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运苍茫(校对)第1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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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两名天阶骑士的命运就没有这样幸运了,星空魔法阵首当其冲的打击当场就破坏了他们的本体防御力,而后期的巨大空压则成为杀死他们的主要原因,两名天阶骑士受重伤不治身亡,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竟然发生在马尔科,这不禁让整个苍之大陆各国都感到无比震惊。
  米开朗琪罗的情况也相当不妙,虽然他发动了光明法阵拯救了图拉真一条性命,但是自己逃脱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心灵深处竟然被那一瞬间被对方发动额暗黑侵蚀力突破了一道裂缝,对于一个光明法师尤其是精于精神魔法的光明法师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的。这种裂缝比起身体遭受重创更加难以修补,作为一个终生信奉光明之神的法师来说,裂缝也就意味着他的信仰根基遭受到了邪恶的外力侵蚀,而一旦这种现象出现,也就意味着本人必须要花百倍的精力来修复自己内心信仰的纯正,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确保自己毕生修行不至于走火入魔,这是作为光明教会法师法力比寻常魔法师更加精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席勒扞卫宗教裁判所荣誉的战争以彻底失败告终,他在这一战中被孔蒂彻底冻结,孔蒂精深的亡灵操控术使得暗焰狂魔和黑武士两大亡灵在战斗中力量不断提升,而席勒虽然费尽心思彻底击毁了那名暗焰狂魔,但是黑武士仍然死死的将席勒封在了主战场之外,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将黑武士彻底毁灭,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柯默将囚塔上的光明封禁破坏之后,席勒就知道事不可为,相当理智的率领一干裁判所人员退却了。
  当柯默一行人潜回到荷马境内时,狂怒不已的诺耀拉和洛伦佐正率领着一干人从赛普卢斯奔返马尔科,马尔科之战在第二天就被通过魔法传音传到了二人耳中,虽然详细情况还无从知晓,但是暗黑余孽挑战宗教裁判所并且击破囚塔上的光明封禁救走囚徒折椅事件足以让诺耀拉和洛伦佐五内俱焚了。
  本想对对方来一个犁庭扫穴,未曾想到却被对方打了一个反击,强烈的挫败感让诺耀拉和洛伦佐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带来的恶劣后果更胜过了事件本生,雷布里被救走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圣城马尔科,在宗教裁判所和瓦津基系人马的联手之下,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无疑就是宣布宗教裁判所已经没有能力执行光明教会赋予它的职责了,这是诺耀拉和洛伦佐绝不能容忍的。
  “有趣,真是有趣,瓦津基和诺耀拉怕是要气疯了心吧?”白色的法袍拖地,一尘不染的法堂中显得那样幽暗,唯有穹顶上的五彩玻璃花窗投射下来的阳光让这间大主教私人礼拜场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诺耀拉和瓦津基都已经返回了马尔科,现在还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其他异常反应。”恭敬的站在门侧,一头乌油发亮的美发披在肩头,如果不是冷峻的面容和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你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头漂亮的乌发会生在一个男人头上。
  “哼,不用说,他们肯定在怀疑是不是我们做了手脚,现在只是暂时的平静,很快马尔科城里就要起风波了。”清癯的脸颊上仍然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好,让诺耀拉这个疯子长长记性也好,别以为他们宗教裁判所就可以傲视众生了,阴沟里翻船这句话最适合送给他们。”
  “那大人您就不担心他们会迁怒与我们?”乌发神官雪白如玉的脸颊上绽起一丝疑问。
