部队所制造的压力下,抚标营的军官们在商议了片刻便决定放弃继续攻城。城外的探马只需要在鸣金的同时派出部分步兵接应便可以平安的撤回来,可是想要将已经攻入城内,天知道是在忙着镇压守军反抗,还是急着杀人越货、抢掠民财的攻城部队想要撤回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左营游击的信使已经派出,负责清剿城北的军官们立刻开始收敛部队,只是越往南收敛部队的速度就越慢。除去道路更为熟悉的明军还在利用大街小巷进行牵制和抵抗外,城北的清军在驱逐守军后便迅速开始了例行的抢劫工作,而越往南开始这一比作战还要重要的工作的清军就越晚开始,所以进度上也要远远落后于前者。
  信使不断派出,已经攻入城南的清军军官们在军令之下也纷纷派出亲兵、家丁们去收敛分散出去的部队。可是对于那些正忙于抢掠的清军而言,这个命令却无疑是让他们将触手可及的财货视而不见,让他们根本看到不到往日清军军官们所具备的那些“人性的光辉”。
  既然没有了“人性的光辉”,那么就干脆做得更加禽兽一些。撤兵的命令已经下达,作为抚标营这样浙江绿营精锐的士卒,对于军令还是能够严格遵守的。奈何这财货眼看着失之交臂,那么就干脆谁也得不到好啦,至少不至于资敌。
  洗劫民居、商铺的清军们扛着大包小包的财货,点燃手中的火把后便抛向了周围的房屋。这样一来,既可以对县城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又可以毫不费力的遏制住守军追击的步伐,可谓一举两得。
  这等人为制造的火灾很快就点燃了清军撤退途中的房屋,见家宅被烧,幸存的百姓们纷纷跑出来救火,而他们只要没注意出现在清军的视线中就势必会遭到清军的射杀。
  随着清军撤退的步伐加紧,火势也越加的大了起来,浓烟也随之而起。火光此起彼伏,空气中除却呛人的浓烟,还有烧灼人体所含的蛋白质产生的那种特殊的臭味,而更多的却还是来自于百姓的哭喊声。
  一时间,曾经的那座“北依山麓,西带绣湖”且望江而立的义乌县城在清军的烧杀之下化作人间炼狱一般。
  清军点燃房舍的行动有效的阻止了守军尾随的企图,迫不得已之下,守军只得在军官和已经组织起大量民夫的孙钰的指挥下开始救火,以便最大程度上的减少损失。
  火势与浓烟顿起,不仅仅是城内的居民和守军有所行动,远离县城与清军在城北对峙的陈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前的激战中,陈文仗着臂甲上的小盾硬抗了那个清军的劈砍,虽说胳膊没断,但是力量作用下的腰刀还是将小盾劈砍的凹了下去,也使得陈文的胳膊,甚至是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
  胳膊已经肿了起来,血液也顺着袖口滴滴答答了起来,想来还是受了些伤。陈文坐在远处的一座小丘顶上,在麾下骑兵的护卫下由着一些粗通跌打的士兵为他和其余受伤将士处理伤口,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远处。
  眼下清军的骑兵已经重新聚合在一起,并且与步兵汇合回到了将旗之下,以着手中的兵力再难扑上去利用兵力的优势和节奏的掌控将其撕碎了。眼见着清军已经开始鸣金撤兵,牵制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这场兵祸所造成的损失却着实不小,那么就绝对不能放任抚标营顺利撤回诸暨,怎么也要设法留下一部分,才不至于留下一个清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印象给当地百姓。
  刚刚的骑战中,清军骑兵损失要比明军多上一些,其实际上也不过损失二十余骑罢了,城内的拉锯战清军损兵多少并不清楚,但是从火光升起的大致方向来看,守军的损失决计不会在少数。那么,凭借着手中仅有的这不足百骑应该如何拖住抚标营呢。
  思前想后却只有等到大队的援军抵达才有可能牵制住清军,与东阳营合力将其击溃这一办法。眼见于此,陈文便立刻派出了信使,向郑家坞镇方向驶去,以便协调两路援军,不至于被清军各个击破。
  义乌县城虽然不大,但是此前的争夺比较激烈,清军还是到了天色隐隐暗了下来才完成撤离工作。留在义乌城北对清军全无好处,可若是连夜向浦江县急行军又容易在入夜后遭到明军的袭扰。于是他们便赶忙向北撤退,直到一处有溪流可以作为依托的地点才停下来扎营。
  为了保持接触,陈文始终率队遥遥缀在清军后面,丝毫没有放弃追击的念头。此刻清军已经扎营,他也只得将部队安置在一座前不久被清军血洗过的小村之中,并且派出少量探马继续观察清军的动向。
  不过到了深夜,此前派去勾连守军的信使还是设法追了上来。孙钰和守军主将安然无恙,只是城内不少地段都被清军焚烧了,当然也有像县城那样被明军主动烧毁的。至于损失,确实不在少数,这支守军已经彻底失去了出城野战的可能。
  所幸的是,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消息,那边是佛堂镇的援军已经抵达义乌,正在尾随着明军骑兵留下的踪迹赶来与陈文汇合。
  虽然只有两个哨,但是此刻手中哪怕只是多一个兵也定然比没有多出来要更有底气。一夜过后,清军开始继续向北转移,而陈文则继续带着援军尾随,拿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以便等待最好的机会出手。
  很快,陈文的另一支援军也追了上来,一时间手中的军队从一百余骑兵,已经发展为一个局外加两个哨的步兵队,外加上一百余骑兵和不到两百名鸟铳手。
  这样的兵力面对抚标营依旧不存在什么战而胜之的可能,只是此刻清军已经进入到乌山和桥头山之间的走廊地带,其前锋甚至已经接近安止亭,再往北便是浦江县的地界了。此地距离清军登岸的黄宅已经不远了,一旦让清军登船自浦阳江顺流而下的话,那么陈文便再难将其留住了。
  眼见于此,陈文便命令麾下的骑兵向清军殿后观察明军动向的探马冲杀过去,做出了一副准备鱼死网破的架势。
  明军尾随而行,显然是不打算放他们离开,可若等到他们登船时明军发起进攻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是一场溃败。此前只是由于明军始终保持距离才没机会下手,既然此刻明军扑了上来,那么清军便立刻摆出了架势,试图以此战杜绝随后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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