  “不,诺耀拉虽然疯狂,但是有洛伦佐在,他们很快就可以发现是济世会那些家伙捣的鬼,说实话,连我当初都以为济世会要选择教宗闭关时间搞什么大动作,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为柯默那个家伙打掩护。”清癯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忧色,“若是济世会和高加索那些家伙联起手来,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也许他们只是碰巧……”这句话说出来连乌发神官自己都觉得可信度太低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哼,你觉得可能么?”清癯男子略加思索之后才又道:“柯默这个家伙太令人担忧了,我一直怀疑西梵宫事件逃脱那名窃贼与他有关,还记得我让肯特他们去调查么?只可惜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而那个家伙的身份又相当敏感,我一念之差,竟然生出这样大一个祸患来。”
  “大人,你也太高看他了,如果您真的下决心要对付他,那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乌发神官对于大主教这样看重这个家伙感到不可理解,即便是圣骑士或者魔导师,只要大主教下定决心,也绝逃不过他的手掌。
  “你太小看这个家伙了,能够把图拉真差一点打下地狱,连米开朗琪罗也着了他的道,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打发?”弗伦斯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幻不定。
  “大主教,您只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对付他吧?”乌发神官显然对弗伦斯特心中想法十分了解。
  “唔,现在也还不是解决他的最佳时机,也许他能够给我们内部一潭死水般的气氛带来一缕清新空气也未可知呢。”弗伦斯特的笑容充满了神秘色彩,“说实话,我很期待,济世会这样闹一闹也正好,把我们的嫌疑也洗掉了,否则教宗大人若是出关询问起来,我还得另外寻找一个理由才行。”
  “可是大主教,您不觉得这样一来瓦津基和宗教裁判所那边会靠得更紧么?”乌发神官沉吟了一下才又问道。
  “他们能够靠得更紧是好事,如果能够结盟那就更好了。”弗伦斯特眼中的神色捉摸不定。
  “大主教,……?”乌发神官无法理解弗伦斯特的想法,三足鼎立的格局一直是光明教会稳定的根基,这么多年来各方都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种脆弱的平衡,甚至连教宗大人鸥默许了这种平衡的存在,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自己一方就有可能首当其冲受到巨大影响,瓦津基一系和宗教裁判所一旦联手,己方根本就不可能与对方的势力抗衡,为什么大主教似乎却乐于见到这种情形的出现呢?
  轻轻摇了摇头,弗伦斯特锐利的目光中绽放起一丝清明的亮色望向远方,教宗那枯萎而又灿烂的面容似乎在层层迷雾中若隐若现,“马尔恰尼,表面强大未必是好事,因为它不是最强大,而这种强大也许会为他们带来许多祸患。”
第九章
大门已经打开
  柯默在马尔科一战中的收获是空前的,雷布里的归来不但为他的荷马—高加索联合法师团力量得到了大大的充实,最重要的是雷布里对光明教会以及整个北方大陆局势的了解更是无人能及,准确的说雷布里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在魔法师这个角色上,他更重要的是充当了一个可以和柯默进行比较全面交流的智囊角色。
  许多与普柏或者法兰无法言明的事情,对于雷布里来说,只需要一个很微妙的暗示,雷布里就可以清晰领会,这对于柯默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雷布里如果算不上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也可以算得上一个相当可靠的伙伴,在很多问题上,他的看法甚至比柯默自己都还要更深刻透彻,这一点连柯默都要承认。
  而对于索伦贝格、沙蒂玛和弗拉德科夫来说,这一场殊死拼杀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对于索伦贝格和弗拉德科夫来说,这一战惊心动魄的大战无疑是命搏命的生死战,稍有不慎就会化为灰飞,在生命危机的压力催动下,三个人都激发出了自己最深层次的潜力,而在这种情况的一场战争,无论胜与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大的受益。
  纽曼在这一场战争中的表现相当卓越,虽然有四具魔法卷轴和星辰水银的支助,但是这样浩大一个魔法阵确实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一具击溃了三名天阶骑士组成的攻击阵形,而且还能够将图拉镇这种近乎于战神身份的超级高手打得一病不起,这样的丰功伟绩无论如何奖赏都不为过。
  对于几名来自南方暗黑圣教的暗黑法师来说,这一场战争无异于一次惊风密雨的洗礼。
  南方对于魔法师的蔑视和对武者的看重使得他们很少有机会见识魔法界高水准的对抗和较量,而在这一战中,他们一下子看到了星空魔法阵对抗光明法阵宏大场面,见识了精神魔法师的角力,领略了傀儡法师的作品的精妙绝伦表演,也感触到了元素魔法的变幻莫测,而来自北方光明一脉的天阶骑士也让他们意识到北方的武者水准一样丝毫不亚于那些在南方称王道圣的井底之蛙,仅仅是那位图拉镇骑士的力量在南方就找不出两个能够比肩者,也许那位剑圣大人可以,但是南方又找得出几位剑圣呢?
  包括乔凡尼和孔蒂在内的南方暗黑法师们都被这一场战斗给震撼了,各种魔法的缤纷登场,让他们稍显闭塞狭隘的见识一下子大大拓宽,魔法世界如此精彩万象,武者领域同样是深不可测,魔武双修似乎也一样可以结出硕果,许多原来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现在一下子都从脑海中钻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场战争就像是一把钥匙猛然间了一扇通往外部世界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新鲜事物让他们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他们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一年多的囚徒生活似乎对雷布里并没有多少影响,除了脸色略略苍白了一些之外,其他并没有多少变化,看上去精神反倒是更健旺了一些,这让柯默也觉得有些惊讶和好奇。
  米哈伊维奇对于自己这位老友的状况也很是满意,作为大魔法师境界的雷布里经历了一年多的囚禁生涯,仅仅从他全身流露出来的气息来看,似乎法力上更精进了一些,更重要的是能够在光明教会的核心区域中获得这样一个砥磨自己信仰意志的机会,这对于已经在心灵中构筑了一个相当稳固基石的法者来说,这种囚禁生涯并不能让他们屈服,反而是一个超越自我的绝佳机遇,而现在看起来雷布里似乎的确很好的利用了这个机会。
  柯默仔细的观察着雷布里的身体和精神变化,比起一年多前的雷布里来,现在的雷布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自己的灵觉探知所能感觉到的仍然是混沌一片,忽明忽暗的内心变化似乎象征着雷布里的精神状态也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淡淡的咖啡香味对于魔法师来说原本是一种身外之物,不过这个时候在三人之间却萦绕着令人欣慰愉悦的情调,柯默玩味般的将咖啡杯拿在手中耍弄,他似乎很享受眼下这种难得的轻松感。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成功了,雷布里被救回,而光明教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沉痛一击,可以说这一击让光明教会痛彻骨髓,短期内光明教会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来安顿自己的内部问题,济世会借此机会更是蓬勃而起,甚至有从蛰伏转向活跃的趋势,虽然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跳出来,但是就连光明教会自己内部都对自身充满了不满,这种情绪正是济世会势力扩展的温床。
  “怎么样,雷布里,囚禁的味道怎么样?”柯默终于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嘴角挂着的笑意很富有深意。
  “味道好极了。”雷布里同样回报以淡淡微笑,“人生中能够有这样一段经历,也足以向后辈们炫耀了。”
  “呵呵,这的确是一段足以向人炫耀的资历,能够在宗教裁判所的囚塔中修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有这种资格的。”柯默也笑了起来。
  米哈伊维奇也附和着道:“雷布里,我觉得这一段经历对于你的修行似乎很有帮助,你现在的状态比起你一年多前,有很大变化,能告诉我们,在囚塔中的精彩故事么?”
  “并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东西,诺耀拉和洛伦佐他们都清楚如果一个人心灵信仰都已经转变了,想要靠口头上的理论来说服实在是一种妄想,很不幸,我就属于这一种人,他们在很多年前就明白这一点,他们之所以把我囚禁起来而没有把我送上火刑柱,大概就是要利用我这个活宣传来向世人特别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些异端们炫耀一番罢了,不过我想他们只会适得其反。”雷布里显得很超脱,对于这一段时间的囚禁似乎并没有多少伤感或不满。
  “那我看你似乎在这里生活得有滋有味,很是自在吧?”柯默调笑道,“看你的样子倒是一副因祸得福的模样,保不准你一跃就晋入了魔导师的境界了。”
  “嗯,那你来试试吧,也许你在囚塔里呆几年,你还可以超凡入圣,成为大魔导师呢。”雷布里也没好气的回应对方一句,但是却并未否认柯默最后那一句带有试探性的话语。
  “唔,好了,只要回来就好,我们高加索——荷马联合法师团能够得到这样一次锻炼机会也算是拜光明教会所赐,现在纽曼和弗拉明戈以及索尔卡他们几个都在苦心修行,乔凡尼和孔蒂他们也是体味良多,都一个个钻入修行室中去感悟这一次磨砺中获得的妙悟,我想这一次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碰上的,我自己也很清楚,和米开朗琪罗的精神对抗至少可以相当于我一年的独自摸索,没想到米开朗琪罗在精神修行的造诣如此之深,我的暗黑侵蚀已经在他薄弱时候攻破了他的心防,但是那个家伙居然能够压制住裂缝的崩散开来,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柯默似乎也沉浸在了那一场战争中的回味中去了,眉目间的感触、顿悟、惊奇以及体味神色变幻不定,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对于一个已经晋入高阶的修行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台阶,如何利用这个台阶登上更高境界,那就要看修行者的悟性了。
  “索伦贝格和弗拉德科夫情况怎么样?”雷布里也点点头,随口问道。
  “索伦贝格现在正在一边修复自己的内伤,一边也在冥悟,估计这一战可以让他的寒冰斗气和魔法的糅合运用会有很大帮助,弗拉德科夫也不赖,暗黑斗气爆发到了极致,这对突破高原境界相当有帮助,下一次再遇上天阶骑士,怕就不会这么狼狈不堪了。”柯默笑了起来,“我告诉他们,日后的挑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只要他们不惧挑战自我,我相信光明教会会有更多的垫脚石来帮他们铺路的。”
  似乎触动了雷布里心中的某些什么,雷布里脸上露出了一缕若有所思的神情,目光也变得有些散乱起来,好一阵后,才收了回来,“柯默,你真的准备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能有选择么?”
  雷布里怔了一怔,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是啊,现在谁也没有选择余地了,包括我在内,对不对?”
  “就算是有选择,我一样会选择这条路,世上本没有路,有人去走,自然就是路了,对不对?”柯默同样回应了一句很富有哲理深意的话。
  意味深长的话让米哈伊维奇也是感触颇深,两个逆天之人,连带着把他也卷了进去,不过逆天似乎也是一条不错的路,人生一世,总要去作一些让后人记住而自己又愿意去做的事情才对,两者兼具的事情并不多,而现在自己一干人不正是在这条路上行走么?
  “你想怎么走下去?”雷布里不再玩文字游戏,径直问道。
  “鲸吞蚕食,根据情况而定,光明教会的根基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动摇,现在即便是我们不去摇动他们,济世会也会迫不及待的挑战他们,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这个机会呢?”柯默略加思索道。
  “你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么?”雷布里眉头一皱。
  “嗯,还不完全成熟,我也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整理。”柯默并没有讳饰什么。
  “暗黑圣教?”
  “嗯,煦罗他们在南方进展相对比较顺利,比雷埃夫斯、提洛等一些城邦都开始纳入了可以控制的范围,还有一些城邦和国度也正在向这方面衍变,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煦罗干得很好,这个家伙无论是在眼光和手腕上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遇上像样的对手,也许下一步,暗黑圣教向中部渗透的时候,他就会有一些麻烦了。”柯默点点头。
  “嗯,南部沿海光明教会的势力相对薄弱,但是越向中部走,光明教会以及与光明教会一脉相承的那些势力就更强大,那里是弗伦斯特的根据地和势力范围,煦罗遇上对手的。”雷布里也赞同柯默的看法。
  “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两人相比,你更看好谁?”柯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雷布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我无法预测,因为他们两人不好比较,而最重要的是那要看教宗大人的态度。”
  “那位老而不朽的智慧老人?”柯默半带调笑半带尊重的问道。
  “永远不要轻视他,即便是他魂归天国,我想他的名字也一样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雷布里可以面对光明教会中任何人谈笑自若,但是唯独对那位老者充满了敬意,如果不是他过分的放纵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以及诺耀拉一帮人,也许光明教会的教义也不会被这帮家伙窜改至此,而自己也不会走上重生之路。
  柯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雷布里的话他从来不会忽视,光明教会这头庞然巨物,即便是虚弱之极,也一样可以带来无尽风雨,已经走到无可挽回的对立面,那自然要加倍小心。
  “但愿他的灵魂之火已经燃尽,我可不想走到有一天真的要和他面对的时候。”柯默耸耸肩。
  “能够有那一天,那才是一生的荣幸,死又何憾?”雷布里望向窗外,目光中满是怅惘。
第十章
事急且相从
  永远都是一身不变的灰色布袍,诺耀拉有些烦恶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相貌平淡无奇的家伙,脸上神色依然是那样平静无波,就像是每天清晨刚刚起床时候那种对新的一天一无所知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天阶骑士已经有两人死于非命,图拉真已经重创不起?难道他不知道米开朗琪罗同样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暗黑侵蚀,以致于连心灵都遭到了亵渎?
  诺耀拉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整日如那些思想封闭的修士一般清心寡欲,内心深处究竟想些什么却很难为人知,与这个家伙相比,他宁肯与弗伦斯特那个家伙合作,至少弗伦斯特不像这个家伙这样矫揉造作,虽然他们同样难缠。
  不过这只是想一想而已,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个人感情夹杂其中,诺耀拉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同样不喜欢自己,同样不愿意与自己合作,但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坐下来假惺惺的做作一番。
  洛伦佐看出了诺耀拉心中的厌烦,他知道瓦津基和这位宗教裁判所的首领一直不太和睦,以致于他一直担心双方的合作难以持续下去,但是没有想到合作刚刚开始,就被这样当头一棒给打得晕头转向,圣瓦西里教堂的守护力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而作为主角的宗教裁判所却毫发无伤,只是损失了一个囚徒而已,这会不会引起对方的猜疑和不满呢?
  瓦津基低垂双目,似乎在沉思,诺耀拉双目望天,一动不动,同样在思索着什么,洛伦佐知道如果自己不首先打开这个几乎要令人窒息的场面,这种僵局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两个同样高傲无比的家伙,世间中只怕出了教宗大人,没有人能够让他们先低头。
  “瓦津基大人,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了,我们运气不太好,刚刚与对方擦身而过,准确的说是对方准备得更充分,他们察悉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们在荷马和高加索一无所获,而他们却在这里给了我们重重一击。”洛伦佐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图拉真骑士和米开朗琪罗大人以及两位天阶骑士大人的遭遇我深感遗憾。”
  脸颊上的肌肉终于动了一动,灰袍老者的目光仍然是那样宁静平和,“扞卫真理总需要付出,这并没有什么,比这更巨大的牺牲我们一样可以承受,我想他们并不会后悔他们所为,不过我只是很惊讶于裁判所的一干高级神官们为什么一事无成?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任那些暗黑余孽把雷布里救走?这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诺耀拉没有搭腔,但是眼皮却急速的跳动了几下,他告诫自己需要忍耐,这个时候他不能插言,让洛伦佐交涉更合适。
  “瓦津基大人,这一点我相信席勒大人已经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汇报,您也一样阅过了,席勒肯定无法与图拉真和米开朗琪罗大人相比,他能够做到的也仅止于此了,我们不能强求他去作那些于事无补的无谓牺牲,对不对?”洛伦佐努力的辩解着,他知道这样下去情况只会愈来愈糟糕,他只能寄希望于瓦津基的理智和冷静。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瓦津基脸色平和,目光却微微上抬,眼下再来争论裁判所的无能和失职已经没有多大意义,连续两场灰头土脸的失利已经将双方隐隐绑在了一条绳索上,瓦津基也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持续下去只会对圣瓦西里教堂一系产生不良影响,但是现在面对济世会的强力反弹,如果不借助宗教裁判所的力量,自己一系的力量还会继续萎缩下去,弗伦斯特那个家伙只会借此压过自己一头。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从,瓦津基此时心中也有些暗自后悔,如果不是北方联盟那边那些家伙掏出来一点更有价值的东西非要让自己走一趟而离开了马尔科,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隐隐约约都与那个柯默纠缠在了一起,只是教宗大人上一次在大预言术中似乎也模模糊糊的发现了一些端倪,以教宗大人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是这得到了什么人的支持,为什么他却保持了奇怪的缄默呢?
  外有弗伦斯特,内有济世会,瓦津基心中也是一阵烦躁,难道圣瓦西里大教堂真的要在自己手中没落?不,不,局势还远没有到那一步,瓦津基振作了一下自己情绪,眼前这个裁判所就是一把剑,用得不好会伤及自己,用得好的话,却可以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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